第12章

第 12 章

“我丢!”阮榆錯愕的看着手底下越來越紅的臉,灼熱的溫度從指腹傳來,“你是不是發燒了!?”

尉遲清站在原地,理智告訴他應該退後,否則他只會更加臉熱,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一動不動,輕聲解釋了一句,“不是,就是有點熱。”

“那你開空調啊。”阮榆也不疑有他,收回了手,“沒找到空調遙控器?”

尉遲清:“……嗯。”

阮榆繞過尉遲清,徑直走近屋子裏,一眼就在客廳茶幾上看到了擺在明眼處的空調遙控器。

阮榆:“……”

阮榆:“你是壓根沒找吧!”

尉遲清順手關上門,轉身一眼也看到了空調遙控器,“……真沒注意。”

阮榆搖搖頭,想到了她老媽經常嫌棄她老爸和她的,現在也終于輪到她嫌棄別人了,“男人,眼皮子底下的東西都看不見。”

尉遲清理虧,沒說什麽。

阮榆穿着正兒八經的西裝外套,又從室外剛進來,确實有些熱了,于是開了空調,順帶将西裝外套脫下。

阮榆下意識的想将外套随手一放,但提在手裏又愣了愣,看向她自己身體裏尉遲清道:“要不要幫你挂起來?它看起來好像很貴的樣子。”

“不用。”尉遲清說着,直接動作自然的從阮榆手裏接過,然後放在一旁沙發扶手上。

阮榆摸了摸下巴,看着還穿着昨天晚上她自己換上的睡衣的尉遲清,想來尉遲清不用出門,沒有迫不得已的情況,所以也就沒好意思給她的身體脫衣服。

她頭發有點長,尉遲清估計也不太會紮頭發,只拿一根發圈随意綁了下,淩亂撩草,但有她漂亮的臉蛋為基礎,看着反而透出一股舒适随意的韻味,總之,很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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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真是莫名和諧又很是怪異。

阮榆想到歸家而來的丈夫脫下衣服,然後賢惠的妻子接過丈夫的外套認真挂起來的場景。

除了最後一步沒有做好之外,其餘沒毛病。

于是阮榆不由稱贊了一句,“我真賢惠。”

尉遲清:“?”

阮榆:“哦不,你真賢惠。”

尉遲清:“……謝謝?”

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捧場就對了。

畢竟,誰規定賢惠只能形容女性呢?霸總結婚後,也可以很賢惠。

雙方正式接頭,二人會議迅速開始。

阮榆和尉遲清坐在“小小”的客廳沙發上,并排坐着,微微側身看着彼此。

首先就是最關鍵也是最想得到答案同時也是最難得到答案的議題:為什麽會靈魂互換?

此題難解。

因為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二人在此之前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經過多番頭腦風暴,從科學的解釋到異想天開,猜測衆多,但都無法最終得出定論。

——當然,頭腦風暴的主角主要是阮榆。

會議上的主要發言人,也是阮榆。

尉遲清很好的維持着霸總人設,大部分時間裏都在安靜的聽阮榆頂着他的身體用他的聲音侃侃而談。

聲音好聽,表情豐富,活靈活現,可愛奶狗——但一點都不霸總。

果然,霸總還是要冷酷一點。尉遲清暗暗想着。

“……你為什麽看着我不說話?”阮榆分析得口幹舌燥,頭頭無道,擡眸就看見會友盯着她,似乎在發呆,再一回想,恍惚才發現,這場會議似乎一直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不是,你怎麽開這種小會還開小差啊!”阮榆微微不滿,“小會開小差很容易被發現的你不知道嗎?”

尉遲清不多辯解,主打一個言簡意赅,“我沒有,我在聽。”

話少的男人更霸氣。

阮榆看她雙眸清亮,神色真誠,信了。

不信還能怎麽辦呢?誰讓她長得太有迷惑性。

阮榆語重心長開口,“你不僅僅要聽,你也要踴躍發言,光我一個人說思路有限啊。”

“我覺得你的思路很廣,一點都不局限,角度也很全面。”尉遲清上來先誇了一通。

阮榆不吃這一套,她一擺手,“停,知道你愛我,但別太寵我。”

尉遲清微微瞪大眼睛,霸總氣場暫且潰散,結結巴巴問道:“我,我……愛你嗎?”

阮榆:“那不行,我不能背叛我爹。”

尉遲清:“……”

尉遲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啊,就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阮榆說着,拍了拍尉遲清也是她自己身體的肩膀,“別太緊繃,我看你好像有點緊張。”

尉遲清:“……”

那還不是因為我們距離太近了!

而且你還說我愛你!我太寵你!我能不緊張嗎?!

原來你已經看透我的心意了嗎?

但霸總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緊張。

尉遲清垂眸,微微思忖,假裝自然而然轉開話題,“我只是在想,或許和昨晚的老奶奶有關。”

阮榆一秒被轉移注意力,猛地瞪大眼睛,想起了昨天晚上老奶奶轉頭沖她笑的詭異場景——盡管她欺騙自己老奶奶其實很和藹,但回想起來那一瞬間的心靈震顫,阮榆更願意把其理解為詭異。

“是她!很有可能是她!她是在懲罰我們嗎?”阮榆聲音不自覺放大,感覺似乎抓住了真相,“昨晚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尉遲清微滞,“……你覺得是懲罰嗎?”

阮榆歪頭看他,“你覺得不是嗎?”

尉遲清想了想昨晚和老奶奶相處的畫面——

“好心的年輕人,我們有緣,你有什麽願望嗎?我可以幫你實現。”老奶奶笑眯眯的說。

尉遲清覺得這老奶奶說話還蠻有趣,雖然心底并沒有當真,但想着能跟陌生人傾訴一下心中苦悶也可以。

于是,尉遲清便說了他有一個喜歡的人,但初次碰面似乎不太順利,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喜歡上他,而且,她也跟他說到了關于“緣”,他覺得他們很有緣,但對方似乎不這麽覺得……

裝了一晚上的冷酷霸總,尉遲清也有點憋壞了,又提到自己喜歡的人,于是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得虧老奶奶小碎步子走得十分緩慢,不然時間可能都不夠尉遲清說得,中途又突然插進來一個李樂言,尉遲總裁認出這是阮榆的經紀人,驚喜的同時被迫禁言。

不過該傾訴的也都傾訴了,後來李樂言誘惑他做藝人部分可以省略。

臨分別前,老奶奶還沖着他說了句,“好孩子,你會有好運氣的。”

當時他只當這是他扶老奶奶過馬路所得到的一句随口祝福,完全沒多想。

如今回想起來,配上老奶奶高深莫測的眼神,這句話就似乎別有深意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第二天碰巧遇到了這種事情,所以過度解讀。

即便如此,尉遲清還是将他和老奶奶的對話轉述給了阮榆,其中自發省略了他自己過多的廢話,重點強調了老奶奶的話。

阮榆聽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的願望是跟我互換身體?”

尉遲清:“……當然不是。”

他又不是變态!

“非要說的話,可能是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兩人糾纏在一起,制造緣分。”尉遲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也可能跟老奶奶無關,還有其他原因。”

“啊……”阮榆長嘆一聲,身子往後一靠,随手拽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裏,腦袋後仰,眼神放空的盯着天花板,“随便吧,我累了,這事兒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管不了管不了管不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她絕對沒有擺爛,是她真的無能為力。

阮榆給自己的放空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尉遲清看着四肢攤開的“自己”,這是他私下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會擺出的随意姿勢,倒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要端着,而是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形象。

這會兒看着他的身體擺出這種放松的姿勢,裏面裝着的是阮榆自由放松的靈魂,尉遲清唇角忍不住微微揚起,“不管怎樣,我讓人先找找老奶奶的下落。你不用操心,這種事情,确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

阮榆連連點頭,“對,沒錯,辛苦你了。”

尉遲清和阮榆在這件事情上都出奇的淡定,兩人達成了靜觀其變的共識,想着指不定第二天一覺醒來他們就自發換回去了。

但也不能盲目樂觀,凡是都要做出最壞的打算。

當然,這最壞的打算對于兩人來說其實也都不算壞,只不過相比較阮榆內心的坦然接受,尉遲清其實還是更希望交換一段時間之後能換回來。

畢竟……如果他一直是阮榆的身體,有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

不過,還是得做好長期互換的心理準備。

首先,這件事情肯定不宜聲張,若是傳出去,不信的人當他們是瘋子,信的人要送他們上社會新聞,指不定還會有人來研究他們,這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得瞞下來,同時也需要信任的人來幫他們打掩護。

阮榆這邊自然是和她日常接觸最多也最親密的李樂言,而尉遲清那邊毫無疑問,是他的秘書朱前明。

兩人也沒有立刻通知他們,打算先這麽過一天。

但兩人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抱有不同心思。

阮榆是真心覺得指不定第二天就換回去了,尉遲清是真心覺得能和阮榆單獨共處一天很棒。

兩人互換了手機,阮榆提議的,因為尉遲清收到了幾條信息她根本沒法回複,覺得還是使用自己的手機更加方便,而且阮榆也要處理一下自己的信息。

阮榆的社交圈子不大,日常也就父母和李樂言的消息,偶爾還有大學時期認識的好朋友會發來信息。

打開微信,回複了爸媽的日常慰問和李樂言發給她的近期工作日程,剛準備退出微信,餘光掃見旁邊也在擺弄手機的尉遲清,阮榆想了下,主動開口道,“我們也加個微信吧。”

曾經的你我愛答不理,現在的你我主動邀請。

比起高攀不起,她還是有點面子的。

尉遲清立馬擡起頭來,露出阮榆的臉,眼睛亮閃閃,似乎很激動,但表情又很淡漠。

阮榆想了下,覺得應該是自己眼睛本來就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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