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我倆呢?
第七章:那我倆呢?
那飯廳為古代風格,門口挂着兩個喜慶的紅燈籠,所有柱子和家具都由鐵桦樹制成,堅固美觀。
內含兩層樓,他們選擇2樓靠窗的位置,能俯視樓下供人觀賞的荷花池。
荷花飄于水中,如含苞待放的美人,出淤泥而不染;荷葉碧綠,片片樹立于水上,守護屬于它的花。
此景飽含深意,如水墨畫般優美治愈,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她看着每朵荷花沾着露珠,內心感嘆那粉嫩的花是多麽可愛,卻不知自己其實也美得與此景同樣吸引人。
“很漂亮吧?”,她回頭,他坐在她對面,支着下巴,笑臉盈盈。
她很羨慕他,因為他細長的狐貍眼總是深邃迷人,未曾膽怯過。
“這兒的風景和風水都好得沒話說,不僅靠海還有湖,好多餐廳靠這些做生意呢”,蔣明說道。
溫玉桑和陳依依并排坐一起,附和道:“是呀,不過最近總下雨,要是天氣好,人會更多呢!”
天空灰暗,烏雲密布,待會兒又會下一場雨。
他望着天,無所謂道:“沒關系,依依喜歡雨天。”
說起這個,溫玉桑便借此機會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對耶,不過依依為什麽喜歡下雨天啊,不覺得出門麻煩嗎?”
陳依依看向她,說:“是啊,大家都覺得麻煩,我親戚他們也是,所以下雨了他們就不會出門,不會來找我了。”
意識到自己問錯問題,她朝蔣明使了個眼色,兩夫妻默契的扯開了話題。
“欸老婆,你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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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餃子!”
“什麽餡的?”
“那麽多年了你連我吃什麽餡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沒呀...”
兩人又鬥起嘴來,周梓安無奈笑笑,将菜單遞給正在發呆的陳依依。
無數燈光照到他身上,使他稍長的碎發和那金絲眼鏡都一同鍍上了層金邊,可無論燈有多亮,都不及他那燦爛的笑容,他就像個江湖刺客,何事對他而言都能解決,所以他從不把任何事放眼裏,除了她。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這樣算沒愛了嗎?“
他借用另外兩人吵架的話來逗她,她懂了,小嘴終于露出一抹笑。
”喲~依依,我倆吵架呢,可你倆在幹嘛~“,溫玉桑突然調侃道。
陳依依頓時羞紅了臉,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吃完飯,月亮出現,提醒他們返回。
溫玉桑問道:”依依呀,你自己駕車來的嗎?“
陳依依搖搖頭:”我叫車來的。“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很難打車的,讓周先生送你吧。”
陳依依擡頭看他,他也看向她,這會兒周圍已開啓路燈,他站在路燈下,膚色被襯得比平時白,淺褐色的頭發發着光,他揚起眉毛眯着眼睛,微笑道:“你不介意就行。”
“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嗎?”陳依依問溫玉桑。
溫玉桑趕忙挽起蔣明的手:“不行!我倆要去過二人世界!”
陳依依:“?”
夫妻過二人世界正常,她沒多懷疑,傻傻的被周梓安拉走了。
見她上了周梓安的車,溫玉桑朝她丈夫豎起拇指:“相信我,他倆不過3天必在一起!”
蔣明微微一笑,捏着她的臉頰,雖是上了年紀之人,與生俱來的男人味卻依在,他薄唇上揚,期待的問她:“那我倆呢?”
二人世界是溫玉桑用來騙陳依依的,但蔣明當真了。
兩人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蔣明比她年長5歲,經常下意識的多關照她,兩人的家長也是好朋友。
一來二去,久而久之,蔣明發現他開始希望溫玉桑那從小到大都未曾變過的熱心腸僅對他一人。
在他的努力追求和出衆的長相下,溫玉桑與他确認了關系,她有時雖大大咧咧,他卻早已習慣,總是寵溺的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溫玉桑25歲生日那年,他包下整個迪士尼樂園并雇傭500位行人,在煙火綻放的前幾分鐘,他假意上廁所實則安排每位受雇者返回途中給她一束不同種類的花,直到樂園裏只剩下她一人。
她抱着一大堆花傻了,正感到詭異以及思考為什麽每個人都這樣做時,他的出現告訴了她答案。
其實這天,整個樂園都屬于你,包括我,不過我是永遠。
煙花綻放的那一刻,在所有表演人員的見證下,王子親手為公主帶上鑽戒,帶着只屬于他的公主走向未來。
那天,他的公主,說她很幸福。
回到現在,看他那不罷休的眼神,溫玉桑打破氣氛:“哎呀,都老夫老妻了還搞這些幹嘛?”
他卻握起她的手,說:“那就裝作回到以前,溫同學,能賞臉像以前那樣,跟我散散步嗎?”
這是他倆大學時期他最常對她說的話,而她通常都會回答:“給我買束花我就去。”
“好。“
”這是我,答應你一輩子的事。
車輛行駛于高速公路,他開得緩慢,因為她睡着了。
紅燈之時,周梓安将外套披到她身上,見到家了她還沒醒,他便降下車窗陪她睡到了隔天早上。
他深知這類患者極少時候能像現在這樣睡得安穩,所以他不忍叫醒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她身上,她緩緩蘇醒,睡得還算舒服。
見自己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她意識到不對,連忙查看四周。
陽光沒叫醒他,他依舊平靜地閉着雙眼。
他的側臉輪廓優美,她突然發現,他的一根睫毛脫落,落在了臉頰上。
她下意識地伸手想幫他弄掉,他卻突然醒了。
她愣着,莫名心虛,手還停留在空中,他自然的握住,剛清醒的嗓音帶着沙啞:“怎麽了?手不舒服?”
她迅速将手收回,尴尬的轉移話題:“沒...你看!沒下雨了!”
他順着她的意,故作誇張道:“哇對耶~出太陽了耶~”,但由于太過誇張被陳依依無情揭穿。
她垂下頭,對自己的不自然感到自卑:“我的謊言一目了然對吧...”
他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挺自然的。”
她紅着臉看他:“其實是你的臉有根睫毛,我想幫你...”
他笑道:“那沒事我自己來。”
可弄了好多次都弄不掉,陳依依怎麽提醒都還是差一點,她沒耐心忍不住伸手替他擦去。
望着她認真的臉,他沒好意思拒絕。
陽光很亮,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她的瞳孔在陽光下會變色,變成太陽花似的黃褐色。
兩人對視片刻,他輕咳了聲,突然有些緊張:“那個...你今天來看診嗎?”
“嗯?”
他說:“你一周沒回我的消息,也沒來看診,最近經常軀體化吧?”
确實,這周裏沒有藥物和心理慰問的幫助,她無時無刻倍感窒息,卻因軀體化渾身動彈不得,伴随手抖,心慌,呼吸不均勻,她每天都很不舒服,以至于去找他的力氣都沒有,昨晚吃飯也只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她想了想,說:“那要不我們先回家收拾,等會兒我去診所找你。”
“行”,達成共識,兩人暫時各回各家。
她搭乘電梯上樓,走到自家門外還沒開門就被溫玉桑攔了下來。
“哇還有花呢!你們昨晚幹嘛去啦?怎麽隔天才回來?”,溫玉桑八卦的詢問她。
陳依依搖搖頭:“沒幹嘛,就睡了覺。”
溫玉桑曲解了意思,驚訝得閉不上嘴,招呼沒打就跑進自家給蔣明報喜去了。
陳依依百思不得其解的歪了歪腦袋,但也沒多想就進了屋。
局裏,組員們熬了一天的夜也沒發現陳婉案的一絲蛛絲馬跡。
衆人都很絕望,有些跡象表明陳婉自殺不是沒可能的,但就因為法醫的檢測報告,讓金警官誓死不肯将此案定為自殺。
其中一位警察哀怨的開玩笑道:“只要把那檢測報告撕了,大家就能睡覺了...”
此時金警官推門進來,潑了桶冷水:“你這是打印的,我那兒有原件。”
衆人頓時哀聲一片。
另一位還算精神的警員走過來問他:“金叔,昨天您不是要求我們将周梓安先生也列入嫌疑嗎?“,他有些緊張,将昨日的事情清楚陳述:”可昨天您離開後我查過,他的父親周昀龍是本市心理科系的院長,好幾家醫院都是他家的,咱們局裏的法醫,救護人員,甚至獄內的看護都是他的人,他的助理也以他的名義警告過我們,讓我們不要找他兒子的麻煩,否則将動用一切關系讓我們失業。”
金警官的眉間皺的更緊,語氣不善道:“他能有什麽能耐?”
警員回答他:“據我所知,他父親職位不大,背景卻不簡單,認識好多政府內部的相關人員,總之您若要調查,還是小心謹慎點較好。”
金警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