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037
十四阿哥興沖沖的來到永和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興奮，又跑得太快了，所以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出現在永和宮後，永和宮的奴才們是什麽反應，更沒有注意到跟永和宮的總管太監站在一起的蘇培盛。
于是等十四阿哥揚着笑臉踏進屋子裏後，不僅見到了他的額娘德妃，還看到了他嫡親的兄長四爺，當下十四阿哥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脫口而出就是一句: “四哥你怎麽在這裏”
十四阿哥和四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因此在模樣上兩人其實是有幾分相似的，不同的是十四阿哥随德妃生了一雙較為圓潤的杏眼，再搭配他那一身的稚氣，顯得有幾分虎頭虎腦的可愛。
而四爺的眼睛卻偏狹長一些，再加上他比十四阿哥年長近十歲，芯子又是來自正史的雍正帝，整個人看起來有身居高位的威嚴和冷厲。
剛剛表情柔和下來的時候尚且好一些，這會兒薄唇微抿，目露不悅，看着就讓人生畏。
至少十四阿哥看到這樣的四爺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裏開始發虛了，尤其是聽到四爺冷聲反問他: “爺也想問問你怎麽在這裏”
要知道十四阿哥現在已經十歲了，早就到了進上書房讀書的年紀，而上書房的規矩是除了節日和自己的生日外，一律不放假的。
也就是說十四阿哥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在上書房，而不應該出現在永和宮。
“我……”十四阿哥被四爺的一句反問給問得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正所謂知子莫若母，一看到十四阿哥這個反應，德妃就知道她這會兒來永和宮的理由肯定是不正當了。
德妃眼角的餘光掃到四爺打算開口，她便連忙開口道: “我什麽我你給我老實交代怎麽這個時候來我這兒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書房的嗎說，是跟先生請假了還是自個兒逃學了”
十四阿哥原本心裏是有些發虛，但是見德妃二話不說就站在四爺那邊，還劈頭蓋臉的就訓了自己一頓，那點心虛立馬就變成不服氣了。
“額娘偏心，四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當值嗎結果他卻在這兒，您怎麽不問問他是請假了還是無故曠職啊”
德妃簡直要被十四阿哥這個小兒子給氣壞了，打小就有人說她這個小兒子聰明機靈，但是德妃一直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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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小看自己的兒子，事實證明他是真不聰明，也真不機靈啊，但凡他聰明一點，機靈一點的話，他就應該聽得出她剛剛“訓”他那番話的用意。
她的用意是真的為了訓他嗎分明就是提醒他，給他一個臺階下呀。
但凡他說一句自己跟先生請假了，那麽事情不就過去了嗎他四哥難不成還會現在就揪着他去上書房問先生他是不是真的請假了嗎
至于十四阿哥具體有沒有請假那不重要，因為他剛剛沒請，事後也可以補上的嘛。
結果十四阿哥倒好，他拿着她給的提醒轉手就去怼她，怼四爺了，德妃簡直要被自己的小兒子給打敗。
德妃的心思十四阿哥不知道，一旁的四爺卻洞若觀火，想到十四阿哥說德妃偏心他，他甚至有點想笑。
德妃确實偏心，但是她偏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嚷嚷着說她偏心的十四阿哥。
但凡德妃沒那麽偏心十四阿哥的話，那麽她也不至于搶在他面前說話了，她這麽做的目的四爺很清楚，無非是想着她已經開口“訓”了十四阿哥，那麽他就沒必要再揪着這件事訓斥他了。
然而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想法，四爺不知道的是十四阿哥确實是覺得德妃偏心，他不認為德妃這麽做是為了他好，他只覺得德妃這是迫不及待的要幫四爺訓斥自己而已。
但是憑什麽啊
明明他才是額娘養大的不是嗎平日裏最孝順額娘的人也是他，他可不像他四哥，有兩個額娘要孝順，而且他們的額娘還不是他最孝順的那一個。
結果他們額娘仍然偏心他四哥，十四阿哥頓時既不服氣又委屈。
四爺是怎麽想的，德妃不知道，但是十四阿哥是怎麽想的，德妃卻一目了然。
為什麽要說“一目了然”呢
因為十四阿哥都把自己的不服氣和委屈直接“寫”在臉上了，看得德妃既好笑又好氣: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問”
“我問了，你四哥也說了，他已經請假了，今天來這兒是給我報喜的。”
上一秒還不服氣又委屈的十四阿哥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那滿滿的好奇心: “報喜報什麽喜四哥家有喜事了”
見四爺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德妃就道: “你四嫂生了，生了一個小阿哥。”
“真的”十四阿哥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就咧着嘴笑道， “就是說我有大侄子了”
十四阿哥年紀尚小，只知道自己的嫂子懷孕了，至于懷孕了幾個月，什麽時候生才是正常的，壓根不知道，聽說安好生了一個小阿哥，第一反應就是高興。
“你不是早就有大侄子嗎”德妃見十四阿哥這麽高興，面上也不由地露出了一個笑。
別管德妃究竟偏心哪個孩子，她到底是一個母親，只要是當母親的，就沒有幾個盼着自己的孩子不對付的，德妃也不例外。
十四阿哥一擺手道: “那不一樣。”
德妃一聽，心裏頓生幾分欣慰，其實早在安好這一胎出生之前，十四阿哥就已經做了好幾回的叔叔了，大阿哥和三阿哥以及五阿哥家的嫡長子/庶長子雖然是去年才剛出生，但是太子家的兩個庶子卻已經出生好幾年了，尤其是大的那個，跟十四阿哥的歲數相差無幾。
德妃原本以為，按照十四阿哥和四爺的關系，在他的眼裏，四阿哥府上的大侄子和其他兄長府上的大侄子應該都沒差了，但是她沒想到十四阿哥竟然說他們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
是不是因為其他大侄子的親爹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只有安好生的孩子親爹才是和他一母同胞的
德妃真的是這麽理解的，她甚至扭頭看了四爺一眼，想讓他知道十四阿哥嘴上不說而已，其實心底裏還是有他這個親哥的。
但是德妃完全沒想到十四阿哥接着張嘴就道: “這個大侄子可是我四嫂生的。”
德妃: “……”
不開玩笑的說，德妃懵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失望十四阿哥說的不一樣竟然是這個原因，還是應該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開口，要不然她豈不是被自己的親兒子當衆打臉了
“呵呵。”德妃幹笑了兩聲，旋即對四爺道， “那麽多個嫂子裏面，你十四弟是最親近你福晉的，想來也是因為他分得清親疏遠近。”
四爺是個較真的性子，但是他早就過了事事較真的年紀了，所以他并沒有拆穿德妃的話。
事實上十四阿哥究竟是因為他的原因，還是因為安好的原因而覺得他們的孩子和其他的大侄子不一樣，在四爺看來都不重要。
因為他又不在意這個。
只是四爺沒有跟德妃較真，十四阿哥卻跟她較真了，張嘴就道: “誰說的額娘我最親近四嫂是因為四嫂對我好啊，今年我生日的時候四嫂還給我送了一把弓呢。”
哪裏像他四哥，居然給他送了一套文房四寶
別說什麽四爺送的文房四寶都不是便宜貨，對于十四阿哥這種年紀的男孩子而言，文房四寶哪裏有弓箭來得更有吸引力
所以十四阿哥能不喜歡他四嫂嗎
他喜歡壞啦。
“別說話了你。”德妃真的要被自己的小兒子氣了個倒仰，她在這一邊縫縫補補給他打圓場，他在另一邊可着勁的給她拖後腿是吧
“我又幹嘛了嘛。”十四阿哥委屈死了， “我四嫂對我好，我還不能說了嗎”
“你你你……”德妃那麽好脾氣的人，面對自己的小兒子都想動手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這個脾氣，皇上那個脾氣，怎麽就生出一個有狗脾氣的兒子
他要不要聽聽他自己都說了些什麽這要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什麽惡婆婆呢。
十四阿哥的原意也不是為了惹德妃生氣，所以見狀他就偃旗息鼓了，沒有再就着這個話題跟德妃争辯下去，他扭頭看向四爺問他: “四哥，四嫂生了那我今天可以跟你一塊出宮去見見我大侄子嗎”
四爺: “……”
他是不是忘了剛剛是誰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十四阿哥像個沒事人似的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無比期待的看着四爺，那副模樣叫一般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絕。
但是誰讓四爺不是一般人呢
他十分忍心的搖頭拒絕了: “不可以。”
以為自己這一招百試百靈的十四阿哥: “……”
他四哥是不是多說了一個“不”字了
“為什麽”十四阿哥問， “那可是我嫡親的大侄子，我還不能見見他嗎”
“不是不能。”四爺道， “爺只是不想讓孩子出生第一天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會逃學的叔叔。”
十四阿哥的臉噌的一聲就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他嘴硬道: “我才沒有逃學。”
“哦。”四爺道， “你跟先生請假了”
十四阿哥不出聲。
四爺總結道: “所以你逃學了。”
“我……”十四阿哥張了張嘴，然後給自己辯解道， “先生說的我都會了。”
四爺道: “那你就可以逃學嗎”
“我……”十四阿哥又道， “我跟先生說了，只是先生沒聽到而已。”
四爺道: “那你就是逃學了。”
十四阿哥道: “我可以跟給先生補上的。”
四爺道: “那你也是逃學了。”
逃學了。
學了。
了。
十四阿哥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在不斷的回響，他這個年紀正是知道要臉的時候，所以說到最後，十四阿哥道: “我現在回去上課，不逃學了還不成嗎”
哼，所以說他最讨厭他四哥了!
明明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他可是他兒子，他大侄子嫡親嫡親的叔叔，結果他四哥老揪着他逃學的事說個沒完沒了的，有意思嘛。
“八哥，九哥，十哥，十三你們說是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十四阿哥回到上書房後就跟他平日裏比較玩得來的哥哥們一通抱怨， “虧得還是一個額娘生的呢。”
“是一個額娘生的沒錯，但是誰讓你們不是一個額娘養大的”九阿哥張嘴就道。
“九弟。”見十四阿哥的臉色一變，八阿哥連忙出聲勸道，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
都說打人不打臉，誰不知道皇貴妃最不喜歡別人說四爺不是她親生的，德妃最不喜歡別人說四爺不是她養大的雖然九阿哥這話不是沖着德妃說的，但是十四阿哥可是德妃的親兒子，打德妃的臉跟打十四阿哥的臉有什麽區別
“十四你別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你九哥就長了一張得罪人的嘴。”十阿哥對十四阿哥道，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至于把四哥得罪得透透的。”
九阿哥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你是哪邊的是我的嘴巴比較會得罪人嗎分明是有些人小氣而已。”
十三阿哥替自己四哥說了句話: “九哥，就沖你之前跟四哥說的那些話，也不怪四哥不愛搭理你。”
九阿哥眉頭一豎，然後問八阿哥: “八哥你說，到底是我嘴巴比較會得罪人，還是老四小氣”
“什麽老四你得喊一聲‘四哥’。”八阿哥原本想把這個話題含糊過去的，哪裏知道九阿哥一直緊盯着他不放，沒辦法，八阿哥只好道， “你那張嘴……咳咳，确實是挺會得罪人的。”
誰不知道四哥打小就不善武比他大的那個哥哥們調侃他幾句就算了，結果九弟偏偏要湊這個熱鬧，結果好嘛，幾次下來就把四哥得罪得透透的。
連向來不愛得罪人的八阿哥都這麽說了，九阿哥……九阿哥聽完之後立馬就轉移話題: “難怪十四弟你那麽快就回來了，敢情是被四哥抓包了哎，你說四哥該不會把你告到皇阿瑪面前吧”
“不會……吧”十四阿哥是帶着一肚子火從永和宮跑走的，壓根沒有想過九阿哥說的這個可能。
“當然不會了。”十三阿哥開口道， “四哥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十四弟你不說四嫂生嗎這可是大喜事，四哥心情好的話又怎麽可能跟你計較”
好像也是。
聽十三阿哥這麽一說，十四阿哥就松了一口氣了，雖然他有膽子逃學，但是不代表他有膽子讓康熙知道的。
“十四弟你別怕。”八阿哥在一旁出聲寬慰他道， “就算四哥真的告到皇阿瑪面前的話，我也會幫你求情的。”
“我比你年長，皇阿瑪真的要罰你的話，我替你承擔一半。”
八阿哥的話頓時讓十四阿哥心生感動: “八哥，還是你講義氣。”
八阿哥笑着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 “你都喊我一聲‘八哥’了，我不跟你講義氣跟誰講義氣”
才十歲的十四阿哥當場就被八阿哥的話給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他覺得像他八哥這樣的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哥哥。
*
上書房這邊發生的事情德妃并不知道，目送着大小兩個兒子一前一後離開之後，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道: “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生了兩個這麽不對付的兒子。”
喜鵲道: “主子，其實四阿哥剛剛也是好心，畢竟十四阿哥要是真的逃學的話，這件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皇上早晚會知道的，到時候十四阿哥就糟了。”
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什麽
那就是讓十四阿哥趕緊回上書房，這樣即便日後康熙知道了，起碼也會看到他“回頭是岸”的份上對他輕饒素放。
“我沒那麽糊塗。”德妃偏心十四阿哥是真的，但是她不至于偏心到不分青紅皂白的程度。
四爺剛剛“逼”十四阿哥回上書房的用意是好是壞，德妃十分清楚，她道， “我只是愁經過剛剛的事情後，胤禛和十四的關系會更僵。”
本來這對哥倆感情就一般般了，四爺現在還用這麽不留情的方式将十四阿哥“逼”回上書房，他心裏頭不氣他就怪了。
“早知道會這樣的話，那麽還不如我去做這個醜人。”就像一開始那樣。
德妃一開始搶在四爺開口之前訓十四阿哥，目的就是想着自己來當這個醜人，這樣的話即便十四阿哥生氣，也只會生她的氣而已，而不至于讓他和四爺的關系雪上加霜。
但是德妃沒想到自己能搶得了一回，卻搶不了兩回。
“算了，不說這個了。”德妃道， “趕緊開庫房，安好生了，我得趕緊給她備一份禮。”
*
和德妃不一樣，四爺壓根沒有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從永和宮離開之後，就聽從德妃的話去太醫院請了兩個太醫回府。
分別給安好和小阿哥把過脈，檢查後就給他們制定調理的方案了。
安好是個死過一次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希望自己這輩子能夠壽寝正終了，因此她格外的配合。
只是坐月子一事讓安好都快配合不下去了，因為在沒手機，沒電腦的今天，硬生生的在屋子裏待足一個月，還不能吃香喝辣的，實在是太難熬一點。
安好現在唯一的娛樂大概就是“玩”自己的寶貝兒子了，還真別說，看着他一天天長大，一點點擺脫早産兒的模樣，安好心裏還是挺欣慰的。
只可惜剛出生的嬰兒每天要睡覺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十二個時辰裏面幾乎有十一個時辰都在睡覺，剩下的一個時辰不是在喝就是在撒，每天跟安好這個親娘培養感情的時間四舍五入約等于零。
好在安好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每天睡那麽長時間是正常的，再加上她知道充足的睡眠有利于促進孩子的生長和發育，所以哪怕自己的寶貝兒子每天不是在睡就是在準備睡的路上，安好也不擔心。
倒是烏茜和桑葚這兩個新手第一次見到那麽能睡的孩子，一開始甚至有點擔心這是不是早産的後遺症。
在安好坐月子的這一個月裏，四爺也依然住在正院，雖然他現在每天都得出門當差，但是每次回來肯定會見一見小阿哥再抱一抱他。
李氏和宋氏的女兒當初有這樣的待遇嗎
安好回憶了一下，發現并沒有，心想難道這就是兒子才有的待遇嗎
安好不知道的是，她所生的小阿哥不僅僅是四爺的嫡長子，而且還是他失而複得的嫡長子。
從前對他的愧疚和現在對他的喜愛疊加在一起，四爺自然是表現出對新出生的小阿哥超乎尋常的重視和疼愛了。
這天四爺也不例外，回來後換了一身家常衣裳就進了安好的卧房，恰好此時小阿哥正醒着，被安好抱着來回地走動。
“回來啦”安好微微擡頭朝四爺看了過去，她懷裏抱着的小阿哥就像是會認人似的，也朝着四爺“看”過去，無意識的“啊”一聲，像是在打招呼。
看着眼前這一幕，四爺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臉上就不由的揚起了一個笑， “嗯”一聲之後上前從安好的懷裏接過小阿哥。
雖然四爺明知道孩子這個時候是看不見人的，但是見他眼珠子随着自己的移動而轉到了他的臉上，四爺還是忍不住對着孩子露出一個柔和的表情。
看到孩子日漸健康起來，四爺心中十分欣慰，他對安好道: “孩子的洗三禮沒辦，滿月酒爺打算辦得熱鬧一些。”
“怎麽個熱鬧法”
“爺打算把宮裏的弟弟妹妹都請來參加孩子的滿月宴。”
“這樣會不會太熱鬧了一點”其實安好想問的是，這樣會不會有點出格了
要知道不管是大阿哥家的弘昱，還是三阿哥家的弘晴，他們的滿月宴可沒有辦得這麽“熱鬧”，至于五阿哥家的庶長子就更加不用說了。
換做是從前的四阿哥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安好或許不會覺得奇怪(頂多奇怪他怎麽那麽重視她的孩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自從磕到後腦勺後，四阿哥整個人都變得沉穩了許多。
現在卻提出這樣的建議，自然引來安好的側目，但是等滿月宴的當天，她就十分慶幸四爺突如其來的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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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