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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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板,紙,木炭,小刀。

以上這四樣就是安好讓桑葚準備的東西,因為是臨時起意的,所以畫板是現裁的,紙和木炭也是臨時找的。

“要白一點,厚一點,還要粗糙一點的紙。”安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後桑葚就馬不停蹄的給安好去準備這些東西了。

一旁的烏茜知道安好要桑葚去準備什麽後表情有點不解: “主子您這是……嗯,要作畫嗎”

雖然安好已經說了要畫板和紙了,但是她沒有讓桑葚準備筆反倒是讓她準備燒火用的木炭和小刀,這就不怪烏茜不确定安好讓人準備這些東西究竟是不是為了作畫了。

安好“嗯”一聲,然後道: “前幾天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拿木炭來作畫,我瞧着覺得挺簡單的,今天就想試一下。”

安好知道原主并不會素描,甚至這個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什麽是“素描”,雖然早在十六世紀素描就以正式的身份出現在美術學府的畫室裏了,但是這件事發生在遙遠的歐洲。

所以對于這片土地上的許多人來說,素描還是一件極其陌生且新鮮的事物。

事實上确實是這樣,桑葚幫安好準備好了她要的東西後,得知她是打算用來給弘晖作畫的便露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主子,就憑這樣一根木炭真的可以在紙上作畫嗎”桑葚好奇極了,雖然她讀書少,但是她也見過別人(四爺)作畫的,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燒火的木炭居然也可以作畫。

“這個嘛……”安好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 “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因為安好的這一句話,烏茜和桑葚都不打算走了,而是留下來觀看她們主子最終能不能用一根燒火的木炭成功作畫。

*

安好将睡着的弘晖放到床上後,先拿起小刀開始削木炭,說起來她小時候挺喜歡畫畫的,但是真正接觸素描卻是在上了大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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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們美術社團的師兄師姐們一個勁兒的誇她在畫畫這方面有天賦,又惋惜她那麽晚才開始正式接觸。

安好倒是沒怎麽惋惜的,因為對于她而言,素描只是她的一個愛好而已,只要她還熱愛,那麽多晚才開始學都不算晚。

削好木炭後,安好就開始用它在紙上先畫出弘晖的輪廓,因為許久都沒有再動過手了,所以安好稍顯手生,但是好在仍有數年的經驗在,所以畫着畫着,安好的動作就流暢起來了。

安好剛開始定五官比例的時候,桑葚的臉都忍不住皺起來了,雖然她沒有欣賞的本事,但是怎麽看她都覺得她們主子畫得好像……嗯,算不上好呀。

一旁的烏茜其實和桑葚是一個想法,但是考慮到這是安好“第一次”用木炭作畫,而且還興致勃勃的,就覺得她們做丫頭的可不好打擊她。

所以沖桑葚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收斂着點,別叫她們主子瞧見了不高興。

桑葚看懂了烏茜這個眼神的意思,立馬點點頭,乖乖的收起自己臉上的表情,心想甭管待會兒她們主子究竟畫成什麽樣,她都得好好的誇一誇她。

雖然捂着良心誇人有點為難人,但是為了她們主子,桑葚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行的。

這個時候桑葚是這麽想的,但是等安好用木炭更深入的确定了五官後,她隐隐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她明明每個步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怎麽一下子五官就像起來了等安好用手塗抹出臉部的暗面後,紙上的小阿哥的模樣就更加立體了。

安好并沒有管身後的烏茜和桑葚她們是怎麽想的,當她将弘晖胎毛都一點點蹭出來後,再調整了一下臉部的細節就完工了。

雖然畫完一張肖像畫後,安好的手已經髒得不行了,肩膀也有些僵硬,但是看到自己完成的畫作,仍然有一種難言的滿足感。

“天啊天啊天啊,主子您真的用一根燒火的木炭将小阿哥畫出來了”

“這也太像了吧古人說的‘栩栩如生’是什麽意思,奴才今天總算是知道了。”

“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直接拓印下來的呢主子您也太厲害了吧”

“奴才看着這幅畫就感覺小阿哥活在這張紙上似的,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

原本烏茜和桑葚還以為自己得昧着良心誇安好的,沒想到安好諸侯竟然給了她們這樣一個大驚喜,于是誇人的彩虹屁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壓根不需要她們昧着良心,更不用她們絞盡腦汁。

就連四爺從外面回來後,看到安好的畫作也有點被驚豔到了: “這是你畫的”

“嗯。”

“用一根燒火的木炭畫的”

“嗯。”

“爺從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四爺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因為不管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他都不知道安好竟然能夠用一根燒火的木炭就可以畫出如此栩栩如生的肖像畫。

“這是在哪兒學來的”四爺好奇的問道。

安好微微一揚眉道: “在夢裏。”

四爺笑了笑,一聽安好這個回答就是騙人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所以四爺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細細的欣賞安好的畫作。

他問: “今天怎麽突然有這樣的興致給弘晖畫畫了”

“我今天不是進宮了嘛。”安好就跟四爺說了, “去見德額娘的時候她拉着我的手問了好多關于弘晖的事兒,還問我弘晖是不是長得跟你很像。”

“我看得出來德額娘很想見一見弘晖,不止是她,她說皇瑪嬷也對弘晖好奇極了,因為格根塔娜她們那天回宮後可沒少在她們面前誇弘晖生得好。”

“但是弘晖還這麽小,我也不好抱他進宮讓德額娘和皇瑪嬷她們看,所以就想着不如把他畫下來,等下次進宮的時候再拿給德額娘她們,也算是以慰她們的相思之苦。”

四爺被安好最後的那句話給逗笑了: “混說什麽”

但是“訓”了安好一句後他又道, “不過你對德額娘和皇瑪嬷也是很有心了。”

換做旁人,說不定聽過就算了,但是偏偏安好卻另想法子,哪怕沒辦法抱弘晖進宮,她也讓德妃和太後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見“弘晖”一面。

“那也是因為德額娘是真心喜歡弘晖。”其實安好也不知道德妃那麽喜歡弘晖是因為弘晖是她的孫子,還是因為弘晖曾“救”過皇九女和皇十二女,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麽,安好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德妃确實是很喜歡弘晖。

既然如此,那麽安好當然願意花點心思滿足德妃了,畢竟她是弘晖的額娘,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多長輩的喜愛。

至于皇貴妃那兒,安好就沒打算給她送了,別看她今天去承乾宮請安的時候,皇貴妃一口一個“寶貝孫子”的稱呼弘晖,甚至因為弘晖早産的事情而抱不平,但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弘晖她還是分辨得出來。

尤其是安好還從李氏那兒得知了她想要利用顧纖雪那一胎挑起她和顧纖雪之間的鬥争,雖然四爺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她皇貴妃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是安好用鼻子想都知道她肯定是沒憋什麽好屁了。

如此一來,安好對皇貴妃就更加只剩下所謂的面子情了。

基于孝道,安好不可能進宮請安的時候直接繞開承乾宮,不去給皇貴妃請安,但是想讓她再多花點心思在皇貴妃身上,甚至拉上自己的孩子去親近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不覺得把孩子每個年齡段的模樣都畫下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安好笑着問四爺, “這樣等孩子長大之後,我們還可以時不時的拿出這些畫來看一看,回憶一下。”

“等我們七老八十了,記憶都變差了的時候也仍然記得他小時候的模樣有多可愛。”

其實也就是因為這個時候沒有相機了,要不然的話安好也不至于想到靠畫畫來記錄孩子的成長。

四爺原本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聽到安好後面說的那些話後,又覺得這麽做不僅是很有意思,而且還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在原來世界的他為什麽會慢慢的忘了自己早夭的嫡長子

不就是因為随着年紀的增長,他的記憶開始模糊了嗎再加上後面出生的孩子以及奪嫡的事情占據了他太多的心神,他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擁有嫡長子時的興奮以及失去嫡長子時的悲痛了。

時間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沖淡一切,不僅沖淡人的記憶,甚至會沖淡人的情緒。

“你說得對。”四爺贊同的點點頭,恰好此時弘晖醒了,看到安好從奶嬷嬷的懷裏接過小家夥,四爺突然道, “爺給你們娘倆畫一幅吧”

“真的”

“真的。”

“那還等什麽,趕緊的。”安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家常服, “我要不要去換一身”

四爺看了安好一眼,見她今日穿一身半新不舊的青綠色旗裝,烏黑的長發梳成了小兩把頭,沒有過多的發飾卻顯得格外的素雅。

單單看這一身的打扮并不出彩,但是只要看到安好那一張臉,便讓人覺得所有的打扮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只見她膚白如玉,唇上僅僅只是點一些胭脂便襯得她唇紅齒白,眉眼可以說是無一處不精致,僅僅只是抱着孩子站在那兒,母子兩人就已經漂亮得像是一幅畫了。

“不用。”四爺搖頭道, “這樣就很好。”

懵懂可愛的幼兒搭配年輕貌美的母親,一切顯得那麽和諧又那麽柔和溫馨,看一眼就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底發軟。

*

大概是受情緒的感染,四爺下筆如有神助一般,當他終于畫完後,安好看了一眼就不再嚷嚷自己辛苦了。

因為四爺畫得實在是太好了,她和弘晖就像躍然紙上一般。

“這張我舍不得送給德額娘了。”安好道, “我要裱起來留給自己好好欣賞。”

她原本還擔心四爺把自己畫醜了,雖然她之前見過他畫動物畫得栩栩如生的,但是畫動物和畫人是不一樣的。

但是現在看一眼,安好就知道四爺不僅畫動物畫得好,畫人也畫得惟妙惟肖的,他甚至将自己眉眼的愉悅都畫到了紙上。

“這張本來就是給你畫的。”四爺這是第一次畫自己的妻子和嫡長子,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畫得那麽好,所以別說安好不同意送人了,即便她同意,他也不想送人。

“真的呀”安好一聽,眉眼彎彎的沖他露出了一個笑, “那謝謝啦,不過我是懂得禮尚往來的,等哪天你休沐,或者早點回來的話,我也給你和弘晖畫一幅。”

“不麻煩”

“麻煩什麽呀。”安好本來就挺喜歡畫畫的,現在生了孩子,她也不用擔心自己畫畫會累到肚子裏的孩子了。

既然安好都這麽說了,那麽四爺自然沒有拒絕,他道: “恰好明天爺休沐。”

安好: “……”

真的假的

事實證明當然是真的了,依照四爺工作狂的性子,他也不可能因為安好要給他和弘晖畫一幅畫像而特意請假,雖然他對安好能夠用一根燒火的木炭就能夠畫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确實是挺好奇的。

好吧,是很好奇。

尤其等第二天安好當着他的面完成了一幅畫像,四爺就突然萌生了想要學習的念頭。

“你也想學素描”安好倒是沒有想到四爺居然這麽好學。

“素描”四爺細細品味一下了這兩個字,覺得跟安好畫的畫像确實是挺貼合的,因為安好畫的畫像确實是真實而質樸。

“昂。”

“是。”

“你不怕弄得你的手髒兮兮啊”安好沒有跟磕到後腦勺之前的四阿哥同住過,但是卻跟磕到後腦勺後的四爺同住過好長一段時間了,所以他知道他這個人其實挺有潔癖的。

當然了,這并不是什麽壞事,畢竟沒有人想要一個邋裏邋遢的室友,只是安好不确定四爺想學素描的話能不能忍受得了自己徒手抓木炭那一關。

安好話音剛落,四爺瞅了一眼她的手,嗯,确實是已經髒得不像話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被她放到一旁的木炭,他道: “可以讓人想辦法将木炭做成筆狀,然後再在它外面包上一層防止弄髒手的東西,這樣用起來大概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這麽髒兮兮的。”

四爺的話完沒有說還,安好的眼睛就忍不住亮了起來: “我支持。”

這要可以把鉛筆炭筆蘇出來的話,誰願意徒手抓木炭呀,雖然安好沒有什麽潔癖,但是也嫌埋汰。

“這件事就靠你了。”安好覺得這玩意兒要是能蘇出來的話,她絕對是受益者。

*

雖然四爺在畫畫上挺有天賦的,但是他用木炭畫出來的畫……嗯,确實有點見不得人啊,所以進宮前一天安好并沒有将他初學畫的素描畫選進去。

“你別誤會。”安好還對四爺道, “我這是為了保全你的面子。”

四爺: “……”

所以他還得多謝她是吧

四爺有點好笑,然後道: “你打算只給德額娘送畫”

安好糾正道: “誰說的我是打算給德額娘和皇瑪嬷送畫。”

“你明知道爺的意思。”四爺道。

“現在是德額娘和皇瑪嬷想要看弘晖而已,佟額娘又沒說想看。”安好道, “難不成我還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嗎”

“爺沒那個意思。”四爺道, “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沒打算給佟額娘送的話,記得跟德額娘說一聲。”

安好瞅了四爺一眼,見他說得真心就放過他了: “我還以為你會命令我也給佟額娘送畫呢。”

“爺命令你就會照做”四爺笑着問道。

“想什麽呢”安好道, “你要是這麽命令的話,你就回你的前院去住吧。”

省得在她面前礙眼。

四爺: “……”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更加不可能命令她給佟額娘送畫了。

*

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話,安好想要繞過皇貴妃單獨給德妃送畫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她進宮只能夠帶一個丫頭,而且她每次都是先去承乾宮,再去給德妃請安的。

所以她要是把畫都帶進宮的話,很容易被皇貴妃發現。

但是這不是馬上就是端午節了嘛,安好這次進宮請安還順便準備了粽子。

有了節禮做遮掩,安好輕輕松松的就在皇貴妃的眼皮底下将弘晖的畫像送到了德妃的面前。

“哎喲,這就是弘晖嗎”德妃一臉驚喜的模樣,當喜鵲她們都幫忙将所有的畫像展開後,德妃便上前一幅幅的認真看了又看, “像,弘晖果然長得像胤禛。”

德妃的眼眶有些發燙,完全沒想到安好竟然用了這樣的辦法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嫡孫,她扭頭對安好道, “你有心了。”

“額娘喜歡就好。”安好笑着道, “原本我打算自己一手包辦的,後來爺知道您和皇瑪嬷都想見弘晖,便幫忙畫了兩幅,托我給您和皇瑪嬷送來,今天早上出門前他還怕我拿漏了,特意叮囑我帶上呢。”

德妃聞言,問: “這些畫是給我和太後娘娘畫的”

“是呀。”安好點點頭, “所以還得勞煩額娘您代勞一下,給皇瑪嬷送去,我怕自己貿然過去的話會打攪到皇瑪嬷。”

*

太後得知德妃過來給她請安還有些意外,等見到那一張張惟妙惟肖的弘晖畫像後,老太太立馬就一臉的驚喜: “原來弘晖長這樣啊看來格根塔娜和莫雅琪沒有騙我,小家夥的眼睛真的長得又大又圓,像葡萄似的。”

“太後娘娘您也覺得吧這張弘晖睡着了還瞧不出來,但是這張他醒着的時候眼睛可大了,而且安好還畫得特別傳神,您瞧這麽看着是不是覺得弘晖他在看您呀”德妃将所有的畫像都帶過來了,一一展開給太後看。

“對對對,我這麽看着就跟和弘晖對視一樣。”太後問德妃, “這些畫都是弘晖他額娘畫的”

“除了這兩張是胤禛畫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安好畫的。”德妃跟太後道, “上次她進宮來請安的時候我跟她說了您老人家有多想見弘晖,沒想到安好那孩子聽進去了,這些天都在忙着給弘晖畫畫像呢,胤禛知道之後,也出了一份力。”

“胤禛和他福晉是個好的。”太後點點頭,然後又問道, “這是安好今天進宮給你請安的時候帶進來的”

“可不是嘛。”

“那你怎麽不把她也帶來壽康宮”太後道, “我還想讓她跟我講講弘晖的事兒呢。”

“那孩子怕打攪您了。”德妃道, “說這點小事還特意跑一趟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來跟您邀功呢。”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太後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和普通老太太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有人能夠重視她,她當然是高興了,再聽到德妃這麽說,更覺得安好是個老實本分的好孩子,做了好事都不曉得來找她邀功。

不過不邀也沒關系,她都記着呢。

于是等康熙來到的時候,就見太後和德妃兩人正手拉着手在賞畫。

“皇帝來了”太後朝康熙招招手, “快來瞧瞧這是誰的孩子”

別看太後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康熙早年先喪父後喪母,在康熙二十六年更是失去了輔佐他登基為帝的祖母孝莊文皇後,自此之後他便将大自己十三歲的太後當做是自己的母親一樣來孝順。

畢竟他和生性單純的太後從未有過利益沖突,他們一個沒了母親,一個從未有過孩子,以母子的關系倒是相處得挺好的,哪怕太後這會兒以招小孩的方式招自己過去,康熙也沒生氣。

他上前兩步,第一眼先是被安好的素描畫給驚到了,這種新奇的畫法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并不知道安好這是用一根燒火的木炭畫的,所以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這是弘晖吧。”康熙篤定地道。

“你怎麽知道”太後顯得很驚訝。

“這孩子生得有點像胤禛,況且這會兒是德妃在這兒陪着您,答案這不是呼之欲出嗎”康熙說完問道, “弘晖這幾副畫像是誰畫的”

“是胤禛和他的福晉。”德妃給康熙做了介紹,得知那幾幅格外吸引人的畫像竟然是出自安好的手,他有些意外。

看着畫像上或嬉鬧,或打哈欠,或睡得香甜的弘晖,康熙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來: “看得出來是個機靈的孩子。”

“何止呀。”德妃笑着就跟康熙和太後說起了弘晖的趣事,說他這些天被親爹親媽來回的“折騰”都沒有沒哭沒鬧的,性子可乖巧了。

“看來這孩子也就是模樣随了胤禛而已,性子倒不太像。”康熙自從上了年紀之後,雖然不想服老,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更喜歡跟人聊聊這些家常小事。

“朕記得胤禛小的時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一有什麽不如意的便扯着嗓子哭。”

“那看來胤禛和十四還真的是親兄弟。”德妃道, “十四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康熙剛剛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只是沒想到德妃全然不計較,他朝她看過去時,她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當下康熙有些心軟。

當天晚上康熙是在永和宮留宿的,這個消息傳到承乾宮後,皇貴妃大為惱火: “趕緊給本宮去查清楚德妃今日去壽康宮做什麽了和皇上又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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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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