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日
第20章 第20日
◎“誰對你有感覺了!”◎
溫霁剛洗了澡, 臉上,唇畔還殘留溫熱的濕氣,張初越方才一剎而過的觸碰就像一場試探。
她恍惚蹙起了眉心, 心跳驟停驟急, 但也不是沒跟他接過吻:“我、我做錯什麽了, 要你這樣批判我,說也不說就吻上來!”
反咬一口。
張初越輕捏着她下巴:“你知道那個人是我堂弟麽?”
這樣的力道仿佛細細的碾磨,溫霁感覺他的長腿又走近了一步,她張着唇呼吸, 後背抵到門框,哪知那門是沒關緊的,她往後一靠便陡然失重, 十指下意識攏緊眼前人的衣服, 張初越T恤前邊隆起兩片褶皺。
而在她往後倒的瞬間,他另一道手攏住了她腰。
溫霁瞳孔顫動,他呼吸沉濁。
她仿佛陷入了他的臂彎和懷抱鑄成的圈套裏。
“所以呢?我不能跟你的親戚來往?”
她犟着仰頭看他。
張初越嗓音低烈:“他今天跟我說他要死了,把魂丢在你這兒了, 我該跟他說你就是他堂嫂麽?”
溫霁清者自清, 但看張初越這樣生氣, 她就越莫名高興:“我告訴你, 就算你太太跟一位男性走得親密, 那也是這個男人的錯, 而不是我。”
張初越眉頭擰緊, 溫霁繼續道:“所以剛才你懲罰錯了人,你強吻我。”
“我只是輕碰了一下, 好讓你長些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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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霁頓時生氣:“那你教訓你的堂弟了?”
男人眼底一片暗:“這麽關心他?我今晚打算将他沉了塘。”
溫霁哼了聲, 撇過頭去, 一點都不怕事:“怎麽,你也要将我沉塘?”
“你不是說錯的是男人嗎?”
他眼神凝在她臉上,溫霁沒有推開他,感覺微妙的對峙,他抱着她腰,但對話又似理智,如果他沒有掐得她腰那麽緊就好了。
“那你跟他說我是你太太了嗎?”
他氣息像灑在她耳尖,發燙一般,說:“沒有。”
“為什麽?”
劍眉輕提:“因為他一直在罵你的丈夫。”
溫霁忍不住笑了起來,似朵嬌花在他懷中晃動,看得張初越有些入迷。
“你跟他說嘛,保證你們兄弟都沒得做了。”
溫霁自覺沒有做錯任何事,她可不怕所謂的道德譴責,甚至還有心思在張初越的懷裏撫平方才被她弄皺的T恤。
指尖一縷縷地壓過,力道很輕,像撓癢,又似勾他的心。
張初越忽地握住她的手腕,纖細盈盈一握。
“溫霁。”
他嗓音裏帶了絲警告。
她仰頭沖他笑:“是你要娶我的,你要是對我不滿意,那都怪你當初要娶我,是不是這個道理嘛,你不能怪我啊。”
她翹起她的尖下巴,很機靈,像一只狐貍,忽地,他氣息探到她唇邊,溫霁心髒猛地被抓,往後仰,他繼續壓過來,彼此間微不可察的距離,她眼神開始慌亂。
“是不能怪你,所以我們在此之前都做了約定,平等民主,你為什麽要打破?”
他的眸光在她臉上灼燙,溫霁想躲,可腰卻讓他摟住了,她說不過就哼唧一聲,反手去抓他箍住他腰的大掌,氣急:“我跟他根本沒什麽,如果你不信,我解釋什麽都沒用,如果你懲罰我,說明你完全不信任我!”
死裏逃生的邏輯!
溫霁越是要松,他的大掌就反骨似地越是摟緊,等她反應過來時,發覺掙紮間相貼的衣料都被摩擦生了熱。
溫霁猛然間不敢動了,心跳被他硬板似的胸膛膈着,跳也跳不好,她才要死了。
“我沒有不信任你。”
沙礫似的聲線自聲帶磨出,撥弄溫霁的耳膜。
“可你剛才親我了,不就代表你在對我發怒嗎?”
溫霁雙手撐在他胸前,想推,男人紋絲不動,她身上力氣全無了,緊張道:“而你現在還要掐死我呢!”
男人皺眉:“我怎麽掐你了?”
“腰要斷了。”
張初越喉結滾動,她愠惱的聲線聽來像撒嬌,他命令自己克制:“接吻不代表懲罰。”
“這是你定的規矩,我做錯事,你就以此罰我,跟別人接吻的意義不一樣。”
溫霁話一落,張初越攏在她脖頸後的五指攏緊,“哪裏不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好平靜下來,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頭公牛,他們力量懸殊,溫霁只能講道理安撫,說:“別人接吻是雙方有感覺。”
聽到這話,張初越輕嗤了聲:“談過戀愛?”
溫霁也學他不屑一笑:“談過還會嫁給你啊?”
就是因為母胎單身才會覺得無所謂,就當是攢點經驗。
張初越略微颔首,托住她脖頸的大掌似在思揣,指腹一下又一下地劃過她頸後的凹窩處,他于昏暗的屋角低頭看她:“聽說越聰明的人,脖子後的頸窩就越深。”
溫霁讓他那一下深一下淺的手法刮得發癢,蹙眉哼聲:“拿開你的手。”
他啞聲笑:“有你這麽跟丈夫說話的嗎?”
溫霁身上的刺費勁地鼓起,紮張初越:“我們之間信任全無,之前建立的獎懲制度也就作廢了。”
張初越的摟變得像在哄一個小孩:“誰說我不信任你。”
溫霁整個人無法控制地軟在他懷裏,掙紮是沒有用的,她只能盡可能地軟,然後嘴上據理力争:“我沒做錯事,為什麽要受罰?而你剛才吻我,代表你冤枉了我!”
“不。”
他此刻勾唇,眼裏耀着哄騙她的笑:“你說的,是因為雙方都有感覺。”
溫霁瞳孔一怔,兩個人鬥嘴了半日,最終讓他套進了圈套!
拳頭一下就捶上他胸膛,手腕一酸,她罵道:“誰對你有感覺了!”
“這個感覺有測試手段?”
他低頭忽而湊近,溫霁吓得纖細的脖頸又往後仰,張初越專注看她:“臉紅算嗎?”
這也是生理反應。
溫霁下意識用手背壓住臉頰:“不算,這是被你抱着喘不上氣導致的。”
張初越略微點頭:“顫抖呢?你這會就在我懷裏抖着。”
溫霁慌張了,“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我也會發抖。”
張初越:“……”
溫霁又補了一句:“你們男人就是太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跟你接吻就是對你有感覺嗎?說好了願打願挨,怎麽會有人對施刑的人有感覺?”
張初越低頭看着她在那兒臉紅嘴硬,她其實渾身化成了棉花,他能感覺到,就算摟着腰肢和後脖頸都是沒骨頭似的,更遑論其他地方……
他沉聲道:“初羽的事得想個辦法解決,既能委婉,又不用多做解釋。”
溫霁撇過頭去:“那你去處理啊,我反正已經跟他說過我已婚,而且他也不見得是喜歡我,說什麽把魂丢我這兒的話,我才不信,分明是你在誇大我的罪狀!”
張初越看她還在那兒有理有據,尾巴也要翹上天,又想到張初羽剛才在村委辦事處門口看到他時的樣子,少年心中一陣喜一陣悲,對他說:“大哥,我跟你說過的,她是不是很漂亮。”
少年也會掩藏心事,沒有直言娉婷站在那兒的溫霁就是昨日令他魂牽夢繞的人,但張初越不是傻子,兩相一聯系便猜到大概。
張初羽當初在他耳邊傾訴的心事,如今回想,真想揍人,他竟然還讓張初羽去追求。
“他現在還小,我不好直說他最近來往的人是我妻子,否則兄弟也做不了了。”
“哦。”
溫霁事不關己:“我肚子餓了,你松開我。”
聊到要解決問題,溫霁倒是不把張初羽的事放在心上,張初越心裏不知怎麽地,竟有點欣慰。
好了一些,甚至在桌上給她舀了勺鲫魚湯。
溫霁說:“這是好東西哦。”
張初越的心思讓她察覺了,揉紋清水文追更價君羊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那點欣慰又添了一層,到底是個聰慧靈敏的姑娘,他開口道:“明天我約初羽過來,你什麽也不用做,只需和我站在一起,他自然就懂了。”
溫霁那湯才喝了兩勺,原來是為了他那個好弟弟才給她熬的,溫霁頓時不想喝了,說:“可這湯都是孕婦下奶喝的,我又不需要,你這花獻錯人了哦。”
張初越現在後悔,他方才吻她的時候就應該往死裏弄,她這樣的姑娘,怎麽會被吓到。
很多時候,和人打交道總是不能按預期的設想發展。
溫霁煩躁了,她和張初越是這樣,和張初羽也是這樣。
第二天早上,她故意拖延時間醒來,誰知道張初越就氣定神閑地在客廳裏系他的襯衫,那件被她撕破過的衣服。
好像在喚醒她內心的愧疚感。
“這個點還沒走,不是說約了堂弟?”
她表現得态度散漫。
“在門口。”
“怎麽不讓他進來坐?”
張初越長身投下了一片暗影,看她:“你現在這副初睡醒的樣子讓他見着,你猜他會怎麽樣。”
溫霁的裙子松挂在身上,像薄薄的風筝,但風吹拂而來時又有起伏的弧度,她挑眉:“我管他怎麽想。”
這句話再次讓張初越心情舒爽。
怎麽回事,他好像能在她的脾氣裏自洽了他的脾性。
“一會我出去,你跟上來,在院子裏給我整理衣服。”
張初越話一落,溫霁哈欠打到一半,愣住了。
他說:“事成随便提獎勵。”
男人的“獎勵”是最實際的動力。
溫霁見他長腿往外邁,連忙提着裙擺跟了出去,白色純棉裙像一片随風翻滾的草蓬,喊他:“老公!”
這道嗓音過于配合他,張初越停下腳步,就看到她迎了上來,雙手自覺擡起給他整理襯衫的衣領,小聲問:“這個角度可以嗎?”
張初越看她那張珍白圓潤的臉頰,這睡裙明明就是張白色窗簾,再簡單不過,但套在她身上就像一朵茉莉花,迎風送來馨香。
他低頭:“做好你的事,其他不用管。”
溫霁把最上面那顆紐扣系緊,這一下他胸膛的輪廓線條隐隐撐起,顯得穿上比不穿還……性感,溫霁趕緊又解,沒耐心道:“可以了嗎?”
張初越看着她認真的臉:“你昨天當着他面說我如何不稱職,這并不能證明我們是恩愛夫妻。”
溫霁眉心微蹙,她好像還跟張初羽說過,婚不合适就離。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你要怎麽證明,太麻煩的我就不做了!”
張初越道:“昨天你說的一件事提醒我,接吻或許是證明雙方你情我願的方式。”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卻說出一句讓溫霁大清早的腦子轉不過彎來的話,咬牙小聲道:“張初越!”
“不是說沒感覺嗎?”
張初越雙手插兜垂眸看她,眼裏的笑似在報複她昨晚的嘴硬,落來一句:“那你跟我接吻只是例行公事,又不是沒做過,你在怕什麽?”
作者有話說:
越哥:老婆不敢親我就是對我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