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要麽讀書，要麽結婚，只能二選一。
殷度白不假思索：“讀書也挺好的，讀書使蟲明智，讀詩使蟲聰慧，我愛讀書。”
商閑夜對殷度白的變臉速度發出誠摯的贊嘆：“閣下真是很會做選擇題。”
殷度白舉杯：“不過是聰明蟲的選擇。”
商閑夜目光玩味，有意思，殷度白這雄蟲當真很有意思。
“将軍、閣下，玩游戲來不來？”有蟲隔着老遠，沖這邊喊道，自己卻是緊張得不敢靠近。
商閑夜：“玩嗎？”
殷度白：“玩。”不好好地玩一玩，怎麽對得起他受到驚吓的小心髒？
“那好，我們就在抽選程序裏加上将軍和閣下。”那雌蟲手速飛快。
殷度白心中警鈴大作：“抽選程序？”
商閑夜溫馨解釋：“就是把名字加進去進行抽簽，抽到名字的同時會抽到小小的游戲活動。”
聽起來有點坑，像真心話大冒險。
而且，這似乎還不能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殷度白隐隐後悔自己貿貿然答應了參加，他甚至想趁着大家不注意開溜。
商閑夜精準捕捉到了殷度白亂動的腳：“閣下是蟲有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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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度白默默收回腳，沒有，誰急了？他穩得一匹。
還好，參加游戲的蟲那麽多，不一定就會抽中自己。
黴運之神暫時也沒有要光顧殷度白的意思，先把其他蟲給惠顧了。
什麽金雞獨立式後空翻、原地旋轉一百圈……深深得讓殷度白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柔韌性。
蟲族，真是一個長在他腦回路之外的種族呢。
“下一組，抽到的是……大風車！”
在殷度白還沉浸在蟲族的騷氣操作當中時，不知道何時，游戲已經由每次抽一個，換成了每次抽好幾個，配合着來完成抽選到的項目。
這倒是好說，可是，大風車是個什麽玩意兒？
在殷度白的一臉迷茫中，就看着三只雌蟲走了出來，正是那三個幸運兒。
三個幸運兒，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中間那一個則是以一種殷度白看不懂的姿态，展開雙臂，而左右兩只雌蟲，握住了中間那只雌蟲的雙臂。
然後……他們轉了起來。
殷度白：“？？？”
他看不懂，但是他大為震撼，這和軍雌們平時利落幹脆的作風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他們到底是在什麽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
原來這就是大風車？
大風車吱呀吱呀吱呀轉？
殷度白神色恍惚，仿佛他不是在看那三只雌蟲當大風車轉，而是他自己在轉。
可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蟲都樂在其中，叫好聲、起哄聲連綿不絕，掌聲雷動。
“謝謝大家的喜歡！”
等大風車轉完了，他們還沒有暈的意思，甚至相當熱情地擊掌。
“怎麽了？不精彩嗎？”商閑夜像是當真沒有看出殷度白的認知在極速摧毀又重建，還興致勃勃地和殷度白介紹，“這是我們在軍校裏學來的，也算是一個經典項目。”
殷度白贊嘆：“這可真的是太經典了呢。”
抽選程序又接着輪轉，名字飛速閃過，也不知哪個倒黴蛋又會被抽中。
殷度白端起果汁默默地喝，冰冰涼涼的果汁有助于他平複內心因震驚而燃起的火焰。
“下一組是……将軍和殷度白閣下！”
“噗！”殷度白一口果汁卡在了嗓子眼，咽不下去，全給噴了。
“咳咳咳！”殷度白用力給自己拍胸口順氣，“不是，真抽我啊？”
洛厄飄了過來，面帶笑容，比奢侈品店的導購還要親切：“将軍和閣下抽到的項目是跳舞。”
殷度白連連擺手：“我不會跳舞。”
商閑夜用紙巾給殷度白擦了擦，聞言，便也配合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算了吧。”
這下衆蟲可不樂意了，一個是他們的将軍，一個是軍艦上唯一的一只雄蟲，這多熱鬧？
“将軍會跳舞，讓将軍帶閣下跳呗！”
“對啊對啊，将軍會跳！”
鑒于殷度白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好脾氣，所以起哄時也沒蟲帶怕的。
殷度白很是為難：“我是真的不會，會踩到商将軍的。”
商閑夜嘆了口氣：“他們就愛看熱鬧，我們就跳一個吧，不然今天怕是沒有下一個了。”
殷度白堆出十足的誠意先給商閑夜道起歉來：“商将軍，我踩到了你，你別把我扔出去。”
商閑夜：“不至于。”
兩蟲走到中央，軍雌們自覺圍出一個大工 種號夢白 推文 臺 大的圓圈，留出足夠的空間給殷度白和商閑夜。
洛厄悄然播放了一首特別抒情的曲子。
商閑夜先教着殷度白手要怎麽放，步子應該怎麽邁，有什麽樣的節奏規律。
殷度白認真聽着，試圖記下他從未接觸過的跳舞。
商閑夜給他講解時語氣是柔和的，不似平時的交流，倒是有點像老師？
應該是吧，他也沒有上過學，不清楚老師是不是像商閑夜這樣。
“閣下不必緊張，我會帶着閣下跳的，閣下跟着我走就行，不難。”商閑夜還出言鼓勵殷度白。
殷度白：“我盡力。”
音樂很好，如果是一對擅長跳舞的愛侶，能當成跳出婚禮的感覺。
然而，殷度白說的盡力，是真的盡力。
他完全跟不上商閑夜的腳步，哪怕商閑夜已經很努力地帶着他動了。
于是，殷度白踩了商閑夜一腳又一腳。
商閑夜：“……”
看起來殷度白簡直像四肢沒有馴化。
圍觀的軍雌們啞口無言，一時之間還找不出合适的字句來形容自己的震驚。
這難道就是獨自在邊緣帶長大的雄蟲嗎？
更加憐愛了啊。
雄蟲和雌蟲從小要學習的課程就是不一樣的，除了必要的文化課，雄蟲還要學習怎麽當一只優雅、講究的蟲，像跳舞、插花、繪畫、彈琴等等，然而殷度白一個都沒有學過，他一個都不會。
有比較心軟的雌蟲，已經擔心起殷度白到了首都星之後，因為什麽都不會，該受到多大的排擠。
殷度白心裏完全沒有想這些，他在數自己到底踩了商閑夜多少腳。
商閑夜應當是看在蟲多的份上才沒有當場發作，一腳把他給踹飛，或者是給他來上一個過肩摔。
洛厄在音樂結束之後趕緊按下了暫停，不能再跳了。
再跳将軍可能就要生氣了啊。
他是看得分明的，殷度白每一圈都能在商閑夜的腳上踩一遭。
殷度白和商閑夜分開，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商将軍，真的太對不起了。”鞋子都要被他給踩得變形了，再跳一會，商閑夜大概會把這雙鞋給扔掉。
商閑夜保持着苦澀的微笑，他萬萬沒想到，殷度白能在自己帶着跳的情況下，依舊，走位風騷。
平時瞧着身體姿态多好的一只蟲，在跳舞時硬生生跳成了代碼錯誤的程序。
“将軍辛苦了，閣下辛苦了。”洛厄飛快地揭過這一頁，“來，讓我們期待下一組。”
殷度白感覺軍雌們都在看着他，以一種他說不清是什麽的眼神。
有點怪。
為了逃開這聚光燈一般的注視，殷度白借口去衛生間，直接開溜。
他溜去了離宴會不遠的一個大健身房，找了個健身器材就坐下。
當只雄蟲真夠費勁的，原來一只合格的米蟲也沒有那麽好當。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殷度白擡頭，果然對上了商閑夜的眼睛。
“怎麽躲到這裏來？”商閑夜往牆邊一靠，“不跟大家一起玩？”
殷度白：“……這是我玩還是完我呢？”
商閑夜輕笑了一聲：“大家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雄蟲，沒有壞心思。”
殷度白：“要不我還是別跟你去首都星了，光學跳舞都能難死我。”
商閑夜：“那可不行，我已經向雄保會彙報過你的情況了，要是把你給弄丢了，我回去就該從少将變少尉，從此和我的将軍夢說再見。”
殷度白沒忍住，也笑了出聲：“商将軍，你是一只很有意思的雌蟲。”
有家世、有能力、有吸引目光的品質。
就是不知，等到了首都星之後，自己還會不會有和商閑夜再見的機會。
商閑夜志在四方，足跡遍布蟲族所轄星域，和蟲族文裏的任何雌蟲都不同，他放在第一位的是他所熱愛的事業，他想要成為蟲族最年輕的上将。
小說裏的商閑夜，也意氣風發，只是也曾因為結婚、因為雄蟲，短暫中止過自己的夢想。
殷度白對小說原文的記憶已經不太深刻，印象最深刻的無非是商閑夜的名字。
他成為了炮灰，但是成功躲過了開局就死的劇情，蝴蝶振翅，掀起風暴，那麽他這只意外而來的蝴蝶，會改變商閑夜的蟲生嗎？
他還有機會和商閑夜再見面嗎？
商閑夜這段時間對他的照顧，都出于他是一只特殊的雄蟲，等到任務完成，是不是就到了分道揚镳的時刻？
殷度白發現，自己竟是不願從此和商閑夜再無交集。
商閑夜是耀眼的，他主角，他呢？
不必掩飾身份躲藏，也不必為了生計憂愁，但是他将來的生活，真的會愉快嗎？
殷度白自嘲笑笑，他明明喝的是果汁，怎麽跟喝了假酒似的？還傷春悲秋起來。
“殷度白，你突然感傷些什麽？”商閑夜開口問道，“不至于跳個舞把你給跳難受了吧？”
殷度白：“。”
忽然就感傷不動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