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在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哪還有喬禾的影子？偏頭一看，被窩裏只剩下她自己了。
秦芮芮氣悶，昨晚在那種氣氛下，不應該發生點什麽嗎？
這個喬禾真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
這時從廚房那邊傳來一陣鍋鏟炒菜的聲音，還伴有香味飄進屋子裏，秦芮芮的肚子叫嚣的厲害，她餓了。
起身去了廚房。
喬禾家裏沒有油煙機，炒菜的油煙味充斥着小小的廚房，嗆人的厲害。也不知道喬禾在做什麽菜，秦芮芮剛走進廚房就被油煙味嗆咳幾聲。
喬禾往大鍋裏倒了一盆水，然後蓋上鍋蓋，再擡頭就看見秦芮芮正在彎腰咳嗽。
“芮芮，回屋等着。”喬禾說完蹲在竈坑處添木火。
秦芮芮被嗆的眼淚橫流，也不知道喬禾是怎麽忍受的。
“我去外面上廁所。”秦芮芮說完跑走了。
喬禾在她身後喊了一句：“多穿點在出去。”
農村都是旱廁，昨晚秦芮芮去了一趟廁所後，說實話，她差點吐出來，她就沒上過這麽惡心的廁所。
她覺得學校的衛生間就夠髒的了，沒想到旱廁更髒。
秦芮芮從小生活在優越的條件裏，所以無法對喬禾的生活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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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羽絨服後，秦芮芮一路小跑去旱廁解決個人問題。旱廁不僅髒，而且還遠，在房屋後院的牆角處。
喬禾已經給她弄好熱水，秦芮芮一進屋就洗臉，感覺身子暖和了不少，大冬天在外面上廁所真是遭罪。
屋裏油煙味不是那麽濃了，只有水蒸氣一直從鍋蓋邊緣冒出來，而且味道好香啊，不過她已經猜出來喬禾做的是什麽菜了。
秦芮芮邊擦臉邊問道：“你在哪裏弄的雞啊？”
喬禾坐在小凳子上盯着木火，聞言擡起頭，笑道：“在鄰居那裏買的。”
秦芮芮瞬間想到喬母住院時，還提到家裏養的雞，因為她住院全都低價賣給鄰居了。當時喬母一臉的心疼，她養的雞都是給兒子吃的。
喬母走了，喬禾就是孤兒了。
秦芮芮不去想那些傷心事，笑着問道：“你還會殺雞呢？”
“我哪會啊，是鄰居幫我放的血，我收拾出來的。”
“那你也好厲害了，一大早做了這麽多的事。”
喬禾笑道：“快回屋等着吧，一會兒就開飯了。”
秦芮芮回屋子玩手機去了。
程盡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接起。
“喂，什麽事？”
程盡氣的笑了一聲，緊接着口氣生硬的反問道：“芮芮，你一夜不回家去哪兒了？”
秦芮芮煩死了，口氣也很不好，“不是說了我回公寓了嗎。”
“騙誰啊？”程盡說道，“你這點小伎倆騙騙你爸媽還行，騙我是不可能的。說吧，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秦芮芮惱了，不過這大過年的，她不想跟程盡吵架，平靜的說道：“程盡，少管我，現在我爸媽都不怎麽管我了，你算什麽？”
程盡被她氣的不行，又說不動她，只能用迂回政策，“芮芮，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亂跑，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世界上哪那麽多的壞人？再說我都多大了，過了這個年我都二十一了，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秦芮芮不想和程盡說話，匆匆說了句，“我很好，沒事別來煩我。”
秦芮芮挂了電話，臉上還帶着煩躁的情緒。
喬禾走進屋子裏，看着她問道：“怎麽了芮芮，這麽不開心？誰給你打的電話？”
秦芮芮換上一張笑臉，擡頭看着喬禾回道：“沒什麽，是我爸爸的秘書。”
喬禾在這一瞬間覺得她爸爸的秘書應該是位男性。
沒再問下去，只說了句：“快吃飯了，吃完飯你就先走吧。”
秦芮芮抓住他的手臂，哭喪着臉說道：“你又趕我走！”
喬禾摟着她的肩膀，笑道：“我明天上班，今天也回去，不過我還有事，晚點走。”
喬禾都這麽說了，秦芮芮也不好說什麽，還是工作要緊。
伸手抱住喬禾的腰，噘着嘴控訴道：“昨晚你怎麽沒叫我？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你昨晚睡着了，我沒忍心叫你。”
秦芮芮輕咬他的下巴，要求道：“那你一會兒補給我。”
喬禾笑了一聲，“好。”
吃完飯，喬禾給了她一個極致溫柔的吻，時間有點長，他怕是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秦芮芮被喬禾壓在身下，邊吻他邊問道：“喬禾，我晚上可以去找你嗎？”
喬禾啄了一下她的唇，低頭看着她說道：“還是別了。芮芮，我們這樣是不道德的，還是減少接觸吧，不過你以後如果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的，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學習上都可以。”
秦芮芮不說話了，如果以後的生活裏沒有喬禾的話，她該怎麽辦？
這輩子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強求也求不來，還是放手吧！
雖然很不甘心，但她沒辦法。
秦芮芮開車先走了，偌大的院子裏只剩下喬禾一個人站着。
此時心很空，芮芮走了，喬禾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他轉身回了屋子。
秦芮芮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她想開學之前住在這裏，主要是一個人住着安靜，她現在需要靜一靜。
給家裏打了電話，李豔茹只告訴女兒要注意安全。
只在家裏安分的待了兩天，秦芮芮再也坐不住了，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開車去找喬禾。
也不知道他今天上不上班，萬一撲了個空怎麽辦？
可是她現在不做點事情的話，心裏抓心撓肝的難受，她好像得了相思病，一刻看不到喬禾心裏想的要命。
站在樓底下的時候，秦芮芮竟有些緊張，壓下這股情緒，按了按門鈴。
“你好，哪位？”
醫院公寓屬于老舊小區，沒有可視門鈴，所以喬禾看不到是誰來了。
秦芮芮心裏一喜，喬禾是在家的。
“是我。”
喬禾語氣驚訝，“芮芮？”
緊接着“啪”的一聲，樓道門開了。
秦芮芮打開門走了進去，乘電梯上樓。
喬禾把屋門打開，正站在門口等秦芮芮上來。其實知道這樣不對，不過芮芮來了，他很開心。
剛出電梯，秦芮芮迅速奔向喬禾，結結實實的來了熊抱。
喬禾笑着把人抱進屋，順手帶上了門。
過完年天氣開始回暖，現在白天氣溫達到零上十多度。羽絨服是不能穿了，今天秦芮芮只穿了一件粉色短款妮子大衣，裏面随便套了件白色半袖。
此時大衣被喬禾脫了下去，把秦芮芮壓在了沙發上。
“不是說不要見面了嗎？怎麽又來了？”喬禾笑着問道。
秦芮芮親了一下他的唇瓣，理所當然的回道：“想你了嘛！”
喬禾笑着盯着秦芮芮看，過完年她又長了一歲，面相上成熟了一些，而且變的比以前更漂亮了。
喬禾沒說話，笑着低頭吻上秦芮芮的唇。
兩人只要碰到一起，那便是幹柴烈火，不過喬禾總是留有一絲理智，可秦芮芮不管那些，一心想要把自己交付給喬禾。
到了關鍵時刻，喬禾依然停了下來，即使芮芮光潔的身子就在他身下躺着。
喬禾抱着秦芮芮，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慢慢的平複呼吸。
秦芮芮閉着眼睛，一下一下磨蹭着喬禾的脖頸，好似在邀請。可喬禾不解風情，一直趴在她身上不動。
心裏郁悶到不行，秦芮芮雙手用了力般捶打喬禾的後背，下手絕不手軟，好似在發洩怒氣。
明明是生氣的，可說出的話卻柔媚的不行，控訴道：“你要是不想要我的話，那你以後就別這麽親我！你受得住，我可受不住。”
喬禾用嘴唇磨蹭着她的脖子，悶悶的笑着，“你明明沒經歷過，卻非說的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秦芮芮依然閉着眼睛，“生理反應，我有什麽辦法？”說完睜開眼睛看着喬禾，“再說你不是也想嗎？不過你活該，誰讓你忍着的。”
喬禾伸手撫上她的長發，柔順的發絲從手指間滑過，感覺心裏越發柔軟，說出的話也輕柔了許多：“芮芮，我是珍惜你。”
“哎呀，知道知道。”秦芮芮笑着摟住他的脖子，“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更加的愛你的。”
“芮芮，我今年都三十五歲了，比你大那麽多，你為什麽要偏偏愛我呢？”喬禾看着秦芮芮的眼睛問道，“世界上有那麽多的人，而且你周圍喜歡你的男生應該也不少，可你為什麽選擇我？其實我并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秦芮芮打斷他的話：“這個問題你以前好像已經問過我了，所以不要再問了。你總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适，可是我就是愛上了你，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喬禾靜靜地聽她說完，才說道：“就算是這樣，可是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芮芮，你來我很開心，可是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所以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說道：“醫院組織了一支醫療隊去援非，我已經報名了，過完正月十五就走。”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重磅炸彈一樣，秦芮芮被炸懵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喬禾是什麽意思。
“你要走？”
喬禾不忍看芮芮傷心的模樣，可是已經報完名了，是沒有反悔的餘地的。母親走了，現在這座城市裏除了芮芮已經沒有什麽讓他留戀的了。
去非洲也好，反正他就一個人，去哪裏都一樣，這樣也可以斷了芮芮對他的念想。
剛才還一片旖旎景象，現在就因為喬禾的一句話，氣氛直降冰點。
秦芮芮感到一絲冷，也不知道是因為此時沒穿衣服的原因、還是因為喬禾的話。
喬禾對她點點頭，“是，我要走了。”
“為什麽？”秦芮芮一臉傷心的問道，“是因為我，你才要走的嗎？”
确實是這樣，喬禾想點頭的，不過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芮芮會傷心的。算了，還是別讓她難過了。
“不是，醫院點名讓我去的，我不好拒絕。”
聽喬禾這麽解釋，秦芮芮心裏松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很傷心，直接哭了出來，“你去多久？”
“一年。”喬禾回道，“還可以續簽。”
秦芮芮抱着喬禾不放手，哭着說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你離開我。”
喬禾低聲哄着她：“芮芮，別難過，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一年……”秦芮芮似在喃喃自語，“一年後說不上變成什麽樣子了，那時候我應該嫁出去了吧。”想到這裏，她哭的更傷心了。
喬禾好像失了魔力，怎麽也哄不好懷裏的人，站起身把她抱回了卧室。
秦芮芮一次又一次的邀請他，即使是聖人也很難不動心，喬禾第一次和芮芮坦誠相見。
不過喬禾心裏總是有顧慮，一點前進的動作都沒有。
秦芮芮急了，嘴裏哼哼唧唧的，急的滿腦門上全是汗。
這時喬禾抱緊秦芮芮，快速的磨蹭着，随着一聲低吼，他自己先完成了。
秦芮芮都懵了，猛地捶打喬禾汗濕的後背，大聲吼道：“你瘋了，這樣做很傷身體你知不知道？。”
喬禾當然知道，不過他心裏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這不可以。他和芮芮這樣已經有悖人倫，不可能再錯下去的，這樣會害了芮芮的。
體外已經很好了，喬禾很知足，将近十年的空窗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秦芮芮剛喊完就後悔了，她知道喬禾是珍惜她的，可一想到他要出國了，心裏就難受的要命。
她就是想把自己交給喬禾，這樣她才覺得沒什麽遺憾，而喬禾也應該是開心的。
喬禾趴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聲道歉：“對不起，芮芮。”說完平複了一下呼吸，起身下地，拿過濕巾給她擦拭身體。
現在是白天，屋裏也沒遮擋窗簾，什麽東西都清晰可見。喬禾沒有避諱秦芮芮，一直在她的注視下行動。
以前沒這麽清晰的看過喬禾，秦芮芮覺得他的身材很好，雖然她從來沒看過其他男人的身子。
秦芮芮看他一點一點的把他身體裏流出來的東西擦拭幹淨，在這一刻她覺得有點可惜，如果剛才在裏面就好了，這樣她可能會懷有喬禾的孩子。
如果生個女兒就好了，長的像喬禾，性格也應該很好。
喬禾把垃圾扔進垃圾桶，回過神就看到思緒飛走的秦芮芮，重新躺回她身側，好笑的問道：“想什麽呢，這麽高興？”
秦芮芮一愣，伸手摸了摸臉，她是高興的嗎？
不過能生下喬禾的孩子，應該是值得高興的吧！
秦芮芮側躺着面對着喬禾，一臉期盼的說道：“喬禾，我想生孩子。”
這個想法剛一說出口，喬禾就果斷拒絕：“我們這樣已經不道德了，你還妄想生孩子？再說你才多大啊？二十一歲正上學呢，應該好好學習才對。”
秦芮芮瞬間蔫了，腦袋鑽進喬禾懷裏，委屈巴巴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着伸手搖晃他的腰，“你到底要怎樣啊？總是這樣折磨我！”
喬禾伸手摟着她的身子，帶着歉意說道：“芮芮，我做不到無所顧忌的愛你，現在能這樣放任自己接觸你，已經是我能承受的極限了。其實我心裏特別鄙視自己，一邊愛着你、想讓你在我身邊，可又想到你是屬于別人的，這種心情來回拉扯着，我都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剛才明明很生氣，可秦芮芮這會兒又反過來安慰他：“你別這樣說，是我一直纏着你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不用自責的。”說完擡起頭，“你剛才說你愛我，你再說一遍，你以前從來沒說過愛我的。”
喬禾低頭看着她，挑眉疑問道：“我沒說過嗎？我怎麽記得我以前說過呢！”
“沒有，你只說你喜歡我，從來沒說過愛我。”
喬禾抱緊她的身子，喃喃道：“那不是一樣嗎？反正我的心裏只有你就對了。”
秦芮芮努力太掙脫開喬禾的鉗制，嘟嘴道：“那怎麽能一樣呢？你就騙我吧，你根本就不愛我。”說完就要推開喬禾。
喬禾哪裏肯，把秦芮芮摟的更緊了，“我怎麽不愛你呢，我要騙你的話，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秦芮芮小聲嘟哝了一句：“你還不如騙我呢，至少我已經是你的了。”
喬禾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哄道：“別瞎想了。我要走了，好好的陪陪我吧。”
今天是初五，還有十天喬禾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秦芮芮想珍惜這段最後的掙紮相處時光，看着喬禾說道：“那我這幾天要住在你這裏。”說完一臉祈求的看着他。
喬禾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算了，和芮芮在甜蜜幾天吧，等他再回來時，估計芮芮都應該結婚了。到那時他再想這樣，根本不可能了。
他跟她本就不匹配，年齡差距太大，代溝都不知道轉了幾個彎。兩人除了相愛以外，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優勢。
出國也好，既斷了她的念想，同樣斷了他的念想。
他點頭，“好。”
秦芮芮高興的抱住喬禾的腰，忍不住就說了一句：“我愛你。”
喬禾在她耳邊吹着熱氣，說出的話酥軟無比：“我也愛你，寶貝。”
緊接着兩人的唇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