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過年的那天早上，程盡送秦芮芮去了療養院，把人送到後就開車老老家了，兩人各自陪着自己的母親過年。這樣的安排非常合理，兩人都沒有意見。
李豔茹看到女兒像皮球一樣的大肚子，高興的合不攏嘴，加上今天過年，這一整天的笑容就沒斷過。
公寓的小廚房裏也可以做飯，秦芮芮來之前買來了很多食材，打算自己做着吃，大過年的，就不吃食堂了。李豔茹已經好久沒下過廚房了，今天為了給女兒做頓有家的味道的飯菜，親自下廚房幹活。護工王姨回家過年了，所以今年過年就只剩她能娘倆一起過年。
今年過年唯獨缺了爸爸，以前每年都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秦芮芮內心失落，只期盼爸爸能早點出來，然後一家人繼續幸福的在一起。
頭幾天母親又去探望父親了，稱父親又瘦了些，不過精神頭還可以。秦芮芮已經半年沒見過父親了，每次都是母親去，因為這是母親現在唯一的念想。
以前母親在家裏時就是個家庭主婦，每天最大的事就是和保姆研究今天吃什麽，所以廚藝自是沒的說。秦芮芮很久沒吃過母親做的菜了，光聞到味道時就已按耐不住，偷偷的用手捏了一點送進嘴裏，燙的她眼睛鼻子全都皺在一起。
李豔茹正在炒下一道菜，邊揮動鍋鏟邊笑罵道：“都是要當媽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說完心裏似有感慨，“沒想到你才二十一歲，就快要當媽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我這還沒到五十呢，馬上要當姥姥了。”
秦芮芮笑嘻嘻的，雙手扶住母親的肩膀，說道：“我在媽媽這裏永遠都是個孩子，我才不想長大呢。”
李豔茹沒說話，一臉幸福的笑意。
母女倆的年夜飯也算豐盛，可惜秦芮芮懷孕了不能喝酒，這種節令喝點紅酒助助興才有意思，每年過年她都會陪着爸爸媽媽喝一點的。
秦芮芮依然不敢吃太多，吃了幾口後就感到飽了，李豔茹也沒讓她多吃，稱一會兒餓了她在把菜熱一熱。
吃完飯就是看晚會的時間了，這會兒程盡打來視頻請求，秦芮芮接起，看到他的背景黑漆漆的，還伴有鞭炮聲，便問道：“你在外面？”
程盡笑的滿口白牙，笑着回道：“是啊，我在外面放鞭炮，還有煙花，你那裏沒有吧？想看嗎？我錄給你看。”
秦芮芮氣結，療養院裏大多都是老人，誰能放煙花？明明知道她這邊沒有煙花，還在那邊氣人，口氣不好的說道：“不想看，沒意思！”
程盡笑的更歡了：“某人明顯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沒關系，你要是想看，等我回去帶你一起放煙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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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芮芮滿意極了：“這還差不多。”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便挂掉電話。
秦芮芮手裏握着手機，心思已經不知飄到哪裏去了，猶豫了一下，最終給喬禾發了個拜年短信。她沒敢打視頻，怕兩人相顧無言，發短信才是最正确的聯系方式。
拜年短信還是在別人那裏複制來的，一看這種信息就知道是那種群發短信，收信人既不會起疑，甚至看一眼就會忘掉的那種。
不過喬禾看的仔細認真，看過之後還給她回了信息：祝福已收到，希望來年你也能快快樂樂，開心每一天。
很老套的祝福信息，不過秦芮芮已經很滿足了。她現在跟喬禾的關系就是這樣，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像個朋友一樣相處着。
遙想去年過年的那天，她不知發了什麽神經，扔下了一家人去郊區農村找喬禾，當時的喬禾正在包餃子，看到她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兩人在老舊的房子裏一起待了好幾天，白天一起看電視，晚上相擁而眠。現在回想起那段時光來，真的覺得很幸福。
她沒在回信息，專注的看着電視裏的晚會。
秦芮芮挨不到零點鐘聲的敲響，早已躺在床上會周公去了，這一覺睡的很香甜，一覺到天明。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程盡躺在她身邊，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剛睡醒的腦袋有點發懵，時間線好像錯亂了一樣，秦芮芮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程盡把人連着被子擁在懷裏，笑着說道：“是媽趕我回來的，她讓她好好的陪着你。”
“那誰陪着媽啊？”
程盡聳聳肩膀，回道：“就剩她自己了呗。沒關系，她一個人習慣了，有我在還得伺候我，你不知道我走時她有多高興。”
秦芮芮突地笑了出來：“沒想到你在你媽面前也成了萬人煩。”
“是啊，被趕出來了。”程盡有些忍俊不禁，“所以老婆大人會不會也要趕我走啊？”
秦芮芮做冥想狀，故意說道：“嗯，這個說不準，看你的表現吧。”
程盡笑着說道：“那我可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了。”說完吻上她的唇，一大早就來了個熱吻。
秦芮芮推着他的肩膀，邊笑邊躲開他的唇，含糊不清的說道：“快點起開，媽還在呢。”
“你放心，她出去鍛煉了，還沒回來的。”程盡邊吻邊說道，“乖，讓為夫親一下，都一天了，我都想你了。”
秦芮芮繳械投降，雙手纏繞着程盡的脖子，和他一起完成這個早安吻。
在療養院裏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天黑時，程盡拉着秦芮芮出了門，一臉的神神秘秘。秦芮芮好笑的看着他，問道：“程盡，你在搞什麽鬼？”
程盡扶着她上車，笑的更加神秘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芮芮不在問他，心裏似是很期待即将到來的驚喜。這裏本來就是郊區，所以車子開了一會兒就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這裏四面空曠，只有遠處能隐約看到群山環繞，應該是和臨市的邊界地帶。
秦芮芮下了車，看到程盡在後備箱裏抱出來幾個花花綠綠的大盒子，竟然是煙花。原來程盡沒騙她，真的帶她出來放煙花了。
夜晚很冷，秦芮芮為了保護自己和孩子，把自己裹成了個球，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的心情很激動，她還從來沒有放過煙花呢，以前都是看別人或者是主辦方放煙花。
程盡那邊已經準備好，拿出打火機一一點燃了幾個大盒子，只見火花燃滅之時，大盒子裏發出“砰”的一聲，接着竄出來老高，最終在天空中炸響，瞬間開出了無數朵美麗的煙花。
漫天煙花的景象讓人看的激動不已，好像世界上最美麗的畫面也就是這個瞬間了。秦芮芮雙手合十，竟然對着煙花許願，在心裏默念道：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出生，平平安安的長大。
程盡接着把剩下的大盒子全都點燃了，只見天空中不斷的展現出新的煙花，把周圍照的通亮，也照亮了秦芮芮一雙帶笑的眼睛。
然後在漫天煙花中，程盡忽然低下頭，拉下她的圍脖，親吻着他這輩子最愛的女孩子。
秦芮芮的心一直是激動的，而且在程盡吻下來時還會熱情的回應着。
眼看着快到半夜了，為了不打擾到母親的休息，所以程盡開車載着秦芮芮回了市區的家。将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秦芮芮在路上就睡着了，直到車子開進了地下車庫時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程盡怕打擾到她，沒叫她，直接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了出來。說來奇怪，明明是個大肚子的孕婦，身體卻一點都不重，抱着她時感覺跟以前沒什麽兩樣。
秦芮芮睡的太死了，當程盡把她放在床上時也沒有動靜，依舊睡的香甜。程盡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內心一片柔和，不過眼睛移到她的肚子上時，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現在能接受這個孩子完全是因為秦芮芮，她是他愛着的女人，舍不得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況且這幾個月下來，芮芮看待孩子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可想而知如果當初他容不下這個孩子的話，那麽也就等于失去了芮芮。
他是個男人，也有尊嚴，老婆竟然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任誰都接受不了。不過為了能讓芮芮不離開他，他只能忍氣吞聲。以後他不能保證對這個孩子有多好，只要沒有虐待孩子就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他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在對他有別的要求的話，那麽他會發瘋的。
秦芮芮沒想到自己能回來的這麽早，臨過年之前她特意交代過黃姨晚點回來，就給黃姨多放了幾天假，這家裏突然沒有了保姆，所以就由程盡做飯了。
程盡做飯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總之秦芮芮的胃被黃姨養刁了，一般不好吃的東西就不願意吃。她也沒為難程盡，只好每天點外賣吃。
還好等程盡上班時，黃姨也回來了。
日子一轉眼就到了元宵節這天，這段日子秦芮芮的手腳腫了一些，所以沒去療養院陪母親，就老實的待在家裏待産。時間過的很快，在有半個多月就要生了，她很期待和肚子裏的小家夥見面呢。
外面的天氣漸漸回暖，雖然秦芮芮不能出門，可黃姨每天都會給她描繪外面的景象，給她解解悶。
又過了幾天，程盡突然要去國外出差，原因是有一批訂單出了點問題，稱秦氏集團生産的醫療設備有數據上的差距，為了解決這個原因，程盡選擇親自去一趟。
不過他臨走前也會擔心秦芮芮，她馬上就要生了，怕自己走了沒人能照顧她了，萬一要是半夜生産的話，他不在身邊可怎麽辦？
秦芮芮笑話他多慮，她的預産期還有半個月呢，就算提前幾天，程盡也能趕回來的。
就這樣，程盡和何特助急匆匆的坐飛機出國了，家裏就剩下秦芮芮自己了，還有黃姨。
秦芮芮在家裏等了五天，程盡還沒有回來，有時給她發視頻，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匆匆挂斷，顯然是忙的沒時間。秦芮芮皺眉，看來問題很嚴重，不然程盡早該回來了。
外面的天氣是真的暖和了，秦芮芮在屋子裏都感覺到了，她不能去外面看看，每天就在陽臺那裏打開一扇窗戶，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新鮮的空氣就是好，秦芮芮覺得自己的胸腔裏舒服極了，真想去外面放松一下。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秦芮芮就已心動不已，可是程盡臨出門前千叮咛萬囑咐千萬不可以出門，如果就這麽出去的話，萬一被他知道就不好了。
秦芮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穿衣服出去了。這會兒正是下午，黃姨已經做完午飯回家去了，她趁着這個機會悄悄的出去，一會兒就能回來，絕對能趕在黃姨做晚飯前回來的。
外面的氣溫已經回升到了零上幾度，秦芮芮沒穿厚重的羽絨服，特意穿了一臉粉色的大衣，不過帽子和圍巾是一樣都不能少的。
小區裏有很多出來遛彎的人，還有小孩子蹬着滑板車在小路上快速的滑行着，嘴裏還配合的哈哈大笑。秦芮芮笑着看着這一幕，她現在快要當母親了，真是越來越喜歡孩子，甚至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時也會露出笑容。等以後小家夥出生時，她也會帶着孩子在小區裏玩，努力的做好一個好媽媽的。
在小區裏轉悠了一大圈後，秦芮芮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這時腳下突然一個踉跄，害的她就這樣摔倒在地。還好她及時扶住了小路兩旁的栅欄，摔的不重，要不然肯定會出事的。
這裏沒人經過，所以沒人能幫她一把，秦芮芮咬了咬牙，扶住栅欄用力才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呢，下邊突然流出一股熱流，身為醫學生的秦芮芮腦子裏警鈴大作，迅速的判斷出這是羊水破了，她竟然快要生了。
秦芮芮皺着眉頭不敢亂動。她的預産期還有十多天呢，怎麽這麽快羊水就破了呢？肯定是剛才摔那一跤導致的，要不然她好端端的，生孩子的日子不可能提前這麽多天的。
羊水破了的同時，秦芮芮就感覺到了肚子痛，而且是越來越痛，她來不及想太多，馬上拿出手機撥打120，并告知自己的具體位置。
說話間，秦芮芮就已疼的說不出來話，她又重新跌坐在地上，身子靠在栅欄上等待救援。直到此時她才感到後悔，不應該不聽程盡的話，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罵她的。
然後在意識恍惚中又想到了喬禾，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他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是不是應該讓他看一眼？
秦芮芮重新拿起手機，顫抖的雙手努力的尋找到喬禾的號碼，等待接通的幾秒鐘時間，她都感覺下一秒自己會痛暈過去了。
還好喬禾接的很快：“芮芮？有什麽事嗎？”
秦芮芮疼的額頭鬓角已經汗濕了，疼的她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喬……禾，我好……疼……”
喬禾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急急的問道：“你在哪兒？”
“在小區……裏，已經打……過120了。”
喬禾快速的說了句：“等着我，我馬上就來。”說完馬上穿衣服出了門，把車子開出小區路過醫院的時候，就看到有救護車從醫院開出來，刺耳的警笛聲一猜就知道有急警。
秦芮芮疼的使勁抓住栅欄，她從來沒想過，女人生孩子時會這麽疼，就好像把身體硬生生的撕成兩半一樣。有小區居民發現了她，紛紛圍了過來，都在關心她這個陌生人。
黃姨過來做晚飯來了，看到有人圍在一起，還上前湊了熱鬧，這一看就吓了她一跳，忙上前蹲下身子，一臉焦急的問道：“芮芮啊，你怎麽下來了？不行，我要給程先生打個電話才行。”
秦芮芮忙抓住黃姨的胳膊，說道：“黃姨，別告訴他，我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你現在上樓，把我的待産包拿過來。”
喬禾幾乎是和救護車一起到的，當他看到坐在地上的秦芮芮時，吓的他都不會呼吸了，芮芮馬上就要生了，在外面摔一跤的後果可想而知。幾步到她面前，和急救人員一起把芮芮擡上了救護車。黃姨回家取待産包了，在回來時救護車早走了，所以她又打車去的醫院。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道路交通擁堵，救護車已經很努力的往前開了，可始終是龜速前行。不光喬禾着急，急救人員都跟着一起着急。
秦芮芮疼的臉色發白，努力的擡起手去夠喬禾的手，被喬禾一把抓住了，還在溫言勸她：“芮芮，在堅持一下，醫院馬上就到了。”
秦芮芮呼吸粗重，明明已經說不出來話，可還是努力的問了一句：“孩子會沒事的吧？”
喬禾的眼睛猩紅，急的他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不過還要安慰着秦芮芮：“沒事的，你放心吧。”剛才他已經跟老傅打過招呼了，老傅今天正好上班，正在醫院外面等着他們呢。
喬禾給她做了內檢，宮口差不多已經開到五指了，他不是婦産方面的醫生，所以技術有可能不太精準。
這裏有喬禾在，急救人員就顯得多餘了，其中一位急救人員問道：“喬醫生，這是你的朋友嗎？”
喬禾看着秦芮芮慘白的一張笑臉，回道：“嗯，是朋友。”
說話間，醫院終于到了，傅之行果然正等在外面。剛才他已經換好衣服要下班了，結果被老喬一個電話給留了下來，沒辦法，朋友有事相求，他當然要幫這個忙了。
聽着老喬交代給他的秦芮芮現在的信息，傅之行果斷的把人推去了LDR産房，做了內檢後，産婦的宮口已經開到七指了。
不過秦芮芮沒力氣了，躺在産床上連呼吸都讓她感到疲累。傅之行趕緊吩咐老喬出去買點吃的，這沒力氣怎麽生孩子啊！
秦芮芮不想吃東西，宮縮的疼痛一陣高過陣，竟然比之前的還要疼上幾分。喬禾看的幹着急，在一旁溫柔的哄着她：“乖，你吃一點，要不然沒力氣生孩子的，難道你想刨腹産嗎？到時候肚皮上橫着一條長長的疤痕，你那麽愛美，應該不喜歡身上留疤的吧！”
秦芮芮聽後果然搖搖頭，她才不想身上留疤呢，在喬禾的幫助下，勉強吃了一點粥。
傅之行就等在一旁，看到這幅畫面，心裏又替這兩人感到遺憾。
有兩個助産士看到喬禾這麽溫情的一面，小聲的問傅之行：“傅醫生，這個孕婦是喬醫生的老婆嗎？如果不是老婆不會這樣的吧？不過也沒聽說喬醫生結婚了啊！”
傅之行笑笑，沒回答助産士的問題。
又過了半個小時，當宮口開到十指後，傅之行開始為秦芮芮接生，他讓她配合着他的節奏，盡快把孩子娩出來。
喬禾一直沒出去，就留在這裏給秦芮芮加油鼓氣。他以前實習的時候不是沒看過女人生孩子，當時還沒覺得什麽，可此時正在承受着生子之痛的女人是他愛着的人，喬禾心疼到無法呼吸，甚至在別人的面前流下了眼淚。
傅之行經常給女人接生，所以對此已經沒有了共情，他只能做到盡量讓産婦少受一些罪。可是突然看到好朋友竟然流了眼淚，心裏也不好受，勸道：“老喬，別哭了，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兩個助産士偷偷描了一眼，看喬醫生為了個女人哭成這樣，如果不是老婆也說不過去了吧！
秦芮芮已經累到虛脫，怎麽也不肯在使力了，她覺得自己這樣一定是快要死了吧？偏頭看了一眼喬禾，見他還在哭，而且他還在安慰她，心裏漸漸有了動力，肚子裏的小家夥是喬禾的孩子，她一定要把喬禾的孩子給生出來的。
這時傅之行喊道：“已經露頭了，芮芮，你在用一點力，孩子就快要生出來了。”
這話好似給了秦芮芮些許力量，秦芮芮再一次咬牙用力，只聽“哇”的一聲，是嬰兒啼哭的聲音，聲音嘹亮，她終于把小家夥給生出來了。
這一刻秦芮芮破涕為笑，看着喬禾說了句：“我終于生下來了。”
傅之行正在查看胎盤，抽空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恭喜啊，是個小公主。”
秦芮芮聽到這話後，更加的高興了，她最喜歡女孩兒了，而且懷孕的過程中一直期盼着肚子裏的小家夥是個女孩兒。如今願望實現了，看來老天真的是眷顧她呢！
喬禾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孩子很健康，整八斤重。”
怪不得生的這麽費力，原來小家夥是個小胖子呢！
又在産房裏待了一個小時，确定秦芮芮的身體沒有其它問題後，被喬禾推到了普通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