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波

風波

“棠棠,你和顏深到哪一步了?紀紹柳和顏深分手了沒?”趙蘭開門見山。

紀紹棠已經不會更難過了,她壓着聲音說:“沒分手。”

趙蘭一聽怒了:“你怎麽這麽沒用?小三當了快一個月了一點浪都掀不起來!”

紀紹棠被堵的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沉默的聽着趙蘭的謾罵。

趙蘭曾經也是一個端端正正的大家閨秀,溫柔,懂事,哪兒會說髒話。可是現在的她,尖酸刻薄,自私自利,哪兒有一點為她着想的勁兒?

趙蘭罵完了,從別的闊太那兒受的氣也笑了,給了紀紹棠一個甜棗:“棠棠,媽媽沒怪你,媽媽只是恨。棠棠,你乖乖的,等我位置坐穩了我就把你和小白接過來好不好。媽媽雖然在自己家,可還是寄人籬下,這日子我怕你和小白受不了,媽媽賺了錢買了大房子,我們一家三口一起住。”

紀紹棠聽着她的口頭承諾只想笑,嘲諷至極。她何等的風光,又有哪一點是寄人籬下的卑微呢?只怕現在紀希白已經被她安頓的好好的了吧。

說起來,紀希白還有兩天就高考了。

趙蘭果然提到了這事兒:“棠棠,你弟弟過兩天高考,媽媽有事兒,不能去陪他,你能去看看他嗎?你考過了,有經驗,給他鼓勵就行。小白這孩子,可聰明了,聽說這幾次模拟考每次都考五百多分呢。”

紀紹棠不言語,也沒挂斷電話。

“棠棠,你不聽我話了嗎?”

“我會去的。有病人了,我去忙了。”她扯了個謊挂斷電話,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手邊吃飽喝足清理完的奶橘爬來爬去,喵喵喵地叫喚個不停,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紀紹棠伸手戳了它一下,“啪唧”小奶貓被戳的翻了個跟頭,叫的更歡了。她擡頭看了眼鐘表,已經九點多了,賀顏深那邊也早上九點多了。

紀紹棠摸出手機給賀顏深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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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顏深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從b市到美洲的w洲,才睡了兩個小時,睡意就被紀紹棠的一個越洋電話吵的無影無蹤。

他坐起來,接了電話:“怎麽了?”

紀紹棠猶豫着,遲疑着,賀顏深不耐煩了才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賀顏深沉沉一笑:“我才剛到你問我什麽時候回去?”

紀紹棠:“不是,其實我想問,你的那只貓,咋辦?”

賀顏深想了一下,“養着吧。”

紀紹棠:“有點麻煩诶。太小了,不太好養。我還比較忙,顧不過來。”怕他生氣,紀紹棠忙又說:“但是我會好好養的,沒問題,你放心吧,它應該會好好的。”

賀顏深“嗯”了一聲,說:“我周六大概就回來了。”

紀紹棠:“行。”

賀顏深眯着眼睛一笑,輕快的爬下床去洗澡。

七點半的時候,助理過來敲門。“賀總,ins的布朗先生約好了,八點四十在維密餐廳見面。”

賀顏深打着領帶說:“知道了。b市那邊我讓你放出去的消息你放了嗎?”

“已經散播出去了賀總。還有趙女士的案子,調查了很多人,找到了十一年前的一個目擊者,他已經告訴我事發時的一些事。”

賀顏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過頭問他:“和法院給出的答案一樣嗎?”

助理:“有一點出入。法院那邊判定趙女士故意殺人,目擊者說是因為宋瑤的母親和宋瑤一起圍毆趙女士,出于自保,她将被害人推了出去,被害人年齡大了,當場腦溢血死亡。”

賀顏深俊秀的眉皺緊:“所以說人的确是她殺的?”

助理:“理論上可以這麽理解。”

紀紹棠一直不相信趙蘭殺了人,可是最後得到的答案和故意殺人沒什麽區別,她會怎麽想?

“我知道了,這事兒先壓着,你把證據保存好,我後期再看。”

“是。”

賀顏深又問他:“長寧街的項目停了之後,賀鳴松找過我嗎?”

助理:“老賀總打過電話。”

“賀鳴松銀行流水還有多少?”

“大概一百萬左右。”

“想辦法讓他把這一百萬送出去。賀源禮的策劃公司呢?”

助理:“最近經常受到客戶投訴,已經有一周多沒有接到新的項目了。”

“好。”

不能怪賀顏深欺人太甚,賀源禮本身就不是開公司這塊料,他自己沒有能力守不住,賀顏深只是稍微打壓,他就沒辦法了。

·

“a pleasant cooperation。”十點二十五,賀顏深終于和布朗先生結束了約談。

“ok,we will contact mr。 he later。”

“pleasantly。”

送走了布朗先生,賀顏深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助理在他旁邊猶豫不決:“賀總,您真的要這麽做嗎?”

賀顏深放下杯子看着他:“開弓箭沒有回頭路,小梁,我已經決定了。”

“賀總,我只是覺得不太值得。”

賀顏深搖頭:“不,很值得。b市那邊的公司裝修了嗎?”

助理:“正在裝修中,半個月後可以去驗收了。”

賀顏深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助理擡頭看着他,不再言語。

賀顏深邊走邊說:“定一下周五回b市的飛機票。”

·

顧明洛跑了。

陸時琛半夜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完全忽視紀紹棠下的醫囑,駕車從半山別墅到人民醫院,見誰都不理,直奔顧明洛的病房,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房空了。

顧明洛脫下的病服就那樣亂七八糟的放在那,她好心眼的留了一張紙條:陸時琛,老娘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他看着這張紙條,氣的打碎了桌上的一個玻璃花瓶,裏面還有幾支不知道誰買的百合,有些已經枯萎了。

陸時琛任手背上的學橫流,差點兒拆了病房。冷靜下來後,遭殃的就是紀紹棠。

大半夜的,紀紹棠被人催命一樣從被窩裏拽出來,洗了把臉就匆匆去了醫院。

她以為,顧明洛和她只是醫患關系,這次之後就是陌生人,卻沒想到這個不安分的人三番兩次的想要拉她下水。

又是她以為。

紀紹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改了這個臭毛病,不會再自以為是。

陸時琛陰沉着臉坐在單人病房的沙發上,手上的傷已經被包紮過了,白色的繃帶上有血滲出來。

紀紹棠看着亂七八糟的病房,心裏亂成一團亂麻。

陸時琛暴戾的擡起頭看着她,拿起左手裏的那張紙條,說:“紀醫生,不跟我解釋一下這個情況嗎?”

紀紹棠拿起紙條看了眼,發揮了她木納的本性:“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我沒讓你把它念給我聽,我還識字!”

“咚!”陸時琛一把掀翻腳邊的木制小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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