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明夜自己其實不是很在乎做壹號還是零號，可他不願意讓賀衍為難，便道: “其實我也可以的，賀衍，你不用太勉強自己。”
當初說出去的話，都是腦子裏進的水，賀衍聽着明夜善解人意的話語，深刻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我一點都不勉強，真的!小日月，你要相信我——”
話語落下，賀衍眸中的紅色火焰微微跳動了一下，無形的光影，悄無聲息的将整個屋子籠罩，空間在火焰灼燒的熱度下變得扭曲，連帶着光影之中的兩道身影也隐去。
……
第二天是周日，賀衍難得沒有早起去晨跑，而明夜，也因為勞累過度，一覺睡到了中午。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不過他卻能聽到廚房裏傳來的鍋碗碰撞的輕微聲響。
趁着賀衍沒在房間裏，明夜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先檢查自己的尾巴。
按照他的推測，當他和賀衍發生親密關系之後，他的尾巴便會消失一條。
果然，當明夜把自己所有的尾巴都現形之後，就只剩八條尾巴了。
不過昨晚也不知道是他太累還是怎麽的，他并沒有聽到雷聲，也沒有感覺到什麽失去尾巴的痛苦。
趁着明夜休息的時候，賀衍也握着水晶球，檢測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态。
當他握着水晶球十五秒之後，水晶球并沒有發出亮光，因此可以證明，他現在已經成功的變成人類了，至少在水晶球的感應下是這樣的，盡管，在必要的時候他依然能夠使用身為異獸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這“變成人類”的時間能持續多久。
難得能夠有肆無忌憚跟明夜親密接觸的機會，賀衍自然不肯放過，幾乎每天夜裏，都把明夜折騰到半夜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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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半夜的時候賀衍都還不願意休息。
然而，讓賀衍放縱的結果便是，明夜沒有辦法好好的參加運動會的項目賽練習了。
“我們家明夜最近身體不舒服，我替他的位置跑。”賀衍說着，就把明夜給推到了旁邊的樹蔭下去休息。
接力賽是運動會的一個重頭戲項目，班上會挑選二十個同學一起參加，賀衍和明夜都報名參加了，并且因為兩人的體能特別優秀，而分別被安排到了第一棒和最後一棒的位置。
明夜雖然身體不适，但是也能跟着參加練習，可賀衍就是不願意。
“小日月，你的體能怎麽樣，我心裏有數，你根本不用練習也能跑很快的，你就休息這麽幾天，不會影響到運動會上的比賽的。”
賀衍堅持讓明夜休息，然後自己則是站到了明夜的位置上，代替明夜跑第一棒，等交接完第一棒，他就馬上站到最後一個位置，然後跑最後一棒。
時間上，是完全來得及換的，就是一場比賽總要跑兩遍，難免會累。
只是賀衍自己都不在意，其他人也就沒法說什麽了。
練習完接力賽後，還有短跑，跳高之類的項目，賀衍全都完成得特別優秀，要不是因為有些比賽項目有時間沖突，賀衍怕是會把每個比賽項目都報上。
賀衍人長得帥氣，成績又好，不像明夜那樣冷淡疏離，也不像楚城那樣出口成髒，總是帶着幾分散漫的嚣張，倒是特別的招人喜歡。
雖然因為賀衍的騷操作，已經沒人再給他遞情書了，可是對一個人的喜歡，是克制不住的。
因此，賀衍剛剛練習完比賽項目下來休息，身邊就立刻圍滿了人，男的，女的，自己班上的，別的班上的都有，全都争先恐後的給賀衍遞水。
明夜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樹上掉落的樹葉，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日月，有水嗎我都渴死了。”
賀衍撥開了圍繞着他的人群，徑直朝着明夜走過來。
明夜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把手邊的水遞了過去，語氣有些涼: “給。”
賀衍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就喝了大半瓶，然後在明夜身邊坐下了。
他感覺到，明夜的情緒，似乎不怎麽好。
也對，他總是不讓明夜參加運動會項目賽練習，明夜生氣也是應該的，于是哄道。
“小日月，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今天晚上我保證不會再那麽過分了，後天的體育課你一定可以參加練習的……”
“呵。”
明夜冷笑，這貨就沒有一次是說話算話的。
可他自己也有責任，明知道賀衍胡來，卻從來沒有拒絕過。
不對，他生氣的不是這個啊。
明夜偏過頭看了眼毫無所覺的賀衍，心中輕嘆了口氣。
算了，不提了。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說了倒顯得他矯情了。
……
眨眼時間，就到了九月底，奧數競賽的時間到了。
因為奧數競賽的場地是在東區，距離青川較遠，學校擔心學生們在考試前夕休息不好，便安排了兩位帶隊老師，提前一天就帶着學生們到了東區，住宿于定好的酒店。
奧數競賽報名的那兩天，賀衍正好忙着攢積分，根本就沒有報名參加，後來明夜問他要不要幫他報名，賀衍壓根也沒放在心上，然後就這麽徹徹底底的錯過報名期限了。
眼看着，明夜要去東區了，還要跟其他的同學同住一個房間，賀衍腸子都悔青了。
可事已成定局，他也改變不了什麽，只能眼睜睜的目送着明夜上了車。
青川對學生向來大方，這次定的酒店也是極好的，雖然是兩個同學一間房，但是房間空間很大，環境也很好，住起來也并不會讓人覺得拘束不安。
晚上的時候，老師帶着同學們一起在酒店餐廳用了餐，然後就各自回房了。
明夜因為和賀衍打了一會兒電話，晚一些才回到房間裏。
不過他剛踏進門，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室友的行李全不見了!
明明是一起來的酒店，室友把行李放進來的時候，他也在。
怎麽就吃了一頓飯的時間，室友的行李就不見了
難不成是進了小偷
可怎麽就只偷了室友的行李，而他的行李還好端端的放着
明夜打算去前臺調一下走廊上的監控，結果他才剛轉身呢，一雙手就忽然從身後伸了過來，把他給拽進了屋裏。
明夜也不驚慌，抓着對方的手，就要來個過肩摔，掌心所碰，卻是熟悉的觸感，于是動作微頓。
就這麽短暫的半秒鐘時間，他就已經被賀衍抵在了牆邊。
“小日月，想我沒”
問完，也不等明夜回答，賀衍就低頭吻上了他的脖子。
“賀衍，我同學也住這兒……”明夜怕室友會突然回來，要是看見這一幕，多不好啊。
賀衍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貼着明夜耳根蹭了蹭。
“跟你一起住的那個同學搬去隔壁單人套房了，今晚你的室友是我。”
明夜: “…………”
明明剛才賀衍還在電話裏跟他說，家裏冷冷清清的，他一個人住着好可憐，敢情全是在騙他。
這人早就偷偷的跟了過來，還在同一個酒店裏定了房間!
雖然，明夜也想多一些時間跟賀衍相處，但是， “賀衍，明天還有競賽，你……”
“放心，今晚不碰你，我只是過來陪陪你。”賀衍松了手，往後退了兩步。
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平時胡鬧也就罷了，明天有奧數競賽，賀衍可不想影響到明夜。
“你吃晚飯了嗎”
明夜剛才倒是跟老師同學們一起吃了飯，可他不知道賀衍……
“還沒呢，你要再陪我吃點嗎”賀衍看着明夜，笑吟吟的問道。
“嗯，我現在打電話叫餐。”明夜走到了床邊，拿起了床頭櫃上放着的服務電話，然後就開始點餐了。
賀衍則是把帶來的小貓兒放了出來，然後陪着它在地毯上玩兒。
小貓兒幾乎沒有離開過家，突然到了陌生的環境，還有點怕怕的，站在地毯上都不敢動，好一會兒，才忐忑的邁出了小腳，然後朝着賀衍走了過去。
明夜挂斷了電話，回過頭來，便看到小貓毛茸茸的小腦袋貼着賀衍的掌心不停的蹭着，畫面溫暖又安寧。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明夜想着。
晚上休息的時候，賀衍果然說到做到，不僅沒有打擾明夜，甚至擔心影響到明夜休息，自覺的睡到了另一張單人床上，都不跟明夜擠了。
第二天早上，明夜早早的就和老師同學們一起出發去競賽現場了，賀衍則是帶着小貓在酒店等他回來。
奧數競賽題對于明夜來講并沒有什麽難度，畢竟他連大學的課程都學了好多了。
不過身為青川的學生，總要為學校争取一些榮譽，所以一般有什麽競賽，明夜都會報名參加。
同學們來的時候，是由老師統一帶隊，回去的時候，卻是自由選擇了。
願意的，可以跟着老師一起回學校，有其他安排的，跟老師報備一下，就可以離開了。
明夜跟老師報備一下了，本來想回酒店去找賀衍的，結果剛走出大門，就看到賀衍懷裏抱着小貓兒，正站在路邊等他，也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了。
“什麽時候來的”明夜問道。
“也就來了一小會兒。”賀衍小貓兒塞到了明夜懷裏，自己則是接過了明夜肩上挂着的背包。
他其實來很久了，只是，一想到明夜等會兒就會從裏面出來，他就不覺得難等了。
……
奧數競賽完了以後，就是國慶節。
只是今年的國慶節卻有些特別，剛好跟中秋節的日子重疊了，因此今年的國慶中秋節假期就一起放了。
明夜和賀衍國慶假期都是要回家的，而賀衍因為家在國外，為了能趕上和家人一起過中秋節，還提前一天就請了假離開。
賀衍不在家，明夜一個人回到家裏，便覺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原本只是用來作為學區房，偶爾回來住一下的房子，竟然變成了他和賀衍的小家，到處都充斥着兩人相處的回憶。
明夜打開玄關處的櫃門，把藏在裏面好久的快遞箱子拿了出來。
箱子裏，放着的是他期待已久的抑制劑。
他總想着，用了抑制劑，他以後就再也不用為易感期而苦惱了。
可是沒想到，他辛辛苦苦攢積分，好不容易拿了冠軍，等來了抑制劑，他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再使用……
可能，大概，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使用了。
明夜把箱子裏的抑制劑拿了出來，放到了卧室裏衣櫃的最下層裏。
國慶假期總共是七天，可明夜到底是高三的學生了，因此假期也只有四天而已。
難得的團圓的日子，明家的人都齊了，明菲自從上次生病後，就一直住在家裏，明晝這次也帶了女朋友回來，就連顏惜也從國外趕了回來，跟大家一起過中秋。
顏惜雖然選擇了分化成男孩子，也剪了短發，但是在大家，看起來卻和以前并沒有什麽區別，還是喜歡笑盈盈的，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
只是，等到大家轉身離開，顏惜臉上的笑容就漸漸的沒有了。
他沉默的坐在門邊，擡眸望着天上懸挂着的圓月，不知道在想什麽。
明夜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擡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安靜的，把顏惜身上萦繞着的低沉的情緒抽離。
顏惜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轉過頭來，對着他說了一聲， “謝謝，小夜……”
明夜陪着顏惜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準備給賀衍發條短信過去，結果剛拿出手機，就收到了顧女士發來的分享鏈接。
明夜: “…………”
總感覺不是個什麽正常的東西……
“小夜，你看到媽媽給你發的鏈接嗎”顧女士靠在二樓臺階的圍欄上，朝着明夜揮了揮手。
明夜低頭，點開了鏈接。
——佳節春宵值千金，科教相親歡迎您
明夜: “…………”
“小夜，媽媽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就給你挑選了幾個合适的對象，你有時間就看看，要是有喜歡的，就告訴媽。”
雖然，明夜高三還沒有畢業，可是他已經成年了呀。
而且他們這樣的身份，找對象也的确是很不容易，因為就算你在現實裏和人家看對眼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異獸，人家在不清楚你的身份的情況下，也不會自報家門，這樣在一起容易走太多的彎路。
所以像科教興國相親網這樣的網站就非常有存在的必要了。
網站上會刊登異獸們的信息，但是卻并不會暴露異獸們現實裏的身份。
所以，相親的人只要在網上發現合适的人選，就可以通過網站進行交流，相處一段時間後，覺得合适再了解更進一步的信息。
如果是以前，明夜大概會看看。
因為他們這樣的存在，沒有辦法跟普通人類在一起，如果能通過這樣的渠道認識到合适的伴侶的話，也挺好的。
可現在……
“媽，我已經有對象了……”
明夜本來還想等過一段時間再跟顧雪心說這件事的。
可看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不早早說清楚，顧雪心怕是會一直給他推送相親對象。
“咦有對象了呀”顧雪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怔了半秒，反應過來，然後就蹬蹬蹬就踩着拖鞋從樓上跑了下來，關切的問道。
“是哪家的女孩子呀本體是什麽呀長得可愛嗎”
婆婆對于未來兒媳，總是充滿期待的。
明夜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但是除了明菲那件事，明夜從來沒有對顧雪心說過謊。
因此這一次，他也沒有想隐瞞賀衍的身份。
“媽，不是女孩子，沒有本體，長得也不可愛。”
“啊”顧雪心聽到這個回答，又愣住了。
不是女孩子是什麽意思啊
顧雪心突然意識到，自家的兒媳，可能不是自己的以為的那樣。
“小夜，你的對象，是變性人嗎”顧雪心小心翼翼的問道。
明夜: “…………”
“媽，他是男生。”
“哦，是男生啊……”
顧雪心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複雜，她怎麽突然有種兒媳變女婿的感覺……
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顧雪心才接受了這個轉變，接着又問道: “沒有本體是什麽意思呀難道是人類嗎”
“嗯，他是人類。”明夜回答。
顧雪心又沉默了。
自家兒子不僅找了個男生做對象，而且對方還是個人類，這樣明夜的壽命……
不過很快，顧雪心就又把自己的心态調整好了，繼續笑盈盈的問道: “小夜有照片嗎可以給媽媽看看嗎”
顧雪心的反應實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明夜都無法分辨顧雪心現在是不是受刺激過大，精神有點不正常。
“媽，你就不反對嗎”明夜問道。
“有什麽好反對的呀”顧雪心卻是奇怪的看着明夜。
“他是人類，還是男生……”他們以後，不會有子嗣。
顧雪心聞言，擡手輕輕碰了碰明夜的臉，溫柔卻帶着堅韌的力量。
“可是，你喜歡呀，只要是小夜喜歡的人，媽媽都會喜歡的。”
顧雪心頓了頓，才又接着道: “雖然，跟人類在一起，你就不能一起陪在媽媽身邊了，媽媽可能還會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活一輩子，總得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不枉此生呀。”
而且，明家的人除了明菲，都不止一條命，明夜更是有九條命，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尋延長壽命的辦法。
就算最後找不到，那他這一輩子，都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的，也不會留有什麽遺憾。
顧雪心這個人，大部分時候看起來自己都還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可是在面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她卻又是一個非常溫柔且堅韌的母親，永遠給予孩子們最安心的力量。
明夜沒想到，自己和賀衍的事情，竟然這麽容易就被母親接受了。
而且母親接受了，就代表着，家裏的其他人也不會再有反對意見。
明夜心裏暖融融的，剛想說點什麽，就聽到顧雪心又問道: “小夜，給媽媽看看照片吧，媽媽也想看看未來女婿長什麽樣子呀”
明夜: “…………”
明夜手機裏自然是有賀衍的照片的，還有他和賀衍的合照，可現在就把賀衍的照片給母親，也太早一點。
明夜正想着怎麽把這件事忽略過去，結果他的手機就響了。
明夜看了眼，是賀衍打來的視頻電話。
“…………”
“小夜，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顧雪心就站在明夜身邊，明夜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自然也就看到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即催促， “還愣着幹什麽，小男朋友給你打電話了，快接呀”
在顧雪心的催促下，明夜硬着頭皮接通了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賀衍那張帥氣的臉就立刻怼到了跟前，想遮一下都遮不住!
“小日月，節日快樂，兩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啊”賀衍完全沒發現明夜身邊還站了一個人，見着明夜，就笑吟吟的問道。
明夜的耳根都紅了，根本不知道該回賀衍什麽，本想找機會提醒一下賀衍，結果賀衍卻先發現了他的異常。
“小日月，你怎麽臉紅了呀是因為太想我嗎”
明夜: “…………”
再這樣讓賀衍說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去什麽來。
于是明夜也不鋪墊什麽了，直接就把鏡頭一轉，讓站在自己身旁的顧雪心入了鏡。
賀衍: “…………”
賀衍表示，在見到顧雪心的那一剎那，他還是受到了不小心的驚吓的。
不過他反應也很快，快到根本讓人感覺不出尴尬。
“小日月，你姐姐在旁邊，怎麽也不告訴我一下啊，剛才讓姐姐看笑話了。”
明夜: “…………”
“這是我媽……”
賀衍當然知道站在明夜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明夜的媽媽，不過他也知道，但凡是女人，無論年紀大小，都希望別人誇自己年輕，更何況顧雪心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是已經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了。
“阿姨看起來太年輕了，我都沒往那方便想，小日月，你和阿姨兩個人看起來就像姐弟一樣。”
明夜: “…………”
明夜對賀衍的鬼話很無語，但是顧雪心聽着卻開心得很， “你們倆接着聊，我去房間裏看看明菲。”
等到顧雪心走了，賀衍才低聲解釋: “小日月，你不要生氣，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阿姨會在旁邊，我會跟阿姨解釋清楚的……”
賀衍本來只是想打個電話來祝明夜節日快樂的，根本沒想到顧雪心也在，還被聽到了那樣的話……
賀衍是那種天塌下來臉色都不會變一下的性格，結果現在只是不小心見了一下家長而已，面對明夜就免得局促不安起來。
明夜本來想捉弄一下賀衍的，可看到賀衍這麽緊張，也就沒忍住，回道， “我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就好。”賀衍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随後又問道: “那我剛才表現怎麽樣阿姨應該沒有讨厭我吧”
“沒有。”明夜看了眼顧雪心離開的方向，唇角微微彎起， “我媽應該挺喜歡你的。”
*
假期總是結束得很快，一睜眼一閉眼，國慶假期就沒有了。
明夜提前一晚上回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套房子裏，賀衍因為飛機晚點，還要晚一些才能到。
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變涼，明夜穿着薄絨的長袖家居服靠在沙發上，安靜的看着書。
牆上挂着的鐘，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了，他也有些犯困了，卻還是一直強撐着，沒有去睡覺。
空氣裏，變得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書頁翻過的沙沙聲。
當時針停留在十二和一點之間，分針跨過數字六。
門外終于傳來的輕微的響動。
這裏的房子其實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傳來些微響動，屋子裏面的人根本就不會聽到。
可明夜聽覺敏銳，加上又是在刻意等待，因此當門外稍微傳來一點響動，他就立刻注意到了，然後放下了手裏的書，就起身小跑到了門邊。
沒等到外面的人敲門，明夜已經主動把門打了開。
賀衍站在門外，長長的黑色風衣穿在他身上，襯得男生的身體更加高大挺拔，腿邊放着同色系的行李箱，賀衍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還未觸碰到門板。
他看着突然開門的明夜，有些怔住，随後就輕輕的笑了起來，擡手揉了揉明夜的發絲。
“久等了，小日月。”
明明才分開五天時間，卻像是過去了好幾年那麽久。
進了屋，賀衍就擡腳把行李箱給踹開了，然後把明夜推至牆邊，低頭吻住了那張日思夜想的唇。
久違的氣息，如同醉人的迷疊香，讓人無法克制。
明夜只輕輕推了賀衍兩下，就放棄了掙紮，任由賀衍把自己抱到了房間裏去。
*
賀衍回來以後，一切恢複如常，兩人每天一起去上課，然後一起放學回家，一起備考大學。
如果不是中途出現一點小插曲的話，這樣的平靜的日子應該會一直持續到兩人壽終正寝。
那是一個周四的晚上，月明星稀，晚風微涼，賀衍正在浴室裏沐浴，而明夜在收拾房間裏的衣物。
他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了以後，就去賀衍的房間裏幫他收拾了。
結果就在它打開衣櫃的時候，一條雪茸茸的尾巴，卻忽然從衣櫃裏撲了出來，然後親昵熱切的纏住了他的手!
尾巴對他的熱切，超過以往，不同尋常。
而他的身後，另外幾條尾巴，也蠢蠢欲動，似乎極為激動。
明夜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反正賀衍還在沐浴，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明夜便把自己的尾巴都放了出來。
八條雪茸茸的尾巴頓時就高興的卷住了明夜手上的尾巴。
明夜擡手順了順尾巴上的毛，半秒後，動作突然僵住。
他握着尾巴的手，微微用力，然後仔細的數了一下自己身後的尾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的身後，有八條尾巴!
那他手裏的這條尾巴，又是哪裏來的
明夜感覺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麽，他有太多太多的思緒，理不清。
他的尾巴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怎麽又回來了
“嗚嗚嗚……”腦海裏，隐隐約約傳來尾巴低聲嗚咽的聲音。
明夜發現，他似乎能聽到尾巴們說話呢。
“嗚嗚嗚……主人，我終于回來了……”
手上這條雪茸茸的尾巴緊緊的纏着明夜的手，委屈的哭訴。
“主人，那些壞人，抓錯了尾巴，總算是把我給放回來了……嗚嗚……”
“抓錯”明夜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麽關鍵詞。
“什麽抓錯”明夜問道。
“布吉島啊……”尾巴可委屈了，抽抽搭搭的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反正就說是抓錯了，本來十月初就要放我回來的，結果遇上雙節，節假日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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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我真是太可憐了。活生生被多關了一個國慶假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