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
Chapter 32
高考當天，石佳緒準時起床，洗漱，吃早餐。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叫葉智銘。
一開門，正好隔壁的葉智銘也開了門。
兩人相視而笑。
到了學校，兩人又一同邁進了考場。
石佳緒輕聲說：“加油。”
葉智銘對她笑：“加油。”
石佳緒坐在了考場的第一個位置。
葉智銘走到了最後，雖然座位之間隔着衆多考生，但他的這個位置，一擡頭還是能夠看到石佳緒的背影。
卷子發了下來，葉智銘收回了目光。
這時候開始，已經無關石佳緒了。
他是為自己而戰。
——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石佳緒覺得自己是正常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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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智銘說數學大題遇到了點困難，但他還是把能寫的都寫上去了，其他聽天由命。
徐望作為班長，高考結束後的一個星期，就給班裏組織了一場謝師宴。
期間徐望也有聯系過石佳緒，但聊的都是關于謝師宴的事情比較多，他們沒有聊過感情。
石佳緒猜測，大概是分數還沒有出來之前，徐望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提，她也不提了。
謝師宴當天，石佳緒穿上了新裙子，是石媽媽和葉媽媽逛街時，覺得适合她買來送她的。
裙子露的地方不多，唯一比較大膽的地方就是方領的設計，但也遮住了胸口，只顯露出了石佳緒鎖骨的優點。
葉媽媽特意過來看石佳緒穿上新裙子。
“真好看，佳緒。”
葉智銘站在葉媽媽的身後，探了一下頭，差點定住。
兩母子的目光果然很相像。
是真的很好看。
平時石佳緒不是穿校服就是穿T恤，全身上下包得緊緊實實，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看見她的鎖骨，還有她的身材，雖然纖細，但很勻稱。
手臂白白的，小腿也白白的，大概大腿也……
葉智銘不敢再想下去。
恐怕今晚要沖冷水澡。
葉媽媽說還要和石媽媽聊天，于是石佳緒和葉智銘就一起出門了。
——
目送着兩個孩子出門後，石媽媽和葉媽媽的笑意就沒有收下來過。
葉媽媽率先開口：“以前覺得孩子還小，但現在這麽一看，智銘和佳緒其實挺般配的。”
石媽媽說：“兩個孩子都十八歲了，高考也過了，大概很快就想要談戀愛了吧。”
“不知道智銘會喜歡怎樣的女生呢？”
“不知道佳緒會喜歡怎樣的男生呢？”
葉媽媽笑了笑：“佳緒平時有沒有跟你們提起什麽男生的事嗎？”
“她啊，所有心思都撲在了高考上，平時說的基本都是學校裏的事，和女生相處的話題倒是挺多的。”石媽媽的眼睛轉了轉，“唯一會提起的男生，大概只有智銘了。”
“我家智銘啊，整天在家裏說佳緒怎樣怎樣的，就沒聽他說過其他女生怎麽樣，到現在，我基本都不知道他班裏有哪些女生。”
“我們家老石最近開始擔心了，佳緒以後上了大學，或是出了社會，萬一遇人不淑，被男人騙了怎麽辦。”
“佳緒這孩子還是挺拎得清的，倒是我家智銘，都成年了感覺還有點吊兒郎當的，也沒有聽見他說以後要做什麽，大學要讀什麽專業。”
“我覺得智銘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男生是會晚熟一點，到了大學後大概就會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善良，智銘不僅孝順有禮貌，從小要是佳緒被人欺負了，第一時間幫她出頭的人永遠都是智銘。”
“說起來，智銘能夠像現在這樣，我覺得也是多得佳緒一直在他的身邊。”
石媽媽和葉媽媽相視一笑。
“對了，你家佳緒打算要去哪間大學，有定好了嗎？”
“她打算離開家裏，去鄰省的XX大學。”
“難怪。”
“怎麽了？”
“我家智銘，也說想去鄰省。”
“如果是真的，兩個孩子的大學離得不遠，也算是能繼續有個照應。”
“如果是真的，兩個孩子的緣分真的很深，從小學開始，一路到現在，說不定以後……”
石媽媽和葉媽媽不約而同地說：“如果我們以後能親上加親就好了。”
“不過……”石媽媽有些猶豫。
“嗯，說到底……”葉媽媽補充道，“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想法，如果沒有感情的話，還是不要勉強。”
“對，我現在不知道，佳緒對智銘，是友情多一些，還是親情多一些，到底有沒有到愛情。”
“我也是，智銘也不知道開竅沒有，聽說學校裏好多女生追他，但他都沒有理過。”
“唉。”
“唉。”
“只好，順其自然了。”
“沒錯，順氣自然。”
——
謝師宴上，石佳緒和葉智銘一起抵達，班裏的同學并不奇怪。
畢竟三年的時間，每天如是。
今天所有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褪去了學生氣，各有各的不同。
高考結束才短短一個星期，有人染了金發，有人打了耳洞，有人穿上了露臍裝……石佳緒雖然穿上了裙子，顯露了鎖骨，但在其中，不算是特別亮眼。
可葉智銘覺得，石佳緒就是最好看的。
那個可惡的徐望，居然也一直盯着她。
葉智銘坐在石佳緒的隔壁，似有似無地擋住了徐望的視線。
葉智銘是無論穿不穿便服，就算只是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在人群裏也很亮眼。
雖然大家都已經從高考中解放，但畢竟班主任還是有着老師的威嚴，大家也不敢太過放肆，規規矩矩地吃完了飯。
意猶未盡的大家，吵着還要下一場活動。
飯店的隔壁，正好有一家KTV。
大家陸陸續續地開始出發。
石佳緒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剛好班主任也在裏面。
班主任問石佳緒高考的發揮如何。
石佳緒如實回答。
“聽說你想去鄰省的XX大學？”
“是的。”
“挺好的，你正常發揮應該沒問題。”班主任擰開水龍頭，平常地問，“那葉智銘呢，他有沒有什麽打算？”
石佳緒覺得自己不是葉智銘的代言人，所以也不好幫他回答，“我不太清楚，老師。”
班主任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小年輕的心事，他們總是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葉智銘喜歡石佳緒。
徐望也喜歡石佳緒。
她看得一清二楚。
倒是當事人糊塗得很。
石佳緒給班主任遞上了擦手紙。
班主任說：“高考後，我就不再管你們了。”
“老師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師。”
“我只能教你們知識，但人生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學習、理解、體會。”
石佳緒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一起走出了洗手間，路過剛才吃飯的包間，已經空無一人。
走廊的盡頭，葉智銘在等待着石佳緒。
只有他特意為她留了下來。
“唱K就你們學生一起鬧吧，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石佳緒和葉智銘對班主任告別，然後一起往前走。
班主任看着兩人的背影，不禁想，等畢業後，再次見到這班學生，也許是很多年後了，或者，又是誰事業上出息了，誰又和誰結婚生子了。
到時候，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經過了漫長的歲月，還會不會依然并肩走在一起？
——
石佳緒和葉智銘是最晚來到KTV的包間的。
有人喝了點酒，終于不再忍住八卦之心，大聲道：“這麽晚才到，你們倆是不是去談戀愛了？”
石佳緒若無其事地入座。
葉智銘笑了笑，因為他看到角落裏的徐望黑着一張臉。
包日峰搭上葉智銘的肩膀，“說實話，你們去幹嘛？”
葉智銘拍掉包日峰的手，“我只是等她而已。”
“兩個獨處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沒下手？”包日峰轉而一想，“不對，平時你們就經常獨處。”
沒錯，機會太多了，反而更加抓不準機會。
最初葉智銘打算是在高考後說清楚的，但現在高考結束了，他又想着是不是要等分數出來後，不然石佳緒還是分不出心思去想別的事。
可分數出來後，就要開始忙着填報志願的事了。
接着，又是等待錄取通知書……
葉智銘思來想去，似乎真的難以等到一個合适的時機。
石佳緒的面前放的都是酒，旁邊的同學理所當然地給她遞了一杯啤酒，她還沒有說話，葉智銘就伸手擋住了。
兩人都坐在沙發中間的位置，不方便走動，葉智銘便叫包日峰去拿兩罐可樂過來。
“你不趁機灌她酒，待會怎麽下手？”包日峰在葉智銘的耳邊說，葉智銘掃了他一眼，包日峰立刻就出去拿可樂了。
石佳緒喝着罐裝的可樂，始終覺得味道差了一些。
高考後他們還沒有回過學校，所以那個“喝可樂喝到飽”的約定，還沒有機會實現。
不過，請葉智銘吃飯這個約定，倒是可以先履行。
“你想到要去哪裏吃飯了嗎？”
葉智銘原本聽着同學唱歌，一時沒有聽清楚，于是湊近了石佳緒。
石佳緒在他的耳邊重複了一次。
她的聲音輕輕的，呼吸也是輕輕的。
而且，身上的味道有點香。
葉智銘覺得好癢。
他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擇日不如撞日吧。”
石佳緒有些意外，這個時間，等KTV的活動結束後，大概只能吃宵夜了。
“不好嗎？”葉智銘一低頭，就能看見石佳緒的鎖骨。
“可……爸媽叫我今晚不要太晚回去。”
“和我在一起，他們不會擔心。”
話是如此，始終是孤男寡女。
不過，葉智銘倒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石佳緒以為葉智銘在謝師宴上沒有吃飽，便點點頭，“那好，待會去哪裏，你做主吧。”
葉智銘笑了。
包日峰在隔壁，伸長了脖子，偷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他靈光一閃，又溜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