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節
年節
阿晚那天沒等多久就被虎子接到了洪幫。洪雅給阿晚收拾了房間讓阿晚安心在洪幫過個年節。工廠的事結束了，嚴毅的卻沒有。洪雅說中村派人把嚴毅叫走了，說是為了運送的事情，這幾天一直拘着人。
三天後嚴毅傳回消息，日軍的車一路都不太平，總有武裝力量與之對抗，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大部分棉服已經損壞不能穿了，裝箱前驗過貨 ，那只能是途中出了亂子，中村負責運送，此時已經在運送地被問罪。現在日軍高層震怒不已，卻查不出問題，懷疑自己人裏有潛伏的特工，這幾日在排查，嚴毅做的隐秘，且沒留下痕跡，已經洗脫了嫌疑，最晚後日就能回來。阿晚和洪雅才安心下來。
早上阿晚剛剛醒來，洪雅就興沖沖的來了。把阿晚按在鏡子前說要畫個妝。
“哎呦，這劉海長長了好多。”洪雅選了兩個珍珠卡子分兩邊夾起，把阿晚柔順的黑發梳直披在肩上。阿晚的皮膚很白，不用怎麽化，仔細描了眉，塗上口脂就清麗可人了。
“我房間裏還給你準備了一身衣服，換上之後，和工廠裏的樣子大相徑庭，恐怕沒有人能将眼前的少女與前些日子裏工廠送水的土氣女工聯系到一起。
我們去買些東西，辛苦了這麽久，可要好好過個年。”
春節對于百姓來說是件大事，辭舊迎新，預示着一年的好運。
寧城的街道在年節的前幾日裏熱鬧了起來。大街小巷出攤的人很多。商品琳琅滿目，吃的用的應有盡有。紅彤彤的春聯、燈籠為街道增添了喜氣。還有特色的食物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阿晚，有什麽喜歡的我們就買下來，今年過年有你和張叔熱鬧了不少，我們多買一點。”
洪雅拉着阿晚東瞧瞧西看看已經買了不少。虎子和長青跟着拿東西。
“洪雅姐姐，買這麽多吃的了嗎？”阿晚一路走來見洪雅買了饴糖、棗泥糕、糖炒栗子、桃酥、蜂蜜糖糕、芝麻餅，還買了好幾種蜜餞。沿途還訂了不少送貨上門的吃的。
“我沒有兄弟姐妹，嚴毅像個冰坨子，不過呀，他拐回來一個你，就有人陪我逛街啦。”洪雅繼續帶着阿晚轉悠。
阿晚想送嚴毅一件禮物，廠子也給阿晚結了錢。走到一個攤位前阿晚看到了一塊懷表。自然比不上店裏的做工精細，金屬的外殼雕刻着一只狼頭圖案，雕刻的人手藝很好，狼頭栩栩如生，眼中好似帶着兇光，讓阿晚聯想到剛認識嚴毅的時候，有時見他帶着血跡回來，狠厲又孤傲，像書裏寫的狼王。阿晚當即決定買下。
“送給三哥的？”洪雅調侃着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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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兩個有了新的進展。”
“嚴大哥喜歡我對嗎？是那種喜歡，像我爹娘那樣的。”
“那你呢？你喜歡三哥嗎？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嗎？”洪雅看着阿晚的眼睛，溫柔的問。
“洪雅姐姐，那天在廠裏，我就确定了，我喜歡姐姐你，喜歡對我很好的張叔和洪叔，喜歡虎子，但是這和喜歡嚴大哥是不一樣的。嚴大哥對我也是這種喜歡，我想我沒有會錯意。”
洪雅摟住阿晚的肩膀，語氣堅定的說:“三哥很喜歡你，特別喜歡你。你願意留在洪幫和他在一起嗎？說來有些自私，雖然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卻還是希望能有喜歡的人陪在身邊。”
“洪雅姐姐，我也希望能有你們在身邊。”
嚴毅是春節當天回來的。阿晚和虎子正在院子裏挂燈籠，嚴毅出現在門口，阿晚懷中還抱着一個紅彤彤的燈籠，愣愣的看着嚴毅走過來。虎子識趣的溜了，院子裏只剩下一對戀人。沒有激烈的情緒，只是簡單的相擁。
“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阿晚率先打破沉默。
“還好，不是很累，回來和你們過節。住在這裏，還習慣嗎？”
“嗯，你走之前安排的很周到。”
嚴毅松開阿晚，撿起地上散落的燈籠。 “來，我和你一起挂。”嚴毅的個子很高，踩着凳子，輕輕松松的将鮮紅的燈籠挂上房檐。
“這個位置合适麽？”
“要在往左一點。”
“遞一下燈籠。”
……
“走吧，去後院過節。”嚴毅走到阿晚身邊，很自然的握住了阿晚的手。暖意由交握的掌心傳來。阿晚用力回握，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洪雅早就聽虎子說說嚴毅回來了，讓廚房擺飯，半天等不到人，正要去催，兩人一起來了。
“呦呦呦，今年的春天來的格外早。”洪雅看着兩人握着的手，打心裏高興。嚴毅随她去，帶着阿晚和洪生打招呼。
“好好好，嚴毅是個有福氣的，能找到阿晚這麽好的丫頭。老張，咱們兩個老頭還有這樣的緣分。”
“哈哈哈哈，說起來，我還是個媒人？”張叔笑呵呵的回應。
“行了，回來就好，飯都好了，咱們呀，好好過個年。來，老張，咱們兩個幹一杯。”
阿晚原本還有些忐忑，擔心老人會不同意，現在得到了衆人的祝福，開心的不得了。洪雅拿起酒給阿晚倒了一杯。
“今天過節，難得這麽高興，阿晚，要不要來一杯。”
“好啊。”阿晚還沒喝過酒呢，淺嘗了一口，辣的五官都皺到一起。逗的一桌哈哈大笑。
“吃菜”嚴毅夾了菜讓阿晚吃。拿起阿晚酒杯中剩下的酒喝了。
“我喝過的。”阿晚扯扯嚴毅的袖子，小聲的說。
嚴毅和洪生他們喝了不少酒，行動也放肆了起來。擡手揉了揉阿晚的臉，像只餍足的大貓。
洪雅覺得簡直沒眼看。
吃過飯，洪生和老張一起去下棋了，屋內只剩下三個年輕人熬年。洪雅覺着自己待着很不自在，又不想走，想拐着阿晚回屋，可覺得有點缺德。正糾結着，感覺桌下有人踢了自己一腳，擡頭就看見自家三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自己。切，洪雅只得先自己走了，反正阿晚遲早要回房間的，就回阿晚房間等着，今晚要和阿晚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