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過往的故事
過往的故事
“這樣沒關系嗎？賽貢對你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吧？”絕翼擔憂問道。
艾斯卡聽到這話，想起昨天他在那個房間也對賽貢大人說過類似的話。
“什麽？賽貢大人，您确定要這麽做嗎？可您已經好久沒有離開魔法內閣了。”艾斯卡不免擔憂的問賽貢，因為他居然要和歐諾維迪大人一起出發前往他國。
“你沒聽錯，而且我覺得你應該能理解的。維迪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這次要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本身就很危險，維迪要是在那種狀态被抓到，我們就徹底沒希望了。”賽貢嚴肅的對艾斯卡解釋。
“我明白，可是不能派我或者其他有實力的人跟着去嗎？難道就非得您親自去？”艾斯卡沒有立即否認賽貢的想法，而是給出了另一種建議。
賽貢繼續解釋：“維迪身邊的那條紅龍，他現在還不知道維迪的真正秘密，我怕他知道之後産生其它變故。要真是這樣，你們有能力全身而退嗎？更不用說遇到他們了，到時你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只會白白犧牲，現在只有我有這個實力。”
艾斯卡擔心起賽貢本人：“可是您現在的這種狀态，正常蘇醒還好，要是為了保護歐諾維迪大人強行醒來的話，會加劇您靈魂的不穩定。”
賽貢明白艾斯卡的言外之意，語重心長的說：“艾斯卡閣長，我本來就是早已逝去的人，現在只是強行留在世間而已。以後就算沒有我，我相信你也能幫助這個國家繼續走下去，未來是屬于你們的，而不是我這個舊時代的人。”
艾斯卡情緒激動，抗拒着賽貢說的話：“請您不要這麽說，我已經明白您的決定了，這個國家一直是需要您的，還請您一定要平安回來！”
賽貢看着早已長大成人，仿佛昨天還是孩童的艾斯卡，欣慰一笑：“好，我答應你。”
想到這，艾斯卡看着絕翼擔憂的神情，鄭重的對他說：“賽貢大人是這麽決定的，希望您不要拒絕，這樣我們也能放心您的安全。”
“好吧。”絕翼見狀無法拒絕，只能上前把紫色寶石收好，赤焰繼續問：“我們今天能用傳送臺離開嗎？我想盡快出發，避免路上發生什麽意外情況，導致耽誤時間。”
“沒問題的，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過來。”艾斯卡回答。
兩人跟随艾斯卡經過長廊走出這座建築，是絕翼這幾天第一次到外面來，這才得以看見這座建築的外觀。
這是一座由大理石建成，大概有三層樓，風格恢弘古典的建築。稍微仔細看的話，這座建築的左側有一片焦黑的地方，似乎被火燒過，很影響這座建築的整體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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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翼看到之後，沒有多想什麽，脫口而出問道：“那個地方為什麽會是黑色的呢？”
艾斯卡順着絕翼的視線望去，看到那片黑色的地方之後，看了赤焰一眼。赤焰則與他對視，微眯眼睛，暗示艾斯卡不要多嘴。艾斯卡明白了赤焰的意思，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多做計較，回道：“只是昨天被不知名的魔物攻擊了而已，還沒來得及找人修複處理。”
“原來是這樣嗎。”絕翼說完這句話，剛想問艾斯卡，他們這個地方應該防守很嚴密才對吧，怎麽可能随便被魔物攻擊呢？
但絕翼并沒有問出來，而是突然想到了昨天艾斯卡他們因為外面的緊急情況，中斷過談話，接着沒過多久就帶着赤焰回來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赤焰的身份是龍了，結合這個和艾斯卡說的，這塊黑色的地方大概率是赤焰幹的吧。
幸好他們沒有打起來，造成什麽人員傷亡，絕翼後怕的想着。
“剛剛在想什麽？”赤焰看絕翼在走神，好奇問道。
“哦，沒什麽，只是發了一會呆而已。”絕翼回答，同時面露微笑，此時他的內心：總不能直接說，赤，你以後別這麽幹了，萬一傷到人就不好了。
赤焰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只當絕翼是真的在發呆，沒有繼續問什麽。兩人跟着艾斯卡，很快就來到了傳送臺這裏。
傳送臺是一個約半人高的，長寬為10米左右的正方形平臺。平臺上面用特殊的材料構建成巨大的法陣，四個角各站着一名精靈魔法師。看樣子這個平臺也不是那麽随便就能發動使用的。
絕翼和赤焰走上傳送臺，站在中間位置，艾斯卡最後說道：“希望下次見到您的時候，您能想起一切，祝您旅途順利。”
“好的，謝謝。”絕翼回道。
聽到這句話，艾斯卡回以微笑，向四名精靈法師下達命令，傳送臺啓動，無數白光自平臺地面飛射而出，随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艾斯卡眼前。
絕翼和赤焰眼前的白光消失之後，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傳送臺，傳送臺出口階梯的方向站着幾名護衛裝扮的狼人。
為首的狼人護衛見有人傳送過來，走上前來問道：“請問兩位是絕翼大人和仆人赤焰嗎？艾斯卡閣長囑咐過我們首領，要好好接待兩位。”
“我是仆人？那個精靈是這麽和你們說的？”赤焰不悅的皺眉，語氣不好的問向狼人護衛。
狼人護衛不明所以，小心回答道：“是、是的，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赤焰剛想上前去，卻被絕翼搶先，他說：“沒有問題，是我們兩個，麻煩你用傳送臺送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絕翼轉頭小聲對赤焰說：“拜托了，赤，稍微忍耐一下就好，我們不能給艾斯卡添麻煩。”赤焰被絕翼勸住了，他哼了一聲，對此不太情願的保持沉默。
狼人護衛出聲打斷小聲交談的兩人：“我們首領想先見您一面，晚點再送您離開，還請您配合一下。”
“是要感謝我們救了沃森的事情嗎？其實不用那麽客氣的。”絕翼以為事情本該如此，畢竟他和狼人首領唯一的交集就只有沃森了。
“算是吧，但主要目的不是這個。”狼人護衛表情微妙，停頓了一下，在猶豫着要不要說，經過一小會顯而易見的掙紮，他才繼續說：“主要還是要和您談談沃森殿下叫您‘主人’的事。”
絕翼暗道不妙，自己居然忘了這茬了，他小心翼翼的問狼人護衛：“一定要去嗎？我不會被抓起來吧？”
狼人護衛聽到這話，尴尬一笑，說：“應該不會的，畢竟您不僅救了沃森殿下，還被艾斯卡閣長親自囑托過要好好關照，所以我們首領不會太為難你們的。”他說完這句話，還不忘補充一句：“如果首領為難您的話，還希望您不要介意。”
也就是說會找他麻煩的意思嗎？絕翼表情難看的想着，赤焰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着：“當初讓你別管閑事，現在麻煩來了吧，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
絕翼只能全盤接收赤焰的嘲諷，不情願道：“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我不會真的被抓起來吧。”
赤焰自信安慰道：“放心，就算他們真的想找你麻煩，也得先過我這關，畢竟我是你的仆人嘛。”
雖然赤焰這話讓絕翼聽起來很安心，但他沒有說出口，而是不放心的叮囑道：“萬一到時真的出現意外情況，你千萬別和他們打起來，記得先找艾斯卡幫忙。”
赤焰不屑一顧的回答：“我盡量。”
絕翼：“……”千萬別打起來啊，他在內心祈禱。
兩人跟着一群狼人護衛進入一座建築風格狂野且巨大的宮殿中，随後七拐八拐來到一間疑似書房的門面前。
為首的狼人護衛上前敲門，沒過多久，一個騎士打扮的狼人開了門，狼人護衛對他說：“雷文特大人，我把絕翼大人帶過來了。”
狼人騎士雷文特看了一眼狼人護衛身後的兩人，對他說：“辛苦了，你先在門外等着，一會再叫你。”交代完，雷文特越過狼人護衛，對絕翼兩人說：“麻煩兩位跟我進去吧，首領在就在裏面。”
兩人跟随雷文特進入書房最裏面，一名坐在書桌前，正在處理公務的狼人首領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名狼人首領的脖子上戴着一枚精致的圓形吊墜，似乎有着證明身份的作用。而他的相貌就算和沃森沒有七八分相似，也有五六分了，只是他的氣勢更加成熟威嚴，這是久居上位者才具備的。
這時雷文特語氣不好的對着兩人說：“見到我們的首領，還不快下跪，需要我幫你們嗎？”
赤焰聽到這話，頓時惱怒：“你說什麽？讓我們下跪？”
絕翼的心髒差點停跳，心想一上來就這麽針鋒相對的嗎？你們千萬別打起來啊，他的小心髒可受不了這麽刺激的場面。
雷文特皺眉，似乎沒料到這兩人居然拒絕下跪，正欲再開口說什麽，卻被狼人首領渾厚豪放的聲音打斷：“夠了，雷文特騎士，他們畢竟是艾斯卡閣長的客人，就不必行禮了。”狼人首領自從絕翼兩人進門之後，就一直在處理公務，沒有正眼看他們，此刻也一樣。
雷文特朝狼人首領的方向微微颔首，說：“遵命，是屬下失禮了。”
“無妨。”狼人首領依舊頭也不擡，處理着公務，語氣冰冷的繼續說：“請問是哪位，讓犬子沃森叫主人的？”
絕翼現在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他說：“是我。”
“哦，還挺有膽量的，居然敢承認。”狼人首領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語氣談不上友好，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絕翼可以十分肯定，這名狼人首領在看向自己的一瞬間，眼神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和敵意，但是在下一秒，就變成了震驚，最後變成了不敢相信，和高興？這一系列轉變讓絕翼始料不及，不知道這名狼人首領到底是怎麽看他的。
狼人首領用着激動且顫抖的聲音問：“你、你該不會就是…”
絕翼不知道狼人首領是指什麽，他重複道：“我是？”而赤焰也感覺到事情或許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本想讓絕翼吃點教訓，但現在顯然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他看着這名狼人首領的樣子，這勾起了某段不愉快的記憶，他慢慢走到絕翼前面，想要用身體擋住絕翼。
狼人首領輕咳兩聲，重新恢複鎮定，對雷文特批評道：“雷文特，你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嗎？讓客人站着，連杯茶都沒有。”
雷文特不明所以，驚訝于他首領态度的大轉變：“啊？不是您讓我…”他話說出口才意思到說漏嘴了，趕緊閉嘴。
“我讓你幹什麽了嗎？”狼人首領臉不紅心不跳的質問雷文特。
“沒、沒有，我這就讓人準備會客廳和茶水。”雷文特機智的趕緊接話，說完便去書房外吩咐人準備。
狼人首領站起身，走到不知不覺被赤焰擋住大半身影的絕翼面前，說：“剛剛是我屬下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狼人部落的首領，也是這個提利亞城的負責人，我叫沃爾德。”
絕翼輕輕推開不情願的赤焰，禮貌的說：“您好，首領大人，我叫絕翼，很高興認識您。”
沃爾德态度友好的道謝：“您不用這麽客氣的，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還有感謝您搭救了犬子沃森。”
絕翼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明白眼前這名狼人首領态度轉變之大，他小心的問：“那關于我讓沃森叫我主人的事，您不生氣嗎？”
沃爾德卻無所謂的回答道：“哦，沃森那個小狼崽子能叫您主人是他福氣，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個态度絕對有問題，實在是太反常了，絕翼這麽想着。其實并不只是絕翼這麽認為，剛剛去吩咐完人的雷文特回來後，正好聽到這句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不知道他威嚴的首領是不是哪根筋搭錯地方了。
絕翼被沃爾德這态度吓得差點語無倫次，他回答：“你、您不生氣就好，我、我不介意的。那您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希望您能用傳送臺送我和赤焰離開。”
沃爾德有點失望：“不能留下來讓我舉辦宴會感謝您嗎？實在不行喝杯茶吧。”
“我們有特別要緊的事要去做，還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赤焰怕絕翼真的留下來參加什麽宴會，喝茶之類的，搶先開口拒絕道。
沃爾德求證看向絕翼，絕翼連忙點頭，他其實也不想留下來的，這個狼人首領的前後态度轉變實在是太莫名奇妙了，還是早點走微妙。
沃爾德見狀，只能同意道：“好吧，雷文特，送兩位離開，不準再無禮了。”最後還不忘說一句：“等您兩位處理完要事，請一定要回來，讓我好好道謝。”
“嗯，好的，到時就麻煩您了。”絕翼說完和赤焰跟着雷文特離開，到書房門外，再次跟着一開始的狼人護衛們去傳送臺。
雷文特回到書房，這才不解的問：“首領，您為什麽見到那個人類之後，态度突然就變了？而且您居然同意沃森叫他主人。”
沃爾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了另一個在雷文特看來毫不相關的話題：“還記得我們部落的祖先——沃夫納爾和傳說中英雄的故事嗎？”
“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們部落的狼人戰士們，可都是聽着那個故事長大的。”雷文特雖然不知道首領提這個故事的用意，但還是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沃爾德用手拿起脖子上的圓形吊墜，打開機關，便看見裏面鑲着一副彩色的畫像，畫像上的人物和絕翼一模一樣。他盯着畫像回答雷文特：“剛剛那位就是傳說中的英雄。”
雷文特趕緊朝門口絕翼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懷疑問道：“不可能吧，那得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傳說中的英雄，也是人類吧，怎麽可能活到現在。”他知道王室的吊墜秘密，雖沒見過畫像，但對首領知道傳說中英雄長相的事并不奇怪。
沃爾德重新合上吊墜，語氣愉悅：“今天難得高興，我就破例告訴你吧，你不準告訴別人。”
雷文特覺得自己要知道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了，恭敬道：“您說，我一定把秘密帶到墳墓裏去。”
沃爾德并不懷疑雷文特的忠誠，解釋道：“部落裏面一直流傳的故事，是英雄幫祖先建立部落之後就離開了，但其實還有後續。”
雷文特激動的忍不住發抖，他問：“居然還有後續嗎？”
沃爾德斬釘截鐵道：“沒錯，那是部落成立幾十年後…”
那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沃夫納爾統領部落幾十年，雖然已經年老，但身體仍然強壯，偶爾帶隊出去到森林深處打獵，直到有一次被巨型類龍魔物襲擊，和隊伍分散，危在旦夕。
就在沃夫納爾認為自己即将殒命的那一刻，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解救了他，旁邊則站着另外一個他熟悉且讨厭的紅發少年，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被歲月所影響。
沃夫納爾用着激動、喜悅和難以置信的聲音确認着：“你是、是主人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認錯，只是不敢相信。
黑發青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叫法，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微笑道：“好久不見，沃夫納爾，你老了呢。”
後來沃夫納爾和他的主人聊了許多事情，再後來沃夫納爾回到了部落，留下了一個吊墜和他與主人最後的故事，只有每一代首領才能知道的故事。
雷文特聽完之後，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