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龍族
龍族
太陽逐漸西落，照進山洞的陽光逐漸消失，四周開始變得暗淡起來。
赤焰這段時間除了外出找草藥和食物，其餘時間一直在看着絕翼，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臨近冬季的夜晚來得格外的早，赤焰現在已經快要看不清絕翼了，他用火焰魔法點亮山洞，着手為絕翼準備晚餐。
現在絕翼已經醒來，不用再吃流食了，但還是要以清淡的為主，這樣才有助于傷勢恢複。
赤焰很快就準備好晚飯，來到絕翼身邊，看着他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色，十分心疼，有點不忍心叫醒他。
但為了絕翼的身體能夠早日恢複，正常的飲食是必不可少的。赤焰用手輕輕撫摸絕翼的臉頰，柔聲說道：“翼，醒醒，你該起來吃東西了，咱們吃完再繼續睡。”
絕翼眉毛微動，緩緩睜開雙眼，從沉睡中醒來。他現在腦袋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在赤焰小心翼翼的幫助下坐起身來。
赤焰給絕翼披好外套，起身去一旁煮着東西的鍋旁邊，拿碗盛食物。
絕翼還處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一副傻傻的樣子，他問：“赤，我受傷之後昏睡了幾天？”
“算上你受傷的那天，到現在差不多4天左右。”赤焰端着熱氣騰騰的食物回到絕翼身邊，拿着勺子作勢要親自喂他。
絕翼這下總算是清醒了，伸手想要接過赤焰手中的碗自己吃，但赤焰卻不讓，他呆呆的看着遞過來的一勺食物，說：“赤，我可以自己吃的，你這樣太奇怪了，簡直和夢裏一樣。”
“夢裏？你夢到我對你做什麽奇怪的事了？”赤焰見絕翼不肯吃，疑惑的問。
絕翼本來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反而有點紅暈，他結結巴巴的說：“就是你、你親…算了，我說不出口，你就讓我自己吃吧。”
赤焰聽明白了，絕翼這是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當成夢了，看來他還是不願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可自己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呢。
赤焰用認真鄭重的口吻對絕翼說：“翼，今天你親我的事，那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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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親我的！”絕翼不滿赤焰颠倒事實，反駁道，随後又意識到了什麽“啊？那麽離譜的事居然不是夢嗎？還是說我從來就沒醒過，現在還是在做夢？”
看着死活不想承認的絕翼，赤焰覺得好氣又好笑，說：“對，那不是夢。還是說，你想讓我對你做點其它什麽，來确認一下現在不是夢。”
絕翼暗中掐了一下自己，有痛覺，看來真的不是在做夢，生怕赤焰一時想不開，真做什麽更加奇怪的事，他搖着頭：“不用了，我還是先吃東西吧。”
赤焰這才作罷，重新用勺子把食物遞到絕翼面前，示意他吃。絕翼嘆了口氣，認命般的乖乖就範，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赤焰心滿意足喂完絕翼，他也草草吃了幾口，随後便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做完這一切之後，就開始脫衣服了。
“你你、你要幹嘛，為什麽脫脫衣、衣服？”絕翼以為赤焰要對他做什麽，結巴的問道，他感覺最近話都說不利索了。
“當然是睡覺啊。”赤焰理所當然的回答，他脫光上半身全部衣服，露出健壯結實的胸膛。在鑽進絕翼的被窩，把絕翼抱在懷裏之後，怕絕翼多想，他補充說：“放心，真的只是睡覺而已，你現在傷還沒好，要做什麽也得等到你痊愈之後。”
絕翼試圖掙紮，但顯然沒用。在他掙紮的過程中，他看見赤焰的胸膛處有一處白痕，這在以前是沒有，他好奇伸手摸上去，問：“這個白痕是怎麽回事？我記得以前和你一起洗澡的時候沒看見過啊。”
赤焰被摸得心癢難耐，說：“這個啊，是那天打傷你的人弄的。怎麽？心疼我了？放心，不礙事的，再過一陣子就消失了。”
“才沒有。”絕翼知道後赤焰沒事後放心下來，嘴硬道“你确定要這樣抱着我睡嗎？我會失眠的。”
就算絕翼這麽說，赤焰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反而轉手熄滅照明的火焰魔法，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絕翼的耳邊響起赤焰的聲音：“我看你以前不是睡得挺舒服的嗎？怎麽現知道我喜歡你之後就不願意了？”
突然的黑暗讓絕翼什麽都看不清，肌膚相觸的感覺更加強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這讓他十分為難：“赤，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就不能像普通的人一樣做朋友嗎？”
赤焰不想強求絕翼，服軟道：“翼，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麽？難道是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這個失憶的人哪有時間喜歡別人啊，我就是擔心…”絕翼猶豫着要不要說。
“擔心什麽？告訴我吧。”赤焰問。
“擔心別人看我們的眼光，擔心你只是一時興起，萬一你哪天不要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了，更擔心影響你以後的生活。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了。”絕翼一口氣說出來，希望赤焰知難而退，就此放棄，趁現在還來得及，兩人還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赤焰輕輕撫摸絕翼緊繃的身體，勸慰道：“放心，我用生命向你保證，你的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所以，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絕翼還想說什麽，卻無話可說，赤焰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絕翼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他同意了：“你別後悔就行。”
“不後悔，死都不後悔。”赤焰終于得到了機會，滿心歡喜，把絕翼又抱緊了些。
絕翼不滿他這種說法，說：“別說什麽死不死的，我才剛剛死裏逃生，不希望你也遇到這種事。”
“好，都聽你的，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就回家。”赤焰已經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了，打算明天就和絕翼回他們以前住的地方。
“嗯。”絕翼欣然同意，他想珍惜現在，不再去找過去了。
可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絕無停下來的可能。
深夜，佩帝斯托城某處通往城外的密道中。
伊斯伍德休養了幾天之後，能夠正常行動了，紅和白在他的帶領下，繞過層層守衛，進入了這條通往城外的密道。紅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有點擔心，他說：“白，你不覺得太輕松了嗎？”
“有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一路上不是遇到不少守衛嗎？”白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伊斯，這條密道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這幾天他們和伊斯伍德相處的已經很熟了，紅沒有回答白，直接問伊斯伍德這個問題。
伊斯伍德認真想了一下，回答道：“王室的直系成員都知道的，恩人您是擔心有人告訴教會那邊嗎？”
“可要是有人洩露了這條密道，在我們進來之前就會被攔下來吧，我們現在不是平安進來了嗎？。”白提出了疑點。
“還是小心一點吧，萬一密道裏面有敵人和陷阱就糟糕了。”紅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謹慎的提議。
白這次沒有反駁紅，畢竟他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人，無論哪一方陷入危險，都會對另外一方造成影響，她簡潔的說：“好。”
一行人悄無聲息，神經緊繃的在密道中移動，期間沒人再說話，他們生怕說話的聲音引來黑暗中未知的敵人。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伊斯伍德小聲道：“兩位恩人，出口就在前面了。”
三人從地下密道的出口出來，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就在伊斯伍德和白徹底放松，準備松口氣的時候，紅大叫“小心。”
只見紅現出龍爪，用手抵擋下了一個強力的光魔法箭矢攻擊，讓他稍微吃痛。而本該寂靜無人的黑夜，出現星星點點的光亮，把他們三人包圍住。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不枉我親自守在這裏這麽多天，總算等到你們了。你就是那個冒充我的人？”
紅不着痕跡的收起龍爪，看來他的身份還沒暴露給這群人，這算是優勢，說話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現在教會的聖女了，她的名字好像叫雅德琳娜。
“誰冒充你了？還有，你身為聖女，居然偷襲我們，真是卑鄙。”白鄙夷的對雅德琳娜說。
雅德琳娜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語氣平和的說：“剛剛那一下只是試探你們有沒有資格讓我親自動手，要是沒接住，直接死掉或許對你們來說會更好吧。”
“那麽，你們誰先來，還是一起上？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插手的，就讓我親自懲罰你們這群亵渎神明的家夥吧，可別想死的太輕松哦。”雅德琳娜挑釁的朝着三人說道。
紅見白想獨自上前，他出聲勸道：“白，別沖動，我們一起想辦法。”
白卻擡手示意紅不用多說，她心意已決：“紅，這件事你別插手，萬一我要是輸的太慘的話，你再來救我吧。”
“真是服了你這個二流聖女，記得小心點，別大意。”紅只能由着白去，心裏還是不免擔心，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兩人畢竟是同伴。
“知道了，你這條蠢龍。”白微笑着回敬紅。
雅德琳娜開始不耐煩了，繼續挑釁道：“遺言要說那麽久嗎？其實完全沒必要的，你們今天一個都走不掉的。”
白獨自來到雅德琳娜面前，同樣開始挑釁：“你真的是一點都不配做聖女呢，對人的殺意怎麽這麽重，就你這樣還怎麽守護人類。”
“冒牌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守護人類？聖女的職責是侍奉神明，哪怕是冒牌貨，也該明白這個道理吧！”雅德琳娜開始動怒，不明白這個冒牌貨哪來的自信。
“呵，所以說你才不配當聖女。把推動人類社會進步技術視為禁忌的神明，根本不配聖女的侍奉。”白對雅德琳娜的說法不屑一顧。
雅德琳娜這下真的生氣了，她怒斥道：“住口，沒有神明的庇護，人類根本不可能存在到今天，你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我看你是找死。”她說完就直接動手攻擊白，不準白再說出任何亵渎神的話。
白從容應對雅德琳娜的攻擊，還不忘開口反駁：“就算沒有神明，人類也可以用自己的雙手開拓未來，所謂神明，完全是多餘的存在。”
雅德琳娜直接暴怒，召喚出她的神器——西伯恩之杖，白見狀也召喚出她的聖器——西伯恩之杖，不同時空的西伯恩之杖發生劇烈的碰撞，産生強大的沖擊波，震開兩人。
剛剛那一下讓雅德琳娜明白，這個冒牌貨手上的西伯恩之杖不是假的，她現在手上拿着的也不是假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顧不得自己說過要獨自對付三人的話了，對專屬她的神賜者小隊說：“趕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不論死活，都給我一起上。”
紅和伊斯伍德抓緊時間來到白的身邊，準備應對衆多的敵人，這次說不定要栽在這個地方了，紅憤慨的說：“真是不甘心，居然要和你這個女人死在一起。”
“這次的禍說到底是我闖出來的，我這次就受着了。”白就算到這種時候，也沒有放棄掙紮。
“抱歉，都是我連累了兩位恩人。”伊斯伍德知道在劫難逃，向紅和白道歉。
就在他們三人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突生變故，上空四散飛射黑色和白色的魔法攻擊，擊退圍攻他們的敵人。
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總算輪到我們出手了，人類，你們很嚣張嘛。”
衆人擡頭朝聲音方向望去，看見三個背後長着龍翅膀的人類，在空中懸浮着。紅驚醒的出聲：“比亞克叔叔！瑞德叔叔！還有普迪叔叔，你們怎麽在這？不過，普迪叔叔你怎麽縮水了？”
比亞克對這條紅龍對他們的叫法感到奇怪，他指着紅問：“你們認識他嗎？他為什麽叫你們叔叔？”
“我也不知道，回頭再問他吧，先把這群人類解決掉的。”瑞德簡潔明了的回答。
在雅德琳娜的指揮下，很快人類方就和三條龍戰成一團，紅想上去幫忙，被白第一時間拉住，紅問：“你幹嘛？我要去幫忙。”
白解釋道：“你搞清楚一點，他們不是你認識的叔叔，別忘了現在是什麽時代，快想想未來的他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時候的事情。”
紅被白這一提醒，明白過來，說：“我想想，我記得他們說過，我父親并不是一開始就和他們一起的，是他們主動去找父親的，那麽他們現在可能就在找我父親。”
白順着紅的話說：“對啊，要是他們把你當成你的父親帶回去的話，你想想會有什麽後果吧。”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紅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辦，他問白。
白想了一下，問：“你父親還在這附近嗎？能感應到嗎？”
紅認真感應了一下，驚喜道：“距離這邊不算太遠，直接飛過去，半天就能到，你們趕緊到我背上來。”他解除人形，變成紅色的巨龍。
伊斯伍德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他被白連拖帶拽的拉上了紅龍的背，紅載着兩人飛向他父親的方向。
普迪發現了這一情況，大聲叫道：“瑞德大人，紅龍飛走了！”
被普迪這麽一提醒，瑞德和比亞克趕緊擺脫難纏的人類，三條龍一起去追逐漸飛遠的紅龍。
雅德琳娜看着夜色中逐漸飛遠的巨龍，也沒想到今天一下子會遇到這麽多條龍，是龍族那邊有什麽異動了嗎？她利落的下達命令：“神父，你組織一部分人清理戰場，其餘人跟我回城，我要和教皇從長計議。”
伊斯伍德在紅的背上被冷風吹着，許是身上部分傷口還未痊愈，讓他吃痛的回了神，他戰戰兢兢的問白：“恩、恩人，你們都是龍嗎？”
剛才情急之下，白忘了這個時代的人是很怕龍的，而伊斯伍德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解釋道：“紅是龍，我不是，伊斯，你放心，他不吃人的，不會傷害你的。”
“我只是比較震驚而已，不害怕兩位恩人的，算起來，我這是第二次被巨龍救了。”伊斯伍德平複了心緒，對白說道。
“是嗎？那第一次是什麽時候？”白聞言十分敬佩伊斯伍德，感嘆他不愧能成為人類文明的先驅，承受能力果然比一般人強。
“說來慚愧，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只依稀記得自己被一條白龍救了，具體細節記不太清楚了，還一度以為那其實是夢。現在重新坐在紅恩人的背上，才知道那絕對不是夢。”伊斯伍德不太好意思的說出來。
“那個，伊斯，你做穩了，我們晚點找個安全的地方放你下來。”白先是對着伊斯伍德這麽說，然後對着紅大喊以便讓他聽見：“紅，你能飛得再快點嗎？你的叔叔們追過來了！”
“什麽！”紅聞言大驚，說：“你們抓穩了，我要加速了。”他用更快的速度飛向父親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