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族長
族長
一望無際的碧藍汪洋上出現一個小黑點，随着衆人越飛越近，小黑點逐漸變大，顯現出島嶼的輪廓。
等瑞德帶着衆人飛得足夠近之後，衆人才發現這個島嶼不是一般的大，規模相當于人類三四個大型城市，主島左右兩側還有兩個稍小的附島。
在飛過其中一個附島上空的時候，絕翼朝下張望了一下，他發現島上有着人的身影，只是不知道是龍變成的人，還是真實的人類。
衆人降落在主島上一處較大的空地上，這裏已經有人在等着他們了。來人是一名紫色長發的年輕女子，配上全身淡紫色的衣服，美麗動人卻不顯妖嬈。
“我好想你，露雅梅缇大人！”普迪見到這名來接他們的年輕女子後，激動的大喊，他來到女子身前，主動低下紫色的巨龍腦袋，想讓這名女子摸摸他。
露雅梅缇伸手輕撫着普迪的龍頭，語氣溫柔的說：“普迪，這些年辛苦你了，我都從瑞德那裏聽說了，你做的很好。”
比亞克恢複成人形，他對普迪撒嬌的行為嗤之以鼻，說：“露雅梅缇，你別被普迪這副樣子給騙了，他可是很會演戲的。”
“露雅梅缇大人，您別聽比亞克胡說八道，我是真的很想您。”普迪現在有露雅梅缇大人撐腰，完全不怕比亞克，甚至連敬稱都不用了。
露雅梅缇知道這些年普迪在娜維妮手下過的不好，稍微寵溺一下也好，算是獎勵普迪了，她說：“好好，我不聽比亞克的話，我們家普迪最乖了。”
“喂…”比亞克剛說出一個字，就被瑞德打斷：“你們別再閑聊了。露雅梅缇，是海格洛斯大人派你來等我們的吧？他現在在哪？我直接帶紅龍過去找他。”
露雅梅缇輕輕拍了拍普迪，示意他別再撒嬌了，她用認真的口吻說：“是的，海格洛斯大人目前就在祭壇那邊，你們直接過去吧，別讓他等太久。至于這些人類，我會安排好的。”
“還請伊格尼斯和紅跟我來，我帶兩位去見海格洛斯大人，他是我們龍族的族長。”瑞德看向他千辛萬苦找到的兩條紅龍，禮貌的邀請道。
“什麽意思？他不能和我一起去？”赤焰左手攬住絕翼的肩膀，讓絕翼的身體靠着他。
露雅梅缇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這個可能不行，海格洛斯大人只說要見紅龍，人類可不适合去見他。”
“那我也不适合去見他。”赤焰可不放心把絕翼交給這群人，誰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絕翼會不會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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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用眼神和露雅梅缇交流一瞬，示意交給他來處理，他說：“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他把目光轉向白和伊斯伍德“你們兩位呢？也要一起來嗎？”
白看了伊斯伍德一眼，伊斯伍德會意點頭，表示都聽她的。白回答：“我們就不去了，紅跟着你們去就行了，麻煩給我們安排一下住處吧。”
赤焰載着絕翼和瑞德、紅一起往島中央的方向飛去，他們很快來到一個古老的建築面前，這個建築可以讓數條巨龍同時進進出出，可見其十分巨大。
建築入口左右兩側各守着一黑一白兩條巨龍，瑞德示意三人在門口等待，他先進去請示
海格洛斯，等會回來。
瑞德并沒有讓三人等太久，他很快就回來了，只是面露難色“海格洛斯大人不希望見到人類，你能不能在外面等着？”這話是朝着絕翼說的。
“那就沒必要見了！”赤焰冷漠的語氣讓瑞德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拉着絕翼的胳膊轉身就走。
絕翼沒有被赤焰拉動，他不想因為自己讓赤焰和同族鬧得不愉快“赤，你就進去吧，我沒問題的，要是有危險的話，我會大聲喊你的。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有危險的，對吧？瑞德大人。”絕翼一邊勸着赤焰，一邊向瑞德确認。
“對，沒錯，這裏的龍不會随便傷害人類的。”瑞德附和道。
赤焰表情凝重，他還是不放心，但有些事情還是盡快解決為好，“我去去就回，翼，你要是遇到什麽事情的話，一定要大聲喊我，我會立馬出來的。”
“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就放心進去吧。”絕翼做出保證，讓赤焰別太擔心他。
紅在一旁看着他的父親和這個除了性別，其它都與母親一樣的男人，他已經麻木了，只想盡快回到屬于他的時代，問清楚那時候的父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絕翼目送着赤焰三人進入這座古老的建築，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他又看了看守在建築入口兩側的巨龍。
一黑一白兩條巨龍金色的豎條狀眼睛冷漠的瞥了絕翼一眼，就不再看他了，顯然是不會和他說話的。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但絕翼又不能随便到處走動，萬一惹到麻煩就不好了，他只能四處張望着，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座古老的建築雖然位于島嶼的中心，但在其四周卻沒有其它建築，而是一大片森林。現在正值冬天，有些樹木的葉子已經完全落光了，有些則還保持着充滿生機的綠色。
絕翼觀察森林，想看到除樹木外不一樣的東西，他也确實看到了，或者說被看到了。森林中的某個角落，正躲着一群幼龍，它們正好奇的盯着絕翼，不知道盯了多久。
見到絕翼也注意到它們了，大部分膽小害羞的幼龍躲在了大樹後面，其中一條小藍龍卻不避不退，直直的和絕翼眼神對視。
絕翼來了興致，拿出肉幹朝小藍龍揮了揮，不知道它會不會過來。
小藍龍看見這個樣子的絕翼，猶豫了一下，它剛想飛過來，就被身後一條小黑龍的爪子拽住了尾巴。
絕翼看見小藍龍似乎吼了一下小黑龍，它很快就甩開小黑龍的爪子，飛了過來，落在絕翼面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絕翼。
絕翼轉頭看了一眼兩個巨龍守衛，它們也注意到了他和小藍龍，但還是擺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絕翼放下心來，把肉幹遞給這條比絕翼身形大不了多少的小藍龍，小藍龍高興的大快朵頤起來。其它幼龍見狀，也紛紛湊上前來，同樣期待的看着絕翼。絕翼只能拿出更多的肉幹出來，好在他買的足夠多。
看着藍、黑、白、紫這四條幼龍，絕翼知道剩下的時間不會那麽無聊了，要是這些幼龍會說話就更好了，他剛這麽想着，就聽見小藍龍用稚嫩的聲音問：“還有嗎？我的吃完了。”原來會說話啊，絕翼在心中感嘆道。
赤焰跟随白龍進入古老的建築內部，來到一個巨大空曠的房間中，房間最深處有一個巨大的高臺，高臺之上有着一個神秘的祭壇，不知是用來幹什麽的。
一條深藍色的巨龍見到人終于來了，它從高臺上飛下，落在赤焰三人面前，變成一個深藍色短發，外表威嚴穩重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身着幽藍色軟甲服裝，周身散發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就是你要見我？那有話快說，我趕時間。”赤焰沒有等瑞德替他們做介紹，直接不耐煩的開口，希望這場對話趕緊結束。
“是因為外面的那個人類嗎？他值得你這麽關心嗎？”海格洛斯滄桑渾厚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因為赤焰不耐煩而産生的怒意。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關心，還是說你們千辛萬苦找我過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種事？那我覺得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赤焰的意思很明确，要麽趕緊說正事，要麽他就直接走了。
“當然不是。”海格洛斯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了，“不過我還是多勸你一句，不要和人類走得太近，不然只會讓你變得不幸。”
“為什麽，不能和人類和平相處嗎？”這話是紅問出來的，他不理解海格洛斯現在的說法，要知道，紅所在的那個時代，海格洛斯可不是這麽教導他的。
“為什麽？”海格洛斯重複紅的疑問，“因為人類這種生物的壽命只有短短幾十年而已，這點時間，對我們龍族來說，只是短短一瞬而已，相當于睡覺時做的一場夢罷了。要是投入太多不該有的感情，你剩餘的百萬年時光，該怎麽熬過去呢。當然，這只是衆多原因中不得不說的一個。”這話看似是對紅的解答，但實際上是對赤焰說的。
赤焰可一點都不擔心所謂的壽命問題，他的絕翼不一樣，雖然這一點是他和絕翼分開的一千年裏才發現的。不過既然眼前這條藍龍想說什麽，那他就奉陪到底。
“那你為什麽允許人類住在島上。”赤焰質問海格洛斯，他來得時候也注意到了，有人類住在這個龍之島上。
海格洛斯聽到這話，表情有一絲觸動，似乎想起了什麽，“那只不過是一段無法抛棄的過往而已，算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我來解釋一下我們找你們過來的原因。”
“是不想抛棄，還是不能抛棄？按照你族長的身份，想趕走人類，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赤焰可不想順從這條藍龍，他隐約中知道了這條藍龍對人類的态度，料想絕翼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危險的。
海格洛斯卻沒有生氣，而是放聲大笑了起來，“沒想到被年輕人說教了，你說的沒錯，我既不能也不想抛棄那段過去，所以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嗎？”
赤焰和海格洛斯互相對視凝望着，最終是赤焰先移開了的目光，他還是有點佩服這條藍龍的，要是有人拿絕翼說事，他自問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的。
海格洛斯對赤焰也很滿意，這條紅龍骨子裏透露着不服輸，也有着屬于王者氣勢。至于另外一條，雖然長的和赤焰很像，但在海格洛斯看來，有着不合時宜的天真，而且好像沒成年的樣子。
見沒人出聲反對，海格洛斯說回正題：“我們之所以一直找紅龍，也就是你們，是為了複興龍族，為了龍族的未來。”
“複興龍族？這件事你們自己也可以去做吧，多一條少一條紅龍，應該不會有很大影響吧。”赤焰表明了他的立場，這個龍之島上應該有不少的龍，他不認為單憑自己一條紅龍會對目前的局面産生太大的幫助。
“影響很大，我已經有幾十萬年沒有見過紅龍了，甚至一度以為這個龍種已經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不過好在找到你們了，我還沒問你們是從哪來的，還有其它紅龍嗎？”海格洛斯緩緩開口解釋，他希望能見到更多的紅龍，以确保龍族複興的計劃能順利實施。
“沒有了，我沒和其它紅龍生活過，和這家夥不是一起的。”赤焰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紅，沒有明說他的過去。
紅很尴尬，他其實想快點離開的，繼續參與這種歷史事件，不知道會對未來産生多大影響，現在只能少說話了：“我的情況也差不多。”
海格洛斯略感失望，“那真是可惜，這個世界上可能就只剩下你們兩條紅龍了。”
紅：“……”
“可你還是沒有說清楚為什麽需要紅龍，就算紅龍真的滅絕了，你們難道就不能複興龍族了嗎？”赤焰想知道非紅龍不可的原因，也就是問題的重點。
“別急，我們的時間很多，我會把一切都說清楚的。”海格洛斯安撫這條有點焦躁的紅龍，說起了龍族和世界的歷史，“這得從遠古時代說起…”
在久遠的遠古時代，某位強大至極的存在創造了這個世界，後世稱這位存在為創世神。創世神創造了世間萬物，也創造了人族、龍族和自然五族。
創世神給予了人族、龍族和自然五族思考萬物的能力，後世稱這種能力為智慧。為了避免這些有智慧的種族滅亡，創世神創造了太陽之神和月之女神守護數量龐大的人族，自然之神守護自然五族。神明在守護這些智慧種族時，亦可收到信仰作為回報。
其中龍族因為本身壽命和實力強大，創世神并沒有為之創造神明，取而代之的是兩百萬年一更換的龍帝。
所謂龍帝，是由七彩龍冠選擇的龍族，統禦和守護紅、藍、白、黑、金、紫、綠七色龍種的存在。
傳說創世神很滿意他創造的世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世界，世界就這樣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穩時期。
但這種平穩沒有一直持續下去，最先出現變故的是自然之神，他逐漸開始不再庇護自然五族。
自然五族也因此逐漸遺忘對自然之神的信仰，不再需要神明的庇護，他們也能很好的生存在世界上。
另一邊，龍族的強大讓人類發展的空間受限，太陽之神和月之女神為了能得到更多人類的信仰，在新舊龍帝換任之際，暗中出手，擊碎了龍族的七彩龍冠。
至此之後，龍族開始四分五裂，一蹶不振，種群數量也日益凋零。
“你的意思是，紅龍和七彩龍冠有關？”赤焰聽完了整個故事，似乎抓住了故事的重點。
“不單單是和紅龍有關，是和所有龍種都相關，重鑄七彩龍冠需要全部七色龍種的力量，缺一不可。”海格洛斯徹底說清楚他們尋找紅龍的目的。
赤焰對此還是抱着懷疑的态度，“說到底，有證據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見過七彩龍冠嗎？又憑什麽确定所有龍種到齊了就能重鑄七彩龍冠？”
“我的父輩們試過，而且差點就成功了，我親眼所見，所以你會幫我們的，對吧？”海格洛斯想用事實說服赤焰，以争取這條紅龍的幫助。
“為什麽會失敗？這種事情，你的父輩們當時應該做了萬全的準備吧？”赤焰沒有同意幫助海格洛斯，就算要幫，他也要知道這件事的風險。
海格洛斯露出憤恨的表情，“都是龍族那個叛徒洩密，暗中勾結人類的那兩個神，不然根本不會功虧一篑。也許是因為擔心我們龍族重鑄龍冠，恢複往昔光輝，才導致紅龍這一龍種逐漸滅絕的。”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人類的那兩個神早就隕落了，其中一個據說還是被人類殺的。” 海格洛斯的這番話讓赤焰聯想到了什麽，這讓赤焰不得不慎重對待這件事。
赤焰的心情有些忐忑，他問：“那個人類，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不記得了，人類的名字對我們龍族來說沒意義，哪怕是弑神者也一樣。”海格洛斯不厭其煩的解答問題，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最終的決定呢？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麽我們非要找紅龍不可了吧。”
“其實說到底，我還是那句話，我為什麽要幫你們，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可能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帶來風險吧。”赤焰的話毫不留情，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表明态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