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懲罰

“……沒關系。”昆特還在震驚于康納腿被蹭破皮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才發自內心地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我好怕你會被……”

“其實我能感覺出來他最開始是想直接徹底标記我的,但後來就只在門口蹭了蹭, 可能因為我把他揍得太狠吧。”康納從昆特懷裏鑽出來,去夠床頭的抽紙搓鼻涕:“好像也不對啊,如果我把他揍急了,他不更應該想着法兒地弄死我嗎?”

掃了眼同學發來的“這節課點名了你怎麽沒來啊”的消息, 昆特關上終端,道:“報警吧康納, 就算漢森爾頓是大皇子, 在最高保護法面前也一定會受到制裁的。”

但昆特沒想到一向最會保護自己權益的康納竟然猶豫了,他咬了下嘴唇, 沉默一會兒後輕聲道:“我……讓我想想。”

昆特都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麽, 難以置信道:“你不願意報警嗎?他可是差一點就強行标記你了!”

“可是——”

康納還沒來得及說完,昆特的終端便響了起來。

“海伯利安。”昆特嘆了口氣,把伸手把終端屏幕給康納看:“他現在估計正和漢森爾頓在一塊,應該是來找我打探你情況的, 要接嗎?”

“等下, 你就在這兒接吧,把我說得慘一點。”康納扔掉手裏的紙巾, 醞釀了下感情,重新趴回被窩哭去了。

昆特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屏幕裏, 他襯衣領口開着,胸前有一片可疑的水跡, 面色凝重,康納壓抑的哭聲非常清晰地回響在alpha的宿舍裏。他哭的嗓子都啞了,就連海伯利安聽着都覺得揪心,更別說是漢森爾頓了。

大皇子殿下低下頭,把臉深深埋在掌中,那一聲聲啜泣無異于刀子紮在他心口窩上,每一下都是血肉模糊。

“康納他怎麽樣?”海伯利安感覺自己仿佛問了一句廢話。

“他……不是太好。” 昆特回頭看向鏡頭之外的康納,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康納一邊抽泣一邊哭道:“我不活了,我已經髒了,以後要怎麽出去見人啊……”

雖然是在演給他們看,但昆特臉上流露出的傷心表情卻沒有絲毫作假,他走出康納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那哭聲也就隐隐約約并不真切了。

“從我回來他就一直在哭,勸都勸不住。”昆特在沙發上坐下,給海伯利安指了指自己胸前眼淚和鼻涕的混合物,“他眼淚流得都把我的衣服整個兒洗了一遍,我真怕他會把眼睛哭壞。”

海伯利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低聲道:“出了這樣的事,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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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對他負責的。”漢森爾頓突然出聲,他看着屏幕,對昆特認真嚴肅的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他願意,我會對他負責的。”

這次連昆特的好脾氣都沒能讓他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他深吸口氣,忍住想用母語罵人的欲.望,冷淡道:“這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自己去給他說吧。”

這陣子一起做項目有不少接觸,他本來還覺得這位大皇子是個不錯的人,現在看來是他識人的眼光太差了,昆特怎麽也想不到身為皇室成員漢森爾頓竟然會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

海伯利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繼續通話了,他被無緣無故絞進一樁感情糾葛還可能牽扯上刑事的破事裏也很煩躁。昆特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輕輕吐了口氣,繼續對漢森爾頓冷冷道:“康納看樣子不是很想把你告到法庭上去,但是漢森爾頓,不論如何這事兒都沒完,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昆特說完對海伯利安非常輕地笑了一下,接着挂斷了通訊。

懸浮屏自動消失收回,海伯利安拍拍漢森爾頓肩膀:“這事兒我幫不上忙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建議你盡快找個機會當面和康納道歉……當然,他會不會原諒你就得另說了。”

“我可能沒機會給他去道歉了。”漢森爾頓苦笑一聲,擡手給海伯利安看他手腕上監控鏈,在去找康納麻煩之前他找人把鏈子做了些改動,暫時關閉了懲罰機制和數據傳送,現在鏈子正一下一下閃爍着紅光。與此呼應的是漢森爾頓通訊器的私人頻道,在響過兩聲忙音後,男性管家年邁的聲音自動從裏面傳出:

“殿下,請您開一下門。”

聽到這聲音海伯利安瞳孔一縮,他立刻站起來擡手迅速整理身上的制服,看向漢森爾頓的眼神滿是焦急。

漢森爾頓朝他緩緩搖了搖頭,顧不得會磨蹭到肩上的傷口,他飛快穿上件嶄新的襯衣,整理完儀容後,站在門口深吸口氣,打開了門。

身材高大的男性Alpha雙手背在身後,煙灰色的眼眸裏好似蘊含着堅不可摧的寒冰,直叫人心生懼怕。他黑色軍服筆挺,金色肩章上繡着的并不是代表着軍銜的圖案,而是雄鷹昂首展翅的帝國國徽——如今帝國只有一個人能佩戴這種肩章,那便是皇帝羅伯特·貝什米特。

已經滿頭白發的皇室大管家站在皇帝側邊落後一個身位的地方,颔首低眉,并不做聲。漢森爾頓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見了平日裏張揚跋扈的模樣,低聲喊道:“父皇。”

皇帝并不答應,他上前走了一步,軍靴落地的聲音重重砸在所有人心頭,一滴冷汗從額頭劃過,漢森爾頓鼓起勇氣,擡頭和羅伯特對視:“父親,我——”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瞬間皇帝猛然出手,一把扼住了漢森爾頓脖子,把他剩下的那半句話徹底扼死在了喉嚨裏。皇帝掐着漢森爾頓幾乎将他一個身高一米九的Alpha拎離了地面,向前幾步把他重重掼在牆上!

一聲沉悶巨響後宿舍牆壁以漢森爾頓的身體為中心裂開無數細小的縫隙,漢森爾頓氣管被整個掐死連一點聲音都沒能發出來,被康納揍得還沒有消腫的臉迅速充血漲紅。皇帝保持着這個動作,冷眼看着兒子在他手中拼命掙紮,終于說了來到這兒後的第一句話:“海伯利安,你先出去吧。”

“臣告退。”海伯利安聞言立刻行了個禮轉身離開,路過大管家身邊時老人輕輕搖着頭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海伯利安會意,明白漢森爾頓的所作所為徹底惹怒皇帝了,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他前腳剛離開宿舍,Alpha強橫的信息素就從屋內爆發出來,屬于帝王的氣息無比霸道強大。羅伯特正處在他生命中各項身體指标最出色的巅峰時刻,根本不是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夠比拟的。信息素好似一頭洪荒猛獸咆哮着奔騰,只是一個照面就讓已經離開屋子的海伯利安壓抑地喘不上氣來,更別說是直面沖擊的漢森爾頓了。

漢森爾頓已經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氣了,羅伯特松開掐着他脖子的手,他本能的想要呼吸,剛深深地喘了一口,皇帝悍然出拳,重重打在了他腹部!

“噗!”

毫無防備下經受Alpha能夠打穿鋼板的一拳可不是鬧着玩的,漢森爾頓狂噴出一大口夾雜着內髒碎片的鮮血,又有血從口腔倒流進器官,讓他不住嗆咳,當場就沒有出的氣兒了。羅伯特盯着兒子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臉,眼中劃過一絲痛惜。

“絕望嗎?”他拎着漢森爾頓的衣領,一字一句道:“那個Omega被你按在身下的時候,也是這麽絕望。”

說完他手一松像扔垃圾一樣把漢森爾頓扔在地上,脫掉染了血的白手套随意扔在地上,對眼觀鼻鼻觀心的大管家道:“把他帶回去。”

大管家應了聲是,立刻走到漢森爾頓身前蹲下,給他紮了一劑強心針,他看着在藥物作用下這個從小被他看着一點點長大的孩子渙散的瞳孔重新聚合,止不住的搖頭嘆息。

“殿下你真的太傻了,世界上這麽多條路,你為什麽偏偏選了最差的那一條呢?”

漢森爾頓手指抽.動了一下,不知有沒有聽到。管家将皇太子的身子撐起來,嚴重的內傷因為姿勢的變換讓漢森爾頓又吐出來幾口血,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管家蒼老的手背上。

六名皇家近侍此時趕到,動作伶俐地将漢森爾頓放進擡過來的治療艙。老管家低頭看去,漢森爾頓已是滿臉的淚水,他嘴唇不斷阖動,重複着同一個詞語。

對不起。

海伯利安剛下樓沒多久,一整個宿舍樓上沒有上課的Alpha全都被皇帝陛下強橫的信息素給趕下來了。

“怎麽回事啊,是有什麽大人物來這裏了嗎?”

“不知道啊,我還真頭一次在外面問道這麽兇的信息素,憋得我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大家聚在一起讨論着,海伯利安沒有加入,他盯着宿舍樓門口,見一直沒有其他人出來,明白皇帝是帶着漢森爾頓從其他門走了。

現在看來之前對漢森爾頓做的那些事皇帝陛下從來沒有真正動過怒,但這次他觸到了底線踏進了雷.區,便不得不迎接皇帝的滔天怒火。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為漢森爾頓祈禱。

皇帝離開後樓裏信息素的味道漸漸散去,Alpha們又重新回到樓上去,海伯利安站在原地,還沒想好要去做什麽,便接到了昆特的通訊。

昆特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表情是鮮少出現在他臉上的難以置信:“剛才皇帝陛下過來……把康納帶走了。”

“陛下也把漢森帶走了。”海伯利安嘆了口氣:“他應該是要插手處理這件事了。”

“康納不會出什麽事吧,他才受到那樣的打擊,被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昆特擔心的要命:“怎麽辦,皇宮那種地方,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應付得過來?”

“別擔心,陛下其實人很好的,他肯定不會為難康納,也許把他叫過去就是光問一問事情的緣由,很快就會回來的。”海伯利安耐心地安撫他:“這樣,我過去找你吧,你在樓下等我一下,咱們當面理一理這個事情。”

其實他們兩個局外人再怎麽理都無濟于事,但海伯利安就是想找個理由把昆特叫出來,昆特現在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宿舍裏一定手足無措,海伯利安都能想象得出他在客廳裏來回轉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那就和他一起吧。

康納直到下了飛行器進到皇宮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覺得沒那麽害怕止住了哭,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敷着哭腫的眼睛出來就看到一身軍裝的Alpha正坐在他們客廳的沙發上,昆特一臉茫然地給他倒茶。

“我是漢森爾頓的父親。”他朝昆特點點頭,端起茶杯禮貌性地抿了一口,對康納道:“漢森做的混賬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作為當事人,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一趟,去決定我們對他的懲罰?”

康納稀裏糊塗跟在羅伯特身後一路走進偏殿,這是他第一次進到帝國皇宮,那時他從未想過今後他将會在這裏繼續生活下去。

一路上所見的人無一例外都恭恭敬敬地對羅伯特行禮,康納感到一種難言的恐慌,随之而來的還有羞恥感——他眼睛都還腫的像核桃一樣,一路上被不知道多少人給看到了。

羅伯特一直把他帶到偏殿深處的一間暗室裏,走過長長的向下的樓梯,推開盡頭的門,光線昏暗的房間映入眼簾。

漢森爾頓被束縛帶綁在焊接在地面的鐵椅子上,Alpha無力地垂着頭,脖子上一圈恐怖的淤血痕跡,衣服前襟全是還未幹涸的血跡,面色灰敗,似乎一點生氣都沒有了。幾個小時前這個Alpha還氣勢洶洶地把他按在講臺上揚言要讓他付出玩弄感情的代價。

康納心中的恐懼終于到達的頂峰,他吞咽了下,難以置信地小聲叫道:“陛下……”

“漢森是帝國未來的皇帝,原諒我不能讓任何負面的消息流傳在外面。”羅伯特走到漢森爾頓面前伸手擡起他的臉,掀開他眼皮看了看瞳孔,對身後的康納道:“我無法給你司法上的公正,但我可以給你私人審判的權利。”

羅伯特拿起一旁小桌上的遙控器按下,暗室牆壁緩緩向兩邊移動,露出後面布滿了整面牆的刑具。

在那些反射着寒光的尖銳利器之前,羅伯特非常難的地對呆在原地的康納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別怕,孩子。”他說:“在這裏你可以盡情地報複懲罰他,作為他侵犯你的代價。”

皇帝拿下牆上的一條帶着倒刺的鞭子,在手裏抻了抻,随即他手腕一抖,鞭子抽在漢森爾頓胸前,瞬間撕爛了那裏的衣服,留下一道觸目驚心血肉模糊的傷痕。

漢森爾頓悶哼一聲,身子因疼痛劇烈抖動,但這樣又牽扯了內髒的傷處,咳出一口血來。

“這種東西你用起來應該會費勁。”羅伯特放下鞭子,從夾子上的小盒子裏取出個黑色的小遙控器,塞進已經吓得動彈不得的康納手中:“試試這個。”

康納手抖的幾乎拿不住東西,他把無助的目光投向羅伯特,皇帝拍拍他發頂,柔聲道:“別怕,他不會有事的,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只不過能帶給他肉體上的痛苦罷了,一旦他生命體征出現危險,會有人立刻過來救治他。”

“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必須讓他長點記性。”羅伯特從背後輕輕搡了一下康納:“去吧孩子,你是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理應得到公正的對待,去行使我給你的權利吧。”

康納從未想過他這輩子竟然會有可以肆意在一個人身上添加痛苦的權利,他是無比希望漢森爾頓能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胸腔中跳動的那一顆心卻不住朝他大喊:他都已經傷的那麽重了,你還要再懲罰他嗎?

他又想起自己趴在Alpha寬闊脊背上笑着鬧他的時候,他知道漢森爾頓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招上他的,也就控制着自己未曾在和他的相處中投入真心,但他卻能時常在Alpha眼中看到本不應該出現的深情。

這讓他感到難言的慌亂,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于是在面對昆特問詢的時候他決定就此抽身離去——康納從沒想過要和皇室繼承人展開一段真正的戀情,他只是一個普通商人家的Omega,因為家庭環境從小讨厭權貴,認為他們都是一群只顧自己利益輕視平民的生物。

在錯誤還沒有真正開始的時候把它終結,這本應該是件多麽正确的事情。

可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羅伯特一直沒有再出聲,似乎再等他做出決定,康納深吸口氣,空氣中Alpha鮮血的味道裏含着大量濃郁的信息素,在來到這裏之前有仆人給他吃下了抑制劑,使他不會因為本能去親近漢森爾頓,但這個味道不斷勾起空教室裏他混亂崩潰的記憶,也讓他想起和漢森爾頓在月下的小竹林裏擁吻的夜晚。

如果他真的去用這些東西折磨已經身受重傷的漢森爾頓,去肆意地懲罰他,又和那些濫用私權的權貴有什麽區別?

一時間暗室裏只有漢森爾頓痛苦地喘息不斷回響。過了許久,康納終于鼓起全部勇氣,顫抖着扔掉了那個按鈕。

“不。”他聽見自己說:“我覺得懲罰已經足夠了。”

……

“康納?”

康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習慣性地伸手去抱身邊的人,Alpha的氣息讓他很快安下心來。

“做噩夢了嗎?”漢森爾頓摸到他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輕聲問道。

“沒有,就是夢到了點以前的事情。”康納不大情願地睜開眼,窗外景色随着飛行器的前行飛速變換,馬上就要到航空港了,前往米蘭星的飛船正在那裏等候皇帝的到來。

自從查出來懷孕之後,康納就經常夢見過去的一些事情,無論晚上休息得有多好,他總是會感到疲憊,這才在飛行器上坐了一會兒,他就靠在漢森爾頓身上睡着了。

“快到了嗎?”

“快了。”漢森爾頓拿過紙巾擦去他額頭上的汗,不記得是多少次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聽醫生的話,不許不吃東西。”

“我知道,你都說過多少遍了。”康納揉揉眼睛坐起來:“你在那邊要按時睡覺好好休息,想我的時候就給我發視訊,還有,不許趁我不在偷偷找別的小妖精。”

“知道了。”飛行器在港口緩緩停下,漢森爾頓和康納交換了一個吻,又咬着他後頸在腺體裏留下足夠的信息素,低聲道:“我不會找別人的,回來讓你檢查。”

“快走吧。”康納笑着推了他一下:“早去早回。”

目送漢森爾頓的身影在随從的簇擁下消失在艦艇門後,康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近侍道:“我要去昆特家住一段時間,叫人給我收拾下東西送到那邊去。”

漢森爾頓不在,他就也沒有在皇宮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盡管已經成了全帝國位高權重的皇後,康納當年厭煩權貴的心卻依舊沒怎麽改變。

更何況在那碩大皇宮裏的一角,承載着他不太願意想起的回憶。

·

“不,還不夠。”羅伯特撿起被他丢掉遙控器,按下最下面的那個按鈕:“alpha的身體素質和自愈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我清楚漢森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是多少,你只是看着他受傷很重罷了,其實他能抗住的比這要多得多。”

皇帝手指按下的瞬間藍色的電弧“啪”的一聲從椅子上冒出打在漢森爾頓身上,原本陷入暫時昏迷的漢森爾頓瞬間清醒過來,但他喉嚨被掐壞了,只能發出嘶啞的吼聲。

康納真的被吓壞了,這種場面在歷盡千帆的皇帝眼中可能只是家常便飯,但他忘記了康納只是個omega,又或是他假裝忘記了。這一性別普遍溫和而柔弱,即使康納再怎麽活力無窮到不像個omega,他也忍受不了眼前殘酷血腥的畫面。

“陛下!夠了!求您停下來!”康納直到現在都在懷疑他為了漢森爾頓從先皇手裏搶東西的畫面只是他在極度恐懼下的一場夢,他緊緊攥着遙控器跪在皇帝面前,語無倫次道:“縱使我想要他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也不應該是這種方式!”

“我沒法讓法院給你公正的裁決再讓漢森去坐牢。”

“那就把他交給我好不好!我會用其他方法懲罰他的!”康納跪着仰望皇帝,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了,他并不是在為漢森爾頓求情,他只是……他只是受不了這樣血腥的懲罰方法。

皇帝靜靜垂眸看着他,終于一揮手,幾名近侍無聲地走進暗室,将漢森爾頓身上的束縛帶解開。

“如你所願,孩子,但我希望你采用的方法能夠讓他長點記性。”

“我會的,陛下。”康納終于舒了口氣,站起來時他感到一陣眩暈,下意識地想要扶住什麽東西,皇帝伸手拉了他一把,軍裝下的手臂結實好如鋼鐵。

康納走到漢森爾頓身前,他從未見過alpha像現在這麽狼狽過,他渾身是血,胸口深刻的鞭傷已經不再流血,但皮肉向外翻着,肩上被他咬出來的深深齒印經過電擊邊緣成了焦黑的顏色,脖子上的一圈淤血只是看着就讓康納覺得呼吸困難。

嗅到鳶尾花的氣息靠近,漢森爾頓艱難擡起頭來,努力睜開眼看他。

對不起。

讀出漢森爾頓的唇形,康納閉了閉眼睛,低下頭去查看他的傷口,輕聲道:“我還不想原諒你。”

康納過來時昆特也才剛剛從白塔回到家,對于這位客人的不請自來,昆特表示出了百分之一百的歡迎。

“漢森不在我一個人太無聊了,到你這裏住兩天。”康納親親熱熱地摟住昆特的腰,還趁機捏了兩把:“天哪!為什麽你身上手感這麽好。”

“別捏了,我癢。”昆特笑着躲開:“帶東西過來了嗎?”

“已經叫人去收拾了,一會兒就送過來。”康納坐在沙發上抱了個抱枕在懷裏:“晚上給我做飯吃吧。”

“你不早點說,我都點了晚飯了。”昆特雖是這樣說,還是去廚房看了看冰箱:“你想吃什麽?”

“甜的,做什麽随便,只要甜就行。”康納點開終端上的通訊錄:“你點了飯的話就讓海伯利安過來幫忙消滅吧,反正我只要吃你做的東西。”

“你別叫他,他治療完,可能不舒服。”昆特趕忙道。

“他已經答應了。”康納朝他晃晃終端:“好不容易有來你這裏吃飯的機會,他說什麽也得過來啊。”

“好吧。”昆特無奈笑笑,“把他叫上來吃的話我可就有的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全場最佳:先皇

一下子治住了兩個皮孩子

不知道這樣的懲罰方式大家還滿不滿意……這已經是我根據人物性格推出來的最優方法了

其實設計帝後的這個情節只是想表達一些東西,無論是海伯利安昆特還是漢森爾頓和康納他們都不是完美的人,會有犯錯的時候。年輕時候的海伯利安雖然看着很沒架子,但因為家庭環境,骨子裏還是會沙文主義,昆特軟弱,康納很作,漢森爾頓沖動叛逆極端霸權自我。而二十年後的現在經歷過戰争或者其他,每個人在痛苦蛻變,逐漸都成長為了更加成熟的模樣。

這兩章可能會讓部分讀者感到不舒服,在這裏說一聲抱歉,其實我可以讨巧地一直甜甜甜,但是我覺得沒大有意思。後面副cp的戲份就不會重了,繼續開始海伯利安的追妻專場。

根據幾位小天使的建議,我把現實和回憶用了符號分割開來,顯示有更新的那些舊章節可以不要點就改了個标點。

另外我終于放暑假了!!!!!我終于坐上回家的車了!!!我歡呼!!!我激動!!!!我暴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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