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Crush你很久了

我Crush你很久了

那天之後，西橘常常做噩夢，過程混亂，但尾板統一。

都是法鯊那句：“我的感情事，你以後少管！”

他不敢去配音社，怕法鯊看見他。

本以為暗戀夠難受了，原來，被喜歡的人讨厭，更讓人絕望。

這種低落的情緒持續了很久，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有一天，他帶上隔音耳機，打開文檔，想寫點什麽。

看着空白的屏幕半天，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連文字也抛棄了他。

大三剩下的時間，他下意識埋頭在課業上，努力屏蔽一切跟法鯊相關的消息。

偶爾在校園遇見法鯊，他就像老鼠見到貓，壓低帽子轉身就跑。

跑了半學期，他不用再跑了，因為法鯊拿到交換生名額，提前離開了學校。

人在的時候，天天提心吊膽，人不在了，又滿是遺憾，他們應該好好道別的。

伴随着法鯊的離開，大家的話題也轉移到其他地方。曾經的風雲人物，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

大四畢業，配音社張羅吃散夥飯，社長好說歹說，把西橘請了過來。

一群人吃完飯，又跑回配音室續攤。到了11點，散的散，睡的睡，醉的醉。

陳晨拿着酒杯走到西橘面前說：“西橘師兄，走一個？”

西橘接過他手裏的酒，仰頭喝了下去。白酒辛辣，他的喉嚨被火燒過似的。

看着他的模樣，陳晨笑了笑：“你平時不喝酒吧？”

酒精讓他的思緒變得遲鈍，他緩慢地搖頭。

陳晨心情不怎麽好，他也喝了一杯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法鯊？”

西橘看着他，沒說話。喜不喜歡，這一刻有什麽意義？

陳晨自說自話：“我覺得你喜歡……但你的行動又不像。”

“你知道嗎？那晚，他看見我出現在配音社，眼神瞬間就冷了。等我告白完，他只問了我一個問題。”

陳晨又喝了一杯，眼睛通紅：“他問，西橘知道你來跟我表白嗎？我跟他說了謊，說你知道。”

“他不相信，我就讓他跟我裝情侶，看你會不會找他。如果會，證明你不知道這是告白，就會吃醋，會找法鯊理論。”

“如果你不會，證明你根本不喜歡法鯊。結果，全校瘋傳我們在一起，你也沒找他。”

陳晨喝完最後一杯，頭埋在手臂裏，絮絮叨叨不知說了什麽，再然後，就沒聲了。

西橘拿起面前的白酒，又喝了一口，踱步到過去習慣的位置，他把那本沒送出去的新文，藏在椅子下方。

然後，他蜷腿坐回老位置。

酒精讓他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很暈，他閉上眼睛，仰頭靠着窗棂。

腦海裏幻想着，他和法鯊靠在這裏的情景，他在看劇本，他在寫劇本。過去明明是普通的日常，此刻卻讓人感嘆好景不常在。

睡意昏沉，朦胧中，一只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喊了聲：“小可愛。”

他眼睛溫熱，依戀地蹭着那人的手掌，都在夢裏了，就放肆些吧。

腦子莫名想，從第一天認識，他就喊他“小可愛”。

西橘很想問夢中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

最後，還是忍着沒問。怕他知道，更怕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