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乖

五 不乖

那一夜的觸動并不像風過無痕。

盡管赫敏不想承認，但她覺得自己對伏地魔，好吧，對湯姆裏德爾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她知道他是個孤兒，但她從來沒想過裏德爾在童年經歷了什麽，她也從來沒想到他經歷的可能比哈利要慘痛得多。

這畢竟是一個戰亂貧窮的年代。

但是赫敏不願意為他開脫。哈利同樣有悲傷的童年，但依然成長為一個有愛心、堅強、善良勇敢的男孩。

他沒有被遭遇改變，反而變得更好。

湯姆裏德爾則完全相反。

赫敏不清楚是他兒時的苦難讓他更憎恨麻瓜，還是他本性就惡劣，自甘随黑魔法一起堕落。

他可以被理解，但是并不無辜，他未來犯下的那些惡行罪不可恕。

赫敏再次堅定自己的內心，泛起漣漪的心湖恢複往日的平靜。

不過，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

過了一周，阿芒多校長突然宣布重開決鬥俱樂部，為提高學生在戰亂年代保護自己的能力和意識。

“每個學院需要推出3名代表參與決賽，參賽者年齡需要達到至少15歲，男女不限，獲勝者将永遠被記錄在霍格沃茨校史，并且得到一千加隆以及學院分100分！”

還有什麽比競技賽更讓年輕人更激動的呢？

很快，每個學院都角逐出幾名參賽者，并且積極尋找教授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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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赫敏驚訝的是，斯萊特林的隊伍竟然找上了自己。

她瞥了一眼氣定神閑站在三人隊伍後邊的湯姆裏德爾，清了清嗓子說道：“很榮幸收到你們的邀請，但是我當然得為自己的學院加油助威了。”

斯萊特林們面面相觑：“可是教授您并沒有被分院啊？”

“我是…”赫敏頓住了，是的了，她現在的身份是來自法國的簡愛洛依絲，她怎麽可能參與過英國的分院呢。

“你們詢問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見嗎？”她決定轉移話題。

“院長說他最近在研究一個重要課題，不能離開實驗室太久。”湯姆答道。

“而且其他優秀的教授都要培訓自己學院的學生，只有您是中立的。”其他斯萊特林勸說道。

如果他們知道我是格蘭芬多，甚至我的血統，不知作何感想。赫敏惡趣味地猜測道，沒想到我竟然是食死徒預備役的首任教官嗎，真是妙不可言。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赫敏摩拳擦掌，制定了一系列魔鬼訓練，在兩周內就把斯萊特林訓練得苦不堪言，當然湯姆除外。

決鬥小隊的成員們在長桌上大倒苦水，當然不乏有炫耀的成份。

于是愛洛依絲教授擔任斯萊特林小隊教練的消息迅速在學院間傳播，格蘭芬多是最不樂見其成的，畢竟，愛洛依絲教授很明顯有來自戰場的實戰經驗，這簡直是作弊！

于是在一次黑魔法防禦課上，格蘭芬多的男孩們起哄讓赫敏也來簡短地訓練一下他們。

“很抱歉，我現在是斯萊特林的教練，訓練你們是不公平的。”赫敏當然公正公平。

“教授，就當做是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學吧。”格蘭芬多懇求道，“要是我們被黑巫師，或者麻瓜炸彈攻擊了，我們該怎麽保護自己？”

說着，他誇張地大喊：“啊！救命！是聖徒！我受傷了！”他捂着胸口倒在同桌身上，引起教室裏一片大笑。

赫敏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但依然不為所動。

格蘭芬多失望極了，突然靈機一動：“愛洛依絲教授，我要與你決鬥！”

他跳了起來，在赫敏制止前行了決鬥最高級的禮儀，這下她不能決絕他了。

格蘭芬多們不嫌事大地鼓掌吹起口哨來，斯萊特林們氣得橫眉豎目，但無法反駁。

這畢竟是合乎禮儀的。

該死的格蘭芬多，真是卑鄙小人。

赫敏無奈地脫下外袍，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學生們靠着牆圍觀着。

兩名決鬥者進入了場地。

“教授，如果我贏了，您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吻？”格蘭芬多淘氣地問道。

噓聲和口哨同時四起。

赫敏挑了挑眉：“你可以試試。”歡呼聲更熱烈了。

他們對彼此行禮，在萬衆期待下開始了決鬥。

這位格蘭芬多敢于站出來還是有兩下子的，赫敏記得他是傲羅世家，父親就是現任傲羅司長。

當然，他只是在學生中算拔尖的，具體實戰還太過稚嫩，所以赫敏輕輕松松把他修理了一通。

他哭喪着臉，捂着屁股下場了。

所有參與調戲過小教授的男生都像被施了無聲咒一樣鴉雀無聲，敬畏地看着場上輕松愉快的教授。

他們再也不敢把她當漂亮姐姐看了。

“還有誰敢嗎？”赫敏掃了一圈刺頭，意有所指。

格蘭芬多們忙不疊搖頭。

赫敏滿意極了，終于可以消停一段時間，她大度地提早下了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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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周末，她似乎又贏來了另一個挑戰者。

赫敏對此有些無語，真正參與比賽的非常确定不是她，但是被決鬥的怎麽次次是她呢。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裏德爾，他還是一副謙遜的好學生樣，當然她可沒錯過他使眼色讓其他兩個斯萊特林離開的樣子，那可一點不乖。

赫敏抱臂挑眉：“怎麽？周末的訓練不夠嗎？”

湯姆謙遜一禮：“當然足夠，事實上，超乎想象。”

這句話怎麽怪怪的。赫敏磨了磨牙，覺得自己似乎多想了：“那裏德爾先生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教學成果嗎？”

他又露出了那個私人的笑容，仿佛他們倆私下很熟并且共享着什麽秘密似的。

赫敏左右瞄了瞄，擔心被人誤解，好在旁觀者已經迅速溜走了。

“教授，我留下來當然是為了奪得格蘭芬多沒有獲得也無法獲得的獎勵。”

赫敏還沒反應過來：“裏德爾，相信我，你不需要任何加練。”事實上，她很懷疑她還有什麽可以教他的，他明明都會。

斯萊特林笑了：“校長的獎勵我當然勢在必得，但是讓我患得患失的，是教授您的獎勵啊。”

赫敏反應了一秒，好哇，你居然好意思說課堂上的玩笑。

“我可沒答應！”她氣得臉都紅了。

“教授，您當時也沒有明确拒絕。”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教授，學會尊重你的老師，裏德爾！”她的聲音變尖了。

“我的教授，我一直深深地尊重您。”他的語氣真誠不作假，反倒顯得她小題大做似的，“因此，我決定拿出所有實力獲得您的…片刻垂青，即使慘敗，也在所不辭。”

赫敏還能說什麽呢，如果拒絕只會顯得她輕視他。梅林才知道她輕不輕視他，呵！

既然現在也沒有人圍觀，她可以好好地以教授的身份教育他一下。

赫敏可是很清楚，現在體FA可不違法呢。

“拿出你的魔杖。”她擺好了姿勢，一字一頓道，“我想，既然沒有觀衆，也不必有那些繁瑣的禮儀吧。”

“确實。”

下一秒，赫敏的咒語就朝他飛去：“集中精神，裏德爾，戰場上可不會有敵人提醒你他什麽時候攻擊。”

湯姆确實有點措不及防，愛洛依絲教授并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古板。

他立刻反擊回去。

赫敏輕松地躲過一道咒語，驚奇自己竟然能和伏地魔較勁，哦不，他還不是伏地魔呢，他現在還只是個學生，她算不算以大欺小？不對，伏地魔對她和哈利不也是以大欺小嗎？！

赫敏糾結極了，到底還是沒有使用更狠厲的咒語。

“如果教授也尊重我，不如拿出所有實力。”湯姆的反擊也得心應手起來，“我想我們都清楚，這些咒語不過小打小鬧。”

其實，他更想說這像調情，當然他不介意，只是他更想看見更多的她。

“裏德爾，我可不想被關到阿茲卡班。”

“您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能應對呢？”他飛來一道黑魔法，堪堪擦過赫敏的衣袍下擺，她及時割裂了布料，避免咒語蔓延。

真可惡，你自找的。

赫敏眯起了眼睛，一連串的咒語萬箭齊發，将湯姆籠罩在密集的攻擊裏，湯姆将部分擋開，卻不防腳下的位置挪移咒，一個趔趄。

赫敏的咒語懸停在他面前：“你認輸嗎？裏德爾。”

“不。”他笑了，“教授不如您回頭看看。”

赫敏回過頭才發現，原來這個小混蛋不知道什麽時候用了一個撕裂空間的黑魔法，她差幾厘米就要被分體了。

“不用黑魔法就不能戰鬥，是不是？”赫敏被徹底激怒，放開了對魔咒的控制，轉身處理這個不穩定的危險魔法。

他閃身躲開，抓住間隙反擊過來。

赫敏念着反咒，費力側身躲開。該死的，敏捷可不是她的強項，要不是不能任由這個魔法在訓練室裏擴大，她早就修理這臭小子了。

終于，黑魔法被消除，赫敏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被湯姆用魔杖指向了脖子。

“您分心了，教授。”他已經靠得很近，“戰場上，您也這樣分心嗎？”

拿她的話來堵她，想得美。“你覺得我會在戰場上浪費時間收拾你的爛攤子嗎。”

她擡臉看着他，他怎麽非得長那麽高。

“你以為，在戰場上，我會對你留情嗎？”

她灼灼的眼睛看着他，燃燒着火焰。湯姆放緩了呼吸，盯着她仰起的似怒非怒的臉。

她看着他，卻似乎透過他看着什麽人。一個是他，但他還不是的人。

她想殺了那個人，但她不知道要不要殺了我。

危險讓湯姆脊背幾乎興奮地震顫起來。

她可真是該死的美麗。

“我希望教授現在也不要對我留情。”他呢喃道。

赫敏沒有聽清，但不妨礙她的直覺，她迅速擋開了他的咒語，他有預判地躲過，消解了她的防護咒。

兩人近身纏鬥起來。

“我答應教授不再用麻煩的咒語。”湯姆喘道，上帝，她可真是炸彈，“希望教授不要有所顧忌。”

“裏德爾，你真以為其他黑魔法就不麻煩？！黑魔法就是邪惡的。”赫敏也沒好到哪去，魔力和閃避十分消耗體力，運動就不是她擅長的活。

盡管不願意接受，但是裏德爾的魔力儲備已經超越了大多數成年巫師，哼，超越了她。

“黑魔法只是手段而已，邪惡的是人心。”他反駁道。

“放屁！”赫敏忍不住爆粗，她一記左勾拳襲向他的下巴，“沒有壞心，黑魔法哪有這樣的殺傷力！斯萊特林扣十分！”

湯姆差點笑了，他迅速抓住她兩只手腕，直接将她拉了過來：“教授，雖然物理攻擊對您不公平，但我樂意奉陪。”

赫敏撞在了他胸前，鼻子一痛：“我警告你，放手！”

他又笑了，将她的手腕抓緊點：“教授，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留情。”

她眯起了眼睛。

壞了，湯姆立刻用了鎖腿咒，保護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您可真是…”湯姆難以表達，“除你武器。”

赫敏的魔杖在她沮喪的目光裏飛了出去。

“行了，我輸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她受到了不小打擊，沒了剛才的教官氣勢。

“教授。”

她擡眼看向他。

他挑了挑眉，眼神有種暗示。

赫敏眨了眨眼，好哇你！

“您輸了不是嗎？”他無辜道。

“我沒有答應那個獎勵！”

“您的行為默認了。”

兩人争執了一會兒，最後赫敏妥協了，她精疲力盡，只想趕緊擺脫這個困境。

反正沒人知道。

“不可以親在嘴唇上。”她警告道。

“原來還可以在嘴唇上嗎？”他故意逗她。

“湯姆裏…！”

話沒說完，他俯身吻在了她的唇角。她閉上嘴，使勁想掙脫手臂。但是他牢牢地抓着她，還将她扯得更近了些。

她只好後仰，希望離他遠點。

他放過了她。

“湯姆裏德爾！我說過不能在嘴唇上！”她怒吼。

他卻又湊過來在另一邊嘴角上吻了吻：“是的，教授，但我們可以折中。”

她張着嘴啞口無言，後悔自己沒學會所有髒話，不然她定要用最厲害的語言攻擊他。

“……今天的訓練，不，你的所有訓練都到此結束！”她忍住扇他耳光的沖動，廢話，當然不能扇耳光，不然更像調情了，然後召回自己的魔杖離開了訓練室。

湯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暢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