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阿讓,這樣會疼嗎?”
木兔自認為已經很注意自己的力度了,但還是怕赤葦讓會覺得不舒服。
“還、還好。”
“不要逞強啊,阿讓。”
他聽着她的聲音都覺得怎麽都不像是“還好”的程度。
于是下手又下意識地輕了一些。
“這樣呢?”
“可、可以的。”
啊,這個腰是怎麽回事,不就是坐久了一會兒嘛。
真是沒用。
“阿讓明明以前也是體育社團的呢。”
“怎麽退出了之後就不再注意身體了呢?”
木兔一邊幫她按摩着腰部,一邊皺着眉說道。
他面對用兩只手幾乎就能攏過來的腰背,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弄疼了她。
“阿讓這個樣子,到時候一個人去了國外我也沒辦法放心啊。”
“沒關系啦,只是今天腰疼了而已。”
赤葦讓抱着一個枕頭,難得有些心虛。
最近忙着做籃球部的材料确實有些廢寝忘食了。
“真的嗎?”
木兔俯身,不由分說就從背後将她按在了床上。
“真的只有今天嗎?”
他的聲音在赤葦讓的身後幽幽響起。
“……”
動彈不得的赤葦讓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他的手壓在背後,她連翻身都做不到,跟別說想要掙脫了。
這小子是把他扣球的力道都用上了嗎?
“阿讓都已經難受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講實話嗎?”
“……疼了幾天了。”
“幾天?”
“兩三天吧。”
赤葦讓老老實實地回答。
木兔不說話了,臭着一張臉按揉着她的腰。
直到她腰部的肌膚微微泛紅,他才停了下來。
“好點了嗎?”
“嗯,多謝阿光。”
“嗯。”
他坐在她的床邊,情緒稍緩,“下次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
“好。”
“阿讓跟我保證。”
“我保證。”
剛剛的按摩帶來的酸痛令她湧出生理性的淚水,現在眼眶附近還有些泛紅。
木兔扭過頭去不看她,卻又伸手在她腦袋上安慰似的摸了摸。
“抱歉阿讓,剛剛弄疼你了。”
他總是見不得阿讓這副樣子。
實在是……
啊~~他又不想趁人之危。
“太犯規了。”
他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
*
“阿光,打實況足球嗎?”
赤葦讓朝木兔揮了揮手柄。
“好哦。”
他躍躍欲試地坐在了赤葦讓旁邊,“這個游戲我玩的很好啦。”
“阿讓是贏不了我的。”
“這誰知道呢?”
赤葦讓把其中一個手柄遞給他,“很遺憾,這個游戲我玩得也還不錯。”
連續三局之後,木兔不服輸地又要去重開一局。
“啊~~我才不可能會一直輸呢!”
他憤憤地按下了準備開始的按鍵。
這時,赤葦讓放在茶幾上的電腦響起了收到郵件的聲音。
木兔放下手柄,邊喝咖啡邊探頭過去。
電腦的右下角閃爍着一個紅色的信息提醒。
“阿讓,有一封郵件。”
他朝去廚房那裏倒水的赤葦讓喊道。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踢踢踏踏的拖鞋聲由遠及近。
赤葦讓回到電腦前,點開了那封郵件。
“‘恭喜……通過……’”
木兔窩在她身後斷斷續續地念道,“阿讓,這個是……”
他心裏升起了某種預感。
“是那個選拔考試。”
她出言落實了他心裏的那個想法,“我通過了,阿光。”
“啊,恭喜阿讓。”
木兔歡快地将她摟進懷裏,眼裏是自豪的喜悅,“我就知道阿讓肯定會成功的!”
“嗯。”
赤葦讓環着他的脖子,輕聲應道。
狂喜中混着淡淡的感傷。
她靠在木兔胸前,猶豫了一會兒。
“阿光,通知裏說,出國的時間,要提前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臂用力收緊,“嗯。”
“我知道了。”
她看不到木兔的表情,可光聽聲音就能夠明白。
他終究還是有一點點難過的。
“阿讓。”
“之前阿讓說過,‘只要我想,阿讓就會跟我一起’。”
木兔稍稍松開她,伸手撫過她的眉眼,最後停留在她的頰邊。
“那我今天想一直、一直跟阿讓在一起。”
他目光缱绻,輕輕地觸碰面前還帶着隐隐苦澀的咖啡味道的唇。
“可以嗎?”
*
冬日的暖陽在午後努力散發着熱量,卻在接近地面時泛出冷意。
所以又怎麽該稱那個挂在天邊的昏黃的圓形物體為“太陽”呢?
但是如果它不是太陽,什麽才是?
什麽才是溫暖的、熾烈的?
才能被稱之為“太陽”呢?
這個名字只能屬于這個世界上最熱烈的某個存在。
對于自己來說,是什麽呢?
赤葦讓的思維混沌着。
視線被一雙暗金色的眼睛占據。
是一雙銳利的捕獵者的眼睛。
心底又傳來那種突如其來的心悸感。
“阿讓。”
對方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
安撫般在她身上埋下了腦袋。
是他盡力保持溫柔的觸感。
試圖用這種的方式來轉移她的壓力。
上一次也是這樣。
他知道是自己過度集中的注意力帶給別人的壓迫感。
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這次他并不想停下來。
是因為聖誕節這個特殊的氛圍嗎?
是因為剛剛收到即将分離的消息嗎?
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呢?
木兔不想思考。
不知道為什麽的時候,就不要去糾結原因了。
因為無論是什麽原因,都改變不了現在正在發生的這個事實。
直覺讓他這麽做。
那麽他就聽從直覺的指引。
他在她咬着自己的唇不想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時,用拇指進她的貝齒間解救她泛白的下唇。
“阿讓。”
他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繼續陷入那種壓力感中。
“阿讓,我是誰?”
她睜着迷蒙的雙眼,艱難地聚焦在他臉上。
“……阿光。”
“不對。”
木兔在她肩頭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像是某種懲罰。
又像是某種烙印。
“剛剛的不對。”
“重新說。”
“阿讓,重新說。”
此刻的他跟在外時率真元氣的樣子截然不同。
微阖的眼簾擋住了光,暗金色的瞳孔顯出更深沉的色澤。
他一句句誘哄着平時冷靜又理智的他的阿讓。
把親吻落在所有他覺得應該落下的地方。
“阿讓知道的,知道我想聽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