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Vol.3 白桃烏龍

第69章 Vol.3 白桃烏龍

溫若穗愣了一下,然後回他一笑,沒再說什麽。

有時候,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能讓人十分溫暖。

裴止修不知她的心思變動,只是重新回到吧臺前的位置上坐下。

而溫若穗也重新投入工作中。

她将裱花嘴洗幹淨,用廚房紙擦幹淨,裝在放滿了奶油霜的裱花袋裏。

裴止修看着她站在吧臺,對着手中東西十分專注的樣子,問:“你在做什麽?”

溫若穗埋首應道:“裱花啊。”

她的手很靈巧。

纖白的手指拿着裱花袋,不過須臾,就将杯子蛋糕的表面都圍上了一圈精致的裱花。

裱花袋在她的手裏如同就是一根魔法棒,而她就是仙女,用魔法棒創造出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裴止修被她徹底吸引住了,只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

溫婉專注的臉龐。

微微顫動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羽翼。

而當視線往下,只見纖細雪白的手臂,肌膚色澤瑩潤,像羊脂玉一般誘人,讓裴止修的心頭有些被撩動得發癢。

喉嚨止不住地發緊,他輕咳一聲,但面色絲毫未改,語氣如常地發問:“這是什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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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穗含糊地說:“…就是一種比較普通的裱花。”

裴止修也不在意她含糊不清的回答,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忽然也來了興致,說:“看着像蝴蝶毛茛。”

蝴蝶毛茛。

一種美得千姿百态的草本植物。

也是韓式裱花的一種。

它花色豐富,一般都是重瓣或者半重瓣,花朵形狀有點像牡丹,很漂亮,也很适合用奶油霜擠出來放在杯子蛋糕上作為點綴。

但如果不是專門學過烘焙的人,大約都不甚了解。

溫若穗有些詫異他竟然看得出來,她擡了擡眼睛,輕輕應了聲:“嗯,的确是蝴蝶毛茛。沒想到裴先生你知道的還挺多。”

“了解過一些。”他應。

被人看着裱花,容易緊張。

溫若穗今天也有一些,一個沒留神,不小心就把花蕊裱歪了一點點。

裴止修這麽細心注意着的人自然也沒有錯過,他伸出手指,指着一個小角說:“好像有點歪了。”

溫若穗嘆了口氣說,“我知道。”

就是因為他看着,所以她才緊張得畫歪的。

裴止修大概也知道他打擾了她,便笑着說:“我不打擾你,你畫吧。”

深夜的玻璃房子裏,只有兩個人。

女孩子站着裱花。

而男人則坐在吧臺前默默凝視着她,目光缱绻。

等溫若穗畫完滿滿一整盤杯子蛋糕,她擡起頭來,忽然就對上他專注的目光。

視線又與他的撞到了一起。

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棕色瞳仁裏,自己的倒影。

尤其是當她注意到,那盞她在燈飾市場挑了很久的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散發着昏黃的光暈,将他整張英俊的臉龐都盈上一層朦胧又璀璨的感覺。

燈光柔和了他的面部線條,顯得他溫柔又容易接近。

這還真的是…

美色惑人。

妖孽惑世。

偏偏面前的男人還不自知,一點要移開視線的意思都沒有。

他是沒出聲打擾她,可這不代表她不會被他影響啊……

溫若穗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裱花袋,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裴先生晚上結束工作,沒有別的地方要去嗎?”

“去哪?”

“看你之前也會去別的地方,像酒吧……”

提起酒吧,她就想起一些尴尬的畫面,不禁晃了晃神。失神中,溫若穗的聲音也逐漸變小了:

“或者酒會飯局什麽的……作為公司的負責人,應該有很多這樣的場合吧。”

其實她也會擔心,像他這樣連續好幾個晚上都過來,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譬如今晚,來了也只是看她在工作,其實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

裴止修卻聳了聳肩,坦言道:“不太想去。”

“為什麽?”

“因為社交需要去,和喜歡去,是兩碼事。社交應酬,不過是工作的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去我喜歡去的地方。”

溫若穗若有所思:“好吧,也是。”

裴止修則反問道:“你呢,每天工作到晚上,不會累嗎?”

她搖了搖頭:“不會。”

“你很喜歡你的工作?”

“嗯,很喜歡。”

“當初為什麽會選擇進入這一行?”他繼續追問道,“你在浦城大學應該不是學這個專業的。”

這話一出,就有點刨根問底的意思了。

溫若穗眨了眨眼睛:“……裴先生怎麽知道我是在浦城大學讀的書?”

裴止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猜的。”

猜也能猜得這麽準确嗎?

溫若穗有點狐疑。

只見托着下巴坐在對面,安靜地等待她的回答,表現出十足的耐心。

看着他眸子裏的期許,想了想,她還是認真作答:“就是因為烘焙的時候覺得快樂,也很喜歡自己的成果能夠給別人帶來快樂。”

“美好的事物,人都會喜歡。能作為一個制造美好的人,我覺得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了。所以,畢業後我就一直堅持做這件事了,後來很自然而然開店了。”

除卻她家人相繼離開、尋找寄托的緣故,還有那就是大概女孩子都有一個開店的夢想。

一間小小的咖啡店、蛋糕店或者是花店,是真的很治愈。

裴止修安靜地聽着她講話,視線卻停在她唇邊若隐若現的梨渦上。

這個女孩子,似乎總是那麽柔軟。

他的眼神越來越深。

心中有千回百轉,但最終只化作一句若有所指的話語:“是,的确很幸福。”

“裴先生呢,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事?”溫若穗也禮尚往來地問道。

他勾了勾唇角,嘴角的笑容還未消失,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什麽。”

他過去的生活,枯燥、乏味。

而她的出現,是他生命裏的一抹亮色。

片刻的失神過後,裴止修回過神來:“是什麽味道,很香。”用鼻子嗅了嗅香甜的空氣後,又問:“曲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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