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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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都沒有再去實驗室裏，艾略特暗淡地看着窗外的雪花，病怏怏地躺在這間屋子裏。聽說聖戰快要結束了，也好幾天都沒有看見查西伯爵了。

停戰的消息傳過來，敵國要求交出“腫脹氣”的發明者，就退回邊境線，當艾略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渾身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樣。他悄悄溜出房間，要是一直呆在這裏，會不禁懷疑自己被軟禁了，不知什麽時候被捆.綁着交到敵人的手中以求和。

但是，當艾略特踏出房間後，才發現沒有任何人在監視他。甚至房間外面也是莫名其妙的眼熟，以前似乎來過這裏，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了。

居然趁自己昏迷的時候換了個地方。

艾略特四處張望，在改造過的房屋中逐漸明白了，這裏是重建後的住宅區，還記得那一天漫天的鐵鳥投下燃.燒.彈的時候，這裏化為一片廢墟，但是現在已經重建了嗎？

就在艾略特養傷昏迷的那段時間......咳咳......還是被查西伯爵弄到昏迷，并不是在聖戰中光榮負傷......然後查西伯爵就派人把自己放在重建後的街區裏了嗎？

艾略特好奇的走出去，見到許多臣民都在趕向邊境。但是他們的臉上大多數洋溢着歡樂的笑容，不像是戰事告急。也許是停戰了，艾略特随便攔住一個人問，果真是停戰了。他便跟着人群，向着人群的方向前進。

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告訴艾略特，敵國要求親自處罰“腫脹氣”的發明者，然後停戰。“腫脹氣”的發明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危害，殺死了他們的青年，污染了他們的水源河流，殘害了他們的鳥獸蟲魚。

艾略特戰戰兢兢地站在人群中央，眼見奧丁教授被推上高臺。是啊，奧丁教授是唯一在實驗報告後面署名的家夥，他理所應該受到合理的制裁。

因禍得福。

艾略特心中暗喜，在人群中繼續看熱鬧。

有個敵國的行刑官上前，放開手中大鳥的鐵鏈。大家都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麽放鳥......直到鳥飛撲翅膀一下子落在奧丁教授的肚皮上，長長的鳥喙戳向奧丁教授的肚臍眼，硬生生地将奧丁教授的腸子扯了出來......

剎那之間，奧丁教授的慘叫響徹雲霄，艾略特的鼓膜被他的慘叫震的生疼。還有生理上強大的厭惡将他一點一點地吞沒......艾略特忍不住幹嘔起來。一直到行刑結束，他都還在幹嘔，強烈的胃疼使我蜷縮着蹲在地上，甚至沒有辦法挪動腳步。

這大概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因禍得福，實驗的成果被奧丁教授據為己有，而他又為他的行為付出了慘死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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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艾略特扶着身子站起來後，正往巷子口走去，沒有注意到還有個身影斜倚在那。

“查西伯爵大人......”艾略特愣住了，原本以為不會再見到他了，艾略特以為他把自己放在重建的住宅樓裏就是要放自己自由的意思，而且艾略特思考自己也算不上對他有很深厚的感情......甚至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能簡單到用“利益交換”這四個字概括。

“你還要負責腫脹氣解藥的開發，艾略特。”他看向艾略特的眼神裏似乎藏了一星半點的溫柔，“解藥的開發批文已經下發到我的辦公室了，你現在跟我去拿。”

艾略特慌張了一下：“可是，為什麽把我放在住宅區了？我以為聖戰結束......就沒有我什麽事情了？”

也許是這個問題讓查西伯爵大人覺得艾略特很愚蠢，也許是他根本就不想回答，還有可能是他本來就想伸手敲艾略特的腦袋，于是艾略特就被他無緣無故地敲了一下腦袋：“因為把你放在我的辦公室裏，會有很多人說閑話，你個傻子。”

艾略特哭笑不得，對于這個牽強附會的解釋，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麽回答，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查西伯爵大人居然還會在意自己的名聲被敗壞嗎？這不是在撒謊，就是找了個愛惜羽毛的借口。

艾略特只好跟他去辦公室拿文件，構思着下一步的實驗該怎麽做。

在踏進他的辦公室之前，查西先逮着艾略特去“國王之林”學院用晚餐。現在的“國王之林”學院繼續按部就班的開始上課了，生活似乎已經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了。查西伯爵直接帶艾略特去司令官的包間。

路上猛然撞見希希，這個可愛的女孩子還在聖戰爆發之前給艾略特寫過情書。艾略特頓時羞愧難當，尴尬地低下了頭，如今他是再也不可能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與她交往了。

查西伯爵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回眸掃了一眼，見艾略特低着頭、一步沒一步地蹭着跟在他後面，他有把目光落在了希希身上，若有所思的微笑了一下。

等到進了單獨的餐廳入座，他突然伸手捏艾略特的臉，對着艾略特的臉又掐、又揉、又捏，直到艾略特的臉紅腫了才放手。

“怨恨我嗎？親愛的艾略特？”他突然發問。

“啊？”艾略特還是懵了，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每天晚上對你做的這些事情......你怨恨我嗎？身為男兒身卻伏在我身下？剛才那個姑娘很漂亮吧？”查西伯爵歪歪頭，犀利的眼神對視着艾略特。

原來是這個事情......艾略特無奈的笑了：“伯爵大人覺得，以我的出生，不落在你的手裏，早晚也會落在其他人手裏的。落在誰的手裏不是一樣的嗎？”也許是艾略特的笑容太過于慘淡，甚至連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表情應該很糟糕。

但是查西什麽都沒有說，傭人将菜品端上來，開始用餐。這是他第一次正經的帶艾略特一起用晚餐。

沒有見過太多世面的艾略特吃到一種很好吃的甜點，淡淡的乳酪味和莓果混合在一起。絕對是他人生二十年中沒有遇到過的美味，以至于狼吞虎咽，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查西伯爵突然看着艾略特笑了，艾略特鼓着腮幫子不知所措。但是他後來告訴艾略特，小艾略特鼓着腮幫子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玩，像冬天屯糧的大只倉鼠，把所有的堅果塞到嘴裏運走儲藏。艾略特無奈極了，當時他還沒那麽喜歡自己，自己也談不上對他忠心耿耿或者非他不可，因此一旦有東西吃，可憐的艾略特肯定會大吃特吃，以防查西伯爵大人突然不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