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日記裏的否定

日記裏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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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到的地方人不算多，都是老人住的，阿狗一來那些老人就要他和自己的女兒相親，還讓我好好看看他們的女兒。

有個女人對阿狗一見鐘情，天天纏着他，親手做便當給他，如果他拒絕，女人就說只是朋友的心意，他只好收下。

他沒吃便當，都是我吃的。我說那女人還不錯，你娶了吧，他氣笑了，說她才十五歲，我說那你等她三年後吧，他就說我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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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我出去走走，又遇到那女人，她好像剛哭過，她跪下來求阿狗跟她結婚，她說她想離開家裏，家裏讓她覺得壓抑。我踩了她一腳，阿狗拉開我，問她怎麽了。

她爸爸死了，媽媽改嫁，是爺爺奶奶養大她的，可爺爺兩年前失蹤了，奶奶也病倒了。因為阿狗穿得得體，她就以為阿狗是有錢人，想阿狗給奶奶付藥費，然後帶她遠走高飛。

阿狗告訴她自己不是有錢人，他說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女人不是跟着有錢人就好的了，要好好讀書，日子總能熬過去的。還告訴女人怎麽去政府機構尋求幫助。

他叫同事來幫助女人，還找心理醫生給女人看病。我問他為什麽要幫那個女人，他說因為他是警察。

我說也有警察做不到的事，他說警察是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可他不僅是警察，還是一個人，能幫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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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阿狗，我坐過監獄，他說他知道，我問他知道我為什麽殺人嗎，他沒說話。

問他要不要草我，他也沒說話，我笑着說我知道他是正經人，他卻說我說話不好聽，那是不應該變成了惡俗，他說結婚了才這麽做，這是對愛人負責。

我又問他要不要和我結婚，他又沒說話，我說我開玩笑的，他卻說他當真了，我說國內沒有通訊錄結婚證，他說親朋好友見證，就是結婚，我說沒有法律效應，他就說去國外。

我說殺了爸爸後才知道我恨他，我也恨媽媽，和弟弟同病相憐，在監獄裏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他說對不起，我說他沒有對不起我。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喜歡看善良的人變成壞蛋，雖然我沒善良過。

我說我有病，我說瘋子，能理解我的只有弟弟，因為我們都是瘋子，他是我的獵物先生。

他卻說我不對，他說我只是需要心理疏導，我殺人是不對，但我也是為了保護弟弟，他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說愛一個人，不是把對方當獵物，是當成一個人，兩個人都是公平的。

他說我應該好好愛弟弟，他不對別人的喜好有評價，但他認為我應該好好正視自己對弟弟的感情，是愛多些，還是同病相憐多些。

我想起媽媽，我以為她是溫柔的，像她的眼睛和笑容，我以為我恨她，像恨爸爸一樣，所以我不喜歡女人。

晚上我沒有睡覺，終于明白自己對媽媽是失望，一開始想弟弟外表的溫柔和媽媽一樣，後來發現，弟弟和我都是瘋子。

到底什麽是愛，我想趁阿狗睡着時親他，他睡得沉，親一下不會被發現的，可看着他睡着的樣子，我卻親不下去。

就算他醒了看見我親他，也就罵我一頓，可我卻沒有親，竟然還有些害怕，我在害怕什麽，我連進監獄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