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D級人員回憶錄》

《D級人員回憶錄》

“以上,即為愛麗絲在另一個世界裏所有見聞。而進入該世界“洞”中,愛麗絲受到攻擊過重,不得已解除異能力狀态。”

從森鷗外有些疲憊的臉色能看出,長時間的與異能力造物的聯系确實消耗了他大部分精力,然而在平行世界中所見所聞更讓這位港.黑的首領陷入沉思。

如果織田作之助仍然存活,那麽另一個世界的港.黑是如何對付mimic的?

随着她走出那個“洞”,這些問題可能再也得不到答案——不,那個“洞”仍然存在,或許再進入一次,就能重新進入一個完美的世界。

安定和平的橫濱,沒有“恐怖小說家”的存在,所有被《遺書》帶走的人都将回來,甚至連死者都可能再次複活。

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

‘詭異并不代表鬼,真是因為超越現實的存在且難以理解,才被叫做詭異。’

超越現實的存在,就死者在另一個世界重生這點來談确實如此。然而太宰治知道,這是一種現實而非虛幻,所有詭異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如果關閉了“洞”,或者收容了“洞”,這些原本真實存在的可能性是否就會消失?一個織田作之助真正在寫小說的世界是否不複存在,而成為幾張薄薄的紙片?

太宰治第一次不敢再深想下去,甚至說,他開始動搖。

是徹底關閉這一切,還是僅對危險品進行收容?明明前者是太宰治與亂步原先的計劃,但是“一個通往別處的洞”給太宰治描繪了一個過于美好的可能性,并且這種可能性已經成為了現實,而他之後要做的事情無異于親手毀掉這一切。

而選擇後者……這可能會造成巨大的犧牲,并且橫濱永遠不會恢複成原來的樣貌。

再想得更冷血一點,将所有詭異引入洞中,犧牲平行世界的人也不失為一種方法,絕對會有上層官員其這樣的心思。

這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太宰治瞳孔應激性的出現了擴散。

實在是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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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找到她的居所,找到“洞”。

.

愛麗絲怎麽不見了。

我開始陷入頭腦風暴。

我牽着愛麗絲的手跳進海裏,并且成功進入了洞中,但洞中的某一瞬間她徹底消失。這是非常怪異的事情,畢竟愛麗絲已經進入了裏世界,表世界的人都無法看到她,更何況是傷害她,那麽她的消失就顯得莫名其妙。

那時我就想着她兇多吉少,果然,從洞中出來後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沒等我繼續想明白來,一道聲音做了答複:“為了你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它被獻祭了。”

洞的另一端站着一個身材修長,皮膚黝黑的中東裔男性,讓我有莫名的熟悉感。他額頭上紋着奇怪的圖案,神色溫和的解答了我的問題。

“我是該隐。”他像是知道我會好奇什麽,他又接着說了一句。

該隐?我恍然大悟:“我記得你有人形U盤的設定,基金會的資料全部存在于你的腦海中。”

該隐自稱“該隐”,黑發藍眼,是個性格穩定的人形收容物,奇怪的很樂于助人,并且有過目不忘的設定,也因此基金會将很多資料備份在他的腦海裏。在此時,他就是一本無需會議就可以直接翻閱的書。

難怪我一點都不急呢,我就說,必不可能讓我一個人手寫完這些設定,這得到猴年馬月。

“那麽你記得一切。”我高興起來,問到:“我已經知的存在了,那我到底是誰呢?”

是一個和管理員與博士有着融洽關系的人類,是個三流小說家。然而三流小說家是無法僅通過閱讀怪談就關押詭異的,也無法直接書寫出詭異,或許我的記憶也是通過某種收容物被做了手腳。

“不,一切異常都會被你閱讀進去。”該隐否定了我的假設,無奈的說到:“是你執意要認為自己是個三流小說家的。”

基金會嘗試了多種方式,試圖說明每一部小說出世後的災難性後果——基于它們的恐怖小說家是個能夠正常交流的人。但是正如恐怖小說家是個收容異常的收容物,她連關于自身的異常記憶都會收容掉。該隐是最後一個被收容的收容物,他的存在就是的基金會說明手冊。

只是之前顧及人形異能的存在,該隐并沒有出現。

這是迄今為止最讓我震驚的消息,且讓我沉默。

我把自己坑了?怎麽會有人執着自己是個三流小說家啊,天知道我多想上演一把鹹魚翻身,而且好像馬上要在這個世界翻身成功了!

“我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地方。”我皺起眉頭:“為什麽我會到了這裏?”

該隐陷入了沉默。

“收容物全部收容後,世界不再需要基金會的存在,異常已徹底被關閉在門之外。”

“基金會夙願已經實現,也必須接受最後的結果。”

該隐看向了我身後極遠的地方,我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發現在原先平房的地方,一棟銀白的龐大建築矗然而立,對稱的建築透露出森然的美感,三個箭頭指向圓心的标準正居其間,下面是基金會的三個核心單詞——“secure、contain、protect”。

“基金會是早就需要化為塵土的舊物,是世人不需再次想起的存在。”

該隐的聲音在我腦後補充:“為了使基金會與相關事務在現實世界不複存在,管理員将你送到了這裏,與博士在虛空中陷入了永恒的沉睡。而基金會的成員為了防止模因污染,導致現世留有收容物的印記,已經全部死亡。”

“如果你準備讓基金會再次出現,那麽你就是它的管理員了。”該隐一錘定音。

‘我來組成頭部。’

我想起了最初的管理員,突然意識到這實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對基金會概念熟悉,卻對它本身陌生,或者說有無數次的遺忘。

我知道為什麽如今我記得這一切。大概管理員也沒想到,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收容物,但有異能力概念的存在,并且成功在我身上進行了疊加,成為了一種主動的東西。

不,或許管理員知道,可惜已經沒法問她了。

“這棟建築會被人發現嗎?”

我轉頭問向說明手冊,該隐從容的回答:“只有來自你的授權才能進入——一些收容物的小把戲而已。”

那麽已經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畢竟我沒有管理員讓人類徹底遠離異常的執念,單說這個世界有異能力這種東西的存在,連我路過也被踹了好幾下,想來對收容物的接受程度應該更高。

“那麽我同意接受整個基金會。”

“我非常樂意看到這個結局。”該隐由衷的說:“我已經被關在拿個鬼地方關好久了。”

他畢竟也屬于收容物,有着自己的立場,好在這屆的管理員也是個類似于收容物的存在,并且有着很适合當管理員的能力。

“沒有收容物,也沒有員工。”新晉管理員這樣說到:“好在有件特別巧的事發生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有群員工預備役正在幫忙捉收容物呢——希望損傷不大。”

.

大家想得過于簡單了,這次的攻擊完全與以往不同,與謝野晶子深刻的明白。

自從出現視之即被殺死某種存在,或者被觸碰到就變成屍體的鳥嘴黑袍人,與謝野晶子就知道這中間沒有任何容錯率,在即死性面前,【請君勿死】毫無用處。

即使用薰衣草香穩定了後者,但對于前者,研究立刻死,不研究遇見也死。這種沒有公平可言、不講道理的碾壓讓人感到無望。

已近有人在提議找到“洞”,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了,太宰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情況讓很多人心裏蒙上了一層陰霾。

“你确定要去跟那個面具對話嗎?”

與謝野晶子想不顧一切的阻止,但是她也能明白,如果她的死亡能為世界帶來轉機,她是願意去做的。

真是的,在橫濱和偵探社呆了這麽久,果然還是很舍不得大家啊。

與謝野晶子偏過了臉,不去看拿着裝有占據面具盒子的國田木獨步。

“我的理想永遠堅定。”國木田獨步低聲說,但語氣堅定:“我會帶出來情報的。”

035-占據面具在一個服裝店的模特臉上被發現,是一張白色陶瓷的喜劇面具,發現人員忍不住把占據面具帶到了自己的臉上,瞬間腦死亡,身體逐漸腐化,而意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自稱寄宿在面具的人格。

這個人格谄媚而狡詐,但是卻知道許多關于收容物的信息,它以▇▇▇與編號稱呼這些收容物,并且知曉基金會的存在,具有極高的智力。即便它對人的心靈的強烈引誘與摧毀能力,但是自稱編號035的這款面具所知曉的信息足夠讓他們冒險。

但是誰具有與占據面具對話,卻能保持意志堅定不被占據面具引誘……總之,這個面具被遞交給了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沒留任何留言。

而國木田獨步卻主動要求對話。這個局面再僵持下去,橫濱的未來就是滅亡。

那麽就讓他以生命為燃料,主動為人們照亮一段路,國木田獨步下定了決心。

正在氣氛慷慨而悲壯時,突然有人無奈的說:“情報的話問我就好了,沒必要與那個面具交易。”

誰在說話!衆人齊齊舉起手中的槍,然而看見了一個渾身黝黑的男人。

而他旁邊站着一位身穿白色研究服外套女性,所有人都很熟悉——

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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