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當天晚上,許塵再沒說和沈淮舟睡一張床的話,洗漱完跟沈淮舟道了晚安就主動去到次卧休息。

因為心裏藏着事兒,許塵睡得不太沉,天蒙蒙亮時就起了。

隔壁主卧的房門依然緊閉着,沈淮舟還在睡。

許塵收拾完,就去廚房準備早餐。

因為怕許塵一個人在家不敢出去吃又或者點外賣,昨天吃完晚飯,沈淮舟就帶着他去超市買了一些菜回來。

早飯做起來也簡單,白米淘淨多放水裝進砂鍋裏,大火燒開後轉小火慢煨。

火腿切丁,奶白菜切碎,倒進蛋液裏,撒上少許鹽和胡椒粉調味。平底鍋燒後刷上一層油,倒入蛋液攤成薄薄的餅子,等個一分鐘,就能翻面出鍋。剛出鍋的雞蛋薄餅又香又軟,紅的綠的黃的混在一起,看着就很可口。

攤完薄餅,許塵又煎了幾塊培根。薄餅刷上一層買回來的牛肉醬,再卷上培根,好吃又頂飽。

擔心沈淮舟吃不慣,許塵又學着沈淮舟的樣子,另外做了一份三明治。吐司切片,無油煎至兩面微焦,午餐肉同樣煎好,再夾上肉松、芝士、生菜等,用保鮮膜包裹後沿對角切成兩半就完事兒了。

因為是第一次弄,還是特意給沈淮舟弄的,動作難免就慢了許多。

沈淮舟到廚房門口時,許塵正彎着腰專心致志地擺放各種配菜。

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寬松連帽衛衣,下身套着條黑色休閑褲。因為俯身的動作,衛衣下擺被拉高,露出一小截腰肢,在黑灰色衣裳的襯托下白得晃眼。

沈淮舟靠在門口,好好欣賞了一會兒才擡步進到廚房,走到許塵身邊站定,開口道:“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着就起了。”許塵依然低着頭擺弄盤子裏的三明治。

身後突然多了個人,比自己高且強壯,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水味,許塵莫名就有些緊張,保鮮膜轉了幾圈也沒找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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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沈淮舟又靠近了些,伸出手去拿許塵手中的保鮮膜,不小心碰到許塵的手背,有一瞬的酥麻。秋冬季節就是這樣,被電到再正常不過。

但可能因為心境不同,沈淮舟感覺那一點點的酥酥麻麻似乎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口。許塵更是慌慌忙忙松開手,由着沈淮舟去弄。

只是這樣一來兩人就貼得更緊了,看起來就像沈淮舟把許塵抱在懷裏一樣。

許塵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身後似靠着火爐,烤得他渾身冒熱氣。

眼看沈淮舟拉出保鮮膜準備包三明治,許塵趕緊搶過來,開口趕人:“你把餅和粥端出去吧,這裏我來弄。”

沈淮舟被許塵的動作弄得一懵,随即就看到少年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通紅的脖頸和耳垂。那後頸處屬于小哥兒的花瓣印記更是紅得似要滴出血一般。

沈淮舟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的姿勢好像是有點暧昧,不過塵塵對自己的靠近反應如此強烈,應該也是有一點點喜歡,并非全是依賴吧?

沈淮舟後退一步,心情不錯地應了少年的安排:“好,我這就去?”

等沈淮舟出去後,許塵才感覺身上的熱度慢慢散下來,動作麻利地把三明治包好切半,裝在盤子裏,端上餐桌。

雞蛋餅軟嫩可口,卷上牛肉醬、培根、生菜和黃瓜,咬上一口別提多香。許塵在游戲裏就喜歡攤雞蛋餅吃,有時在蛋液裏加土豆絲,有時是青菜碎,又或者奢侈一點加肉沫,味道都不錯。

沈淮舟原本是在啃三明治的,見少年吃着卷餅一臉享受,顧不得會髒手,也學着少年的樣子卷了一個,果然很棒。

“好吃,你手藝真好。”沈淮舟毫不吝啬地誇獎。

許塵喜歡做吃的,自己的成果得到肯定,高興地笑起來。還主動又幫着沈淮舟卷了一張餅,放到他面前的盤子裏。

沈淮舟發現自己又知道了少年的一個特點,特意跟他聊起了自己知道的各種食物做法,果然聽得很認真,話也變多了。

一頓飯兩人吃得都很開心,氣氛也總算沒有那麽尴尬。

下午一點多,沈淮舟就動身回家。駕車差不多一小時,就到了沈家。

沈家別墅獨占一個山頭,比沈淮舟在江城的要大得多。有泳池、人工湖,甚至還有直升機場。

外面的景色倒是別具美感,別墅內部的風格卻有些一言難盡。哪怕自己從小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每次踏進家門時沈淮舟還是覺得辣眼睛。

沒辦法,他爸雖然是妥妥的富二代,卻鐘愛暴發戶風格;他媽媽是個畫家,便愛文藝風,二者一結合,就有些不倫不類。

沈淮舟站在客廳裏,看看一半的金碧輝煌,又看看另一半的清新自然,有些慶幸自己和付容的審美并未扭曲。

“瘦了,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付蘭芝拉着沈淮舟轉了一圈。

“哪有,明明還胖了。”沈淮舟有些無奈,自打有崽崽陪吃飯,他的食欲就好了不少,要不是自己還記着健身,怕是都要長肚腩了。

不過在付女士眼裏,他是只會變瘦的。

這不,就算他這麽說了,付女士依然在說:“這幾天不用上班,在家好好補補,讓你王姨多給你做些好吃的。”

說完就又跟正在倒茶的王姨囑咐:“下午多燒幾道菜,羊肉湯、紅燒肉都安排上,阿舟愛吃。”

王姨笑呵呵地把熱茶遞給沈淮舟,道:“那是自然,您不說我也知道呢。不過念橋今兒不回來嗎?”

付蘭芝擺擺手,沒好氣地說:“別管他,誰知道他又跑哪兒玩去了。”

王姨口中的念橋就是付容了,付容是藝名,沈念橋才是大名。

跟付蘭芝聊聊天,陪着沈建安釣釣魚、談談公司的事兒,一晃就到了晚飯時間。付容果然沒回來。

沈家并沒有什麽食不言 寝不語的規矩。

吃着飯,幾人也十分随意地聊着天。聊着聊着,話題又繞到了沈淮舟的人生大事上。

付蘭芝:“你平時工作忙,也沒什麽時間認識女孩子,國慶假期還長,正好可以相着看看。也不是讓你立馬定下來,就是先認識認識。”

付蘭芝一邊說一邊給沈建安使眼色。

沈建安咽下嘴裏的紅酒,輕咳一聲:“對對對,你媽說得沒錯,都聽你媽的。”

付蘭芝翻了個不太優雅的白眼,不再指望沈建安,繼續勸說沈淮舟:“言言你不喜歡,也可以試着接觸下別人嘛。我看你程叔家的女兒就不錯,長得好又有學識,還有錢姨的閨女也挺好,會做生意,和你也有共同話題……”

沈淮舟挑着菜,漫不經心地說:“不用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還有你江叔家……”付蘭芝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味兒來就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喜歡的人?該不會是糊弄我的吧?”

上回說起薛言還沒這回事兒呢,這才過去幾天,付蘭芝明顯不信。

“真的,他是個小哥兒,我也是最近才發覺自己的心意的。”

活了二十多年,沒有哪個人會像許塵一樣讓他想捧在手心裏呵護,也沒有誰會讓他産生沖動,做一些難以啓齒的夢。

沈淮舟确信自己是喜歡許塵的。

付蘭芝看着自家兒子臉上的笑容,有點信了他的說辭,問道:“那怎麽沒帶他一起回來?”

沈淮舟:“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感覺,而且還有一些事兒沒解決。”

塵塵還是頭一回變成少年模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變回去,以後還會不會再有變化。

付蘭芝這下更好奇了,原來自家兒子還是單相思。

付蘭芝憐愛地給沈淮舟夾了塊肉:“既然喜歡人家,那就好好追求。”

沈建安也給兒子倒了杯酒:“你媽說得沒錯,追人是要用心的,你可得努力。要是不知道怎麽追人,我可以給你支幾招。”

“那還是我自己來吧。”您能追上付女士,那純粹是奇跡。

沈建安撇撇嘴,氣得哼了一聲。

付蘭芝:“快跟我講講,那是個什麽樣的孩子?”

沈家因為沈淮舟回去熱鬧了許多,只有許塵一個人在的小公寓卻有些冷清了。

沈淮舟走後,許塵才發覺自己居然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麽。

以前是拇指娃娃時,他還可以回到游戲裏種菜、做訂單。如今變大了,卻回不去了。

外面陌生人又太多,沒有沈淮舟陪着,他還是有些害怕。

于是許塵只能窩在公寓裏看看視頻,跟着學學做飯。

時間慢慢溜走,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

沈淮舟說他晚上會回來的,許塵便坐在沙發上滿懷期待地等着。

八點十分,九點,九點二十……

突然,門口有動靜傳來。

是沈淮舟回來了!許塵踩着兔耳朵拖鞋,滿臉笑容地跑到門口。

“咔噠”一聲,門從外面打開。

許塵的笑僵在臉上。

門外并非沈淮舟,而是個陌生的青年。也不能說陌生,這張過分豔麗的臉在電視上、各大廣告牌上都能看見,甚至自己第一次顯形,都是在看他主演的懸疑劇時發生的。

許塵還記得青年叫付容,是這個世界的大明星,沈淮舟總是很關注他的新聞。

門口站着的正是付容。

“對不起,我走錯了。”眼前的少年從來都沒見過,付容條件反射地道了歉,關上門退了出去。

突然又想起不對,自己是輸了密碼才進的啊?擡頭再一看門牌號,502,是自家弟弟的房子沒錯。

“不好意思,我好像沒走錯。”付容再次打開房門,看看一臉懵的少年,又看看少年腳上有點兒大的粉兔子拖鞋,确定自己沒走錯。

許塵眨眨眼。

付容也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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