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
饒是鹿一白早就清楚戚歌浪得沒邊，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是沒抗住，被撩撥得紅了耳尖。
戚歌看着他耳尖染上的粉色，忽然就想起當年初見時，鹿一白站在桃花樹下的樣子，情不自禁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別鬧。”鹿一白抓住戚歌的手，把他推開。
戚歌就愛看他這樣，鹿一白越是推拒，他就越來勁。戚歌順勢抓住鹿一白的手撐開，十指緊扣，然後小聲問道: “為什麽不讓我回家住剛結婚就要分居嗎”
不等鹿一白回答，他又補上一句: “老公”
尾調故意拉得很長，浪得不行。
鹿一白忽然側身，一只手将戚歌按在座椅上，另一只手去撩他的衣擺。
戚歌猛地瞪大眼睛，看到一個空姐正朝他們走過來。
他在鹿一白面前浪，但那僅限于私底下，在其他人面前還是朵“小白花”。更何況現在是公開場合，而且鹿一白是名人，要是被人傳出去，對他影響不好。
所以，戚歌吓壞了，拼命想把鹿一白推開，但他的力氣哪裏比得上鹿一白鹿一白紋絲不動，滾燙的指尖已經摸上了他的腰窩。
眼看着空姐就要到面前了，戚歌只好妥協: “鹿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鬧了。”
鹿一白現在真的是收放自如，順手将他頭上豎起的幾跟呆毛理順，然後才一臉雲淡風雲地坐回去。
戚歌: “……”
鹿一白真的變了，他以前絕對不會在公開場合做這種事情!被撩撥也沒這麽淡定。
到底是鹿一白段位高了，還是他對鹿一白的吸引力變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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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歌有點怕，不敢再亂撩，正襟危坐。
只安靜了一小會兒，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鹿一白是想親他吧
鹿一白想親他
所以，他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戚歌心口漾起一圈圈漣漪，又忍不住偷偷朝鹿一白看過去。
鹿一白半阖着眼眸，表情平靜，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
戚歌不忍心打擾他，視線一轉，看到他垂在一旁的手，指節修長白淨，特別好看。戚歌曾經有過抓着這雙手玩幾個小時的經歷，他熟知這雙手的每一個細微的特點。
比如這雙手粗看完美無瑕，但實際上指腹有很厚的老繭，那是小時候每天練琴練字的緣故。
再比如鹿一白左手掌心有一條三公分長的扭曲疤痕，那是鹿一白六歲的時候第一次下廚，想給生病的外公做一碗魚湯，但他還太小，哪裏會處理魚結果就是魚沒殺死，反而把自己給劃傷，還被外公訓斥了一頓。
戚歌終于忍不住，偷偷摸過去，握住鹿一白一根手指。
鹿一白沒動，戚歌停不下來，又去扒第二根手指。
鹿一白忽然張開手掌，将戚歌的手緊緊攥在掌心。
熟悉的溫度和力道，戚歌滿足之餘心底又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酸楚，急忙閉上眼睛，再也不亂動了。
兩人就這麽拉着手坐了一路飛機。
可惜戚歌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住進鹿一白家裏。
一下飛機，鹿一白電話就響了，他接起來叫了聲“外公”，然後臉色就不怎麽好看。
戚歌在旁邊聽不清電話那端說了什麽，但能聽出來對方語氣似乎不怎麽好，鹿一白也只有不斷答應的份。
“家裏出了點事，外公讓我回去一趟。”鹿一白對戚歌道， “你……”
“我先去鄒寒那裏住。”戚歌不敢在這時候鬧他， “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嗎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鹿一白有點疑惑，但家裏實在着急，他也沒多問: “沒事，你好好休息，明天上班再說。”
鹿一白的司機在機場等着，他們先把戚歌送到地方，再拉着鹿一白離開。
戚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裏有點慌。
之前跟鹿一白說餘安之的事情時，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鹿一白跟餘安之特別像，不是長相，是性格和成長環境。
餘家是松香鎮向的“書香世家”，而鹿一白的外公家，才是正宗的書香世家，他外公外婆都是大教授。
根據戚歌的解，鹿一白從小也是在外公外婆家裏長大的。二老一直教育鹿一白要做個真君子， “寝不言食不語”， “君子遠庖廚”這些都是基本要求，他們對鹿一白的要求嚴苛到有些變态。
戚歌記得，鹿一白說過，外公外婆都讨厭商人，他從小就被要求不能跟父親聯系。所以他對鹿一白現在成了青柏董事長這事一直都覺得很奇怪。
而最讓戚歌不安的是，鹿一白的外公外婆也不能接受同性戀，這事戚歌明确問過鹿一白。
戚歌以前一直認為知識分子最通情達理，直到餘家的事情他才發現，可能知識分子固執起來更讓人害怕。
當年餘安之跳樓後，戚歌做過好久的噩夢，每次都夢到跳樓的人變成了鹿一白，吓出他一身冷汗。結果鹿一白還跟他說“大不了就殉情”，他那時候真是怕死了。
現在鹿一白的外公外婆接受了鹿一白從商，會不會也願意接受他是同性戀的事實
萬一他們不接受，要怎麽辦
現在戚歌倒是不認為鹿一白會學餘安之跳樓，但也不希望他倆的感情再有什麽波折。
可惜很多事情，他真的無能為力，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鄒寒打掃房子。
鄒寒這房子看起來經常有人打掃，不太髒。但很久沒住人，還是需要再清理一遍。
等戚歌整理完，都已經晚上十點了。
他還沒吃晚飯，也沒什麽胃口，縮在沙發上發呆。
鹿一白那邊一直沒消息，戚歌還是覺得不放心，不敢給他打電話，最後發了條微信，用詞反複斟酌過。
【鹿總，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嗎需不需要我做什麽】
他想着以助理身份發信息，即便被鹿一白外公外婆看到了，也不會暴露他們的關系。
可惜，鹿一白一直沒回複。
不知道是在忙沒看到，還是看到了不方便回。
這就讓戚歌越發焦灼起來，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要打電話嗎
手指在備注為“老公”的號碼上停頓了許久，他到底沒敢撥出去。
正在煎熬，忽然聽到門鈴響了。
戚歌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家的門鈴。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他在這邊沒熟人，難道是找鄒寒的或者是物業
戚歌心不在焉地走到門邊，從貓眼朝外一看，頓時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他打開門，迫不及待撲了上去。
鹿一白很有先見之明地把手裏的食物往身後一背，沒讓戚歌撞到，同時另一只手則伸出去，摟住了戚歌的腰。
“你怎麽來了”戚歌高興得語無倫次，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像沒告訴你具體的樓棟和門牌號吧……”
鹿一白帶着人回到屋裏，把飯菜放到餐桌上，打斷他的“十萬個為什麽” : “吃飯了嗎”
“還沒。”戚歌吸吸鼻子，瞬間就被轉移注意力， “好香，是什麽”
鹿一白打開食盒: “嘗嘗喜不喜歡。”
戚歌一看，全是素菜，又好看又香，忍不住抓起筷子: “你吃了嗎”
鹿一白也拿了雙筷子，說: “陪你吃。”
戚歌吃了塊豆腐，拼命點頭: “好吃，你在哪裏買的”
“下次帶你去。”鹿一白看他有問不完的問題，又道， “先吃飯，別說話。”
戚歌“哦”一聲，果然就不說話了，乖得不像話。
鹿一白驚訝地微微挑眉。
戚歌雖然沒再說話，但看鹿一白只偶爾夾一筷子，便知道他應該已經吃過飯了，只是陪着自己，于是很快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
時間有點晚，鹿一白也不勉強。
他起身收拾垃圾，戚歌在旁邊圍着打轉，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就問吧。”鹿一白說。
戚歌已經想了很久，立刻便問道: “你外公沒為難你吧”
鹿一白嘆了口氣: “為難了。”
戚歌立刻緊張起來: “他怎麽為難你的你準備怎麽辦要不，我去跟他們說說”
鹿一白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轉瞬又明白過來: “你不怕他們我記得你說過很怕見他們。”
在一起的時候，鹿一白提起外公外婆的嚴厲，戚歌說過很怕他們。
“這不是我，我比較有經驗嗎”戚歌說。
他自己不是什麽規矩的人，所以就怕要求多的家長，但誰叫那是鹿一白的外公外婆呢，躲不開的。
“那要是你見了他們，他們還是不肯同意，你怎麽辦”鹿一白站在餐桌邊，黑眸深沉。
戚歌愣了一會兒: “我……”
“又要分手嗎”鹿一白垂下眼眸，勾了下嘴角， “哦，不對，我們都還沒複……”
“不要分手。”戚歌沖過去，緊緊抱住鹿一白的腰， “這次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分手了，你打我罵我趕我走都沒用。鹿哥，你不要怕，有我呢，我有經驗，一定可以讓他們同意的。只要我們不分手，什麽困難都不是事……”
“戚歌。”鹿一白轉過身來，擡起戚歌的下巴，很認真地說， “你聽好，第一次你招了我就跑，我放你走了。這一次，你再來招我，我可不會再任你來去自由。今天晚上你答應了，這輩子我就不會再放你離開，哪天你要是再想逃，我打斷你的腿軟禁你也要把你留下來，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想清楚了，早就想清楚了。”戚歌一點不覺得害怕，反而高興得要瘋了， “我不逃，你現在就可以軟禁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那種軟禁。”
鹿一白: “……”
他手上用力，将戚歌抱起來壓在餐桌上: “那就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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