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晚上，戚歌匆匆忙忙從分公司趕回來，跟鹿一白一起吃飯。

Royal還跟他開玩笑: “那些人也太不懂事吧怎麽連飯都不給戚總安排”

戚歌嘴角微勾，下屬公司倒是極力留他吃飯，但他哪裏肯當然是回來陪老公吃飯更重要。

錯過了五年後，戚歌現在覺得，跟鹿一白在一起的每天都特別珍貴。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每一頓飯都能陪鹿一白一起吃。

“我今天去開會，碰到一個人跟孟晴晴認識，聽說她已經把財産都轉移了。”戚歌邊吃邊跟鹿一白交流八卦， “估計他倆很快就會離婚。”

“就這幾天吧。”鹿一白已經得到消息了， “孟晴晴已經在準備文案，還聯系好了營銷公司。”

戚歌嘆了口氣: “其實她沒必要請營銷公司，網友肯定站她這邊。”

“有備無患嘛。”鹿一白理解她的做法， “誰知道丁瀾青會不會請水軍畢竟他的人品也不怎麽樣。”

“也對。”戚歌提起丁瀾青還是覺得郁悶， “你會收購耀時嗎”

孟晴晴已經明确表示自己不會管理公司，交給別人又怕再遇到一個丁瀾青，所以她要放棄耀時。

耀時這兩年勢頭很不錯，這次純粹是被鹿一白搞垮的，所以很多人都想收購耀時。

只不過，鹿一白沒開口，所以這些人都還在觀望着，畢竟真要搶，他們都搶不過鹿一白。

“看孟晴晴的意思，她不排斥我就收。”鹿一白說， “耀時有幾個藝人資質還不錯。”

畢竟耀時算得上是被鹿一白搞垮的，萬一孟晴晴因此懷恨于他，不願意公司落到他手裏，也可以理解。如果是那樣，他就沒必要去讨嫌了。

“放心，我打聽過了，孟晴晴對你沒意見，反而很感激你，戳破了丁瀾青虛僞的假面。”戚歌笑着看他，又道， “你也別找借口了，我知道你是想補償那些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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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對付耀時，鹿一白不得不對耀時旗下的藝人下手，搶了他們不少資源。

做那些是商場上不得已為之的手段，但鹿一白內心柔軟，遇到這種情況，事後都會盡可能補償其中無辜的受害者。

鹿一白對戚歌的話未置可否，也沒提丁瀾青來過的事情。

今天出去開會，積累了一些工作沒處理完，戚歌要加班。

他吃過飯就拿了份報表坐在旁邊看，鹿一白也在回郵件，陪着他工作。

戚歌看完一份報表起身喝水，忽然注意到旁邊的廢紙簍已經滿了。

為了防止不小心将重要文件弄丢，鹿一白辦公室的廢紙都會專門收集起來，進碎紙機之前戚歌還會再翻一遍。

看報表費腦細胞，戚歌把廢紙簍端到碎紙機前，慢慢清理，就當是休息了。

一個嶄新的信封出現在眼前，戚歌對這東西沒印象，拿起來摸了摸。

信封裏的東西不多不少，摸着像幾張照片。

“這是什麽”戚歌疑惑地自言自語，同時打開了信封。

鹿一白對丁瀾青的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已經忘記了這事，這時候聽到戚歌的聲音才想起來，脫口道: “別看。”

戚歌還沒來得及把照片倒出來，聞言一驚: “怎麽了”

“那是……”鹿一白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了，怕戚歌會多想，遲疑一瞬，還是把丁瀾青來拜訪的事情說了。

戚歌拿着信封回到他身邊，有點不高興: “你怎麽沒跟我說這事”

“我覺得不重要。”鹿一白說， “我相信你。”

手裏的信封的确沒拆過，說明鹿一白真的是無條件在信任着他。

戚歌心裏甜滋滋的，看看手裏的信封，自己反倒好奇起來: “可我很好奇，他到底能拿出什麽對我不利的東西來。”

他問心無愧，所以什麽都不怕。

鹿一白也只是不想搭理丁瀾青，戚歌要看他也不會阻攔: “那就一起看吧。”

戚歌笑着拆開信封，将照片倒出來。

然後兩個人都愣住了，戚歌更是臉色大變。

信封裏裝了有七八張照片，每張都是戚歌跟別的男人喝咖啡或者吃飯的照片。并不太親密，看起來，像在……相親

戚歌一直說心裏只有鹿一白，五年裏對鹿一白始終念念不忘，可是卻和這麽多人去相親，确實有點說不過去。

鹿一白看向戚歌。

戚歌看着這些照片，眼眶忽然就紅了。

他不是一個善于影藏情緒的人，向來是開心就笑，生氣就發怒，難過就哭。特別是在鹿一白面前，幾乎從不掩飾。

所以，鹿一白并不會排斥戚歌的眼淚，只是，這哭點未免有些奇怪。

“怎麽了”鹿一白将人攬進自己懷裏，心疼地親了親他的眼睛， “我都沒哭，你怎麽還哭上了”

戚歌吸了吸鼻子: “你看到了，不生氣嗎”

“生什麽氣”鹿一白笑笑， “氣你去相親嗎我們不是說過，過去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你以後別背着我去相親就好。”

“你怎麽知道是相親”戚歌眼裏還含着淚，表情非常悲傷。

鹿一白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知道。”

他頓了頓: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戚歌震驚地看着他。

“這次，這次，還有這次……”鹿一白分別點過幾張照片， “我都親眼看到了。”

戚歌瞪大眼睛，聲音都在抖: “你，你看到了你怎麽會看到”

“分手後我還是舍不得你，所以想去找你複合。”鹿一白看着那幾張照片，到底還是忍不住難受， “我先去了你的學校，聽說你作為交換生出國了，我便去了國外。然後，我就看到，你在跟人相親，我就回來了。”

平鋪直敘的一段話，這裏面蘊涵的意思卻太多太多了。

戚歌看着鹿一白，眼淚終于忍不住滾滾而下。

“都過去了，別哭。”鹿一白微微一笑， “你相了那麽多次，最後還是覺得我最好，這是好事。”

“不，不是的……”戚歌難過得不行，拼命搖頭。

鹿一白心口一陣劇跳。

好半天戚歌才平靜下來。

鹿一白替他擦掉眼淚，溫和地問: “相親的事情還有隐情嗎到底怎麽回事”

說是不介意，但當發現自己可能有誤解的時候，鹿一白心裏也忍不住會生出許多期待。

“我跟你說過，我其實特別渴望父母的愛，對吧”戚歌啞着嗓子道， “那時候之所以會提出分手，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我媽說如果她的兒子是同性戀，她也會做和餘安之父母一樣的決定。”

這些戚歌的确說過，鹿一白能理解。

對一個極度渴望父母愛的孩子來說，當有什麽事情和父母的意願發生沖突的時候，他感情的天平會傾向于父母這邊，是正常的。

鹿一白小時候也特別羨慕別人有爸爸和媽媽，所以能體會到那時候戚歌的心情。

“我怕我們最後會像安之和丁瀾青，也怕我爸媽最後會變成安之父母那樣，所以我……放棄了你。”最後幾個字，戚歌用盡了力氣才說出口，每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割得他從心髒到喉嚨都疼到發抖。

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最痛苦的一件事，他始終無法釋懷。

鹿一白不打岔了，只是緊緊抱着他。

“其實分手後我就後悔了，但是那些讓我害怕的東西還在，我也不敢去找你複合。剛好學校有交換生名額，我就去了。”戚歌繼續道， “我以為，我放棄了你，至少還有家庭能給我溫暖。我以為我可以和父母，和我的家人一起快樂地生活。”

他這樣說，就證明後來的生活并不如他的預料。

從現在戚歌幾乎不跟家裏聯系，也能猜到。後來肯定出了什麽讓戚歌非常難過的事情，才會讓一個那麽渴望家庭的孩子，放棄跟父母聯系。

鹿一白現在是真不在乎什麽相親不相親的了，他只覺得心疼。

戚歌沉默了好一陣，才組織好語言: “我剛去的時候，他們對我幾乎是千依百順，哪怕我做錯了事，也沒有人會責備我。可我還是很想你，我始終感覺和他們融不進去。我以為是我不好，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對他們好，直到有一天……”

戚歌頓了頓: “直到有一天，我聽到了我哥哥和妹妹對話。他們以為我不懂意大利語，所以在我面前也肆無忌憚。”

鹿一白心口又開始發疼，他會意大利語，戚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經常纏着他學。

那時候戚歌總是一臉向往: “學會以後，我不告訴他們。等以後我出國，吓他們一跳。”

“他們談到餘安之的事情，哥哥說如果餘安之是我，就不用自殺殉情了，全家都會支持。妹妹不懂，問他為什麽。”戚歌短促地笑了一聲， “鹿哥，你知道為什麽嗎”

鹿一白不知道，但能猜到，他緊緊抱着戚歌: “77，別說了。”

“因為，會省去很多麻煩。我家規定，必須在結婚生子以後才有資格分家産。如果我是同性戀，父母不必考慮怎麽分財産才能顯得不偏心，兄弟姐妹也都開心。多好的事，怎麽可能不支持”戚歌說到這裏，反而平靜下來， “然後，我就試探着跟父母出了櫃。他們驚訝過後，果然很平靜地接受了。不過，我當場就聽見他們用意大利語很嚴厲地告誡我哥，不可以像我一樣。我媽還說，如果我哥敢喜歡男人，她就打斷他的腿，一輩子不認他。”

他看向桌面上的照片: “沒過幾天，我哥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我失戀的消息，特別熱心地給我介紹了很多帥哥。就是照片上這些，每一個都很帥，對吧我去了，但不是為了相親，你明白嗎”

鹿一白明白，他已經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戚歌媽媽曾經說過，如果她兒子是同性戀，她也會像餘安之父母那樣，竭力阻攔，甚至不惜斷絕母子關系。

現在戚歌真的出櫃，她卻一點都不生氣。

每個同性戀都渴望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理解，但這份支持和理解背後，是因為對戚歌格外疼愛嗎

并不是。

只怕當初說那句話的時候，她腦子裏的兒子，只有一直在她身邊的大兒子而已。

而戚歌，不過是一個他們的一個責任罷了。

那麽渴望家庭溫暖的戚歌，放棄了自己愛人的戚歌，有多期盼就有多難過。

鹿一白心都快碎了，狠狠把戚歌揉進懷裏，恨不得直接跟他融合在一起: “你家有多少家産青柏能比得過嗎我全都給你……”

“說什麽呢”戚歌笑了下， “我本來就不在乎錢，現在除了你，我什麽都不在乎。”

戚歌不在乎錢是真的，但對家人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只是沒辦法，家人不要他，他只能死心。

“沒事，我給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鹿一白喃喃道， “錢，我給你，家，我也能給你……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都有家。”

戚歌怔怔看着他，忽然就崩潰了。

鹿一白看着他哭到不能自已，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鹿哥，你知道嗎我介意的，難過的并不是我家人不想要我。我知道我跟他們之間有隔閡，能理解。”戚歌哭着道， “我難過的是，我曾經因為他們放棄過你，我特別特別特別後悔。我因為不愛我的人，放棄了最愛我的人，我怎麽那麽蠢，那麽傻逼呢”

這才是戚歌一直以來都過不去的那個坎，這才是戚歌最深的心結。

他被家人放棄了，所以知道被放棄的滋味有多苦。

可他，也放棄過鹿一白。

他每次一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就倍感煎熬。

“沒關系。”鹿一白是真的釋懷了，他捧着戚歌的臉，溫柔得能化成水， “如果被放棄一次能換來一輩子的不離不棄，我覺得值。”

戚歌縮進他懷裏，哽咽道: “一輩子，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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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明天大結局。

以及新文《頭號黑粉》開始更新了鄒寒和虞城河的故事， 77和鹿總也會出場，歡迎小可愛們移步觀看

放一下文案:

鄒寒是一名小透明寫手，某天他以夢中情人為原型寫了篇耽美文，然後一夜爆紅。

可惜是黑紅，一大群人湧到文下狂罵，說他蹭熱度。

鄒寒一臉懵逼，後來才了解到，他的男主和娛樂圈頂流虞城河重合度極高。

無辜被鎖文，鄒寒成了虞城河頭號黑粉，堅持每天發博爆虞城河黑料。

鄒寒:看看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傷風敗俗[圖片]。

粉絲:卧槽!帥帥帥!舔舔舔!

鄒寒:晚會現場直拍，修音修得媽都不認[視頻]。

粉絲:那些說假唱的快來看，魚魚現場超棒!

鄒寒:吃這麽多，是豬嗎[圖片]

粉絲:崽崽好可愛!

……

粉絲:好久沒魚魚的消息，求大大快更博。

虞城河:噓!他剛睡着，別吵。

粉絲1:卧槽

粉絲2:卧槽!

粉絲3: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