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蟲仙兒
第三十二章 長蟲仙兒
“毛師傅!這、這件事有些欠妥吧?”
我上前說道,回頭看了眼陸銘升,見他眉頭微蹙。
而毛師傅卻表情淡定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女鬼射男陽,男鬼取女陰,這是陰陽兩界中的定論,并非對方是色鬼,然後叫他去色誘,而是用這個法子引厲鬼出來取女陰。”
雖然毛師傅這麽解釋,但我還是覺得這事兒很不靠譜啊!
“毛先生,我可以去冒險一試,但我現在的肉身是颦兒的,我不能讓颦兒的肉身受到一絲損傷。”
我見陸銘升對着毛師傅說道,我不由的想到,他這是為了我嗎?還是為了他曾經的妻子,螢萱?
毛師傅輕松的呼出一口氣,回應陸銘升:
“正因你現在附身颦颦的肉身上,我才敢大膽去嘗試,如果是颦颦本人的話,我肯定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是近千年的孤鬼,且是個男人,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好颦颦的肉身。”
毛師傅說的很篤定,但我們幾個心裏誰都沒有個譜兒。
毛師傅對我們繼而又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我呢嘛,等你把厲鬼引出,我便立馬上陣擒住他。”
毛師傅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我不由的心裏打着鼓點兒,因為他之前說了那厲鬼特別厲害,他又能用什麽樣的辦法擒住厲鬼呢?
“雖然厲鬼難擒,但能用得上的方法一定都要試試看。”
毛師傅說着話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陶瓷做的葫蘆小瓶兒,他把小瓶兒遞向陸銘升,随即說道:
“這個是囚露,你記得當看見厲鬼的時候,就把它丢進厲鬼嘴裏,這囚露便會施展它的效果,将厲鬼暫時囚困在原地無法施展法力,到時候我便上去做陣,擒住他。”
我見陸銘升伸手接過囚露,兩道劍眉雖仍舊蹙着,但也有幾度舒展,手指摩挲着手中小瓶兒,薄唇用力抿着說道:“只要不傷害到颦兒的肉身,我什麽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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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握緊拳頭,站的筆挺,說的話也如此信誓旦旦,堂堂大少爺啊,骨子裏天生帶着一份傲氣,而且我剛才還跟他說了那麽冷冰冰的話,可他現在卻說為了我,什麽都願意去做,瞬間弄得我心裏很複雜。
毛師傅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用力點頭:“好。”
事情就這麽的表面上愉快,實質上內心卻糾結着的決定了。
毛師傅準備明天早上去李老倔的家中,在他的家裏需要布陣一整天,所以我們也都要跟着在那裏待上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可行動。
此時夜色漸濃,我又看着他們吃過晚飯後,毛師傅叫我們趕緊好好去休息,攢足了精神準備明天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背後安安靜靜的,陸銘升一直都未對我言語,難道在生我的氣嗎?我嘆了口氣懶得去想,不想在床上烙餅,就直接下床走出房間。
剛走出門口便聞到一股香味兒,我順着香味走到廚房,看見薛洋正在竈臺跟前忙活着。
“你幹嘛呢?”
我問了句,他猛地擡頭,看見是我後,臉上的慌張散去。
“是你啊。吓我一跳。我肚子餓,做了點兒吃的。”
他笑着回應我。
我走過去,看見一些精致的小點心擺放在盤子裏,香味很是濃郁。
“這是你做的啊?真厲害。”
我由心的誇了他一句,他特別憨厚害羞的笑了笑。
他端着點心我倆一起來到大廳。
他坐下來就開吃,吃的狼吞虎咽的,就跟晚上沒吃飯似的。
他見我注視他,便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釋:“師傅說修煉道術每頓飯都不能吃飽,因為道術修仙骨,身體太重了就練不成了。”
我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他吃着吃着,擡眼看我,随即說道:“既然你睡不着,我就給你講故事吧,講我跟着師傅抓鬼的故事。”
我聽了頓時來了精神!
“好啊好啊。”
我話音剛落,身後咯吱響起了開門聲,薛洋立馬把點心收起來,以為是毛師傅出來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陸銘升。
他一臉冷峻的表情,看了我們一眼,說道:“口渴,喝杯茶。”
他輕描淡寫的表情,随即朝着桌子跟前走來。
薛洋立馬松了一口氣,把點心重新放到桌子上。
陸銘升倒了杯茶水,緩緩的喝了兩口,站在原地不走,我瞅了他一眼,伸手拎起茶壺遞給他:“拿回屋去慢慢品。”
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我在這裏挨着你事了嗎?”說完,他手握茶杯朝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身來:“茶不錯,喝精神了。”
我瞅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随即看向薛洋讓他接着說。
薛洋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和師傅在一起時間久了,雖然遇見了挺多稀奇古怪的事兒,但也都漸漸習慣了。不過,在我最開始跟着師傅出行的時候,那時我才八歲,碰着了一件給我留下挺深印象的事兒。”
薛洋這樣說道,我把關注的目光送上。
“就在內時候,我和我師父一起去……”
薛洋話還沒說完整,就被走過來的陸銘升給打斷。
我見他站在我和薛洋之間,伸手從我倆面前的盤子裏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有點兒太甜了。”
我瞬間翻了個白眼兒,他怎麽這麽會打岔?
“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陸銘升說着,直接把整個盤子都端走到他那邊,薛洋一臉的無語剛要去追究,我立馬阻止下來。
“別管他,你繼續講,我特別想聽。”
薛洋見我有這麽大的興趣,便立馬來了精神接着講起來。
“我八歲那年的某天,我和師傅去南方,我們一起去了鄉下一戶人家,他們家裏老了(死了)老人,本來這是個很稀松平常的喪辦事,但卻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特別詭異的事兒!”
我聽到這兒,立馬縮進兩條腿,聚精會神的看着薛洋。
屋子裏也沒開燈,只有大廳門外射進來的一些月光照亮。
他抿着嘴角,接着說道:
“就在三天後要出殡的時候,躺棺材裏的老太太突然活了!聽他們家裏人描述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棺材蓋被掀開,老太太騰地一下就從棺材裏跳到地上,随即張口就管兒媳婦要吃的,說餓了。”
“大家誰都不敢搭話,因為他們都知道老太太當時确實死了,這怎麽又突然活過來了?當時他們村裏的一個半吊子的陰陽先生,看出一些淺顯門道,只跟他們說,老太太要什麽就給她什麽。”
“老太太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吃了她兒媳婦做的飯後,躺床上睡覺。他們一家人跟着忐忑的過了一天,倒也平安無事。”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家裏老太太的大兒子半夜起來上廁所,就聽見自己兒子的屋裏頭兒有唰唰人走道兒的聲兒,來來回回的走,他覺得很奇怪就趴到門玻璃上往裏瞅了一眼,就只這麽一眼立馬讓他炸了毛兒!”
我看着薛洋說話的神情,全身跟着猛地緊繃起來,手裏的傘把被我握的嘎嘎響。
他表情凝重,随即說道:
“他看見他家老太太翹着腳尖兒站在地上,身子緊貼着炕沿兒,彎下腰,臉對着他兒子的頭,嘴瞬間張開的老大!露出兩顆溜尖兒白森森的牙!”
“他猛地一哆嗦,剛要擡腳踹門,便看見老太太的嘴又合了起來,随即硬邦邦的轉着身子,就要往屋兒外走,他也跟着立馬轉身小跑回自己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