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警局。
蔡佳宜氣沖沖的進入廳長辦公室。
“廳長,這麽明顯的證據,為什麽李永基會被釋放?!”聽聞李永基被緩刑釋放,蔡佳宜很氣憤拿出李永基撞死沈可可的罪證視頻質問廳長,“李永基明明是酒駕撞死人後抛屍逃逸,并不是為了辦案,還有其他的罪名都是我們警方非常了解的案子,有些還是我親身經歷親眼看到的!要是法官如此渎職不負責任,那我們警方以後還有抓捕罪犯的必要嗎!”
廳長看了眼蔡佳宜,對她的莽撞有些不滿,“這是法律的判決,不是法官能左右的!別忘了你在掃黃組,不是在刑事組,做好你自己分內工作,別多管閑事!”
李永基的案子審判結果,讓蔡佳宜再一次對自己遵循的正義産生了懷疑。
——
麥權承趕到蔡佳宜家裏的時候,看到一地的啤酒罐,蔡佳宜喝的胸前的衣服的都濕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佳宜!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別喝了!”麥權承将她手裏的酒奪下來扔到了一邊,又生氣又心疼。
蔡佳宜一直視李永基為榜樣,一直想做一個可以伸張正義的好警察,可現實太讓她失望了。
“麥權承,你說我當初是不是應該聽我爸媽的話去做個小職員,安安穩穩的就好,我幹嘛做警察啊,我想做個好警察怎麽那麽難呢?”蔡佳宜昏昏沉沉的有點口齒不清的訴說着,看上去很難受。
“好啦好啦,就算那個李永基被放出來了,又能怎麽樣。”麥權承摟住蔡佳宜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這次他得不到懲罰,我相信遲早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法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有時候正義只是遲到了一點點而已。”
知道李永基被釋放後,麥權承不由得又想到失蹤已久或許已經永遠離開他們的撿子,覺得老天真的不公平,為何李永基毫發無損還不用坐牢,而撿子,從未殺過人只是被詹士禮逼迫做了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他特別理解蔡佳宜。
“我好難受,麥權承,好難受。”蔡佳宜哭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扶你去休息,睡一覺就好了。”麥權承将蔡佳宜扶到卧室床上躺好,幫她蓋了被子,又倒了水喂她喝。
見蔡佳宜閉上眼睛睡着了,麥權承起身準備去客廳守着。
“額——”蔡佳宜伸手用力将麥權承拽了過來,麥權承一下趴在了她身上,她睜開了眼睛看着他。
“麥權承,你說我不做警察了,就待在家裏做個賢妻良母,給你生孩子,好不好。”蔡佳宜滿眼委屈,喝了酒有些紅潤的臉頰更顯得妩媚,面對這樣的蔡佳宜,麥權承有些難以自控。
“唔——”還沒緩過神來,蔡佳宜猛的揪住衣領往下一拉,将麥權承死死的吻住,麥權承一下子血液沖到頭頂整個人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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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島,有秋門的前車之鑒,邱美子行事非常謹慎,她的賭場娛樂沒有任何逾越法律痕跡,而且按時繳稅,就是個娛樂場所。警方偶爾例行檢查也發現不到纰漏。
但撿子在暗查中卻發現原來屬于秋門分幫但已經脫離秋門的一個人近期頻繁出入其中一個賭場,并且停留的時間非常長。
那個人他不是很了解但知道是誰,那人名叫馬東,三十出頭,在南島暗道是個又蠢又狠的角色。
還記得當初秋門面臨轉型時的一次股東大會上,詹士禮跟各位股東通知分紅事宜,鎖頭也在旁邊。其中的馬老大對分紅比例以及秋門洗白轉型導致各幫派流失不少獲利機會很有意見,并出言不遜當着詹士禮和各大股東的面表示要脫離秋門獨立門戶,不再依附于秋門。
詹士禮和各位股東還沒發話,鎖頭就當着所有人的面一刀殺了馬老大,馬東就是這馬老大唯一的兒子。
馬東接管了當時的馬幫,後成立了馬東會所,一個只供有錢人消費的高級場所,一般人進不去,根本不知道裏面具體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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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美子的賭場內。
“今天情況怎麽樣?”馬東進了賭場負一層的一個密室問。
“還不錯,比昨天增長了20%,還有一些魚已入池等着上鈎。”回答他的男人擡頭看了馬東一眼,繼續對着電腦關注着上面的數據變化,這個男人竟是李永基。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有些人曾經對我們嗤之以鼻,如今卻在這裏一起共事。”馬東輕笑了一下,“你說,人生是不是挺諷刺的,李廳長。”
李永基放下手裏的活,站起來看着馬東,慢慢靠近,馬東被那凜冽的眼神看的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卻被李永基一手擒住脖子,頓時呼吸困難。他伸手去掰李永基的手想要掙脫,那手死死的卡在他脖子上,上了鎖一樣絲毫不動。
“用你的腦子給我記住了!你是你,我是我,我是沖着秋門來的,你算個什麽東西跟我共事?!”李永基惡狠狠的警告着,相比從前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有,這裏沒有什麽警察局廳長,只有我李永基!”
說完便放開了一臉驚恐的馬東,馬東覺得有失顏面,惱怒間掏出一把手槍就對準了李永基,李永基突然被搶指着頭一時不敢動,他也聽聞過這個馬東不是什麽善茬。
“除了我老子,還沒人敢沖着我的臉這麽跟我說話!”馬東用槍指着李永基噴濺着唾沫星子,一腳将他踢的跪倒在地,并用槍把朝李永基頭上狠狠砸過去,頓時鮮血順着李永基額頭滲了出來。“一個落魄警察,敢跟我抖威風,也不看看老子是誰!呸!”
李永基忍着怒火,心裏殘留的那點尊嚴似乎像燭火唯恐熄滅一樣,眼神變的可怕,順勢抓起腳邊的聯網數據線,也不懼怕那槍,迅速避開槍眼閃到馬東身後用線套住了他的脖子。
馬東被李永基突來的不要命的舉動吓了一跳,猛的朝天花板開了一槍,要窒息的感覺讓他無力握槍,松了槍慌亂的用兩手去抓脖子上的線,他已被李永基勒的滿臉通紅,脖子的血管爆起清晰可見,馬東無力的拍打李永基的手,似乎在求饒。
“咚!——”門開了,邱美子帶着兩個武士進來,“住手!”
“快!”邱美子命令武士将李永基拉開,馬東一臉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躺倒在地上,半天緩不過氣來。
李永基掙脫開武士,冷冷的盯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馬東,邱美子見狀,心裏已經猜出七八分。對李永基以往的警察生涯和他個人的性格她早有耳聞,對馬東也是了解甚多,看到地上的槍和李永基的表情,能不顧被槍擊的危險去跟馬東拼命,就知道馬東這個出了名的嘴炮又是觸犯了別人哪條底線。
“今天沒什麽問題一切順利。既然邱老板來了,那我就走了。”李永基冷冷的說。
“死……死!”地上躺着的馬東,紅着眼努力的發出一個聲音,用一手指向李永基。
“好,你先走吧。”邱美子像看好戲一樣,“李永基,要不要拿着防身?”她撿起地上的槍遞給李永基,“馬老板的記性可不是一般的好。”
“哼!不必了,要是再有下一次,他可沒有今天這麽好運氣撿回一條命。”李永基冷笑一聲,“希望他的腦子能跟他的記性一樣好!”李永基說着便‘砰’的朝馬東腹部踢了一腳,馬東痛苦的在地上直打轉。
李永基從暗門離開後,邱美子讓人把馬東扶起來坐在椅子上,那槍被邱美子放在桌子一角。
“馬老板,別怪我沒提醒你,跟着我做事,最好安分一點別給我惹什麽麻煩,收起你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套!”邱美子語氣平淡但字字句句都在警告,“南島已經不是以前的南島,連秋門如今都縮起腦袋讨生活,你怕是在家裏當老大橫慣了,不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馬東雖有怨氣怒火,卻不再出聲。
當邱美子找上他的時候,他完全是為了錢才合作的,馬東會所那點入賬還不夠他揮霍,當初馬老大突然被殺,馬幫難免混亂,留的家産都被他敗的差不多了,馬家上下以後都得靠他帶頭謀生,心裏不免對秋門也有些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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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宅。
秋門代理董事長齊老正在書房跟一個白衣少年說着什麽,那少年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警惕起來,齊老沖他擺擺手讓那少年先躲避在裏間。
齊老踱步走到客廳,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正要轉身返回書房,卻有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齊老猛的轉身,他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戴着口罩站在那裏。
“你是誰!……”齊老也是經歷過打打殺殺的人,即使有陌生人闖入齊宅,也表現的很鎮定。只是心裏有些驚訝,這人居然可以輕而易舉避開齊宅裏的守衛進了室內不被發現。
那人緩緩拿下口罩,廳裏明亮的燈光照在他俊冷的臉上,只見他嘴角淡淡上揚,“齊叔,好久不見。”
齊老看到他的面貌後,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的直看着那人,定了定神,齊老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抓住他的臂膀。
“董,董事長!”齊老激動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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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子查不到任何關于邱美子真實身份的線索,時間一天天過去,越發感到困惑,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顯然不能夠盡快找出真相。這樣拖下去,唐印等不了,他更等不了。
無奈之下,撿子只好夜訪秋門除了他之外最大的股東也是如今的代理董事長:齊老。
齊老見到撿子安然回來驚喜不已,覺得秋門的未來又有了盼頭。
兩人走到客廳沙發坐定,齊老滿肚子的話激動的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