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趙荭的規矩
第二十五章 趙荭的規矩
林源趴在門板上又踢又踹的,因為喝醉了人直搖晃,說話也含糊不清。
鄰居被這動靜鬧的出門來看,見是林源便沒做聲,卻站在院子裏看熱鬧。
跟李雲鵑這種人做鄰居夠倒黴的了,看點熱鬧當是去去晦氣。
“是不是又跟野男人歡……嗝!好呢!”
“李雲鵑你個浪貨,再不開門老子就把你這門給砸開,再把你們拖到外頭來讓大夥看個夠,看你臉皮能有多厚,還呆不呆的下去!”
林源罵罵咧咧的喊着,屋內正靠在沈文懷裏的李雲鵑氣的直磨牙,剛剛要成的好事又被打擾了。
“文哥哥,我且去看看吧。我怕他再進來,沒個輕重的再傷了你。”李雲鵑溫柔的說着,起身穿好了衣裳。
掐了一把李雲鵑的小蠻腰,見她嬌嗔的模樣,沈文借機勸說道:“雲鵑,咱們還是把這房子賣了去鎮上過活吧。被這種人纏上,還如何能過神仙日子?”
“可是……”李雲鵑顧忌着手裏銀錢不多,又怕沈文多心她是想騙錢財,只得道:“這事明兒先商量,我先把他打發走了,不會讓文哥哥等太久的。”
嬌媚的掃了一眼沈文的胸口,李雲鵑穿鞋下地,邁着小碎步到了門口。
門栓剛打開,李雲鵑便被踹門的林源踢到在地,疼的她眼淚直打轉,下意識的撒嬌道:“源哥,你弄疼人家了!”
見李雲鵑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林源本能的要伸手把人給拉起來,但看到她緋紅的臉頰,微亂的長發,怒火頓生。
“賤人!”
林源怒罵一聲,越過李雲鵑沖進屋內,看到躺在炕頭的沈文,拽着他的頭發把人拖到地上,騎上去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沒種的男人,老子打死你!”
林源越打火氣越重,沈文被打的抱着頭蜷縮在地上,嘴裏喊着李雲鵑的名字。
“源哥,求你別打了,再打文哥哥會沒命的!”
“林源,你瘋了嗎?我與你已經合離,是你娘容不下我們娘幾個的,你都忘了不成?”
李雲鵑勸說不成,只能沖過去抱着林源的腰,沖着沈文喊道:“文哥哥你快走,他喝多了,我拉不住!”
沈文被打的好似散架了似的,但為了活命也只能咬牙拿了外衣披在身上便跑。
出門後,沈文才敢放狠話喊道:“林源你給爺等着,爺要去衙門告你,等着吃官司吧!”
“放開我,老子要劈了他!”林源怒吼道。
“源哥,你冷靜些,不能做傻事啊!求你,殺人是要償命的啊!”李雲鵑挂在林源身上不肯松手,視線緊張的望向窗外,想确定沈文是否走遠了,奈何窗戶緊閉什麽也看不到。
“雲鵑,你心裏有我的是不是?”柔軟的身軀挂在懷裏,酒醉的林源不免心猿意馬,抱着李雲鵑将她壓在炕上,粗魯的撕扯她的衣裳。
“源哥,我心裏當然是有你的。可我一個女人,終究得找個依靠。你娘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你要我怎麽辦?嗚嗚……”
李雲鵑捂着臉,遮擋住眼裏的恨意和厭惡,并不去反抗林源的動作,只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輕撫着李雲鵑的秀發,林源剛想說什麽,餘光裏鑽進了沈文沒來得及穿上的裏衣,頓時沒了興致。
向後退了兩步,林源掖了掖衣襟,啐道:“李雲鵑,你髒的讓人惡心!”
這絕對是林源對李雲鵑說過的最重的話,話落林源便跌跌撞撞的離開,對院外那些看熱鬧的人絲毫不顧及。
沈文與林源先後離開,只剩下李雲鵑一個人坐在屋裏,眼神陰冷的想着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可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後,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鑽進了屋裏,與李雲鵑說了一會話後,竟運動到天明,但這事自是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尚不知林源去李雲鵑那鬧騰的趙荭,早上起來的有些晚,用冷水洗臉後自嘲道:“果然上了歲數,喝點酒就上頭,可惜了我千杯不醉的體質。”
“瞅着你這院生火了,還以為你是早起來了,合着是狗剩去煮粥呢。你這也算是有福了,這小子沒白養活。”周杏花端了一碗鹹菜送過來,道:“家裏就這個多,吃沒了再給你送,離開壇子就變味了。”
兩家做了鄰居,把中間的栅欄弄了個小門,倒是不用繞出大門那麽遠了。
趙荭雖然沒有男人在身邊,但周大生現在腿腳也不好,倒也不用太忌諱。何況農家關系好的人家,都是這樣弄的,趙荭也是随大流。
“也就你心細,能惦記着我缺啥少啥的。等秋天了,我也給你露一手,我娘腌菜的手藝一絕,沒準咱們冬天賣鹹菜就能賺一筆。”趙荭接過鹹菜碗,心裏琢磨了幾個鹹菜的配方,準備秋天的時候就忙活起來。
前世忙慣了,趙荭是不習慣冬天閑着幾個月在家的。
“堂姑,吃飯了。”狗剩的喊聲打斷了趙荭的思緒。
“快去吃吧,今兒還采藥不?”周杏花笑着問道,真心為趙荭身邊能有個孝順的小輩感到高興。
“去,停了這兩日我都心疼。”趙荭誇張的道。
“得了吧,從李雲鵑那拿回來的銀子,可比采藥賺得多。那你先忙着,我回家拾掇一下就來找你。”周杏花道。
還不待周杏花轉身,便有村民們結伴上門。
“趙荭,這是我家小孫子,別看歲數不大,人可機靈着呢,讓他跟你學認草藥行不?這點心意,勞你費心了。”
“這是我家小兒子,在鎮上做過兩年學徒,還識幾個大字呢,我們家就讓他跟着學認草藥了。你搬家,我們也沒啥拿得出手的,這兩個雞蛋就當賀喜了。”
“她姑啊,我家老閨女就交給你了,回頭讓她給你做雙襪子。”
村民們都商量好了似的,帶着要跟在趙荭身邊認草藥的小輩上門,多少也帶了點糧食或是菜,既是束修也是賀趙荭搬遷。
面對熱情的村民,趙荭笑的臉頰都快僵了,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廚房門口也堆成了小山,一時間有些記不清都是哪家送的,但分量相差不多,都是村子裏走人情的規格。
“鄉親們,我趙荭雖是個女人,可也吐個吐沫是個釘,答應不收束修教村裏的後生識草藥便不會不作數。”
“但是……”趙荭頓了一下,神色嚴肅的道:“我也有的我規矩,能答應的就留下,做不到的只能對不住了,煩請帶着東西和孩子們回去,也省的日後咱們鬧上公堂,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