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我不記得
不，我不記得
清晨的太陽透過薄雲，将暖金色的光輝灑進歸無殿，驅散了夜晚殘留的幾分涼意。
封洵睫毛輕顫，随後睜開了眼睛。
回想着昨晚做的夢，眸中出現了點點笑意，他居然夢到有一只小貓在不停舔着他的臉。
用指尖觸上了臉，似乎還能回想起那種感覺，似乎太真實了些。
難道是想要養寵物了嗎？
輕笑着搖搖頭，只是個夢罷了，怎麽還思考上了。
莫無憂這時也醒了，摸摸自己的嘴唇，感覺還是有點麻，早知道昨晚就親得再輕些了。
餘光瞥見床頭的自樂，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該死，把這事忘了。”
他光顧着怎麽遮掩魔氣，把劍忘了，待會就要檢查了，就他現在這水平，絕對會被封洵懷疑的。
封洵上一次檢查他的修煉情況，是在一個月前。
而他再怎麽疏于練習，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內忘得這麽幹淨。
“小二子，有沒有能激發記憶的東西的東西！。”
520被莫無憂這一嗓子給吓到了，“記，記憶，有的，宿主稍等。”
“起憶丹，服下後可以針對某一部分想要的記憶進行回憶。”
“就是這個，多少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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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要了。”
“起憶丹購買成功，剩餘積分5132”
莫無憂試着回想了一下他從前學過的那些招式，發現原本模糊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仿佛他才剛剛學過一般，一招一式都歷歷在目。
握起自樂，循着記憶嘗試着練了起來。
可雖然招式記起來了，但莫無憂的身體顯然還沒有适應，每一個動作都帶着生疏，一看就是許久不曾練了。
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事情，莫無憂無奈地放下劍，祈禱封洵一會兒別檢查的太仔細。
正這麽想着，房門就被叩響了。
“無憂，該起床了。”是封洵的聲音。
莫無憂看了眼窗外的太陽，他練劍太投入忘了注意時間，竟是過去了一個時辰。
“來了。”
匆匆忙忙套上衣服，随意抓了兩下頭發，便跑過去開了門。
封洵還站在門外，見到莫無憂這一副樣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無憂疑惑地看着封洵一臉笑意，再次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就算他的頭發是有點亂，但也不用笑得這麽開心吧。
哪知封洵指了指他的外袍，忍住笑意道，“無憂，你把中衣跟外衣穿反了。”
莫無憂低頭一看，嘴角猛地抽了一下，他剛才出來的太急，居然沒有發現。
“……我先回去換一下。”
待到莫無憂再次出來，封洵已經等在了院子裏。
見到莫無憂出來，視線在頭上停頓稍許，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手撩起莫無憂一縷沒有紮進去的發絲，語氣溫柔，帶着清淺的笑音“無憂今日是睡糊塗了嗎，怎麽連頭發都不會紮了？”
莫無憂被封洵的突然靠近驚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要後退避開，但最後硬是克制住了。
他現在和封洵的關系正是最親近的時候，要是他躲開了，反而會顯得不正常。
封洵輕輕解開莫無憂随意綁在頭上的發繩，白皙的手指在發繩豔麗的顏色映襯下越發賞心悅目。
修長的十指插入莫無憂的發間，輕柔地理順那些發結，沒有扯痛莫無憂絲毫。
封洵理着手下的青絲，想到他以前也是這麽給他的徒弟梳頭發。
只不過那時候無憂還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子，而現在無憂都長這麽大了。
這麽想着，封洵突然就有了一種為人父母的驕傲感，尤其是莫無憂還遠比一般孩子要聰明，乖巧聽話得很，從來不給他添麻煩。
感覺到頭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莫無憂奇怪地扭頭用餘光瞥了眼封洵，發現對方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凝視着他的頭頂。
而520正好就停在他的頭頂，難道被封洵發現了？
在心裏問了下520，得到的回答依然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它。
那所以封洵在看什麽呢？
封洵并不知道莫無憂心裏所想，但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終于回過了神來。
莫無憂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試探着問了一句，“師父，您剛剛在看什麽嗎？”
“啊？”封洵愣了一下，随後将手掌覆上莫無憂的腦袋，不輕不重的揉了幾把，“師父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些無憂小時候的事情。”
封洵這麽說着，嘴角又勾了起來，輕笑道，“無憂小時候可可愛了，整日跟在師父身後，甩都甩不掉，粘人的緊。”
莫無憂小時生得粉雕玉琢，偏生又愛穿身紅衣服，整個人越發讨喜，那些師兄師姐們見了都喜歡湊上來逗逗他。
可莫無憂就認準了自己，其他無論是誰都拐不走。
弄得南宮段整日調笑自己，說自己不是找了個徒弟，是找了個小媳婦。
看着封洵像是懷念的神情，莫無憂也記起了一些片段。
就像封洵所說的，他小時候就是個跟屁蟲，整天就喜歡跟在封洵旁邊，去哪都跟着。
記憶最深刻的那一次，封洵在房中沐浴，門忘了鎖，他就找了進去。
結果怎麽樣來着？
哦，結果封洵沐浴的那個池子水太深了，他直接一頭栽了進去，要不是封洵動作快，他準得多嗆好幾口水。
然後封洵見他全身都濕了，怕他着涼，索性讓他也一起洗了個澡。
————————七歲———————
封洵剛剛脫下衣服進到池子裏，就聽到身後傳來“噗通”的一聲。
一回頭，發現自己的小徒弟掉進了水裏，連忙将人撈起來。
“咳咳咳！咳咳！”莫無憂的小臉嗆得通紅。
“無憂，沒事吧！”封洵擔憂地拍着莫無憂的背，小心地給他順着氣。
“沒事…”莫無憂搖了搖腦袋，随後扒到了封洵身上。
封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莫無憂的腦門上，“那無憂先離開吧，師父要洗澡了。”
莫無憂嘟起了嘴，眼裏淚光閃閃，眼尾還帶着紅暈，整個人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但還是執着地扒在封洵身上，怎麽都不肯下來，“師父您繼續洗澡吧，我不會搗亂的。”
封洵哭笑不得，這麽一個小家夥挂在他身上，他要怎麽繼續洗啊。
還是想要讓莫無憂先離開，但在看到小家夥眼裏的滿滿的依賴後又不忍心。再加上這一身濕衣服，很容易着涼的，要是生病就不好了。
輕嘆了口氣，“那無憂就跟師父一起洗。好嗎？”
莫無憂乖巧的點點頭，“好。”只要能待在師父身邊就好。
從回憶裏回過神來，莫無憂臉色變得有些黑，這麽羞恥的事情，只希望封洵能忘幹淨。
不，最好是從未記得！
只是，莫無憂最近的運氣實屬差。才剛剛這麽想完，封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無憂還記得七歲的時候，掉進師父池子裏的事嗎？”
“……”不，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別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