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樓之年輕的皇太後
紅樓之年輕的皇太後
第5章
“阿彌陀佛，貧僧來遲，讓殿下久等了。”
身穿僧袍，颌下胡子花白的方丈走過來拉回了蕭淩的思緒。
“無妨。”
蕭淩收回目光，随着方丈一同進入禪房。
蕭淩不信佛不信道，而他還是選擇結交得道高僧，只因能夠從佛經當中窺得一些處世之道，遠遠比太傅所教的眼界更寬廣一些。
近日因為姜顏被封為皇後他有些悵然，想着來找方丈給他開解一二，不曾想卻遇到了姜顏，聽得她一番話讓他更加悵然若失了。
方丈知道蕭淩必定是有心事才會來這兒的，蕭淩現在不說他也不問，轉眸看了眼外面有些陰雲的天氣，“怕是馬上就要會有一場大雨了。”
話未說完，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八月初的天氣還沒有轉涼呢，大雨一下全然無風，天氣愈發悶熱，雨水打在樹葉上嘩嘩作響，不自覺的便會讓人心緒煩躁起來。
然而已經坐在馬車上的姜顏卻是十分歡喜的，她現在的法術不能呼風喚雨，這場雨來說卻仿佛及時雨一般。
讓馬夫停車，不顧丫鬟夏茵的阻攔，撐傘下車往一旁的亭子裏走去。
從她出門前往白雲寺開始就有人一路跟着她，不管她是去燒香拜佛還是去禪房請大師答疑解惑，一直都有一雙眼睛暗中看着她。
既然想看索性就讓對方看個夠，本來拜佛之後就準備回去的，愣是讓她又上演了一出‘失意少女尋求開解’的戲碼，只是沒想到帷帳後面的不是大師而是之前在桃林當中遇到的一個熟人。
她這也算是一出戲演給兩個人看了。
林家祖籍在姑蘇，林如海做官也在姑蘇，在京城有宅子這些年也都是幾個仆人看管着沒有人住，這次賈敏帶着姜顏回京城參加選秀，除了從姑蘇帶來的十幾個奴仆，其餘的都是現買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蕭決想要往林府塞進去幾個眼線再容易不過了，故而他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姜顏準備出門拜佛的事情。
巧合的是早前他從東宮那邊得到消息，太子也去了白雲寺找方丈。
早就知道他們二人日後會私通，這種情況他怎麽能不去，看到二人隔着帷帳全然不識的樣子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現在距離姜顏入宮只有十幾日而已，原來他們是在宮中有的奸。情。
遠遠的看過去，少女身着粉色裙衫，尋常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一點兒不顯的豔俗，許是因為來寺廟的緣故未施粉黛，但面龐依舊可見她的明亮美。豔。
嘴角含笑全然不複剛剛在禪房當中的苦惱，是知道帷帳後面根本不是什麽方丈大師而是蕭淩才故意那般模樣想要惹人憐愛的嗎？
蕭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姜顏現在的進宮是‘不得已’，日後她成了皇太後，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就連皇上都做了她的裙下之臣，就差做她的面首了，說她還會和十幾歲小女生一樣煩惱不能嫁給如意郎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蕭決現在認定姜顏是在入宮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勾搭蕭淩，可他不知道，姜顏勾搭合眼緣的男子從來都不是什麽‘想好了’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想做就做。
就比如現在，本來正在賞雨的姜顏聽到另一邊傳來的腳步聲，轉眸看過去，猝不及防四目相對，蕭決下意識停下腳步，她卻是對他一笑。
笑容滿含歉意，仿佛只是因為給他造成困擾而道歉，并沒有覺得意思，更是全然不記得在姑蘇酒樓的一面之緣，不認得他一般。
“呀，姑娘快看這兒有一只兔子。”
亭子很大，夏茵沒有注意到姜顏和蕭決的互動，也沒有注意到蕭決已經和小厮進來了，注意力全都在一旁亭柱下窩着的一只兔子，兔子身上滿是泥點，瑟瑟的躲着，看樣子是吓着了。
姜顏也不再去看蕭決，緩步來到兔子身旁，伸手摸了摸這兔子挺肥的，肉一定不少。
“抱起來帶回去，晚上讓廚子做了。”
“咳……咳咳……”跟在蕭決身後的東溪不由出聲，夏茵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亭子裏又有了年輕男人。
“姑娘我們快走吧，再不回去夫人該等急了。”姑娘大了不能和男人獨處時間太長，這是夫人早就教過她的。
姜顏點點頭，目光在蕭決身上逗留了兩秒之後随着夏茵離開亭子上馬車。
“王爺那不是林家的馬車嗎？剛剛那位就是……”東溪看到姜顏上的馬車挂着林家的牌子，随即想到前不久的那一道聖旨，還有數月前在姑蘇，自家王爺和林家那位哥兒說的事情。
“就是她，十多日之後的皇後。”
東溪了然，擡眸看了一眼蕭決的臉色，在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宸王之母文貴妃會有望成為皇後，可沒想到皇上一道聖旨封了林家長女為後，完全斷了文貴妃的登後之路。
見蕭決神情還算是和煦，試探着說道：“剛剛奴才還以為那兔子會得到救治呢，未曾想竟然是準備帶回去吃掉，來這兒躲雨，也是它壽數到了。”
“本來就是畜生，你可憐它，誰可憐你啊？”如果她當真是對一只兔子都抱有憐憫之心，又怎麽能做到皇太後的位置？還有膽子做出那種事情，自古以來上位的哪個是心慈手軟的？
事實上姜顏從未說過自己是聖人是心慈手軟之人，當初她之所以會得道成仙便是因為仙界大亂她順勢而上。
只是後來神仙做的久了，美貌遠名揚讓很多人忘了她當初可是憑着戰鬥力做神仙的。
這只兔子很肥，林府新買的廚子手藝不錯，做出來應該會很好吃，美食和男人一樣，都只是她生活的調劑而已，要或不要全憑心情。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這個中秋節對于尋常百姓來說原本只是一個阖家團圓的日子，而今年因為是帝後大婚的緣故，皇帝下旨舉國同慶，土地賦稅減免一年，一時之間不管是抱有什麽樣的心态，對于這場帝後大婚都是歡欣鼓舞的。
姜顏從早晨開始便開始梳妝，按照禮部的章程進行着，全程倒不需要她費心幹些什麽，只要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跟着就好。
禮儀結束被送到鳳儀宮中，姜顏這才得以停下來歇一歇，只是外面禮樂絲竹之聲依舊不絕于耳。
“皇後娘娘請先沐浴更衣，陛下一會兒就來。”嬷嬷讓人伺候着，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了太監的聲音，陛下來了。
又是一通行禮問安，老皇帝滿身酒氣由太監扶着坐下，略有些疲憊揮手道：“都下去，朕這兒有皇後伺候。”
太監宮女魚貫而出，随姜顏陪嫁入宮的夏茵有些擔心她，但最終還是被嬷嬷給拉了出去。
“快來給朕看看，朕這幾日愈發不妥了。”
老皇帝靠在椅子上，此時已經無法自己坐起來了，姜顏過去之後這才發現，老皇帝雖然是滿身酒氣，但這只是将酒水撒在衣服上弄出來的醉酒假象而已。
去一旁拿出一只小玉瓶兒，一枚褐色小藥丸兒送到老皇帝面前，“陛下用一顆，一刻鐘便會順暢很多。”
身體虛弱到這個程度，只能是用藥吊着呢，也好在濟慈道長有本事，不是那些騙人的術士，他的藥能讓老皇帝看起來依舊精神矍铄。
只是這藥是離不開了，需要經常服用，而濟慈道長身體愈發虛弱了，無法繼續為老皇帝制藥，老皇帝這才讓她提前入宮。
不到一刻鐘，老皇帝感覺身體好多了，濟慈道長的藥他都用沒了，這是他命姜顏這段時間煉出來的。
服用之後算是信了濟慈道長之前的話，他這個徒弟比他有能耐，藥效比他的好。
“伺候朕沐浴更衣。”
天晴了雨停了，老皇帝又感覺自己特別行了。
老皇帝年過六旬，從他現在的樣貌上能夠看出來他從前容貌也是不凡的，可姜顏不喜歡老黃瓜，她喜歡那種一掐就能嫩出水來的。
“臣妾這就讓人來伺候陛下沐浴更衣。”進宮做皇後是享福的，偶爾煉丹制藥還行，讓她伺候人可不幹。
于是在老皇帝略微有些震驚的目光當中開門叫人進來伺候。
之前老皇帝說讓他們都下去，可皇上皇後都在裏頭他們要是真的下去休息了，那才是不要命了。
一瞬間太監宮女又是魚貫而入，伺候着老皇帝沐浴，夏茵并幾個宮女嬷嬷伺候姜顏卸妝，去掉一身的鳳冠霞帔。
皇帝皇後沐浴自然是不在一個池子裏，等姜顏舒舒服服泡了個花瓣澡出來，老皇帝已經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揮手讓所有人退下，手疾眼快的點了老皇帝的睡穴又吹滅了所有蠟燭。
拿着一盤點心一壺酒從窗口縱身出去，躺在屋頂上，頗為悠閑的一邊吃喝一邊看着為了慶賀帝後大婚而要徹夜燃放的絢爛煙花。
姜顏感覺得到，第一步成功進入皇宮目标達成，第二步坐等老皇帝死正在進行中。
距離她徹底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遠了，美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