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誰
陳雨霏回到家門口，南宮令搖下車窗對着她溫柔地擺擺手，那微微一笑很像一個小嬰兒在甜甜的笑着，很可愛，尤其是他那對雙唇窩，特別有感染力，當年他能來到陳家做保镖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功夫好，最重要的是小小年紀的陳雨霏特別喜歡他的雙唇窩。
南宮令說：“妹子，我走了。”
“南宮哥，謝謝你，回去注意安全。”陳雨霏對着南宮令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卷翹的睫毛上帶着靈動的氣息，笑着看着他開車離開。
就在陳雨霏轉身要開門的時候，白翊淳的微信電話打進來，把她吓了一跳，她接起電話：“喂，白總，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慕兮晴，明天你有空嗎？”白翊淳的聲音嚴肅深沉得讓人窒息，陳雨霏覺得此刻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有啊。”
“明天上午十一點半，漠河餐廳合歡閣見！”
“哎……那個白總……”陳雨霏還想再說些什麽，電話就被白翊淳挂上，她莫名其妙地吐槽着回到家，“這個白總在搞什麽嘛？真是沒個消停的時候，就算是相親，也不用這麽頻繁吧？”她實在是琢磨不透白翊淳到底是什麽意思，換上睡衣坐在小案邊調杯香茶，想了又想，總覺得不對勁，就給慕兮晴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幾秒鐘，慕兮晴才懶洋洋地接起了電話：“喂，雨霏，你有什麽事情嗎？我這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睡個懶覺呢，你這一下子給我攪和了。”
“哎呀，我這不是有事情跟你說嘛。”
“什麽事，你說。”慕兮晴打着呵欠趴在被窩裏眯着眼睛接電話。
陳雨霏把這幾天和白翊淳的事情都跟她說了一遍，包括她自己的心虛和顧慮，而慕兮晴卻不以為然，她說：“雨霏，他那人就這樣，經常開個小玩笑什麽的，你都不用在意，他提什麽意見你就答應他呗，反正沒什麽影響。”
“那……那你啥時候回國啊？”陳雨霏有些心虛，慕兮晴大大咧咧地不放心上，她不耐煩地說：“沒事，你不用擔心，你要能斬斷你就斬斷，你要是斬斷不了，你就先應付着。反正他做事兒你就別當真就行了，他從小就那樣，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所以我才去國外躲避他。他現在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樣他也不清楚，所以我現在回不去，找你正合适！”
“可是……”陳雨霏話沒說完，電話又被強行挂掉，她只好認了，把手機放在一邊，用攪茶棒輕輕地攪拌着一杯清茶餘香，溫熱的氣浪撲在臉上很舒服，她也在靜默地思考着，柳眉颦蹙小皺，她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沒辦法了。”
夜黑得沉寂，碎鑽似的星星在夜空閃着微光。
陳雨霏一夜都沒有熟睡，她輾轉反側，望着透出暗光的窗簾，她若有所思，頭枕着柔軟的枕頭，摩挲着自己的發絲，清淡的安神香就鑽入她的夢鄉。
第二天上午，陳雨霏決定去漠河餐廳見見白翊淳，她想知道因為什麽要把她約出去。
陳雨霏在卧室換上一套皎玉白的旗袍裙，領襟之間鑲嵌着幾朵淡粉色的小花，一條壓襟玉環冰涼沁骨，流蘇小穗兒微微浮動，一步一蓮花輕柔走過；半绾着青絲小編發，點綴着粉蝶蝶戀花，背着一個粉荷小挎包，氣質如蘭清秀。
她按照白翊淳的信息找到合歡閣小間，在門口思索很久，手擡起來又放下，最終她還是選擇敲響合歡閣的門。
靜音幾秒後，從門裏面傳來悠悠沉着的白翊淳的聲音：“進來吧。”
陳雨霏轉動門把手，推開房門，看到白翊淳一身白色西裝，一頭栗色頭發，休閑地翹着二郎腿，抱着雙臂一副正經地樣子坐在那兒，這無異于給了陳雨霏一個無形的壓力，他就那麽一直盯着她看，說：“站在那兒幹嘛？進來坐吧。”
陳雨霏看着白翊淳這副随意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總經理的架子，只是這氛圍有點不近人情，她不太願意過去，就走到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和他面對面四目相對，目光裏都是帶着高冷，誰也不說第一句話。
白翊淳被她看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往前探了探身子，說：“那個……慕兮晴，你……你這坐得是不是有點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漂洋過海來看我呢。哦，對，你本來就是從國外回來！沒毛病！但你能不能別坐我對面？我有點不适應。”
“可是我願意啊！”陳雨霏眉毛一挑，盡是她的另一面的俏皮小可愛，“白總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慢支，不蔓不枝，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嚯，行行行，我文言文說不過你，你怎麽不去做文言文老師啊？”白翊淳竟然對她的回怼沒有任何怨言和小脾氣，要是放在小時候，他早就對怼他的人回敬一個大巴掌了。
白翊淳看着陳雨霏沒有要動的意思，嘆口氣，說：“可是，你坐那兒我們怎麽聊天啊？我旁邊這麽多的位置，你是覺得這椅子上有洋辣子還是上面有扁擔鈎啊？慕兮晴，你能不能別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啊？”
陳雨霏拗不過他，只好起身萬般不情願地坐到他左邊，白翊淳又說：“你為什麽不坐我右邊？”
陳雨霏無奈地回答：“我是左撇子！我坐你右邊，咱倆夾菜不打架嗎？白總，您要有事情您就說吧。”
“慕兮晴，你這從小嫌棄我的毛病是一點兒都沒變啊！怎麽還在嫌棄我？我就不明白了，是我長在你的哪個讨厭點上了嗎？”白翊淳起身湊到她面前，那種親密的距離簡直就差零點幾毫米，她吓得一機靈，身子慢慢地往後倒，直到躺在椅背上，眨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白翊淳。
白翊淳霸道的盯讓陳雨霏敗下陣來，她拿起自己的小挎包擋在自己面前，掩飾一下自己的尴尬，可是卻被白翊淳拿開挂在椅子背上，聲音溫柔細膩：“慕兮晴，你害怕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松開撐在椅子背上的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轉過來一張菜單，說：“今天是我請你吃飯，你自己看看這菜單，你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不用顧忌我。”
陳雨霏拿着菜單猶豫了，她說：“我……我不會點菜……我怕點的不好，會浪費，我就不點了吧。白總，還是你來吧，我沒事，我不挑的。”陳雨霏把菜單推回去，白翊淳嘴角魅邪一笑，接過菜單，喊來服務員點了幾道菜，說：“其實你這小女人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貧嘴！”陳雨霏怯怯地罵了一句。
白翊淳卻不放在心上，喊住要離開的服務員，說：“等一下，聽說你們這兒上了新品芒果布丁？”
“是的先生，請問您需要嗎？”
“嗯，來兩份！”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陳雨霏看着白翊淳這桀骜不馴的樣子，問：“白總，您也愛吃芒果布丁？”
白翊淳的眼神裏充滿着堅定，毫不猶豫地回答：“嗯，喜歡！”
“那……咱們有事說事兒呗？您把我找來到底是因為什麽？”
“哦，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得告訴我實話！”白翊淳邊說邊幫她把杯子燙好，在他放杯子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過來接杯子的陳雨霏的手，那種觸電的溫度讓兩個人靜止了瞬間。
他停住了，她收回了手：“你說，白總。”
白翊淳把杯子放在陳雨霏面前，問：“昨天晚上你去銀浮集團幹什麽了？”
“嗯？！”陳雨霏明白，昨晚她去銀浮集團被白翊淳看到了，她好害怕自己的秘密職業被他看到，更害怕自己是慕兮晴的替代品的事情被暴露，臉紅一陣白一陣，眼神裏出現慌亂和躲避。
白翊淳繼續補充：“就在銀浮集團的大門口，你幹什麽了？”
“你跟蹤我啊？”
“我沒有跟蹤你，我是銀浮集團的總經理白翊淳，我昨天晚上回去拿點東西，就正好看見你了，你說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銀浮？”白翊淳的話還沒說完，陳雨霏一口水噴出來，嗆咳了幾聲，心想：他是銀浮集團的總經理。我的天啊，兮晴為什麽不告訴我啊？這不是蘇董事長的兒子嗎？幸好我是蘇董事長身邊禦用的秘密幫手，和外界不相通，要不然我這就尴尬了。
“慕兮晴，你想什麽呢？”
“啊？！沒……我沒想什麽……那個白總，您剛才問我什麽了？”
“我說，你昨天晚上去銀浮集團門口幹什麽了？”
“哦……我在散步呢，剛好就……走到那兒了……”陳雨霏編了一個由頭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白翊淳緊接着又開始發問第二個問題：“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陳雨霏皺起眉頭，就想方設法地回避這個問題，她不想讓他知道南宮令的存在。
白翊淳說：“就那個，你挽着他的胳膊挽着手的那個，那個男的是誰？”
陳雨霏沒說話，低着頭吹着茶盞，白翊淳越是着急想知道答案，她就越是不說，這下可把他逼急了，想來想去生氣也沒用，只好拿出他的殺手锏，用他那無奈而又渴望的眼神看着陳雨霏，軟軟萌萌地在撒嬌：“他到底是誰啊？他真實身份是誰啊？”
“我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吧。”陳雨霏本想開個玩笑，但是看到白翊淳那模樣，就心軟了，說，“我朋友！”
“是那種‘先當朋友後當妹兒，最後變成小寶貝兒’的朋友嗎？”白翊淳操着一口蹩腳的南方口音回答，字裏行間能聽出一種酸酸的味道，“我怎麽感覺不是普通朋友呢？你不是和我相親呢嗎？怎麽還有別的男人？”
“哎呀，好了，我說，他是我哥！”
“不對吧，我怎麽感覺他好像不是你哥啊？你哥不是慕長卿嗎？”
陳雨霏窩了一肚子的氣，但是一看白翊淳那張帥氣的臉就發不出來，說：“我認的哥哥不行嗎？白總，您……您不餓嗎？你……你吃飯吧，吃飽了就沒煩惱了。”
“行，不問就不問，我真想把他按下去！”白翊淳把上來的菜都轉到陳雨霏面前，說，“來，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