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在心中口難開
愛在心中口難開
吃過午飯，慕兮晴本想留下來和白翊淳增進一下感情，一個勁兒地想往他身邊湊，可他卻滿臉地不高興地和她保持距離，一心想要逃離，最後他實在是被她纏得不耐煩了，他蹭一下站起來把慕兮晴吓了一跳，愣愣地問：“翊淳，你幹嘛去？”
白翊淳起身就上樓，語氣冷冰冰地留下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我累了想睡覺，你先回去吧。”
慕兮晴得不到白翊淳的好臉色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擰擰巴巴地站起來，話中夾槍帶棒：“翊淳，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嗎？你還是忘不了陳雨霏嗎？她可是騙了你啊。”
白翊淳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那不是你逼的嗎？”說完就只留下一聲關門，憑那一聲就感覺到他的不甘和悲憤。
慕兮晴得不到回應便氣鼓鼓地走了，這時白翊淳已換上白衣外套準備出門，就在他踏上樓梯臺階的那一刻，蘇秀蘭打了房門喊住他：“翊淳，你去哪兒？”
“我回公司！”白翊淳的反常讓蘇秀蘭看出端倪，她覺得白翊淳此時的行為一點也不冷靜，便想方設法地把他留下來談一談：“翊淳，你先不要激動，你想要回公司是好事，我很欣慰，但在你回公司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嗯……”白翊淳雖然表面上很傲氣，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柔軟的，跟着蘇秀蘭下樓坐在沙發上心平氣和地聊一聊，“媽，您想說什麽？”
蘇秀蘭按下桌子上燒水壺的燒水鍵，水壺裏的清逸菊花逐漸釋放出寧心靜氣的茶香，她準備兩個茶杯燙了燙，溫熱的茶水倒在茶盞裏，飄蕩的幾片菊花瓣顯得清閑雅致，她說：“你和雨霏是怎麽回事？”
“我們……”白翊淳提及陳雨霏就渾身不自在，他會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他會想起和她在一起的輕松自在，他會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一切一切，可他不想把這份感覺說出口，他想保留在心底，“我們的事您不都知道了嗎？她是替慕兮晴相親的……”
“那你心裏的是哪個？”蘇秀蘭品了一口茶，認真地看着白翊淳這搖擺不定躲躲閃閃的眼神，她知道白翊淳心裏陳雨霏已經存在到不可抹去，她就是想讓他把自己的心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是雨霏還是兮晴？”
“媽，事情都這樣了，就順其自然呗。”
“順其自然？！這怎麽順其自然？你是覺得你以後會愛上慕兮晴還是覺得你可以否認你之前和雨霏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蘇秀蘭對這個兒子的性子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說，“翊淳，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你不能和兩個女孩兒糾纏不清啊。”
“媽，我……現在也很亂……我沒辦法冷靜地去面對雨霏，她或許對我也沒什麽，就……就這樣也好……”
“那這不行啊，你都不問她的意思，你怎麽知道她怎麽想的？這以後在公司裏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你們怎麽相處？你別忘了，她現在是設計部經理，你是集團總經理，你敢說你們之間不會有交集嗎？如果到了那份兒上，你們怎麽辦？尴尬嗎？總不能一句話不說吧？”蘇秀蘭苦口婆心地勸導着白翊淳，“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千萬不要變成望斷天涯的相思苦。”
他聽了心裏還在糾結：“媽，我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傻孩子，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跟她說啊。”
“可我覺得……她好像在躲着我……不太想理我……”
“那你倆就這麽僵着了？有沒有誤會還不知道，就算有你就打算這麽擦肩而過了？就打算憋在心裏一輩子？”蘇秀蘭看見白翊淳不為所動也不再好說什麽，便松了口，“好吧，既然你選擇沉默，那這就是你們倆自己的事情，我也不能多說什麽，我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雨霏跟了我這麽多年，她是個好姑娘，公司裏若是知道她的存在，追她的肯定不在少數，可我覺得那些人都不靠譜。哎，翊淳，我記得你認識好多那個打羽毛球的朋友是嗎？”
“嗯，對啊，怎麽了媽？”白翊淳沒明白蘇秀蘭的套路，一臉懵懂地看着她，而蘇秀蘭不緊不慢地說：“呃……也沒什麽，我也不想委屈雨霏，她畢竟跟我這麽多年，出了這等事終究根源還是我們引出來的，我打算補償她一下，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像她那種文藝氣質的，配體育生也不錯，人家都說文體不分家哈，你有空就幫忙留心一下呗？”
“媽，不行，他……他們哪兒行啊，他們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也見過幾面，感覺都挺好的呀。”
“他們都有家室了，不行不行！這哪兒行啊！”
“哦……有家室了……那沒事，我記得兮晴她哥哥好像也是單身呢，據說也是總經理，品相也不錯。哎，今天兮晴給我看他的照片，我覺得真不錯啊，改天……也不用改天，兩天後咱們公司就和悅茗公司有個聯誼酒會，都是主管高層的去，人也不多，都互相認識一下。地方不在公司，在桃仙山公園野營區，在外面都放松一些。到時候你介紹他們認識呗？”
“不行，媽，她對他不熟悉，她那麽單純……不行不行！媽，您這病急不能亂投醫，更不能亂點鴛鴦譜啊。”
蘇秀蘭提出的意見都被白翊淳否決了，她倒吸一口涼氣，說：“那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麽樣？人家一個好姑娘可不能這麽耽誤了，欸，要不然媽認她做幹女兒怎麽樣？媽就想要個姑娘，就偏偏只有你這麽一個毛頭小子。”
“不行媽，不行不行不行！她……不合适！不行不行不行！”白翊淳有些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就一蹦三尺高，“要說做幹女兒，您要真想認個幹女兒，那慕兮晴多合适！比她合适多了！畢竟知根知底！”白翊淳的觀點讓蘇秀蘭一臉無語地看着，滿臉的黑線都掩飾不住，喏喏地問：“那你到底要怎樣！”
“媽，這事兒咱翻篇兒行嗎？”白翊淳寧願否認自己的嘴，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心。
蘇秀蘭面對白翊淳這無厘頭的邏輯應答實屬有些無語，她品完杯中的茶，說：“你呀你，你從小就這性子，有啥事兒就喜歡憋心裏，寧願錯過了也不說！你說你小時候這事兒幹的還少嗎？這能解決什麽問題？到時候你是不是寧願再次錯過也不願把你心裏的想法說清楚？欸，你不說也沒事，以後別後悔就行了。”
“媽……”白翊淳還想再說什麽，蘇秀蘭直接怼回去：“哎，我想去睡個午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翊淳獨自坐在沙發上摩挲着雙眼，回想着他和陳雨霏待在一起的時光不覺就朦胧了雙眼，他的心很亂，亂到他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去想陳雨霏，他确實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她說自己的想法，最終還是選擇獨自面對傷心。
他淺嘗一杯清茶的味道，有種微苦的味道在刺激着他的味蕾，漸漸地在他口中蔓延，他定了定心神，抓起桌上的鑰匙沖出家門。
在準備上車的時候，南宮令按住他的胳膊，說：“白總……”
白翊淳擡頭看到南宮令停止了開車門，眼睛都在含着朦胧，一下子抓住南宮令的手臂問：“南宮，你……看到她了嗎？”
“誰？！”南宮令明知故問，他的雙眼緊緊盯着白翊淳，想要把他看透似的，“是慕兮晴還是陳雨霏？”
“原來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慕兮晴，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白翊淳絲毫沒有放棄，他感覺天昏地暗一點力氣都沒有，聲音軟軟的沒有骨架如似病态。
“是雨霏不讓我告訴你真相的。”
“她？！”白翊淳眼睛裏充滿着疑惑，南宮令繼續解釋：“她說你身上有傷，不宜大喜大悲，想等你好了再跟你說的，可事情的發展你也知道了……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我……也不知道。怎麽？你想跟她聊聊嗎？”南宮令蹭蹭鼻尖兒，想隐瞞陳雨霏行程，但白翊淳知道南宮令沒說實話，極速反駁他：“南宮，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不會在這裏和我說話了吧。”
“不，白總，我來這裏的意思就是想問你一句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誰呀？！”白翊淳眼神閃躲，南宮令言簡意赅：“你明知故問！”
“你問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允許你欺負她的感情！白總，你若是有心思就痛痛快快地告訴她，老是這樣猜來猜去到頭來受傷的還是她！現在她們兩個已經各歸各位了，什麽顧慮都沒有了啊。她是她，你是你，這沒什麽不對啊。”
“我哪有欺負她的感情？她一聲不響地走了，是躲着我，也許她根本不想見我，畢竟她們都各歸各位了。”白翊淳的語氣沉重中帶着微弱的自信。
南宮令看着他這般心思也不再勸下去，無奈地放開手，說：“既然你們都選擇分開，我也不好說什麽，我只是想告訴你，千萬別違心！白總，我們就此別過吧，我的東西已經從采星苑裏搬出來了，動過的東西都幫你歸置好了。我們再見吧。”南宮令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白翊淳長嘆一聲，駕車返回公司，車裏還放着陳雨霏最喜歡的古風歌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