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閉嘴!”時隐白狠狠瞪了一眼花驚雀。
“哦——”花驚雀拖長了尾音,一副‘我懂’的表情“時哥哥~”
那一聲哥哥讓在場所有人都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別亂叫,我跟你不熟。”時隐白嫌棄的看了一眼花驚雀。
“哎喲,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可是我每次一叫你就開心呀~”花驚雀眨巴着眼睛,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我們是靈力耗盡才會變得如此。”時隐白無視了花驚雀的調侃,簡單的跟燕回說了原由。
“原來如此。”燕回點了點頭,難怪他們看起來這般稚嫩,這也是很多小說游戲樂此不疲的套路。
就在這個時候,燕回看到一只手從周邊的巷子裏伸了出來,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頭發淩亂的垂了下來,擋住了他半張臉,他渾身是傷,但卻明顯被什麽東西拖了進去,他在掙紮,手指都扣進泥土和石磚縫隙之中,但卻只是無力掙紮。
燕回停下腳步看着巷子的方向。
“你們在做什麽!?”燕回下意識的吼出聲,1同時朝着巷子的方向跑去,在那巷子裏是三五成群的男人,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衣不蔽體的人,他卷縮在角落,沒有哭喊,沒有求饒,只有絕望。
“爺的事情,小孩別管!”其中一個領頭的人見燕回要過去便呵斥道。
“光天化日做這種龌龊的事情。”時隐白站在了燕回前面,風無眠緊接着站出,同時拿起手中的劍,拇指微微推出劍鞘,這五個大漢顯然慫了。
“這是我們爺幾個湊錢從南風館帶出來的,怎麽你們修真者這種事情都要管嗎?”其中一個人喊對着時隐白他們喊到。
“南風館是附近有名的……青樓,不過裏面的都是男人。”花驚雀在燕回耳邊輕聲的說到“阿燕,這種事情不好管。”
“可他,他快被弄死了……”燕回看着花驚雀語氣有些焦慮“他的腹部有撞擊,口鼻有出血,內髒肯定受損了……他,他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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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他将視線看向了時隐白。
“這件事情也不難,無眠,我們去給這個……公子贖身就是。”時隐白能理解燕回這種心情,他作為醫者的徒弟,看到這樣的人肯定是會救的。
“是。”風無眠應了一聲就消失了。
“你們這群修士,這個也管那個也管,老子口個鴨你們也管?”為首的男人硬是把那個在角落的男子拉過來,燕回的眼睛被時隐白捂上了,緊接着就是傳來的重物的聲音和男子的慘叫。
“我可不是你們的修士,我就是要管了,怎麽?你這個東西還真的礙眼呢,割了吧。”花驚雀掏了掏耳朵,一副懶散的樣子說。
“等一下,不要殺人。”時隐白皺着眉。
狹窄的巷子裏,巨大的蜘蛛從天空飛過,落在了牆頭,一雙冰冷的眼睛看着下方的人類。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們!”另外幾個人憤怒的看着時隐白等人。
“我勸你們現在滾蛋。”花驚雀的聲音依舊慵懶“我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正派。”
“哼!”為首的男子冷笑一聲,但還是有些退縮“你們還能殺人不成?來來來,有本事來。”
“我給你們錢,然後滾。”時隐白皺着眉他知道花驚雀在打什麽注意,這點要在這裏打起來就麻煩了。
時隐白單手從袖子裏掏出幾兩銀子砸了過去,分到了錢那些人一哄作散,但走遠之後還回頭看了看燕回他們,有一個還大膽的吹了生口哨。
“紫衣服的小弟弟下次想爽快來找我們。”
“……不許殺人。”時隐白松開了手的時候,燕回就往巷子裏跑,巷子裏的男子奄奄一息,腿都硬生生的被掰折,大腿更是慘不忍睹。
“大師兄,我買來了。”風無眠手裏拿着一張紙走了過來。
燕回脫下自己的外衣,男子就下意識的張開腿,花見将衣服蓋在男子身上,橫抱了起來。
“得回去治療了,這樣太重了。”
風無眠在時隐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時隐白微微皺起眉。
“二師弟,你先去和師尊說一聲,我送蒼公子先回去…”
“沒事的,時公子,你去忙好了。”燕回雖然還是孩子體型,但是力氣方面是沒話說的,他抱着男子匆匆的往外走。
“安心,有我呢。”花驚雀看着時隐白這說到。
“安心,我不會當着那個孩子的面殺人的。”花驚雀在時隐白身邊小聲說道“我對于孩子可是很寬容的。”
“……算我欠你一次。”時隐白看了眼花驚雀,皺着的眉頭就沒舒展過,神農門的人估計還是會來讨要配方,這個時候就對燕回很不利了,他畢竟現在一個人在家。
花驚雀這個人除了立場不同之外,他這個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安心~”花驚雀笑着說道。
在嘲風亭內,眼前的男子身穿着一襲白衣,黑色的長發高束而起,眉目清秀、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一雙灰色的眸子微垂,明明是一雙多情的眼睛,卻沒有任何的感情,看上去冰冷而疏離。
微風吹過輕紗模糊了潺潺的水聲,男子聽着時隐白這幾日的遭遇微微皺起眉。
“隐白,沵陵四周雖然多山區,但是并沒有瀑布激流,更沒有規模如此龐大的山谷。”男子的語氣毫無波瀾聽不清楚喜悲。
此人正是無情劍宗現任的掌門雲朝行。
“師尊,徒兒說的句句屬實。”時隐白低着頭說到
“蒼公子的師傅究竟是誰?”雲朝行思索着說到“也罷,能夠遇到并且救你一命,也算是有緣。”
“師尊,為何您突然來到沵陵了?”時隐白低着頭接着問到“是否是因為兇獸相柳的緣故?”
“不,是你師祖出關了,我跟着師祖來的。”
“師祖?”時隐白一驚,師祖已經閉關百年,怎麽突然間出關了呢?
“人沒事就行,先去玩吧。”雲朝行将視線看向了別處,同時輕聲的說到。
沵陵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出名,也不知道師祖為什麽出關之後會想念這邊。
“是。”時隐白點了點頭,他們的一切行為在師尊看來都是玩鬧。
在燕回這邊,他忙着給人灌藥處理傷口,眼眶都忍不住紅了,男子的四肢是被生硬折斷的,身上的傷口咬傷居多,有些甚至硬咬下肉來,其他部位尚且如此,跟不用說……
“幫我去煮點熱水好嗎?”燕回看向花驚雀說到,同時用手拉住帷幕,準備給人清創消毒,門口的藥爐裏燕回快速的準備了一些藥材煮了起來,都是暴力導致的內傷,必須要準備一些溫和的藥物,以免加劇傷勢惡化。
用鹿活草的汁液混合川芎,又加入骨碎補還有大量獨活子熬的很濃的一碗。
“會很苦,你沒辦法吃丹藥,所以先喝一點,等你的傷好些了,可以吃丹藥了會舒服一些。”燕回将男子扶起,看着男子輕聲的說到,男子有着一雙很漂亮的碧色眼眸,很漂亮,卻透着憂郁。
“不用治了,讓他爛了吧。”男子嘶啞着喉嚨說到“謝謝公子出手相救,但我這種人,不用再救了。”
燕回的手一頓。
“你若真的想死,就不會竭盡全力逃跑。”燕回看先該男子說到。
若不是看到男子爬出巷子的視線,他看着自己帶着哀求,是那樣的絕望,他或許不會出手的。
他看着燕回,遲疑了一下聽話的将一碗藥給喝掉,那藥燕回知道很苦很澀,但是男子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就躺在床榻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那雙藍色的瞳孔中仿佛藏着無數秘密,也藏着無數悲哀,但是卻不能對外人道。
木板固定傷口的過程很疼,他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蒼燕回看見他這樣,心底更痛。
“他是被人虐待的……”燕回在屋外熬外用藥膏的時候嘆了口氣。
“人都是這樣的,靠着打壓他人讓自己的階層更上一層,做不到也要做,哪怕是片刻的征服欲望,揮刀向更弱者砍去,滿足自己的需求。”花驚雀笑着說到,眼睛微眯,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只是那麽淺淺一個弧度,就足夠蠱惑人心。
“……”燕回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真的在親眼看到那種虐待傷的時候,燕回的心還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花驚雀拍了拍燕回的肩膀表示安慰:“別太難過,力所能及能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嗯……你這樣的臉說這樣的話蠻奇怪的。”燕回收拾了一下心情說到。
确實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天下所有人,保護自己所能保護的人,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已經很難得。
平平淡淡,無病無災的過完一生,已經是人生大幸運了。
男子的傷口看起來很重,但實際上比起當初的花驚雀他們來的輕多了,但因為他不是修真者,體內沒有那股流轉的力量,燕回沒辦法幫他調息,所以好起來慢一些,不過最終還是痊愈了。
燕回幫他洗淨了傷口,包紮了傷口,換上新衣裳,又喂他喝了藥,才算松了一口氣。
男子坐在床上,任由燕回替自己整理儀容,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帶着幾分複雜的神色。
“看什麽呢?”燕回擡頭看向他問到。
“公子,我沒有可以報答你的東西。”男子垂下睫毛淡淡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