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信物是她去鳳凰宮拿的,她之前在神龍國內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和鳳凰宮談條件這才勉強可以。
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被青帝發現,不然……
青帝旗下的四魔君也不是開玩笑的,他們征戰所到之處必将寸草不留。
所幸青帝是個癡情種子,因為和裴寂的約定,他們這群野獸這才帶上了項圈。
一旦知道是欺騙的話,她得做好被魔界最恐怖的帝君報複準備。
遠遠的,她看到了林雲湘正在布藥,不得不承認,林雲湘身上有股特殊的氣質,安靜美好,且心懷大義,但是他們家的戀愛腦是遺傳的,他的哥哥們在越國破滅後成了林雲湘最忠心的暗衛。
誰到知道成為附屬國是如何屈辱的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麽就有她來承擔。
越春很快收斂好神色,她得寫信給父皇他們,加強防禦。
畢竟月宿人這件事情她上一世并不知道,但上一世的亂世情況越春歷歷在目,現在疫病得到了控制,那戰亂肯定也會到來。
夜間,燕回習慣性坐在屋頂上懷念過去,妖魔對于月亮有着天生的寵愛,就像是天界人喜歡太陽一樣。
“在想什麽?阿燕。”林雲湘來到了燕回的身邊。
“和你沒關系。”燕回不喜歡有人在自己懷念裴寂的時候有人打擾自己。
“別這樣。”林雲湘看着燕回輕聲說到“百姓們都很感激你,阿燕,聽說你拒絕了去越國主的謝禮?”
“……”
燕回沒有在說話,面紗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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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很好,曬着很舒服,但是旁邊的人很吵。
“這個月光到讓我想起了白石山,月光撒在白石山上透徹晶瑩的光芒照耀着我們,那裏很漂亮。”林雲湘靠近燕回,語氣溫柔地說到。
白石山,位于天界,名字平平無奇,但生産白色的螢石,這種石頭白天看沒什麽,在晚上月光下會發出淡淡的光芒。
那是燕回和裴寂共同喜歡的地方,他們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好久沒去天界了,下次有機會去那邊挖點白石帶回夜露宮吧。
雖然是如此說,但是燕回想到天爻安說的游戲世界,想到自己的一切在別人眼裏是設定好的,他就很不愉快。
自己的和裴寂共同的美好時間,在別人眼裏是什麽?
燕回甩袖離開。
留下林雲湘一個人在屋頂上。
她微微皺起眉,系統上所有人的好感她都能看得到,哪怕是和她不對付的越春都有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只有這個燕回,從最初的百分之十到了剛剛搭話的時候瞬間歸零,到他離開現在甚至變成了負十。
好感和憎惡是相對的,現在他對自己已經厭惡感了。
但是不應該啊,攻略上所說的,未亡人的青帝不應該很樂意和別人說起裴寂的嗎?而且這個并不是最快增加好感的辦法嗎?
究竟是哪裏出錯了?
等等。
怎麽天爻安的百分之九十現在只有百分之八十五了?怎麽也下降了?
是因為青帝離開了?
因為性質被打擾了,燕回來到了自己的領域,這裏藏東西是真的很方便。
在後山陰暗潮濕的洞穴內,燕回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洞穴深處,目光緊盯着那被藤蔓纏繞得嚴嚴實實的魔獸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六翼展開,羽翼在黑暗中閃爍;豹身展現出敏捷的線條,肌肉緊繃,透露出強大的力量;龍頭高昂,雙眸閃爍着淩厲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蛇尾随着魔獸的動作不停扭動,顯露出靈活而隐秘的一面。所有這一切,都在向世人展示着這只被鎮壓的強大存在。
而藤蔓上則盛開着一朵朵散發着淡藍色熒光的花朵,宛如一顆顆明亮的星星點綴在黑暗的洞穴中。
這些花朵看似柔弱,卻以奇妙的力量将魔獸牢牢控制住,使其無法掙脫。
每一朵花朵都散發着一股迷人的香氣,仿佛一陣清風拂過。花朵的花瓣細膩而柔軟,宛如織就的絲綢,在微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神秘的光彩。
燕回深深吸了口氣,感受着洞穴中的潮濕氣息,穿過洞穴陰暗的通道,身影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
他逐漸接近那被藤蔓束縛的魔獸。洞穴中的空氣凝重而沉悶,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籠罩着他。
當燕回靠近魔獸時,他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能量在魔獸身上流動,随着藤蔓的纏繞,這能量被束縛住,無法釋放。
他伸出手,輕輕觸摸着藤蔓,感受着那種光滑而涼爽的觸感。
“好了,你也差不多冷靜了,談談?”燕回看向魔獸。
魔獸慢慢睜開眼睛,猩紅色的瞳孔盯着燕回。
“有什麽好談的?要麽殺了我,要麽在我出去之後我會繼續獵殺凡人。”
“凡事不要太極端。”燕回輕笑着,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輕飄飄的,站着說話不腰疼,他将自己懷裏的魔獸掏了出來,那被藤蔓纏着的魔獸瞬間愣住了。
“這,這是……”
“枯骨生肉,死而複生,這種事情對于我說并不是難事。”燕回輕聲的說到“我把這個孩子還給你,不過,作為交換,你和你的兵回去之後,我們要鎖國了。”
夜露宮将不會在接受其他救助信息。
之後的世界混亂也好,異變也好,都和自己無關。
不主動對凡人出手已經是燕回最後的底線了。
夜露宮多數都是當年跟着自己一起走到現在的的人,他們這麽多年來也都是安分守己,沒有在做出大規模獵殺凡人的事情。
“回去後,去教導那些孩子,與其說是不要相信凡人,倒不如讓他們多長個心眼。”燕回看向魔獸說到“任何人,都是心隔肚皮。”
“……好。”
雖然說魔獸的低頭了。
然而,這件事情卻在迅速擴散,永安洲的屍瘟雖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月宿人和其他不屬于燕回的魔獸卻從西南地區蔓延,迅速吞噬着小國。令人驚恐的是,在短短一周內,他們連續滅亡了三個國家,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和混亂。
整個大陸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屍瘟所經之處,草木凋零,山河倒塌,猶如一片被死亡籠罩的廢墟。瘟疫的惡臭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天空中,烏雲密布,仿佛黑暗勢力已經籠罩了整個天空。雷電交織,狂風怒吼,宛如天地間爆發的一場惡戰即将展開。
天界的衆神們感到了不安,他們不得不下凡,親自幹涉這場神魔大戰。他們如同降臨凡塵的天使,身披華麗的神袍,手持閃耀着神光的武器。他們的莊嚴和威嚴令人肅然起敬。
人們在恐慌中四處奔逃,尋找一絲生機。他們的面容慘白而絕望,雙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婦女們抱緊孩子,蜷縮在角落裏,哀嚎着祈求蒼天的憐憫。
戰士們則站在城牆上,緊握着手中的武器,面對來襲的魔獸毫不退縮。他們的身上血跡斑斑,但眼中卻燃燒着不屈的戰鬥意志,他們誓死守護家園,誓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血肉橫飛,劍與刀的碰撞聲不絕于耳。戰士們奮勇殺敵,但魔獸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一波又一波地湧來,讓人感到絕望。
然而,天界的衆神們的降臨帶來了轉機。他們高舉着神聖的武器,釋放出耀眼的光芒,與魔獸展開了殊死搏鬥。
他們的力量無比強大,一道道神光将魔獸擊碎,一聲聲雷鳴震懾着敵人。
第七次神魔大戰拉開序幕,僅僅只花了一周。
月宿人和部分魔界人雙方聯合在一起,共同抵抗天界。
月宿人和魔界人都想稱霸人間。
這下子,事情可有的鬧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側,時隐白跪在師尊雲朝行的面前,深深地把頭埋了下去。
“這件事情本不是你的錯。”雲朝行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着,他的語氣很平穩,聽不出喜怒。
時隐白咬牙道:“弟子該死!若非弟子知情不報,就不會釀成今日大禍。弟子甘願承擔責罰。”
“不,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雲朝行搖頭,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目中精光閃現,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時隐白的臉龐上。
時隐白低着頭不敢直視師傅的目光。
雲朝行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罷了,這件事情我都沒有解決辦法,更何況你一個小孩。”
“師尊……”
“世間安得雙全法,你現在年歲也大了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吧。”雲朝行對此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時隐白從小性格便有些叛逆,雖然他修行實踐端,但是天資很高,不懂事也正常。
時隐白猛地擡起了頭,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師尊您是要趕走徒兒?”
時隐白的眼眶都紅了。
“不,我要讓你親自親眼目睹。”雲朝行輕輕搖了搖頭,“年輕的你容易被眼前的事物迷惑,因為每個人都是一個複雜而多面的存在。”
“你曾追殺苗疆聖子花驚雀,他的殺人決斷确實随性所欲,但你也看到了,他的蠱蟲能夠既殺人又救人,只看他的心意而已。”
“別說些無稽之談,師祖是魔君,親手教導了師尊無情劍,創立了三界秩序并守護着人間的結界,那他身上死去的命又有多少呢?”
“不同,太師祖只殺那些該殺之人。”時隐白說道。
“該殺與否,這世間哪一個不是第一次活着,只要還活着,每個人都盡力去做自己認為是正确的事。”雲朝行望向時隐白,“你這次的遠行,帶上它吧。”
雲朝行拿起手中的佩劍。
“這把劍名為斷水,是師祖為師尊所打造的第一把劍,師尊将它傳給了我,如今我将這把劍贈予你。”雲朝行說道,“斷水斷情,不忘初心始終如一。”
“是,徒兒一定不負師尊所托。”時隐白鄭重的接過了這把劍。
“去吧。”雲朝行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時隐白雙手接過斷水,情緒複雜的看向雲朝行,再三謝過師尊之後,背着劍走出來門外。
是的,與其自己左右想不明白,那就讓自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