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婆,貼貼
第28章 老婆,貼貼
明月懸挂於半空,淡淡的月輝飄飄灑灑在市區街道,像層層閃亮的碎銀子鋪陳開來。
路燈下,黎斐站在那兒,眉眼清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朦胧般叫人看不真切。
傅零珩要她在醫院後門等他,也沒說去哪裏。
不遠處,車輪碾壓過馬路的砂礫,按了一下喇叭,穩穩停靠在她邊上。
“上車吧,回家。”
他逆光站着,神情被路燈的陰影襯托得柔和幾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她上車後,自己則繞回駕駛座。
黎斐思緒游離,對他今天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充滿疑惑,心不在焉的系着安全帶,卻發現怎麽也系不上。
“怎麽了?”
忽然,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傅零珩側過身,骨節分明的白淨手指拉過副駕駛座位的安全帶,輕松幫她扣好:“這樣緊不緊?”
他身上好聞的烏木清香和指尖的熱度觸及手背,聲線低磁,施了魔咒似的貼耳灌入。
兩人的姿勢太過暧昧,黎斐身子僵硬,雙手不由攥緊安全帶,垂下的雙眸有些慌亂,長睫輕輕顫動:“嗯,剛好。”
随着汽車引擎發動,傅零珩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
途經紅綠燈路口,他趁機側頭看她,正巧捕捉到她臉頰微紅扭頭看向窗外的動作。
一瞬間,心裏某處軟了又軟。
車廂內歸於安靜,漸漸地黎斐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抵擋不住濃烈倦意,阖上眼睛,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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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風華裏的時候,傅零珩見她睡得沉,沒把她叫醒,輕手輕腳抱着她上樓。
将她放到卧室床上蓋好被子,俯身給她掖了掖被角打算把臺燈關掉,卻不小心把她吵醒。
“吵醒你了?”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見他脫了西裝外套,扯松領帶,單手解開襯衫扣子,一顆又一顆,動作慵懶緩慢。
她猛然驚醒,坐起身,抓着他胸膛的衣服,制止他手裏的動作,一臉警惕:“你幹嘛?”
“我今晚睡這裏,以後都睡這裏。”
傅零珩低頭睨了眼她抓住自己的纖細手腕,微微蹙眉,掀開左側的被角順勢躺進去抱着她,感受到懷裏的嬌軀溫暖,男人嗓音低啞含糊:“睡覺。”
“傅零珩,你松開我......”
她在被窩裏扭了幾下,卻掙脫不開。
傅零珩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攬在懷裏,大手撫上她腰腹部,用指腹輕輕摩挲,聲音低低沉沉的:“別亂動。”
他呼出來的氣息噴薄在她脖頸間,酥酥麻麻的癢通過大腦穿過每一條神經。
黎斐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不幹嘛,就只是想單純的抱着你睡覺。”
他聲音沙啞,性感的唇擦過她的臉頰,最終停留在她紅透的耳根。
他的體溫滾燙而炙熱,喉結上下滑動幾下,深邃的黑瞳幽暗,仿佛漩渦般要把她整個人吸納進去。
黎斐身體繃緊了幾分,一顆心跳的飛快,像是要沖破喉嚨跳出來。
她咽了下口水,聲音有些磕絆:“敢亂來你死定了......”
一句話沒能完整的說完,傅零珩猛地掀開被子,只聽‘砰’地一聲,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逐漸消失。
傅零珩赤裸着上身走出來,肌肉勻稱而有力,渾身散發着雄性荷爾蒙。
瞧着她白裏透紅的臉蛋,露在外面的鎖骨,胸前的溝壑若隐若現,傅零珩眼神驟變,喉嚨發緊,目色灼熱如火。
“艹,真他媽要命。”
他下颚繃緊低咒了聲,低頭看向下身支起的風景,毫不猶豫轉身再次沖進了浴室。
黎斐愣愣的看着他從浴室出來躺在她身邊,他體溫滾燙,進進出出的反複三四回,不禁在心裏犯起嘀咕:【傅零珩是不是有病,犯潔癖的頻率也太高了點,她的床單被套有那麽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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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寒氣遍布院子每個角落,冷風呼嘯而過,吹得枯枝落葉沙沙作響。
這樣飄雪的天氣,最适合賴在溫暖的被窩裏睡懶覺了。
可是,某人卻受浴火折磨沖了整夜涼水澡,把自己折騰到重感冒。
“叮咚——”
門鈴響得不急不慢,但在安靜的大別墅裏顯得格外突兀。
黎斐在廚房裏弄早餐,打開門看到程楊發頂上帶着幾片雪花,手裏捧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恭敬的站在門口。
“程楊,你這是?”
“太太,這是昨天傅總讓我訂的花,本來昨晚就能空運送到,碰上風雪天延誤了,所以才耽擱到現在,還望您別生氣。”
他特意調鬧锺起了一個大早扛着這束九十九朵的玫瑰,抱着向老板以死謝罪的決心上門來了。
玫瑰花開得十分嬌豔,花瓣上還帶着晶瑩的水珠,新鮮得就好像是剛從哪裏現摘的。
黎斐伸手接過,笑容溫和地說:“辛苦你專程跑一趟,他有點發燒還沒起床,你進來坐會兒吧?”
“不用不用,傅總交代我去公司幫他取一份文件,我得先走了,太太您留步。”
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忙擺手拒絕。
黎斐也不勉強,把花拿回屋內放在陽臺的多肉置物架旁邊。
廚房砂鍋的鍋蓋咕嚕咕嚕冒泡,她趕緊走過去把電磁爐關了,順便盛出一碗香噴噴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端着上樓叫某人起床。
“傅零珩,你起來了嗎?”
“嗯……”
他裹着被子迷糊應聲,因為感冒發燒的關系,他的聲音聽起來沙啞還伴有濃重的鼻音。
卧室裏厚重的灰色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光線昏暗陰沉,黎斐只能憑感覺走到他的床邊把粥擱下。
昨晚她趕都趕不走的男人,後半夜睡着後,他什麽時候回自己卧室都不清楚。
“英嫂今天就開始休假了,粥是早上熬的,你記得趁熱喝,我要出門一下。”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剛踏出兩步卻被一雙手臂從背後攬住腰肢,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令人臉頰發燙。
他嗓音低啞:“我生病了,你今天能不能留在家裏陪我?”
黎斐轉身順勢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他體溫高得驚人,忍不住皺眉:“你沒吃退燒藥嗎?”
“吃了。”
“那你快點穿衣服起床,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去醫院?”
說完,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男人将她的身體往前輕輕一推,黎斐猝不及防跌倒在床沿,他翻身壓了過來,将她困在柔軟的被褥中央。
“你又想幹嘛?”
黎斐有些慌亂,擡眸瞪他。
他撐着雙手,深邃如墨玉的眼睛牢牢盯住她,薄唇輕啓,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流瀉出來:“斐兒,我很熱。”
“所以叫你穿衣服去醫院啊!”
黎斐不以為然,還覺得他的腦子是不是燒出問題了。
許是他生病的緣故,黎斐這次輕輕一推,他就松開禁锢,随之坐起身靠在床頭。
她看着他半裸的胸膛,肌理勻稱結實,冷白的皮膚透着誘惑的緋紅色澤。
他低垂的睫毛微卷而密集,長得有點不真實,似乎随時都有掉落下來的可能。
“那你先把粥喝完,我下樓去給司機打電話。”
黎斐端着瓷碗遞過去,他沒有動,淡淡的說:“我還在發燒,頭暈沒力氣。”
說完還不忘輕輕咳嗽兩聲。
他的模樣不像裝出來的,黎斐頓了一下,端起碗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粥,舀一勺送到他嘴邊:“趕緊吃完,我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見他張嘴吞咽下去,她繼續喂,直到把碗裏的粥全部喂完,他才滿足地勾起唇角,再次将她抱進懷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
“老婆,貼貼。”
他說話時的語氣慵懶且無賴,哪裏像剛剛虛弱咳嗽的樣子?
貼貼?
傅零珩是吃錯藥了,還是真的腦袋燒傻了?
都是從哪裏學來這些令人起雞皮疙瘩的騷話的?
難道他平時那副高冷矜貴,不茍言笑都是人格分裂嗎?
黎斐在心中腹诽,這種幼稚的行為,怎麽看都不像是出自傅氏集團的總裁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