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瘋狗黎蕭

瘋狗黎蕭

等時笙回到房間等了一會,果然有人送來姜湯,時笙心中一暖,又想到什麽,嘆了口氣,喝完之後,準備去洗漱,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換洗的衣服。

伸了個懶腰,時笙往床上一躺,決定就這麽将就一晚算了,明早再回去也沒關系。

剛躺下,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打開門,就看見沈落雲正抱着兩身衣服站在門口,看見時笙出來打量了一下時笙的身高和身材。

“我想着我們兩個差不多高的,我拿了身我的衣服,還有一件我的睡衣,都是沒穿過的,你穿可能有點肥,但應該也可以,別嫌棄,這個點商場可都關門了。”沈落雲把搭在胳膊上的衣服往前一遞,打了個哈欠, “年紀大了,有點容易犯困。”

時笙看着沈落雲遞過來的衣服,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為過, “這有什麽可嫌棄的,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等時笙接過衣服,沈落雲就準備離開,鬼使神差地,時笙抓住了沈落雲的胳膊,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又讪讪地放開手, “那個,今天的事,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開口,還有,晚安。”

沈落雲看時笙臉上略帶勉強的笑,眼中劃過一絲苦澀,伸手揉了揉時笙的發頂,然後順着時笙的頭發,手落在時笙的肩上拍了拍, “好夢,晚安。”

說完後,沈落雲收回手,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時笙看着沈落雲的背影,手無意識搭在自己的發頂,然後又像是觸電般縮回去,轉身回房,關上了房門。

等洗完澡穿着沈落雲的睡衣出來,時笙一腦袋紮進柔軟的大床,打了兩個滾,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不得不說,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沈落雲有分寸,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仰躺在床上,時笙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有些自嘲地咧了咧嘴角,其實從重新在這個身體中活過來,她就應該有這樣的自覺的,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修正錯誤,彌補遺憾的機會,就一定要付出點什麽。

且不說未來可能沈落雲會和黎安在一起,就是說她自己本身,已經和黎蕭徹底綁定了,除非自己想一輩子昏迷不醒,不然絕對不可能和黎蕭劃清界限。

黎蕭黎蕭黎蕭,心裏默念自己前世的名字,再想起來現在的黎蕭,時笙又有些煩躁,接着從黎蕭又想起來黎北,腦子中昏昏沉沉,亂亂糟糟的,不知不覺中,時笙竟然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時笙醒過來以後,沈落雲有事先離開酒店了,時笙自己退了房,然後去旁邊的商場買了新手機,安裝好電話卡,給沈落雲打電話說了一聲後,坐出租車先去了黎安家。

在去見昨天晚上那個姑娘之前,時笙覺得自己應該搞清楚自己父母之前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年到底有沒有什麽消息傳回來,如果真是的失蹤,還有在失蹤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到黎安家的時候,黎南并不在,因為黎安不喜人多,所以家裏一般也沒有什麽傭人,一直等時笙穿過兩道門走到主房客房,才看到正在和客人聊天的黎安。

時笙沒想到黎安是正在見客,站在門口有些尴尬,裏面的黎安卻招招手讓她過去, “小時,我正好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姓白,你得叫一聲白姨。”

“老白啊,這是時笙,和黎蕭目前算是情侶關系,挺好的孩子。”

黎安左右介紹完,時笙的視線才落到這位白姨的身上,清冷的氣質和精致矜貴的長相相得益彰,看上去就像是一朵不容人靠近的高嶺之花,奪人眼球但漫不經心。

再看身上,深藍色的長袖絲綢長裙,腕上戴着檀木串珠和翡翠手镯,祖母綠和紅寶石等鑲嵌着各種珍稀寶石的戒指帶了五六個,頭發用墜着白玉的木簪挽起一半,如同上個世紀走出來的人物。

“白姨。”在對方的視線看過來之前,時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很有晚輩禮數地問好。

“後生可畏。”對方只簡單說了這麽一句,就沒再說別的,淡淡地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慢慢品茶。

黎安卻并不在意這個,反而聽見這句話還有點高興的樣子,示意時笙坐下, “小時,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

時笙看了一眼白姨,略有顧慮,但是黎安卻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示意時笙接着說就是。

看黎安這個态度,時笙也不再顧慮,把昨天晚上的事和盤托出, “所以我今天想來問問二叔,黎蕭的父母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人究竟會不會和黎蕭的父母有什麽聯系”

聽完之後,黎安思考了一會,視線落在那個白姨身上, “白二,你對這人有沒有什麽印象”

放下茶杯,被白老爺稱為白二的人理了理耳邊的頭發,看向時笙,問道: “你是說那個人有一個女兒,還是個啞巴”

時笙點點頭,對于這個白二越來越好奇,不光和黎安關系匪淺,還認識黎北,甚至可能對黎北比黎安還要了解。

“那我應該有點印象,是黎北探險隊裏那個姑娘吧,後來腿受了傷,就退出了,這麽多年銷聲匿跡,到沒想到在這裏被撞上了。”白二手指點着桌子, “如果真是她的話,說不定還真有黎北的消息,去看看也沒什麽錯。”

探險隊時笙一愣,這是她頭一次聽見這個信息,當然,這也是頭一次黎安黎南跟她說起她父母的事情。

黎安聽完白二的話,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就這樣吧,等會讓黎蕭和小時一起去看看。”

這麽決定之後,黎安似乎對興趣不大,繼續跟白二聊剛才的話題,類似于現在的工業大米還能不能用來捉鬼之類的。

等時笙聽到兩眼發直的時候,兩個人終于暫時中止了這個話題,一起吃完午飯,黎安給黎蕭打了個電話,時笙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後準備和黎蕭一起出發。

而另一邊的黎蕭,忙活了一上午之後,就接到黎安的電話,說是有了她父母的一點消息,讓她和時笙一起去看看。

挂了電話之後,黎蕭坐在桌子後面,看着滿桌的文件,直接将手中的簽字筆甩了出去,臉色陰沉如墨,把剛進來想要彙報工作的吳助理吓了一跳。

“黎總”小心翼翼地撿起被黎蕭扔到門口的簽字筆,吳助理在猶豫還要不要彙報。

聽見動靜,黎蕭的視線落到吳助理的身上,後者瞬間站直,然後一溜煙跑了,這種老總不高興的時候,還是先溜為好。

所以等吳助理估摸着黎蕭差不多冷靜一點的時候,就發現總裁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就剩一桌子的文件等着欲哭無淚的吳助理收拾。

開車回到老宅,黎蕭的臉色依舊沒好看到哪去,外套随意搭在胳膊上,氣勢洶洶的樣子簡直像是要去找人打架。

不過她未能如願。

等她一進門,就看見黎安和另一個人正在往外走,時笙跟在後面。

黎安看見黎蕭來了,簡單給介紹過人之後,就讓他們倆人出發,其他的什麽也沒多說。

黎蕭的話被堵在喉嚨裏,只能暫時先憋下,等會再問時笙。

打開車門自己剛要上車,黎蕭就看見時笙準備去後座,一把拉住時笙的胳膊, “把我當司機當的挺順手是嗎”

淡淡地看了一眼黎蕭,時笙甩開她的胳膊,去了副駕駛,她知道現在的黎蕭心情好不了,畢竟昨天晚上她還警告過自己,結果今天就發現自己找到了線索,還要讓她一起去,估計要不是黎安在這裏,她當場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車內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車子脫離黎安的視線範圍,黎蕭把車停在路邊,冷冷地看着時笙,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繼續調查我們家的事。”

“開車,城西福安小區。”時笙懶得跟瘋子多說話,閉上眼說了昨天那個小區的名字,沒多說一個字。

“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黎蕭拉住時笙的胳膊,整個人被氣到頭腦不清醒,一時也沒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時笙同樣臉色不好地睜開眼,看着黎蕭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解開安全帶,反手摁下黎蕭的手,另一只手摁住黎蕭的肩膀,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連二叔的決定都開始懷疑了嗎你自己是個廢物,是個懦夫,是個縮頭烏龜,連面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就要別人也跟你一樣嗎”

“你!”黎蕭不敢相信時笙竟然能這麽說她,剛要說什麽,卻發現時笙已經松開了自己的手,接起了電話。

一腔怒氣又被憋住,黎蕭死瞪着時笙,就等着她打完電話,再讓她清楚,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她來插手,更不用她來評價。

時笙的電話是沈落雲打來的,今天時笙是穿着沈落雲的衣服離開的,她的衣服還在酒店。

“我昨晚落在酒店的那身衣服嗎”時笙手肘放在車窗戶上撐着頭,跟那邊的沈落雲說話, “不用了,扔了吧,”

聽見這句話,黎蕭的視線才從時笙的臉上落到她的身上,她想起來了,昨天時笙還跟自己搶衣服,還搶走了自己最喜歡的一件外套,而現在時笙身上,是一身立領長裙,還有一件淺色的薄外套。

而且時笙說什麽衣服落在酒店那究竟是誰跟時笙打的電話

在時笙挂了電話的第一時間,整個人就被黎蕭壓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時笙看着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黎蕭,也皺起眉頭, “關你什麽事,瘋狗嗎你放開!”

“我瘋狗”黎蕭眼睛瞪大,一肚子氣讓她現在等同于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炸-彈,看着時笙怒極反笑,低頭一口直接咬在時笙的脖子上。

絲毫不留情的力道讓時笙悶哼一聲,試圖将黎蕭推開,卻沒想到現在黎蕭正在氣頭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一直等到黎蕭嘗到嘴裏的血腥氣,才勉強找回一絲理智,輕輕松開口,擡眼看着時笙黑沉冰冷的視線,有些心虛,輕輕舔了一下時笙脖子上的傷口,又嘗到剛才的血腥氣。

閉上嘴,黎蕭撤身坐回去,手扶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語調有些僵硬, “先去醫院吧。”

“我是得去打個狂犬疫苗。”時笙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傷口,輕抽一口氣,想現在就打死黎蕭的心都有了。

等兩個人又去醫院折騰一圈,才重新往福安小區而去,時笙脖子上一塊白色的紗布分外顯眼。

“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知道你在怕什麽,不過就算你一直繼續以這種不到三十的時速開,也總會到的。”時笙看着時速表,牙根有些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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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每天雙更日六,大概更新時間一個早上一個晚上,有特殊情況會提前請假,我要做一個勤奮的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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