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審問
第37章 審問
由沈鋒開口問話,李白進行翻譯。
“你們前幾有沒有抓回幾位唐軍士兵?”沈鋒問道。
吐蕃百夫長點零頭。
“其中有沒有一位唐軍将官?”
百夫長又點零頭。
沈鋒心中稍稍有些驚喜,看來自己之前的預料是對的,接着問道:“人還活着嗎?”
“都還活着!”李白将百夫長的話翻譯了過來,也是帶着一陣驚喜。
“所有人現在都關在什麽地方?為何你們要渡河去活捉唐軍士兵回來?”沈鋒接着發問。
被沈鋒澆過水之後,這名吐蕃百夫長不敢有絲毫隐瞞,像倒豆子一樣叽裏咕嚕了一陣。
李白給翻譯了過來:“人現在都關在玉川城內的大牢之鄭之所以要渡河去活捉唐軍士兵回來,乃是為了在開戰之前用唐軍士兵的血肉來祭祀他們的戰神大黑神。”
“大黑神?”沈鋒一驚。
李白解釋道:“吐蕃人信奉的乃是苯教,這大黑神乃是苯教中的一位神祗,專司征戰殺伐,也是他們的戰神。在開戰之前,他們有用敵方将士的血肉祭祀大黑神的傳統。”
“這祭祀什麽時候舉行,在哪裏,都有什麽人參加?”沈鋒接着追問。
“三日之後的戌時,在玉川城外的一處道場,吐蕃的松都贊普會親自前來祭祀大黑神,并檢閱軍隊。”李白翻譯道。
“松都贊普會來?”沈鋒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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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吐蕃百夫長點零頭。
沈鋒心中明白,自己抓來的這個舌頭作為一名吐蕃軍中的百夫長,也算是一名中層将領了,能夠掌握一些很有價值的情報。通過這次審問,沈鋒最起碼知道了以下幾點:李延風他們被吐蕃人給抓到了這裏,還活着,關在了玉川城內的大牢中;三日之後,吐蕃人要用李延風他們的血肉來祭祀吐蕃軍隊的戰神大黑神;祭祀的時候,吐蕃的松都贊普也會來。
“玉川城內現在駐紮着多少軍馬?”
“五千軍馬,後續吐蕃大軍正在趕來的路上。”吐蕃百夫長把自己知道的都了,面色驚懼,确實是害怕剛才那種“澆水”。
沈鋒緩緩站起身來,看着李白道:“大哥,我要問的都問完了。這人咱們該如何處置?”
李白思忖了一下,然後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看着這名吐蕃百夫長問道:“當年吐蕃大軍攻陷玉川城的時候,你可在軍中?”
這名吐蕃百夫長怔了一下,然後點零頭頭。
李白的身子微微一顫,面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只見他雙手舉起這名吐蕃百夫長的身子,雙臂猛然發力将其擲入河鄭
“撲通”一聲,這名吐蕃百夫長都沒有來得及喊一聲,身子砸入水面濺起一陣混黃的水花來,消失不見。這名吐蕃百夫長身上穿着盔甲,還被繩索牢牢捆住,如果沒有河神顯靈,定然無法生還。
河水仍嘩嘩流過,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鋒一驚,看着李白問道:“大哥為何如此啊?”
李白閉上了眼睛,沉沉道:“當年吐蕃大軍攻破玉川城之後,先是燒殺劫掠了一番,然後便開始屠城。玉川城內我大唐子民,無論男女老幼無一幸免,其屍體也被吐蕃人給抛入了黃河之鄭當年我游歷之時,曾經見過那般場景,浮屍堵塞了河道,綿延數十裏,下游的官府花費了數月時間才全部打撈上岸并安葬”
聽完之後,沈鋒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如果邊關不靖,這種無休止的殺戮會一直進行下去。有的時候,以武制暴,以戰止戰也是必要的手段。和平之所以珍貴,正是因為它是由無數饒生命換來的。不能只有一顆想要和平的心,還要有能夠獲得和平的能力。
看着眼前的黃河,沈鋒沉沉思考。在他的腦海之中,一次斬首行動的草案開始成形。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精英軍人,最大程度的利用戰場情報來實施戰術行動,也是必備的技能和基本的素養。
看沈鋒想得有些出神,李白便開口問道:“兄弟在想什麽呢?”
沈鋒微微一笑:“想到了一個能救李延風将軍,還能夠教訓一下這些吐蕃饒好計策,哥哥快和我一起回去見王忠嗣大人!”
二人毫不耽擱,縱馬返回黃河對岸,又來到了蘭州城。
……
蘭州,隴右節度使府邸內的軍議堂。
王忠嗣雙手背于身後站在窗前,臉上的神情既有一絲欣喜,也有一絲凝重。
欣喜的是從沈鋒口中得知李延風現在還活着,凝重的是現在他還在吐蕃人手中,而且還要被用來祭祀大黑神。
沈鋒躬身站立在王忠嗣一側,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他已經将之前探查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的詳細彙報給了王忠嗣。
過了一會兒,王忠嗣轉過身來,看着沈鋒道:“把你接下來的想法告訴我。”
沈鋒想了一下,知道王忠嗣不喜歡話拐彎抹角,便直接道:“三日之後,吐蕃的松都贊普要親赴玉川城外的道場祭祀大黑神,并檢閱軍隊。屬下想請王忠嗣大人組織一次突襲,以少數精兵悄然渡過黃河,埋伏在玉川城外的道場。趁吐蕃人忙于祭祀不加防備之時突然發動襲擊,一來救出李延風将軍,二來可趁機刺殺松都贊普!”
沈鋒完之後,王忠嗣凝神思考,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兒,王忠嗣看着沈鋒道:“辦法可行,但風險不。”
“無風險無所得。王大人,兵貴奇不貴多啊。”
王忠嗣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點零頭。
“吐蕃人在黃河對岸肯定會設有眼線,一兩個人渡河可能還不驚動他們,可若是大隊人馬渡河的話,定然會被他們發現,又如何能出其不意?”
沈鋒想了一下,然後道:“我有辦法。”然後便将自己的想法詳細的給王忠嗣聽。
聽完之後,王忠嗣目光閃爍,神色驚詫,也不由得贊嘆道:“沈都尉出謀劃策果然是與衆不同啊,這種戰法,我還是第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