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身上的重壓猛地一輕,所羅門手指上的血肉飛速生長,他用完好的雙手握住祂的手。
“您……怎麽會在凡人的軀殼中……”
“關你屁事。”
所羅門愣住。
祂抽回手:“趕緊給我滾,哪來的滾哪去。”
所羅門回過神,絲毫不介意祂惡劣的語言行為,也一瞬間接受這一事實,他雲淡風輕的莞爾一笑,十分乖順。
“好的,我的主。”
祂連撇都懶得撇他。
“我和你沒有半毛關系,別用那惡心的眼神看我,不然我就把你的雙眼挖出來。”
所羅門露出了甘之若饴的幸福笑容。
“如果,這是您的要求我願意将一切為您奉上,包括這雙眼睛。”
似乎是怕再看一眼就惡心到,祂沒有再看所羅門,只是拾起手機,從通訊錄找到了言峰璃正的電話。
不一會教會的車開了過來。
言峰璃正看到倒在地上的兒子連忙上前施展治愈術。
但令人驚訝的是接觸到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只是昏了過去,破碎的衣服裏,胸腔的血肉正在緩緩生長。
“我用了治愈術。”祂說。
言峰璃正抱起自己的兒子安放到車後座上,祂将言峰绮禮的頭放到祂的腿上。
“發生了什麽。”言峰璃正問。
“我不太清楚。”祂搖頭:“具體的事情等绮禮醒來讓他告訴你。”
言峰璃正沒有說話,只不過嘴角抿起,對于兒子的狀态,他感到憤怒。
兒子昏迷不醒,這個女人卻毫發無傷。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害死他的!!
于是他遷怒的對李黛發洩自己的怒氣:
“你必須現在離開绮禮,在這場戰争裏你就是拖累!”
意料之外的是,言峰璃正以為自己要強硬的說辭動用強制的手段,但是這個女人卻輕而易舉答應了。
“好啊,等绮禮醒來後,我和他說。”
……
所羅門站在樹梢上看着遠方漸行漸遠的車,他目光沉沉眼神似乎有暗欲之色。
一個手拿書本的惡魔出現在所羅門的旁邊。
但他林 (Dantalion) :所羅門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第七十一位的魔神,位階公爵,統帥36個軍團。
他位階是七十二魔神柱的底層,但是由于他博學的知識,會經常出現并與所羅門對話。
“我的王啊,你在苦惱什麽?”
所羅門看向自己手中的魔戒良久,而後看向但他林,露出苦思不解的表情:
“神代,見過「神」真容的存在不在少數,但他林,我記得你面見過「神」的面容。”
“見過。”但他林恭敬回答。
“那……你記得「神」的面容嗎?”所羅門嘴角鑲嵌着笑容看向這個睿智的惡魔。
但他林十分驚訝的馬上說:“當然…”見過……
後一句話卻卡在喉嚨中不上不下。
是的,但他林雖然是魔神中排行第71的魔神,但是他的能力卻是探知所有人的思想。
他永遠對知識展現永無止境的渴求。但是即使他翻遍所有的記憶,有關于「神」的影像都變成了一個虛幻的幻影。
這不可能。
在神代譜寫命運的創世神無論在任何生靈中都是無可替代的。但是一個常常提及于口的名字卻在記憶中蕩然無存。
不去深想,不去思念,甚至記憶都模糊不清。
察覺到但他林的異樣,所羅門嘆息一聲。
“果然,身為惡魔的你也是。”
在但他林的沉默中獲取回答的所羅門垂目低思。
“概括那個時代所有生物的魔法,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即使是夢魇也無法做到如此大規模的改動。”
但他林合上書深吸一口氣,說完話題一轉,恭敬問:“主人,你是如何發現的?”
所羅門目光深遠,輕聲說。
“因為我已經見到了祂。”
即使神代的生物再愚鈍無知,「神」的氣息卻在那個年代如同水和空氣一樣是必要的渴求。
所以,無論怎樣都不會認錯。
一切創生的原初——
所有聖靈的摯愛——
——神——
從靈魂就開始悸動——
喜悅的人類精神歸處——
未遠川以冬的住宅區,人們在人行道上來來往往。
在稀疏的人群中有一個獨行的男人,獨自站在街邊。
他穿着黑色的風衣,指尖夾着一根煙,暗淡的雙眼看向樹梢。
男人面容只算的平常,但是只盯着他就能在他氣質中讀到刻入骨髓的疲憊,這樣獨特的氣質,會讓一些女性格外對這種滄桑型大叔類型感興趣。
三年前,在柏林牆他也是這麽看着冷戰的标志結束的吧。
衛宮切嗣——魔術師殺手。
如果讀過原著,就知道他在《Fate zero》中是作者用筆觸刻畫最深的角色,在整部fate中,所有的的作品在zero面前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衛宮切嗣是在這信義,崇高,理念的作品中畫上了灰色的墨跡的靈魂人物,從此之後,是非黑白在他的行為中也變得模糊不清。
他是一個極端的正義者,以殺止戰的奉行者。
也是這個世界悲劇的源頭。
……
冬木教會。
祂在床邊搬了一個凳子,就這床頭燈看一本尼采的《善惡的彼岸》,翻動書頁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清晰又有規律。
言峰绮禮醒來時視線是模糊的。
“绮禮?你醒了嗎?”
一只手伸了過來,放到他額頭上。
“黛?”言峰绮禮恍惚一下然後全身繃起連忙握住祂的手。
“你……我活下來了?”
“是的。”
像是松了一口氣那樣,言峰绮禮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了。然後他掀開被子看向自己胸前。
被系爾洞穿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但是如今前胸只剩下淺淺的似有似無的粉色月牙。
“我用了治愈術。”祂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祂等了很久卻沒有聽到言峰绮禮說話,于是祂好奇的轉過身問:“你不好奇我們是怎麽活下來的,還有我是怎麽治好你的嗎?”
祂的話音落下,然後橫在兩人中間的是長久的沉默。
從很久很久以前親密的兩個人就從來不是純粹的,只是兩人都刻意忽略這一點。
但是時至今日,無數的蛛絲馬跡摻合再一起,指向一個無法忽略的事實。
更何況這個事實,祂從來沒想過隐藏。
言峰绮禮,十分痛苦的按住額頭。
“我……一直看不透你。”
祂合上書,慢條斯理地說。
“是嗎,明明都結為夫婦。你卻并不信任我嗎?”祂轉過身,捧起言峰绮禮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無論如何我都記得一個事實,我愛你,即使你永遠無法感覺到愛這個知覺。”
祂說話是認真的。
但是言峰绮禮并沒有相信。
眼前言笑晏晏的人和他的感情真的嗎?
言峰绮禮在追逐這個女人開始便與痛苦相伴,越是相擁越覺得彼此相去甚遠,越是親吻越只品嘗到苦澀。
到了最後,這個感情是不是甜蜜的,他完全品嘗不出,傳說中愛情的甘美,
只知道他如自虐般來回回味着苦澀。
他們度過在平常夫妻眼中都極為浪漫的兩年,彼此熟悉,彼此親近。卻又比誰都要疏遠。
祂看透他,他卻無法看透祂。
這是他最大的悲哀。
也是他最甜美的毒藥。
祂顯然也知道兩人的分歧已經到了不可磨合的地步,于是祂突然說。
“這樣吧,我們做個約定。這場戰争後,我願意給你長久的困惑一個答案。”
“什麽……”
“你殘缺的事,我的事,還有我為什麽接近你。”
這樣說着,祂低頭親吻一下言峰绮禮的掌心。
“你……在說什麽……”荒謬,震驚,無措,所有一切的心情不足以解釋言峰绮禮的心情。
然後祂松開握着言峰绮禮的手。
“就這樣,我要走了。下次見面,希望你不再感受到困惑。”
然後這時,言峰绮禮看到了祂手上的令咒。
雖然是一閃而過,卻是真真切切的令咒。
三條蛇彼此纏繞,Caster的令咒。
就在那一瞬間,言峰绮禮無法遏制自己心中倒騰的滔天巨浪。
祂站在窗邊,一陣風吹過來,然後整個身影都破碎不見。
言峰绮禮沖下床到窗戶旁邊。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黑夜。
……
衛宮切嗣穿過繁雜的旅館大堂,這個便宜的旅館內,社會底層的人或因為各種各樣的需求出去這裏。
而衛宮切嗣選擇這裏主要原因就是這裏太過于混雜,更容易隐藏他的蹤跡。
這對于他這個前魔術師殺手來說,是必要的隐藏的能力。
衛宮切嗣用暗號敲了三下門很快門從裏面打開。
他的部下久宇舞彌已經在房間中等待了,與此同時她也将最新整理好的文件封存在黑匣子中遞給衛宮切嗣。
裏面是已知所有禦主的最新情報。
不管是作為遠坂家主的遠坂時臣,身為時鐘塔君主的卡尼斯·埃爾-梅羅伊·阿奇博爾德,還是…前聖堂教會的代行者。
在言峰绮禮拿到有關于衛宮切嗣事跡的一切後,衛宮切嗣也拿到了有關于言峰绮禮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