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庭總動員
林父将車子停好，走回家的路上一片漆黑，他走在小道上，看着身邊墨黑的綠植在寒風中搖曳，感覺自己的心也猶如這漆黑的夜色裏的動植物一般，寒冷無處安放。走回自家房子，大老遠就看見小院的黃燈亮着，林父加快了腳步，打開院子門，将鑰匙插進門洞裏，打開門，燈火明亮，自家老婆擁着女兒，看着電視，其樂融融。
電視機裏播放着春晚放過的小品《扶不扶》，郝建的臺詞大聲地從電視機音響裏出來：哎呀，車圈都瓢成那樣了，弄了半天我是從那邊飛過來的，那我還能搶救的過來嗎？
兩人哈哈大笑，林葉窩在林母的懷裏，吃着牙簽戳的水果，笑的肚子都直不起來。林母看到林父站在門口，還帶着笑意地問他：“喲！回來啦？遇到什麽好事，大發神經的要給林葉買好吃的？我看看，烤肉呢？”
林父忍耐着怒意，脫下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一步一步的走進來，林葉看着林父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天生第六感告訴她雖然林父面子上看不出來異樣，但是走過來的氣勢猶如一頭困獸，兇殘的不要不要的，大事不好，林葉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準備開溜。結果還是被林父快了一步，在樓梯口攔着了她：“想走？”
“我還有作業沒寫完……”
“作業沒寫完，還敢看電視啊！？”
林母看情況不對，過來拉着林父說道：“孩子學習學累了，看會電視怎麽了？”
說完這句話，還把茶幾上的水果拿了過來，放到了林葉的手中：“來，寶寶，你帶着去樓上吃，都是為你買的，葉寶要的燒烤呢？”
林父看着林葉，用手指着她的腦袋：“還燒烤，你對得起媽媽嗎？告訴她，你數學考了幾分？就這個成績還好意思看電視？”林葉頭低着，林父看這孩子就來氣，人老師都說是林葉沒努力，不是腦子不聰明。
林母開導林父：“你不要對孩子這麽兇，快考試了，孩子壓力大。她剛剛都跟我說了，這次沒準備好，考得可能有點差，咱們要求也不要太高，這次及格就行了，是吧？”
林葉：“……”
林父：“及格？你女兒考了25分！厲不厲害？我這老臉都要給他丢盡了！”
林母一臉爾康掉勺子的表情：“什麽！？多少！！？”
林父：“二十五呢！”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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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前的一塊空的區域來回踱步的林母：“林葉，你說說，怎麽考的啊？一張滿分150的卷子，你考了25？怎麽做到的？你考試之前不還能考一百多嗎？”
林葉低着頭不說話，她回家後的上學第一天就考試，都已經不做數學十多年的人了，題型雖然都眼熟，可是也沒公式套啊，就比如幾何證明題，什麽證明某條線和某條線垂直，那擱以前，林葉刷刷地就做出來了，現在不提，不提也罷……要是給林葉幾個禮拜的緩沖時間也好說，那時候她公式該背的也背了，倒也不至于這麽慘。
至于英語為什麽能考得這麽好，完全是林葉在滬市呆了那麽多年，國際友人間的交流實在太多，再加上林葉後天也知道自己的不足，狠狠下了一番功夫，返回來現在學高中英語簡直是小case。
林母距離得知這個消息已經唠叨了半個小時，林葉從一開始的想要反駁，卻一直被林母打斷，到現在林葉已經放平了心态，安安穩穩做一條鹹魚，放在案板上，任林母處置。
而此時要說做煎熬的就是林父了，他現在真是無比後悔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老婆，誰知道平時那麽一個溫柔的女性，在對孩子的教育問題上那麽地捍衛主權，生生叨叨了半個小時，看這勢頭還有一兩個小時才肯罷休。難怪他聽他手底下的員工說自家老婆為了教育孩子，年紀輕輕地就突發了心髒病。
林母接着說：“我看了你的筆記了，這個校長說得還是很好的。林葉就60多天就高考了，我們要放下手裏的一切娛樂活動，專心致志地為了她，我瑜伽也不練了，你魚也不給釣了，從明天起，好好監督她！”林父對着林父命令道。
林父大叫：“老婆啊！那可不行，我周末都約了一幫子釣魚協會的人了，這次找了一個特別好的塘口，聽說魚肥肉還緊實！”
林母：“孩子成績都這樣了，你還想着去釣魚，啊？”
林父郁悶地說：“大不了下次不去了，這次不行啊~”
林母：“不不行也得行！”
林父：“可……”
林母看林父不太配合，在林父叫喊的時候，跑去外面，從院子裏揪出林父的釣魚竿，兩只手掰着釣魚竿，魚竿形成了一個弧度：“你再說一遍！”
林父不甘心地繼續說：“我們約好要一起比賽，看到時候誰釣的多，這事關面子啊……”
魚竿更彎了一些：“你再說一遍！”
滿滿的威脅，林父看着林母手裏的釣魚竿，心疼地說道：“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
林母這才把釣魚竿扔還給林父，林父趕緊擦了擦，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磕碰到，發現竿子完好無損趕緊收起他的小魚竿，跑去院子收了起來。
林母接着對林葉道：“還有十五天考五模，我看你到時候考成什麽樣！從今天起，手機沒收，電視不給看。答不答應？”
林葉看着林母一反常态的表現，非常擔心她媽媽是不是因為她受了精神刺激，忙安撫道：“媽，你說啥我都答應，手機我這就給你。”林葉掏出睡衣兜裏的手機，她就一個媽，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林母總算得到了目前來說還比較滿意的結果，放了林葉上樓去。
林父從院子回來，抱起沙發上的睡衣：“老婆，我先去洗澡了。”
“過來。”
“怎麽了？”
“林葉上樓學習了，我們得探讨怎麽幫助她提高成績。”
林父嘆出一口氣，肩膀都塌了一節：“林葉這個情況，李老師跟我說了，她是自己不努力，該拿的分她不拿，可能孩子最近确實辛苦了，考試的時候睡過去了，要不然怎麽也不能考那麽低啊。”林葉聽到估計要感動死，林父連理由都給他找好了！
林母想想也有道理：“嗯嗯，也是！”
林父複又抱起睡衣，林母突然腦子一激靈：“那我剛剛說寶寶是不是說重了啊……诶喲，我再去問她要不要吃點夜宵……”
林父抱住林母：“老婆，你歇會吧……”
林母在沙發旁坐下：“我也是擔心葉寶，看她明顯不想複讀的樣子，如果蘇藝沒走成怎麽辦？這兩天我盯着電腦研究了很久，蘇藝往年最少也要考個三本分數線，本來葉寶是沒問題的，現在看下來玄了，之前也沒考個什麽保底學校。”
林父聽林母這麽說，澡也不想洗了，坐下來跟林母一起唉聲嘆氣：“今天碰到張蘭媽媽，李老師說她C師大穩了，剛剛林葉在，我怕打擊她也沒提。”
“張蘭她媽媽啊？向來跟我不合，在菜市場買肉，我看中哪一塊肉只要還沒付錢，她就要跟我搶！好多次都被她搶了。”林母看着林父有點氣憤。
“啊？還有這種事，早知道我就好好教訓她了！老婆你別氣哈！”手搭上林母的肩膀。
林母拍了拍林父的手，說：“她女兒怎麽說，C師大穩了？”
“嗯。”
“唉，可惜葉寶之前沒去省考，要不然，現在我們也不用這麽擔心了。”
兩人完全忘了林葉考滬戲這件事，或許說都沒報什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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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後來也明白，唉聲嘆氣是沒有用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人要活在當下。
于是林母做了一個計劃表，現在她去房間陪讀，林父洗澡，洗完澡林父接班。以後一周林母陪讀四天林父陪讀三天。
林父想到老校長說的，兩個月的時間也很短暫，現在不拼就晚了，他覺得自己既然是有覺悟的家長，也應該做出一番犧牲，釣魚什麽的不去就不去吧，大不了讓自己的一幫朋友取笑一番，也就點頭答應了。
林母看林父答應，便拿着林葉的手機打算鎖到櫃子裏去，然後去林葉房間，正巧這個時候林葉的手機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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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妹妹，hello~還記得我嗎？
無名氏：哥哥跟你提的事，你心裏有數啵？
……
無名氏：怎麽不理我？忙嗎？其實我也沒啥事，就想問你，想不想談戀愛呀？找哥哥，哥哥給你介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