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片羽毛
第四十片羽毛
宋清羽聽到她這一副對聯,當場給她豎起大拇指,形容得非常形象,滿分!
雖然在背後議論他人評價他人不太好,但是對于“某些人”,只在背後說說,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說起來,明明陸晨陽才是主角,可經過這一對比,陸诩比他顯得更像是主角了,完美,畢竟陸诩什麽都會,什麽都能幹,還都很精通。
再反觀陸晨陽,幹啥啥不行,整天好吃懶做,風流成性,就知道找別人麻煩,而且還雙目失明,識人的眼神也不好。
雖然宋清羽也不知道為什麽作者把陸诩寫得那麽優秀,而把陸晨陽寫得像個繡花枕頭一樣。
但是作者的心思你哪裏懂,畢竟這種狗血文,就是要意想不到啊!
“那你是怎麽看你哥的?”
陸筝低頭思索起來,并不是她形容不了她哥,只是小姑娘想用最好的詞語,去形容她的哥哥。
宋清羽看陸筝低頭思索起來,開口說道:“那這樣吧,我先來形容,我形容完你再形容,行嗎?”
他問完之後,見陸筝點了點頭,才接着說道:“嗯……上聯:芝蘭玉樹翩翩郎,下聯:面如冠玉賽潘安,橫批:我可以!”
陸筝笑起來,宋清羽也笑起來,即使這個回答并不是很好笑。
宋清羽突然停下不笑了,他轉頭看向正在微笑的陸筝。
陸筝見宋清羽不笑,她也止住笑容,等着宋清羽問她問題。
宋清羽很認真地問:“話說,你哥為什麽會那麽多東西呢?他怎麽那麽厲害?”
結果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回答,陸诩這一組的游戲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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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清羽也就只能跳過這個話題,将這個疑問埋在心底,想着等以後有時間再去問陸筝。
不過不久之後,宋清羽又再一次問陸筝,“你哥,為什麽會那麽多東西呀?”
小姑娘低下頭,然後再次擡起頭來,眼睛裏滿滿是對陸诩的心疼,以及對陸家父母的怨恨和仇恨。
“我哥他呀,從很久以前,就對自己特別的嚴格,嚴格到連外人都看不下去的那種程度。
他有一種頭懸梁錐刺股的毅力,他真的特別的自律,對自己特別的嚴格。
他什麽都要學,還什麽都要學得很好,他幾乎把所有他想學的都學了個遍,雖說不能算是學到大師級別吧,但也算是非常精通。
他從以前就參加競賽,他的獎牌、獎章和獎杯擺滿一整個屋子,各種競賽都有,他參加過的競賽多到數不清。
他每次比完賽拿到獎杯之後,都要放到這個屋子裏,然後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去這個屋子裏擦一遍獎杯。
我問過他是為什麽,他說:“這是證據,也是籌碼。”
我知道他是為了證明他自己,而且他這人特別倔,一根筋還只認死理。
我們家的父母不管我們,所以我哥還考過一張營養師的資格證,他還買過好幾本關于藥膳的書。
就是為了我能跟得上營養,每次吃完阿姨準備的飯之後,還總是給我加餐。
我記得有段時間,他還想去學中醫,被我硬生生給攔下來了,我怕他學中醫學的,太廢寝忘食,會把身體熬壞。
畢竟他這人一學習起來,就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可言。”
宋清羽聽完陸筝的這一段話之後,對陸诩的童年産生極大的興趣。
然後非常八卦地問陸筝,“你們小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有趣的事情?或者特別好玩,特別重要的事情?可以講給我聽嗎?”
陸筝點了點頭,然後娓娓道來一大段故事,那是陸诩和她的童年。
“我記得以前,我小時候經常失眠,我哥他就在我失眠的時候,給我講故事。
開始的時候,他講些什麽《西游記》,《紅樓夢》《水浒傳》之類的名學著作,特別晦澀難懂。
我哥還說我笨,這都聽不懂,我當然聽不懂呀,我那時候才多大啊。
于是我哥講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變成了《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紅帽》。
後來這些童話也聽膩了,我哥就給我編故事,他編的故事很好,我有一段時間還認為,我哥以後會成為童話作家。
說實話,從很久以前我就讨厭我父母,我們家親戚特別多。
過年的時候,一群親戚圍着我和我哥哥,旁敲側擊地問着我們家公司的事情,問什麽時候才能分紅給他們。
我哥當時只有十四歲,他把問這話的人罵了一頓,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所以後來幾次過年,就沒人敢再問了。
甚至還有一些親戚,挑撥我們兄妹的關系,說我的父母只喜歡我哥哥,不喜歡我,然後讓我們兄妹吵架,他們好從中漁利,拿到公司那百分之幾的股權。
但是我一直認為,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父母,我就當他們是死了。
所以我父母喜不喜歡我,我完全不會在意,因為他們跟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畢竟我從小到時候我哥照顧的,我生病也是我哥看我,帶我去看醫生,我家長會也是我哥去的,我補課也是我哥給我補的。
在意我缺不缺營養的只有我哥,天氣冷了,讓我多穿衣服的還是我哥。
我參加比賽,坐在觀衆席上的永遠都是我哥,為我鼓掌的也永遠只有我哥。
甚至連我被別人欺負了,都是我哥幫我揍回去的,父母應該執行的責任,都是我哥去執行的,所有父母擔任的職責,都是我哥擔任的。
這麽一比,連死人都比我那對父母好!他們死人都不如!
說起這個來,我又想起來高中的時候,有一回被人給欺負了。
那人是個女孩,後來我才知道,是那女孩喜歡的人,向我告白了。
所以那女孩氣不過,再加上她當時考試沒考好,父母罵了她,所以她把所有的怨氣撒在我的身上。
找了一大堆的人來堵我,連堵了我好幾天,甚至有幾次還動手了,只受了一點小傷。
我哥當時還在外地出差,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他的。
畢竟忍一時風平浪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幾天就好。
結果我哥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我被人欺負後,第二天他就急匆匆地從外地趕回來,他找到學校去了。
他找到那個欺負我的女孩,我記得他當時特別霸氣。
他當時說:‘我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給她道歉。’結果那女孩特別倔,硬是憋着沒有和我道歉。
然後我哥摁着她,把她摁到地上,讓她給我道歉,那時候帥死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說了一句,‘再有下次,就不是道歉這麽簡單了,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
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我哥那一副樣子,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
我哥把她按下去的那一刻,講真的我都害怕了,更別說那個被按的女孩了,但還是很帥。
我一直以為我哥永遠都不會生氣,畢竟他從來沒有對我生氣過。
其實在那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哥不喜歡我,以為他對我感情不深。
後來我才知道,我哥不是不喜歡我,他也不是對我感情不深,他只是不善表達,不善直白說出口。
說實話,我以前挺怕我哥的,不過現在我也怕,但是他還是我最愛的哥哥,即使我最怕我哥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讨厭過他。
因為從小父母缺失的陪伴,導致我哥特別的早熟,他從小就像個小大人一樣。
所以我哥的朋友特別少,只有兩個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們幾個從小是一起長大,感情還挺好的。
就是我哥一直擺張臭臉,顯得特別的生人勿近,都沒人敢靠近他。
我以前還以為他要注定孤獨一生,一個人過完一輩子,當一只單身狗了。
我甚至還想過,說不定等我有喜歡的人,等我結婚,等我的孩子會打醬油了,我哥還是孤單一個人。
沒想到,他也有了愛他的人,他也不會再孤單了,謝謝你。”
宋清羽聽完之後,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神情恍惚,還是陸筝驚奇地看向他,驚訝地問:“你怎麽哭了?別哭了,這要被我哥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宋清羽這才回過神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濕濕的。
然後緊接着,淚水像是打開開關的大壩,眼淚争先恐後地奪眶而出。
滴落在他的褲子上,暈染開一坨一坨的濕痕,緊接着濕痕連成一片。
宋清羽感覺大腿的皮膚上都濕了,可是眼淚還是關不住閥門。
依舊止不住地從眼睛中跳出,向着外面出發,也彰顯着主人的悲傷,訴說着難受。
他以前單純以為,陸家父母最多只是不回家,對孩子不太關心而已。
沒有想到,這所謂的“不太”關心,就是父母根本不在乎孩子的死活,就好像這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
就是養只小貓小狗,養得時間一長,還能生出一點感情來。
即使感情不深,也都還記得給它們喂吃的,給它們洗澡,更遑論陸诩和陸筝兩個人,是他們的親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