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片羽毛
第五十三片羽毛
而變成同一個人之後，臉雖然有些改變，變得更加漂亮，也頗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不過聲音倒是沒變。
只是好像更加像是人類了，不再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聲音也和陸老師的聲音更接近了。
“人類，吾乃時，生于白之淵……”
接下來太長，那一段話的長度長到，說到最後，宋清羽都只記住前幾個字。
說實話，剛開始，時間說話的時候，他還能聽懂，畢竟前幾句比較簡單，也不是太難。
但是現在這一大段話，他完全沒辦法去理解啊，又長又晦澀，特別難懂，讓他不但理解不了，甚至都沒記住。
畢竟他的文言文學是得真不好，也是唯一不擅長的，每回都會被扣分，他最讨厭學這個了。
後來他學習文言文的時候，也是靠着沒日沒夜的死記硬背，才勉勉強強過關的。
可是當時間說完話之後，他面前就出現了時間剛才說的那一段文字，并且是白話文版的。
等宋清羽加快速度看完之後，才向時間點點頭，表示他看完了。
不等時間再做下一步，再說下一句話，宋清羽率先開口，“我不願意做這個游戲，我不會放棄任何的一方，他們于我都是最重要的，如果要讓我只選其中的一個，那我寧可從頭就不玩這個游戲。”
時間有些驚訝，他不明白，為什麽宋清羽看起來有些生氣。
于是，他非常疑惑地問：“人類，何以怒？”
宋清羽搖搖頭，他其實并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但是他也明白，時間怎麽可能會懂得人類的感情，畢竟時間并不需要去懂，他可是掌管世間萬物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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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需要感情，神要摒棄七情六欲，神要做到最公平公正。
“我不生氣，你也沒有說錯什麽，但是你能不能用白話文說話？這樣去解讀，我很累呀，照顧一下學渣的感受好嗎？”
宋清羽說完這段話，好像也愣一下，他總感覺時間好像有些熟悉。
就好像他們認識，關系親近，所以他才下意識地用這種口氣說話，用這種非常信賴的口氣。
但是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畢竟兩個人不可能會有任何的交際。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都是用敬稱的，但現在卻自然而然的變成你，就像是在與朋友說話。
還不是那種普通朋友，是那種相交多年的好朋友，是那種，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麽的朋友，比如戀人。
他剛想要問時間一句，“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感覺，特別熟悉，說不定我們以前還是朋友。”
但是他最終沒有問出口，無論見沒見過，好像都無所謂了。
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反正他現在不記得，硬要去想，只是徒增麻煩罷。
時間好像有些愧疚，“人類，對不起，我習慣這種說話方式了，所以一時沒有改過來，非常抱歉。”
宋清羽哪敢當得起時間的道歉，擺擺手說：“不敢當，你能和我詳細說說，所有的事情嗎？比如深淵，世界意志等等，可以嗎？我比較想知道這些。”
時間點點頭，揮手變出一把椅子，他示意宋清羽坐在椅子上，宋清羽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然而時間接下來的一大段話，使宋清羽原來的三觀徹底崩塌了。
“白色深淵，它是我的“父親”，我是在裏面誕生的，它給予我力量，卻也給我套上枷鎖。
我被它牢牢控制着，無論我做什麽它都能感知到，若是我做了什麽違背它想法的事情，那麽我也會進入虛無牢獄。
說起來虛無牢獄也算是我半個家，因為我幾乎有好幾千年都在那裏度過。
你知道虛無牢籠是什麽嗎？
就是白色深淵的一部分，是它增強力量的那一部分，而白色深淵，則是由世間萬物的欲望組成的。”
說完這段話，時間站起來，随手一揮，整個空間開始地動山搖。
宋清羽差點就要坐不住了，等震動停止之後，他低頭一看。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送走，由黑色煙霧組成的各種形狀。
它們在相互撕扯着、吞噬着、吸取着對方身上的力量，吞噬着對方的靈魂。
這些黑色煙霧有各種形狀，人形的，動物形的，只要是活着的都有。
而這些黑霧旁邊，趴着一大堆的白色蟲子，白色蟲子們，等着一個黑色煙霧形成的生物不動之後，就立馬将它們的屍體蠶食。
宋清羽完全不敢想，時間是怎麽在這個裏面度過幾千年的。
他就是看着幾分鐘，都感覺有些惡心想嘔吐，更何況，時間還在那裏面磨練過幾千年。
該怎麽說呢，既當其位，必承其重吧，所以他現在才這麽強大。
所以他才能掌管世間萬物的時間，所以他才那麽厲害。
果然啊，鹹魚是不可能把那個位置坐牢的。
要想把那個位置坐好，就必須得拿出實質性的東西，否則你遲早會從那裏跌下來。
宋清羽忍着惡心看了一圈，他甚至在裏面看見了安卓，他不可置信地眨巴幾下眼睛，還再三确認幾遍，那就是安卓，是那個小說中的原著主角受安卓。
而不是現在這個，占用別人身體，不知道哪裏來的冒牌貨。
安卓在一群龐大的黑色煙霧中，顯得特別小，并且越來越小，他被無數的黑色煙霧撕咬着，吸取着力量。
宋清羽也不是聖母，他對安卓雖然不是喜歡，但至少沒有惡意。
那一邊的安卓好像看見了宋清羽，揮舞着手，想要讓宋清羽救他。
看到他這副樣子，宋清羽也不可能去求時間，讓安卓出來。
畢竟他和時間非親非故，也和安卓非親非故，怎麽可能會冒這麽大的險。
只是有些可惜罷了，見證一個自己認識的，生命逝去的感覺，但也僅僅只是可惜。
突然，宋清羽感覺腳下震動起來，他回過神低頭一看。
發現無數的黑霧向他襲來，敲打着他腳下的地板。
無數的嘶吼聲，叫喊聲，想要将宋清羽，當成他們的食物。
宋清羽被吓得連退好幾步，旁邊的時間發現了這邊的異狀。
一道黑色的火焰，将所有煙霧燒滅殆盡，宋清羽的腳下，也恢複原狀。
宋清羽坐在凳子上緩了緩，剛才差點把他給吓壞，而那一邊的時間，又接着開始講他的故事。
“虛無牢獄裏的黑色煙霧，都是各種生物的靈魂，它們也是白色深淵的養料。
白色深淵的力量就是從它們來的，就是因為生物的欲念太大，所以深淵的力量才是那麽強大。
如果你還有什麽問題就說吧，我都會為你解答的，反正現在我将時間暫停了，世間萬物的流轉停滞了。”
宋清羽有一肚子的問題，一口氣全部都問出來。
“我的記憶究竟是怎麽回事？所謂的小說又是什麽嗎？那個假安卓和系統又是怎麽回事？陸老師在哪？我還能回去嗎？”
時間沒有說話，只是将一段影像投到宋清羽的腦中，那是宋清羽真正的記憶。
一大堆陌生的記憶，湧入宋清羽的腦海中，巨大的負荷，讓他承受不住地蹲在地上。
片刻之後，等他的頭不再痛了，也把記憶消化完之後，才站起來。
那些記憶，其實就是所謂原著裏宋清羽的記憶。
那些記憶只是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日常，客觀的講，非常無聊，無聊至極。
卻讓宋清羽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回到自己的身上的感覺。
看到宋清羽站起來，時間才接着回答宋清羽的問題。
“你原本的世界，也是真實的，現在的世界也是真實的，只不過是因為不同的選擇，才造成了不同的世界。
那個安卓是所謂的越界者，他穿梭在各個世界中，擾亂各個世界的秩序。
而他身邊的系統，則是佐，也就是所謂的助手，不過與其說它是助手，不如說它才是主導者。
因為之前他們被隐秘了行蹤，所以我才沒有來得及及時除掉，給你造成麻煩了，我很抱歉，我會給你補償的。
至于陸诩，他……等你回去之後，他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了，祝願你們能夠永世幸福。
故，越界之門已開，汝為擇往哪世，往昔猶今？”
宋清羽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現在的這個世界。
時間有些好奇地問他，“方便告訴我，選擇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說實話，我其實很自私，誰不想要一個正常健康的身體呀。
更何況在原本的世界裏，父母都不在了，而在這個世界裏，我有家人愛人和朋友，有我以前所向往的一切。
這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所以我寧願自私自私自利一次，選擇現在這個世界啦。
更何況你不是說過嗎，選擇不一樣，就會衍生出不同的世界。
也許我的這一次選擇，就會改變我人生的走向，所以我才要選一個，對自己有更大利益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