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陸祁澤定居煙城(兩更合一)
第54章 陸祁澤定居煙城(兩更合一)
好奇怪,明明和陶姜才一周沒見,卻漫長的像是過了好幾年。
久別重逢,他該怎樣和陶姜打招呼呢?
“有人在家嗎?”
陶姜停在門口,因為逆光,也出於禮貌,她并沒有張望,只是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自古以來,先禮後兵。
上來不能那麽兇,畢竟以後還要當鄰居,鬧的太過分了,指不定這人會怎麽報複她。
陶姜站在門口,身形修長,姿态性感,金色的陽光出現在她身後,美的仿若一幅畫。
陸祁澤看的恍惚,那雙薄情的桃花眸點綴着笑意,竟然透出幾許溫柔,好看的要命。
陶姜沒有聽到回答,又問了一遍,“有沒有人在啊。”
“有人。”
陸祁澤回神,迫不及待的回答陶姜,正襟危坐的樣子像是一個等待老師誇獎的小學生。
陶姜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不,她幾乎可以确定,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陸祁澤?
他又來了?
他怎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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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低頭看了一眼邀請函,字體不像呀。
可這聲音……
陸祁澤克制着激動的心情又等了兩秒,發現陶姜沒有走進來,他急了,他很沒形象的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強行出現在陶姜面前。
他身形高大挺拔,投下來一部分陰影,剛好遮在陶姜的頭頂上。
陶姜擡頭,看向這個消失好幾天的男人。
她還是第一次見陸祁澤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
為了給陶姜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陸祁澤特意找了八個造型師,給自己一通收拾。
不管是穿的衣服,還是佩戴的腕表領帶,甚至小到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袖扣,都是經過陸祁澤反複對比,精挑細選的而選中的。
陸祁澤的五官非常優越,深邃立體,眉目如畫,尤其是那雙桃花眸,稍稍一笑,就勾人的不得了。
剪裁貼合的黑色西裝很好的修飾出他挺拔筆直的身材,寬肩窄腰,禁欲的要命。
即便是被他渣過兩次的陶姜,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
長的這麽妖孽,難怪整個C市的女人都排着隊想嫁。
“姜姜,你臉紅了。”
陸祁澤略帶笑聲的話讓陶姜心裏微惱,不服氣似的怼回去,“被你氣的。”
陸祁澤也不争論,似寵似哄的“嗯”了一聲。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逆來順受的态度讓陶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怼。
陸祁澤主動開口,“我的新房剛裝修完成,可以請你吃頓飯嗎,就當是新房暖房?”
暖房。
這詞讓陶姜心尖一動。
記得當初有一次,她看了一條新聞,說是四個好友去給朋友暖房,結果因為甲醛中毒全都進醫院了。
那時的她不理解暖房的含義,就跑到書房去問正在處理工作的陸祁澤。
當時陸祁澤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後對着電腦屏幕說了一句,“會議暫停。”
他切出正在工作的會議室,在搜索引擎上幫她尋找答案。
最後用他溫柔好聽的嗓音,一句句念給她聽。
那一刻,他的魅力無限放大,那時候她們還沒有在一起,而這短短的一分锺,卻給了陶姜告白的勇氣,和珍藏許久的回憶。
陶姜眼睫忍不住顫了顫,心底升騰出一絲異樣。
這種毫無意義的小事,難不成他還記得?
或許是巧合吧。
陶姜偷偷在心裏告誡自己。
結果緊接着就聽到陸祁澤十分溫柔的說,“我提前通風了,不會讓你甲醛中毒的。”
陶姜聽完,眼睛快速眨了幾下,濃密的眼睫像是小毛刷一樣,掃來掃去的。
陸祁澤笑而不語。
這一周他回到C市,在家待着的時候,腦子裏全是陶姜在的時候的畫面。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制造了數不清的回憶。
這些,是他的優勢。
為追求陶姜,陸祁澤制定了詳細而周密的計劃。
他可以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到陶姜身邊,讓她重新敞開心扉,接納他遲來的深情。
誰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偏要久伴不離,與她比翼。
陸祁澤給陶姜拉開座椅,語氣十分熟絡,“快坐,菜應該還熱着,家裏的阿姨做的,嚐嚐味道有沒有變化?”
陶姜受不了陸祁澤這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步步緊逼的招式。
她抗拒的推開陸祁澤遞來的筷子,聲音冷冷淡淡的,“陸祁澤,你別告訴我,你以後真的要住在這裏?”
“嗯。”陸祁澤也不否認,還頗有理由,“住在哪是我的自由,以後跟寒垣集團合作的地方有很多,免不了要來煙城出差,住在煙城,能省很多時間。”
“……”陶姜還真無法反駁。
“況且,”陸祁澤話音一頓,看着陶姜,意有所指道,“這邊房價便宜,風景也好。”
說實話,面對陸祁澤的甜言蜜語和溫柔體貼,陶姜的內心毫無波瀾。
她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
她想要的愛情,是炙熱的,幼稚的,眼裏只容得下彼此的。
她理想中的伴侶,是一個粘人聽話且能夠對她給予無限肯定的戀愛腦。
像陸祁澤這種冷靜到骨子裏的人,只會讓她一次次陷入自我懷疑,整天疑神疑鬼的。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自我。
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所以,面對陸祁澤的改變,陶姜很平靜。
陸祁澤也不在乎陶姜這心若止水的态度,自顧自的說道,“C市距離煙城也不遠,飛機也就十幾分锺,我申請了低飛航線,以後就坐飛機上下班了。”
陶姜:“……”
她有些無語,語氣也有些尖銳,“你怎麽上班和我沒關系。”
這渾身帶刺充滿防備的樣子讓陸祁澤啞然失笑。
之前他以為陶姜是一只溫順的貓,現在才發現,她是只披着刺蝟皮的小兔子。
“好了,我不說了,吃飯吧。”
陸祁澤安撫陶姜的情緒,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只白灼蝦,動作優雅的剝殼。
剝完後極其自然的放到陶姜面前的餐盤裏。
陶姜不自覺又想到她和陸祁澤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她那時候失憶,不會剝蝦,自己搗鼓半天,剝的坑坑窪窪。
等她擡頭時,面前已經放了五六個完整的蝦仁。
還有一只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骨節分明的手。
她十分驚喜的看向手的主人。
陸祁澤的表情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拘謹,光潔漂亮的眉頭緊緊皺着,滿臉嫌棄,連聲音也透着十足的不耐煩:“別浪費時間,吃。”
當時覃思思捂着嘴笑,“姜姜啊,他可是第一次給女生剝蝦呢。”
她羞的臉紅,卻把蝦吃光了。
甚至還厚着臉皮說,“好吃,還要。”
……
往事湧上心頭,陶姜的鼻尖有點酸。
在陸祁澤說出“我們分手吧”那句話之前,她一直以為,陸祁澤是一個極其優秀且完美的伴侶,她們會一直這麽溫馨快樂。
結果,他用最直接最無情的方式,讓她認清現實。
——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随時可以被推開被輕賤的寵物。
席卷而來的情緒讓陶姜眼眶發熱,她努力的壓抑着瀕臨失控的情緒,猛的一下站起來,端起紅酒,大大方方的一飲而盡。
“恭喜陸總喬遷新居,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花記得給我送回去,不然告你盜竊!”
說完,陶姜放下高腳杯,轉身離開。
陸祁澤完全沒料到陶姜說走就走,等他放下蝦脫掉手套并且拿濕巾擦手時,陶姜早已從別墅消失。
陸祁澤眷戀的看着那抹迅速消失的背影,無奈的嘆氣。
不過陶姜能和他待這麽久,還沒打他,也算是他的榮幸了。
來日方長。
他可以慢慢等。
陸祁澤說到做到,真的在煙城定居下來,和陶姜相隔不到一百米。
他知道陶姜不想見他,他也不會那麽也沒眼力見,硬往她面前湊。
他爸告訴他,那種做法,是錯誤的追妻示範。
正确的做法,是裝作不經意和陶姜偶遇,再漫不經心平平淡淡的留下一兩句話。
可以是稀松平常的問候,一兩句簡短的鼓勵,或者是一聲衷心的祝福……
這才是有效刷臉。
在三十六計中,它叫溫水煮青蛙。
陶姜那麽排斥他,他唯有這樣溫吞的進攻,才有可能把她圈養在自己身邊。
陸祁澤讓助理蔣文調查了陶姜的詳細行程,每當陶姜打算出門工作的時候,陸祁澤就會提前一個小時停下自己的工作,開始給自己梳妝打扮。
然後掐着時間,準時準點且十分帥氣的出現在陶姜面前,只是為了和她打個招呼。
陶姜剛開始聽到陸祁澤這故作親昵的問候時,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在謀劃什麽陰謀。
拙劣一點的,撒釘子紮她車胎;
瘋狂一點的,躺在她車頭前碰瓷;
高明一點的,用點手段讓她的工作泡湯。
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或許他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和她說句話。
回味過來後,陶姜的內心甚至有點愧疚。
所以後來面對陸祁澤熱情的問候,陶姜也會不鹹不淡的回一句。
時間一晃過去半個月,陶姜逐漸習慣陸祁澤這個鄰居,也習慣他時不時的問候。
心情好的時候,她還能笑盈盈的和他多說兩句話。
今天,陽光明媚,碧雲晴空。
就像陶姜的心情。
她剛結束兩場音樂節演出,新歌新專輯順利發布,還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音樂獎項。
陶姜今天将和宋意去談一項新的工作——
樂隊巡演!
有合作商願意贊助沙棘樂隊,去全國各地開巡演。
全!國!巡!演!!
這是陶姜的想也不敢想的夢想。
讓更多的人聽到沙棘樂隊的音樂,讓更多人看到她打架子鼓,是陶姜多年的夢想。
她和沙棘樂隊也一直在堅持着。
開辦巡演,是一個很大的項目。
抛開合作商的投資不談,巡演的時間場地和宣傳投放,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不,應該說是很大的開銷。
她們沙棘樂隊是搖滾樂隊,相對於流量歌星來說,受衆并沒有那麽多。
因此開辦巡演,就相當於花錢買知名度和曝光度。
盈利的概率非常小。
因此陶姜并沒有想到會有合作商願意贊助他們。
如果這個事情能夠順利談下來,那對沙棘樂隊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成就。
陸祁澤本來計劃今天約陶姜吃頓飯的,結果發現她又要出去工作。
他幽怨的抿着唇,漆黑漂亮的眼裏全是不滿。
足足過了半分锺,他才消化掉這郁悶的情緒,從冰箱拿出一個便當盒,風度翩翩的走到陶姜身邊。
陶姜心情好,表情就沒那麽嚴肅,甚至看到陸祁澤走過來,還主動調侃一句,“陸總今天不忙啊。”
陸祁澤那張棱角分明的完美俊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慢悠悠的調侃回去,“沒有姜姜忙,昨天剛回來,現在就由要出去了。”
姜姜兩個字,他說的極其溫柔。
陶姜眼睫閃了閃,關於稱呼,她已經糾正過陸祁澤許多次了。
可他就是油鹽不進,堅持不改。
陶姜也沒辦法,總不能天天給他一巴掌,警告他別瞎叫。
一來二去的,她也就選擇性的忽略了。
宋意從一旁走出來,很沒眼力見的擋在陶姜和陸祁澤中間。
“姜姐,都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陶姜點頭,“好。”
陸祁澤長腿一跨,想給陶姜拉車門,宋意眼疾手快,搶先把車門拉開,還将陸祁澤擠到一邊去了。
“姜姐,上車~”他笑的乖巧又歡快,露出半顆小虎牙,在明媚的陽光下,像只等着主人誇贊的驕傲小狗。
陶姜心頭一軟,習慣性的擡起手揉揉他的發絲。
“乖啊小意。”
宋意笑的更燦爛了。
陸祁澤在一旁看着,那雙黑眸竄出縷縷嫉妒。
他對宋意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宋意,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
留不得。
陸祁澤靜靜的看着宋意,內心的想法逐漸邪惡醜陋。
他甚至想讓宋意永遠消失。
他沒有發覺,自己對陶姜的占有欲,已經達到了一個偏執任性,容不下任何人染指的地步。
此時此刻,宋意是橫在他和陶姜之間最礙眼的東西。
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定要剔除!
陸祁澤狹隘的想着,要是陶姜知道宋意喜歡她,會怎麽做?
她還會對宋意這麽親密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