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言儲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攬了一下,下一刻就已經結結實實地撞進了某人的懷裏。

一輛摩托呼嘯而過,震得耳邊一陣轟鳴,騎車的那人好像還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麽,只是言儲已經沒空在意了。因為有人的手掌正貼着他的後背,隔着厚實的衣料都覺得滾燙。

他擡起眼去看,心跳不由得頓了一下, “池铮”

那人也垂下眼來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又兇又酷, “你差點出車禍知道嗎。”

池铮說話的時候沒什麽好氣,語氣聽着都讓人覺得冰冷。

可這話聽到言儲耳朵裏,剛好把心裏那點還沒壓下去的不痛快又給勾了起來。

他推開那人,兀自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臉色也不怎麽好, “一輛摩托車而已,又撞不死我。”

這樣說話的語氣是言儲從前沒有過的,起碼池铮認識他之後還沒聽到過。他那一副“我都不在乎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的表情,讓池铮的臉色真正地在一瞬間沉了下來。

氣氛有那麽一瞬間的尴尬,路上的人都各自聊着自己的,偶爾有那麽幾個朝他們這邊多看兩眼的,也只是匆匆走過。

池铮定定地望着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怎麽了”

“沒。”言老板言簡意赅,其實就是心裏不痛快,又不想讓人覺得他忒小氣了,畢竟這麽件事也是真的不值當。

他總是這麽自私又虛僞,虛僞到讓自己都覺得膈應。

言儲沒再說什麽就轉身回了店裏,留給那人一個背影。

池铮也是真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這會兒言儲就跟給了他當頭一棒似的,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但是能确定的是,言儲生氣了,而且生氣的原因跟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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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說今天能讓這人不高興的,估計也只有晚上沒一起吃飯這件事了,可是平時他倆誰也沒在意過這種小事,到底怎麽了這是

他想不明白,幹脆也就跟着進了店裏,沒在外面跟個傻子似的杵着。

郁澄風來得比池铮早了點,這會兒已經準備好設備抱着吉他上臺試音了。店裏的燈光也都換成了暧昧的彩色,晃得比較慢,所以看起來還就多了那麽點兒溫馨的感覺。

池铮今天沒來得及換店服,所以進了店裏先去了休息室換衣服,正好何俞山也在休息室。

“你是不是跟言哥吵架了”何俞山低頭收拾着東西,問了這麽一句。

池铮往更衣間走的步子頓了一下,皺着眉回過頭來看他, “什麽意思。”

何俞山把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自己的櫃子裏,擡眼對上池铮的目光,眼裏的情緒都帶了怒氣一樣, “池铮,你別太不識好歹了。有些你不珍惜的東西,別人恨不得捧在手心裏好好護着。你要是真的不想要,還不如早點放手讓給別人。”

這話的意思他是聽出來了,合着就是在譴責他對言儲不好,說他揮霍言儲的感情不懂珍惜

池铮忍不住冷笑一聲, “你這是在求我施舍你”

“誰——”何俞山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也只能狠狠叨咕一句: “真不知道言哥喜歡你什麽!”

池铮輕挑了下眉,點頭說: “我也想知道。”

何俞山被他氣得一分鐘也待不下去,趕緊把東西收拾好憤憤地出了休息室。

等池铮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店裏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進人了,言儲遠遠地在臺子那邊跟郁澄風說着什麽。他徑直朝着那邊走過去,言儲轉過身來就差點撞在他身上。

“小心點。”池铮小聲提醒,雙手下意識地擡起來把他護住。

言儲只點了下頭沒說話,錯開身子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到吧臺又跟丁野說了幾句什麽。

郁澄風也看出了不對勁兒,心想前幾天兩人還如膠似漆的,怎麽今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朝着池铮招了招手。

池铮本來心裏郁悶着懶得搭理他,可是看那人胳膊都要揮斷了,還是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有屁快放。”

“啧,铮哥,我這可是有重要情報,你這種态度過分了啊!”小郁同學怪委屈的,卻還是沒捱得住他铮哥那冷冰冰的眼神,趕緊把“情報”給呈了上去。

“今天你不是出門了嗎,我那會兒也準備到校外的琴店換套琴弦——”

他話完沒說還就聽到池铮冷聲說: “重點。”

“嗨呀,你等等啊,重點這就來了!”郁澄風暗戳戳橫他一眼,接着說, “我在校門口看到言哥了,他當時好像是在打電話,臉色挺不好的。而且挂了電話轉身就走了,我都沒來得及過去打個招呼。”

校門口,電話……池铮的心沉了一下,問: “記得時間嗎”

郁澄風偏頭想了一下,說: “就……四點多不到五點,哎——”

他話完沒說還,就見池铮已經轉身走了。短短兩分鐘內被自己的室友打斷一回又無視一回,小郁同學的心裏多少有點不痛快。

不過看在那人是急着去“辦正事”,他也就不再多作計較,回到臺上乖乖工作去了。

“過兩天卸貨的時候你幫我多看兩眼。”言儲說着擡眼去看丁野,卻發現那人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轉身去看後面。

其實丁野這一個動作,他也能猜出個七八,可回頭就看到池铮貼自己貼得那麽近,他還是有點被吓到了,整個人杵在那兒不知所措。

那人垂眸看他,不由分說地拽了他的手腕就往休息室走, “我有話說。”

“池铮!”言儲想要掙開他,畢竟現在酒吧剛開門沒多久,店裏正是進人的時候,他倆逆着人流就往休息室走實在是有點太引人注目了。再加上池铮的身高和顏值向來都是最能吸引人注意的,這會兒言儲難免就有點不得勁兒。

可池铮這小子手勁兒也是真的大,他覺得自己手腕子都要被這人給捏碎了!

剛進休息室,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見池铮忽然轉過身來,下一秒言老板連人帶門一起被某人給摁在了那兒。

他的脊背緊緊貼着門板,膝蓋也被那人的腿給抵住,壓根就沒法動彈了。

言儲難以置信地望着面前那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池铮,你……”

池铮微垂着頭,額前的順毛有點長了所以這個角度正好擋住了眼睛,言儲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在看着自己還是沒有,可心裏就是莫名的發虛。

“那是我鄰居,小時候的朋友,司然。”池铮沉聲說。

他沒頭沒尾地蹦了這麽一句話出來,言儲還懵着,沒明白什麽意思, “啊”

“他五年前出國,今天才回,過來跟我見面吃頓飯,沒有別的意思。”池铮說完擡起眼看他,語氣柔和了下來, “你別生氣了。”

聽他說了這麽多,言老板才後知後覺自己吃醋的事情已經敗露了,這會兒不免就有點尴尬,死鴨子嘴硬: “我……沒有生氣。”

“沒有”池铮輕挑了下眉毛,眼底浮上一層淺淺的笑意。

言儲幹咳了兩聲以掩飾尴尬,他偏過頭不敢和那人對視卻也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怎麽着都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是在忒丢人,所以還是閉嘴讓那人自行體會吧。

他就那麽僵着一直沒說話,結果聽到池铮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樣才能不生氣”

怎樣其實剛剛在池铮給他解釋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生氣了。這事實在沒必要,更何況這人剛剛還主動過來解釋了,他現在只擔心自己到底是怎麽暴露的,哪兒還有心情去生什麽氣。

言儲正準備開口,就感覺到唇瓣一熱,臉頰上有某人溫熱的呼吸掃過,逐漸變得滾燙。唇齒間似乎還有甜甜的味道一點一點地滲進來,不斷地麻醉着他的神經。

他下意識地去推池铮的胸口,池铮倒也順着放開了他。兩人的呼吸聲交替着,胸口的起伏也都變得明顯。

“這樣”池铮眼底的笑意漸濃,眸中映出言儲那張微微泛着粉紅色的臉頰。

“池铮!”他說得言儲臉頰發燙,忍不住就叫了他一聲。一把年紀了還被一個小自己八歲的孩子給撩撥得臉紅,言老板估計自己這也是川漣街的頭一份兒了,也就忍不住臉更燙了點。

可言儲的這副模樣落在那人眼裏怎麽看怎麽可愛,池铮忍不住又俯下身在他的唇邊親了一下, “你這樣我真的快把持不住了。”

他這話一出口,言儲的腦海中又晃過了那天自己把人推開的場景。當時池铮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色,還有那肩膀上的一片青紫都讓他的神經緊繃起來,同樣的情況他不能再讓發生第二次了。

“池铮,”言儲的心沉了下來,他輕輕推開身前的池铮,深呼吸了兩次才接着說,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講明白。”

現在的氣氛明顯就是要談正事了,池铮也就跟着正了正臉色,點頭: “好,你說。”

言儲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被某人抵着的雙腿,又擡眼去看那人。現在這姿勢确實不适合談正事,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槍走火的,危險。

池铮明白他的意思,把言儲從門板上放下來,兩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你肩上的傷怎麽樣了”言儲擡手碰了下他受過傷的肩膀,眉頭微皺。

池铮搖頭,擡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着手背說: “沒事了。”

聽他說沒事言儲這才放心了點。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緩緩開口, “其實我挺久以前就想跟你講明白,我對談戀愛這件事有心理陰影,很多時候我的都是主動地保持距離,所以這麽多年來也沒正式地談過一次。”

言儲說着苦澀地勾了下嘴角,他從前真的就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可是池铮出現了。

他擡起眼去看那人,接着說: “我這麽吊着你其實心裏也挺不得勁兒。說實話,我覺得自己挺缺德的,畢竟你還年輕。”

“你不老。”池铮低聲說了這麽一句,在他掌心捏了捏,一陣麻酥酥的感覺。

言儲笑着搖搖頭, “之前我是真的不想耽誤你,可是你自己往上湊,這就不怪我了。”

池铮也跟着笑了,他點頭: “是。”

“池铮,你想好了,跟我在一起可能會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我們之間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保持着若即若離的狀态,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言儲重重地呼了口氣,盡可能地保持着微笑, “我不會強迫你,在這個過程中你随時都能離開,因為我所希望的感情是兩廂情願的,你有選擇的權利,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給對方來去自由的權利是每一個人都很難做到的,畢竟沒有自私地占有的愛情永遠都不夠濃烈。

言儲笑着點了下頭,總結道: “恩,就這麽多。”

話說完之後,他半天都沒敢擡眼看池铮,他怕那個人眼裏給出的答案是不确定的,也不是不相信池铮,只是年輕的心總是多變的,誓言這種東西廉價得不能再廉價,他還是心裏發虛。

“我的選擇,”池铮說着頓了一下,他往前傾了傾身子,聲音壓得很低, “是你。”

*

郁澄風唱了兩首歌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得去趟廁所,正好柯晨朝着這邊走過來,小郁同學靈機一動拿起話筒說: “下面有請柯爺為大家獻唱一首,大家掌聲歡迎!”

原本都低頭喝着聊着的這會兒都擡起頭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朝着柯晨望去。柯爺是誰啊,川漣街這片出了名的混混頭子,不好惹也不能惹,能有幸聽到柯爺唱歌那得是什麽樣的運氣!

下面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柯晨還懵着,就已經被郁澄風給拽上了臺。

“柯爺幫個忙,我去個廁所馬上回來!加油!”他說完把手裏的話筒往柯晨手裏一塞,轉身就一溜煙跑下臺不見了蹤影。

柯晨被臺下的歡呼聲鬧得一陣煩躁。要是按照他的性子,估計是直接摔了話筒就走人,捎帶着再把溜去廁所那位給拎出去好好教訓一番。

可這裏是言儲的酒吧,他在哪兒耍瘋也不能耍到這兒來,不坑兄弟是柯爺的唯一準則。

想到這兒他深吸兩口氣,望了望臺下跟着一起起哄的何俞山跟丁野,恨恨咬牙, “行,那今兒我就唱一首《嚣張》,好不好聽的你們就湊合聽吧!”

臺下又是一陣歡呼,柯晨卻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抱起郁澄風的吉他兀自調了一下變調夾的位置。

郁澄風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聽到的是配合得堪稱完美的吉他和沙啞的男聲,他下意識的往臺上看去,心想着柯晨這是去哪兒找了個幫忙撐場子的。

可他看到的卻是柔和的橘光下坐着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那人抱着吉他微垂着眼,樂聲從他的指尖流淌下來,帶着悲傷和苦澀緩緩傾訴着一個令人遺憾的故事。

“我的心髒脈搏為你跳動為你狂/

你說我真的多餘不如離開流浪/

都怪我/

沒治愈我的傷/

……”

郁澄風從來沒想過,在川漣街叱咤風雲的柯爺會有這樣的一面,他靜靜坐在那裏就真的像只是一個在向大家傾訴自己那段卑微愛情的男人,沒有半點平時那種吊兒郎當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郁澄風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你好,請問一下這裏是有一個叫池铮的店員嗎”不知道是誰問了這麽一句,把郁澄風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回頭就看見一個氣質絕佳的男人站在吧臺前向丁野問着什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丁野看不慣池铮是真的,這會兒一聽那帥哥是來問他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有啊。你是他什麽人,前男友啊”

“野哥,”郁澄風快步走過去,攔下了下一句不知道會蹦出什麽話來的丁野,轉而朝着那人笑了笑, “我是铮哥室友,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司然把人打量了一番,在确定眼前這個比剛才那個好接觸之後笑了一下,說: “我是他哥,聽說他在這裏兼職,過來看看。”

“哇,哥哥嗎”小郁同學看了看那人從上到下的一身名牌,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那這麽說,铮哥其實是個富二代”

“嘁!”司然還沒說話,倒是丁野先開了口,他冷冷瞥了兩人一眼,直撇嘴, “他還富二代成天被人打得臉上挂彩還成天舔着臉來求言哥收留,哪個富二代辦出這樣的事來了”

司然的眉頭不由一擰,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

“澄風,這什麽情況”言儲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幾人一齊望去,就見言儲跟池铮兩人一前一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而言老板剛剛問的什麽情況,當然是指臺上正唱到已經接近尾聲的柯晨。

“啊,言哥!”郁澄風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 “那個,我剛剛去了趟廁所,柯爺就自告奮勇去撐場子了!想不到柯爺還會彈吉他,唱歌這麽棒!”

聽他彩虹屁一車一車地往外溜,言儲也猜到了大概怎麽回事,忍不住笑了下, “他那是為了追姑娘特意學的,這麽多年了能不技藝精湛嗎”

他說着又朝郁澄風擺了擺手, “你快去把他換下來吧,帥不過一首歌的人,再把我顧客都給吓跑了。”

“得嘞!”小郁同學答應着屁颠屁颠地朝着舞臺那邊去了,這邊的氣氛也總算是回歸正常。

言儲看見吧臺前站了個帥哥,轉頭瞅了一眼丁野, “這位先生是要什麽酒嗎”

丁野冷哼一聲,擡着下巴指了指言儲身後的池铮, “找他的。”

“司然,你怎麽來了。”池铮皺着眉頭問了這麽一句,手卻暗戳戳地在言儲背後摸了一下。

聽到這個名字,言儲才知道面前這個氣質帥哥就是今天下午把人給帶走的那位。

他扯了扯嘴角說: “既然是池铮的朋友,那就由池铮親自招待一下。野子,給上酒,算我請的。”

老板發話了,丁野就是再不樂意也還是照着辦了,他按照言儲的意思給倒了杯最貴的遞了過去, “請慢用。”

司然朝着丁野點了點頭, “謝謝。”

“謝我做什麽,謝我們老板言哥才對吧,富二代”丁野挑了挑眉,轉身又去給其他人調酒了,沒再搭理池铮他們。

司然也沒見多尴尬,到還是很自然地朝着言儲舉了下酒杯, “謝謝言老板。”他說着低頭抿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到吧臺上。

言儲笑了笑,正準備到別處去回避一下,就見柯晨下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幹嘛呢,紮堆熱鬧不叫上柯爺”

他直接往司然旁邊一坐,朝着丁野勾了勾手, “野子,老規矩。”

“好嘞。”丁野麻利地給柯晨調了杯酒遞過去,柯爺喝了一口才注意到身邊的司然,他微眯了眯眼, “呦,這位帥哥有點眼熟,是……”

“柯晨。”言儲叫住了他, “你跟我出來一下,有事。”

柯爺酒還沒喝完肯定是不樂意,但是也沒法,誰讓叫他是的言儲,只能乖乖跟着出了酒吧,就是嘴裏還忍不住問言儲: “我剛才唱那歌好聽嗎”

言儲壓根兒就沒聽着幾句,再說柯晨當年拼命練歌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估摸着應該沒跑調,也就點點頭, “好聽,太特麽好聽了!”

“你快拉幾把倒吧!”柯爺的火眼金睛也就在好兄弟身上最好使,看姑娘的時候一回不如一回,看兄弟的敷衍倒是清楚得一回更勝一回。他這會兒罵罵咧咧的跟着言儲出了酒吧的門,見人往牆上一倚,又從兜裏摸出煙來要抽。

柯晨順手就把煙盒給搶了過來, “別特麽抽了!那肺不要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作死。”

其實言儲也沒愁到那份兒上,就是見着司然來了心裏有點不得勁兒,另外也是順手。他垂下眼摸了摸鼻子, “那人是池铮發小,叫司然。”

柯晨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啥, “哦”一聲,覺得司然這名字耳熟又想不起來是誰。不過這些在他這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所以你跟那小子進展怎麽樣了你不是說他都已經在你家住了兩晚嗎,沒發生點啥”

“快閉嘴吧。”言儲橫他一眼,忍不住吐槽, “一天到晚腦子裏都是點什麽。”

柯晨被他嫌棄這麽多年了,早就不在乎了,直截了當的就給怼了回去: “嘁,你丫腦子裏幹淨,幹淨得啥都沒有了!我看你是快看破紅塵了,趕明兒出個家當和尚吧,肯定能火!”

“滾滾滾!”言儲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飛去,誰知道柯爺靈活地躲開了,兩個人還就來了勁兒,你一腳我一下地鬧騰了半天。

言儲也就是怕自己呆着又胡思亂想,心煩,這才拽着柯晨出來待會兒。

兩個人鬧着鬧着,忽然聽見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言儲擡眼朝着那邊望了一眼,趕忙迎了過去, “萱姐,你怎麽來了”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平時這個時間韓萱早就該在家休息了,這會兒突然出現在川漣街,言儲難免驚訝。

只是他再驚訝也驚訝不過後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那個人。

韓萱擡手自然地挽住了言儲的胳膊, “我在附近帶着咨詢室的小姑娘們聚餐,正好順路過來看看你。”

一旁的柯晨猶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就見韓萱笑吟吟地朝着他招了招手, “柯晨也在啊,好多年沒見了!”

“啊……是啊,好多年沒見了,萱姐。”

難得見到柯爺這副模樣,言儲憋笑憋得有點辛苦,幹脆轉頭跟韓萱說: “萱姐,要不進去坐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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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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