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返少年時之假如（喬荀視角）
重返少年時之假如（喬荀視角）
“喬荀，這道題該選什麽？”
“選…第四個。”闫清的聲音把喬荀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的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個情況，怎麽突然間就回到高中了。
“對了，坐下吧，集中注意力。”
怎麽好好的就回到高中了？我穿越了？
等到下課，喬荀坐在座位上回憶，他記得這時候他還沒和楊飛在一起。
“喬荀，楊飛找你！”班裏同學朝他喊着。
“知道了，謝謝。”
喬荀走出班級，看到楊飛靠在牆上等他，手裏還握着練習冊。
看來又是借着問題來找我了，他想。
“喬喬，有個題我不會，你教教我呗。”一見到喬荀，楊飛就黏上了他。
“哪個題？”
“就是這個，第八題。”
就知道，又是這種簡單題。
“簡單，這個這樣……”
現在，我們好像還沒在一起，可是……看着楊飛，喬荀不禁想起他們的分開的八年，明明已經過了很久，但再想起來還是那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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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嗎？”
“會了會了，謝謝喬喬。”
下節是自習課，喬荀也沒了心思寫作業，他在想他和楊飛的未來，重來一次，他們是不是還要分開八年？
怎麽辦呢？和之前一樣破鏡重圓嗎？如果我們不在一起，未來會不會不一樣？
記憶裏，再過一陣子就是他和楊飛表白的時間，現在想起來他甚至有點害怕。
“喬荀喬荀，今天物理卷子最後一個選擇選哪個呀？我這問了一圈ABCD都出來了。”宗凡悄悄問喬荀。
“那個題我寫的是A。”
“好嘞，那我就信你的了。”
仔細回想起來，楊飛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也耽誤了他不少，如果沒有我影響他，他大概會走的更遠吧。
楊飛，重來一次，不要喜歡我了。
喬荀依稀記得，那天他去辦公室是和闫清說出國的事情，只要錯開一個課間，他和楊飛的結局就會改變了吧。
心裏想的倒是簡單，可實際行動起來卻很難，那個課間，喬荀在教室裏坐立難安，這次錯過了，他們可能就真的錯過了。
課間那十分鐘是那麽煎熬，他親手把楊飛推開了。
直到上課前的預備鈴打響，喬荀的心才塌下來，沒有機會了，結束了。
在那之後，喬荀也沒和楊飛說過自己要出國的事，他就一直瞞着這個消息瞞到了畢業。
從此他們兵分兩路，手機裏的消息也停留在了那句“畢業快樂”上。
大學的四年他和楊飛沒再說一句話，他們似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真的改變了，錯過楊飛的表白，未來就真的改變了。喬荀想着，他是第五年回去的，之後就回了曾經的高中當老師，結果沒想到會教楊飛的妹妹，他們也是因此才重圓，但這次他改變了想法，如果想斷了聯系，那就一直在這邊待着吧。
四季轉了幾輪，四年時間匆匆而過。
第八年了，也不知道楊飛怎麽樣了。
“滴滴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宗凡打來的。
“喂，宗凡？”
“喂，喬荀，你怎麽把同學群退了？你現在在哪兒呢？同學聚會找你好幾回都不來。”
“我現在在國外，想從這邊定居了。”
宗凡：“不是吧喬荀，你怎麽會想從國外定居呢？你不會是要娶一個外國妹子回家吧？”
“這個……我還沒有考慮。”
宗凡和喬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最後宗凡把喬荀的地址要來了，說是有時間去看看他。
出于朋友關系，喬荀也沒多想，就直接把地址給了宗凡。
“诶對了，喬荀，你還記得楊飛，他現在可優秀了，前幾天我買東西看着他了，還有，他好像找了個女朋友，挺漂亮的。”
“嗯……”提到楊飛，喬荀不自覺得開始回憶起他的模樣，他的聲音。
這樣也好，本來你也應該這樣的。
“這不挺好的嗎？”他回答。
“是挺好，我現在是想問你，高中的時候你和楊飛關系那麽好，人家還喜歡你來着，你對他有什麽感覺呀？”
喬荀：……“你怎麽知道楊飛喜歡我的？”
宗凡：“你好像問了句廢話，咱兩個班除了老師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楊飛看你的眼神裏那種抑制不住的喜歡，你看不出來嗎？”
“沒太注意。”
楊飛怎麽還是喜歡上我了，明明已經避開了呀。
“哎呀，差點兒又被你帶偏了，你趕緊說，你對楊飛什麽感覺啊？”
喬荀靠在沙發上，仰頭看天花板，嘆了口氣，道：“我說我喜歡他，你信嗎？”
“哈子？！喬荀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楊飛？！真的假的呀？”宗凡聽到喬荀的話，聲調立馬提了不止幾個度。
“真的，我真的喜歡他。”
“我艹，那你怎麽不說呀，你倆這不白白浪費八年嗎？”
喬荀不能說自己真正的想法，只能随便找個理由圓過去：“我當時不沒看出來他喜歡我嘛。”
“服。”宗凡。
“我還有工作，就不和你閑聊了。”
宗凡的聲音蔫了下來：“哦……那拜拜了。”
驚喜總是要比預料之中快一點，周五晚上喬荀工作到很晚，結果當天晚上下大雨，他又沒帶傘，只能淋着一路回去。
結果第二天早上就發了燒。還好那天是周六。
還好之前家裏備了藥，不然我就真的得在家裏躺一周了。吃了藥身體舒服些，喬荀又開始忙自己的事。
大概是上午10點多，家裏的門鈴被按響了，喬荀猜到應該是宗凡來了，可打開門，眼前的人讓他傻了眼。
“楊飛？你怎麽找到這邊來的？”
“喬荀，我喜歡你。”
楊飛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喬荀心裏一驚，這怎麽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楊飛，我……”
喬荀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楊飛搶了過去：“你別說不喜歡我，我都知道的。”
“你……”喬荀剛想說你怎麽知道，就想起宗凡不是打聽他的消息來着，估計是宗凡告的密。
“先進來吧。”喬荀別過頭，盡量不讓楊飛看到他眼神裏的情緒，等到把門關上，楊飛就直接把喬荀抱住了。
“楊飛你……”喬荀想掙脫，可他越掙脫楊飛摟的就越緊。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別躲着我好不好？”楊飛的話裏帶着些懇求的語氣。
被楊飛這樣抱着，喬荀竟意外的感到安心，但他最後還是推開了楊飛。
“楊飛。你別這樣抱着，我不舒服。”他匆匆回了房間，鎖上門，他被楊飛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
“喬荀，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此時的喬荀坐在地板上，身體靠着門，他不斷地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情緒。
“楊飛，你走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門外傳來楊飛慌張解釋的聲音：“不是，是不是宗凡和你說的？那天我旁邊的是賀年，他讓我幫忙給他女朋友蘇莫辭挑禮物的，我真的沒有女朋友，你出來我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用了，楊飛你快回去吧。”
只要不和我在一起，你會走的更高更遠的。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件雙标的事情，喬荀正是如此，他既想把楊飛留在身邊，又想讓他走的更高更遠。
“喬荀，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楊飛，你要知道我們是同性戀，我們會經歷很多異性戀不會經歷的困難的，我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受到那些歧視的眼神，你應該找一個能在生活和工作上都幫到你的女生結婚。”
“喬荀。”楊飛的聲音低了下來。
喬荀伸出手對着面前的空氣抓了兩下，似乎是想抓住腦海裏楊飛的殘影。
此時門外已經沒了聲音。
楊飛應該已經回去了吧？這次我們是真的結束了。
喬荀坐在門邊，身體蜷縮在一起，他并未感到地板的冰涼，反倒是心裏那種感覺更加難受，眼淚也就這麽不自覺的琉下來。
時間又走了幾分鐘，喬荀調整好情緒打開門，剛走出房間幾步，就被楊飛按在了門外的牆上。
楊飛的力氣很大，喬荀沒掙脫開。
“楊飛，你想…唔…”喬荀話還沒說完，楊飛就已經吻了上去。
他粗暴地吻着他，似乎是在索取什麽。
喬荀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才推開楊飛，他捂着胸口喘粗氣，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楊飛，你到底想幹什麽？”
“喬荀，我……”
大概是剛才和楊飛鬧耗費了太多體力，喬荀身上的難受勁又起來了。
腳下的力量一松，他就往楊飛的方向倒，直接撲了個滿懷。
“喬荀！”楊飛把喬荀抱在懷裏。“你發燒了？”
喬荀沒有體力再出聲回答楊飛的問題，只能似有似無地點點頭，他感覺楊飛把他抱了起來，放到了一片平坦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體溫計。
楊飛：“夾好。”
大概過了五分鐘，楊飛取出體溫計，喬荀也不知自己燒到了多少度，就聽楊飛慌忙問道：“退燒藥在哪？”
“客廳桌子下面的抽屜裏。”體力稍微緩過來一點，喬荀回答楊飛。
楊飛給喬荀喂了退燒藥，待喬荀恢複些，就端來一碗蜂蜜水。
“喬荀，來，喝點水。”
“你……”看着面前的楊飛，總有些熟悉的感覺。
楊飛杳了一勺喂給喬荀，清甜又帶着點辣味的口感在嘴裏散開。
“好喝嗎，抱歉，本來不應該動你東西的，看你太難受才……”
喬荀搖搖頭，表示沒事：“楊飛，你回去吧，我沒事了，謝謝你，至于其他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值得很好的人。”
“喬荀，你聽我說。”楊飛握住喬荀的手，道：“我喜歡的人是你，你是我的真命題，在數學中有一個詞叫有且僅有，你就是我的有且僅有。”
“我知道你擔心會被歧視，但有我呢，我會擋在你面前保護你，喬荀，我只會選擇你，相信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楊飛，你贏了，我還是放不下。
“好，我答應…我答應…”
最後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就像是某種規則，即使再努力的避開，也終究會回到這個節點上。
我們相遇的那一刻，手邊的紅線就已經牽上了，冥冥之中把我們的距離拉進，盡管再努力地避開，最後我們還是愛上對方了，就像一個故事終會有結局，我們也注定會在一起。
“唔……”喬荀動動身體，睜開眼睛，發現他還在他和楊飛的房子裏，原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個夢而已，而楊飛正坐在床邊給他按摩。
“喬喬你醒了，剛才是做噩夢了嗎？看你身子一直在抖。”
“沒什麽。”喬荀撐着身體坐起來。“就是夢到回到高中那時候了。”
“哦。”見喬荀沒事，楊飛就打算繼續忙他的工作。“那喬喬你快睡吧，我還得再處理點事情。”
“楊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不許撒謊。”
喬荀突如其來的正經讓楊飛心裏一驚，趕緊答道：“喬喬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你回答我就行。”
“好。”楊飛一臉懵的準備聽喬荀的問題。
“楊飛，喜歡我，和我在一起，和我結婚，你後悔嗎？”
“啊啊啊？”楊飛這下是徹底懵了。“喬喬你說什麽呢？我全世界最喜歡你了，怎麽可能後悔和你在一起，和你結婚啊？你是不是做夢夢到什麽別的了？”
“沒什麽，我睡覺了。”
喬荀這一通話下來可把楊飛吓得不輕，他趕緊道：“喬喬你千萬別亂想，我的心可一直在你這呢。”
喬荀笑了，不光是對楊飛，也是對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夢裏的想法有點好笑，大概是他們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太多坎坷，才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吧。
他在楊飛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道：“好了，我沒多想，就是想再确認一下，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快去忙吧，然後早點休息。”
看到喬荀笑了，楊飛這才放下心來。“那既然沒事了，喬喬你再親我一下呗。”
“就會撒嬌。”喬荀寵溺的眼神看着楊飛，然後又親了他一下。“這回夠了吧？”
“夠了夠了，喬喬你快去睡吧。”
躺在床上，喬荀不禁開始想，這樣甜甜蜜蜜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麽非要擔心那麽多呢？
床上似乎還帶着點愛人獨有的香味，他抱着被子的一角，安心地睡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