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切結束
第56章 一切結束
司馬青山端着兩盤冒着熱氣的菜出來，看着門口的人反倒不慌不忙，他走到易郁身後摁住他的肩膀，細聲說道：“阿郁，乖乖吃飯，不要虧待我們的孩子，我去看看就回來陪你一起。”
易郁想站起身，卻被司馬青山用力摁回去，他看着易郁眼裏的悸動，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變得一團糟。
“阿郁，乖點，嗯？”
這次的語氣帶着不可違背的命令。
易郁雙手握成拳，低頭抿唇不說話。
司馬青山見他把頭低下，才緩緩回頭看着門口的人，語氣冷冽，“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個警察拿着一張黑字白紙放在司馬青山的眼前，“司馬先生您好，我們是雲城支隊，我是隊長，現我們懷疑您涉嫌私自改造beta屬性，并且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申請了逮捕令，需要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說着他上前把手铐一下要铐在司馬青山的手上。
司馬青山卻把手往側邊躲去，眼神犀利，“你說什麽？證據在那裏？你們憑什麽抓我？”
他話音剛落，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
程昊焱拿着化驗單走進來，邊走邊說：“司馬青山，這個就是證據！”
聞言，處在司馬青山後面的易郁站起身回頭，看着程昊焱，他一下就濕了眼眶。
程昊焱側過身望着易郁，接着說道：“你要是不想認這個，沒事，我們把小易帶回去醫院做檢查就好，他身體裏的詩諾可是永遠都不能被吸收的，會一直停留在他的身體裏。”
司馬青山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狠厲，他回頭看了一眼易郁，忽略掉身後的人朝着易郁走過去。
他伸手，剛一觸碰到易郁的臉頰，易郁眼裏的淚就瞬間滴落，如豆大的淚水落在司馬青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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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青山低下頭，額頭靠着易郁，語氣親昵，好似平常膩歪那般，“阿郁，別哭，我不會有事，你和孩子要好好地在家等我。”
說着他一下把易郁撈進懷裏，對着易郁的耳根說：“易郁，別想借此離開我，要是我回來你不在家裏等着……”
“寶貝，我想你不會想知道是什麽後果。”
“聽話，等我。”
他松開易郁，替他繼續抹掉臉上的淚痕，随後轉身跟着警察離開。
易郁并不打算把司馬青山的那些話放在心上，既然此刻能夠離開，他一定會走。
程昊焱走過來牽住他的手。
看着易郁微微顫抖的肩膀，他心疼地把人擁入懷裏。
“小易，沒事了，我們明天就回家。”
易郁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情感都規避在他的心裏，化成淚水從眼裏跑出來。
易郁在這裏沒有任何值得他帶走的東西，他孑然一身來到這裏，走的時候也只是在百花含苞待放的院子裏折了一片嫩嫩的綠葉放進口袋裏。
他跟着程昊焱來到醫院裏面抽血檢查身上有沒有詩諾殘留的證據，只要有，就能拖住司馬青山，關他個八年十載的不是問題。
程昊焱攙扶着易郁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他自己則是去到走廊盡頭遞交剛剛所需要采集的一切東西。
易郁有些孤單地坐在椅子上，側邊是來來往往的人。
他扭頭看了看，随後就盯着自己的手掌心怔怔出神，怎麽說呢，該怎麽說。
不敢相信，他真的離開了司馬青山的身邊，總的來說，還算是容易……
但太過于簡單了，反而令人不敢相信此刻的種種皆是真實的。
他曾遐想過很多次離開的場景，想過離開之後自己做什麽、怎麽做，但真到這一刻的時候，他的內心卻無比平靜，起不了任何波瀾，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做夢之後，又繼續安心地接着睡。
程昊焱過了十幾分鐘才回來，易郁一直沉浸自己的世界裏，他沒有看見的是，程昊焱回來的步伐變得有些沉重，臉色也少了剛剛的欣榮。
走到易郁的身邊，程昊焱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易郁的身上。
易郁感受到肩膀的沉重，擡眸才發現程昊焱。
他扯扯嘴角的笑，說道：“回來了。醫生怎麽說，能不能驗出我體內的詩諾？”
程昊焱只覺的嘴裏仿佛含了萬千苦緒，他咬咬唇，還是張不了口。
易郁看他眼裏的糾結，一下把整個人的存在感縮小到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裏。
昊焱臉色這麽沉重，許是因為結果并不是那麽好……
那自己現在到底應不應該離開呢？
他不知道要是司馬青山出來之後發現自己走了，那人又會做出什麽樣的糟心事？
果然，還是離不開嗎？就說啊，怎麽可能這麽容易。
程昊焱默不作聲地攬着易郁走了幾步，看着空無一人的樓梯安全出口，他手一轉方向，把易郁帶到樓梯間，接着順手關上門。
易郁臉上出現一瞬的詫異，他擡頭看向程昊焱，神色布滿疑問，“怎麽了？昊焱。”
程昊焱把他堵在自己和牆的中間，他靠近易郁，對着易郁釋放信息素。
信息素很快通過空氣飄到易郁的周圍，把他整個人包圍起來。
很快，易郁的臉上就出現痛苦的表情，他咬着牙推開身前的程昊焱，痛苦地說：“你在幹什麽？昊焱，你這樣……弄得我好難受。”
程昊焱笑了，是無奈的笑，是痛苦的笑，是嘶啞的笑。
他的小易……
“小易，你懷孕了。”
易郁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本想瞞住程昊焱這件事，到時候把事情都解決了再找個地方把孩子打掉。
他的小臉蒼白，神色有些無措，說：“你、你在說什麽啊？昊焱，我怎麽可能懷孕，我是個beta……”
程昊焱捏住他的手臂，擡起他的視線對着自己，“小易，你現在是Omega，你有腺體，你有信息素，你被司馬青山标記了，你還懷孕了。”
易郁怔怔地搖頭，嘴裏嘟囔：“不、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沒有……”
他竭力地否認這一切的事實，他不想、不想在自己的好友面前這麽狼狽，他不要這樣……
程昊焱看着易郁反對的模樣，心裏刺痛，他把易郁抱在懷裏，同時不再釋放信息素。
“小易，你……受苦了，也都怪我，我無能為力，我沒有及時地解救你，我也早該認識到司馬青山根本不是個好人，當初你帶他回家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你們在一起的，我不該放你走，不該弄丢你，我不該放任不管的……都怪我，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太不行了，都是我……要不然也不會遭受這一切……”
易郁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崩潰了。
想着這段時間的隐忍和難受，不易和苦澀，煩悶和傷心。
這一切切、一樁樁，終于在此刻土崩瓦解。
他一直隐藏起來的情緒終于決堤，放開了嗓子，松懈了情緒。
他在程昊焱身上釋放自己，聲音顫抖，抽抽搭搭、斷斷續續地說着：“我不想……這樣的，昊焱，我不想……成為Omega，我不想被标記，不想生孩子，可是他一直逼我，我離不開司馬青山建築的牢籠，我飛不出來，我沒辦法，我也無力反抗……”
“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是受害者……也不是，我也不是受害者，一切本來也是我自作自受……當初我要是不招惹司馬青山，可能我自己也不會發生這種糟心事件；我要是不和司馬青山在一起，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不鬼不人的模樣……”
“我很痛苦，我很後悔，我很崩潰……但是沒有人聽我訴說，沒有人理解我，沒有人願意傾聽我的意見和苦衷，他們只會說都怪我，都怪我招惹上了司馬青山，我也知道都是自己的錯，我錯的徹底，錯的離譜，可是如果我當時能知道這一切，我定然不會想要……”
“我真的……後悔……”
……
三月二十八號，天氣晴朗，春日一到，百花盛開。
司馬青山入獄了。
罪名——私自改造屬性。
這一新聞很快登頂各大媒體報紙新聞要事，一夜之間，“司馬青山”這個名字變得家喻戶曉。
然而，也僅僅只是一夜之間，這個新聞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論你怎麽搜索相關詞條，都查詢不到一星半點。
程昊焱拿着判決書遞給易郁。
易郁看了看判決書上的判決，又擡頭看了看天上耀眼的太陽。
此刻，他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人們總會說，正義總是會來得遲，但不會不來。
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他也因為做錯事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程昊焱拉着他來到雲城的醫院，車子在醫院的停車場停了許久，易郁一直坐在副駕上躊躇。
程昊焱也不說話，耐心地等着易郁作出決定。
終于，又不知過了多久，易郁打開車門下車，程昊焱緊跟着也下車。
兩人朝着醫院的診樓走去。
程昊焱思索了許久，在快進門口之時，他拉住易郁，“小易，你真的想好了嗎？其實，就算你有孩子，我也不……”
易郁打斷了他，“昊焱，我不想失去你這一個朋友……”
随即他朝外面的陽光指了指，對程昊焱說道：“我會重新開始，我相信那句話，‘輕舟已過萬重山’，我接下來的人生，不會再遇見這樣重巒疊嶂的高峰，我只想做回自己。”
他和司馬青山結束了，屬于他自己的人生從此刻開始——
作者有話說：
（舉手）如果我說這就是大結局，有人會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