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第 58 章
“我不會亂跑的。”裴安眉眼彎起, 彎下腰身,四下一瞥,壓低聲音, “你在這裏我能去哪?”
“嗯。”蕭宴清垂眸,低低應聲。
“那我現在過去,最晚三天必回,你這兩日小心。”
“本宮能有什麽事?”
裴安一愣,有點無語, 蕭晏清還真是一點風情不解,難道就不會不舍得自己嗎?
算了不跟她計較。
“我走了。”裴安捏了捏她的手,轉身離開驿館。
蕭宴清看去, 眼底戀戀不舍。
裴安離開驿館,一路縱馬,劉勇帶人來到懸崖底下, 懸崖底下竟然是條小河,裴安到的時候, 大家正準備沿河一路向下游搜。
“周圍都有什麽村?”裴安問。
“屬下找當地人打探過,周圍的村子不多, 只有五個村子,離着最近的李家村,屬下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這段時間并沒有出現陌生人。”劉勇說。
裴安四下掃了一眼, 放眼望去郁郁蔥蔥, 山林較多,“再往下游找找。”她說。
半天的功夫很快過去, 他們搜了大半個山林,“再往下就是陳家村了。”劉勇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村子, 目測村子并不大,進村的路是一座石橋。
裴安點點頭,“天色已晚,明天繼續搜,今天讓兄弟們先回去休息吧。”
“驸馬,是否要屬下為您在鎮上安排一間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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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這個鎮她知道,昨晚她還在那住了一夜。
他們進了鎮便分開了,裴安又去了明善堂,正巧江白術和謝沐檸用晚膳。
謝沐檸給她添了一雙碗筷,“粗茶淡飯,小将軍不要介意。”
“謝謝嫂子。”
江白術瞥了一眼,“怎麽又回來了?”
都是熟人,知根知底,裴安也沒隐瞞,便将蕭淩溪的事跟她說了。
江白術沉默片刻,說:“我好像見過一個人很符合你說的特征,只是……”她看了眼裴安,眉頭緊鎖。
嗯?
“你說什麽?”裴安情緒激動,忙問:“你在哪看到的?”
“我不确定是不是,一個月前有一個姑娘來請我去她家瞧病,去了才發現那個人中的是箭傷,一個普通農家人怎麽可能中箭傷,我還奇怪了很久。”
“她長什麽樣?”裴安追問。
江白術搖搖頭,“她臉上都是傷,看不清面貌,不過……”
“不過什麽?你能不能快點說,想急死我嗎?”
江白術抿了抿唇,“她是個姑娘。”
姑娘?
裴安愣住,蕭淩溪怎麽可能是個姑娘?
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個姑娘,事關重大,明天一定要去親眼看看才安心。
江白術把地址給裴安說了一下。
夜裏又将裴安安置在昨晚那個房間,昨晚回來裴安躺下便睡着了,今天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了,一閉上眼睛就是蕭宴清秋波流轉的樣子。
她倏地從床上坐起,時間尚早,如果現在趕回去,蕭宴清應該還沒睡,她還能陪蕭宴清一起睡,明天一早她再趕回來,時間也來得及。
想着便從房間出來,牽上馬,一路狂奔回到驿館。
果然,她房間的燈還亮着,迫不及待上樓敲門,片刻門從裏面打開,秋語看到是她眼底驚訝,“驸馬,這麽晚怎麽回來了?”
裴安臉色一紅,撒了一個謊,“有點事要跟公主彙報。”
秋語沒懷疑,給裴安讓位置進屋,她退出房間,貼心的把門關上。
蕭晏清靠着床坐,一身白色輕紗裏衣,長發垂落到腰間,卸了妝面部少了淩厲,整個人在昏黃的燭燈下仿佛發出淡淡的柔光。
裴安聲音不由跟着放柔,“怎麽還沒睡?”
“如果睡了,你現在回來豈不是打擾本宮了。”
裴安一噎。
“你怎麽回來了?”蕭晏清語氣平淡,眼睛甚至都沒從書上挪開。
裴安氣餒,走上前,“你都不想我。”
聞言,蕭宴清的頭自書中擡起來,終于分了個眼神給她,“不是說過兩天再回來嗎?”
原本不想回的,想你了怎麽辦?
裴安心裏堵着氣,沒好氣道:“沒什麽事就回來了,在那邊睡不慣。”
“這裏就睡的慣了?”蕭宴清反問。
裴安一怔,對上蕭宴清薄唇,咽了口口水,蕭宴清這張嘴半點風情不解,可是看着很好親。
她蠢蠢欲動。
蕭宴清見她不說話,疑惑看向她,順着她的視線,心口一滞。
登徒子!
果然跟以前一樣!
她捏在手裏的書緊了緊,掩飾慌張,“站着做甚,還不趕緊去洗漱。”
裴安怔怔看着她,一腔熱血就這麽被澆息,嘆了口氣,折身出了房間,片刻回來,蕭晏清已經躺下,外側空出一個位置,裴安眸色暗了暗,吹滅蠟燭,在外側躺下。
想想自己連夜趕回,裴安有些不甘心,側身躺着,對着蕭晏清的後背,試探喚了聲,“蕭晏清。”
蕭晏清身體一僵,雙手緊緊捏緊被角,抿着唇,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裴安眼底的欲望,只是......
她真的喜歡現在的自己嗎?
裴安見她遲遲不回應,大着膽子伸手搭在她的腰上,呼吸沉了沉,将她掰過身,黑暗裏兩人四目相對。
“蕭晏清,我可以親你嗎?”
嗯?
蕭晏清瞪大眼睛,這種問題怎麽回答,拒絕嗎?
她也想的。
突然眼前黑影壓近,唇上一軟,心口酥酥麻麻的,有點癢,想再靠近一點,她也是這麽做的,雙臂抱住裴安的腰,兩人胸前柔軟擠壓在一起,蕭晏清心裏一驚,她什麽時候把束胸的布條解了的。
她是要......
理智瞬間回籠,蕭晏清雙手抵在胸前,推開她,裴安看不清她的表情,疑惑問:“怎麽了?”
“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裴安被問的莫名其妙,傾身想繼續剛才的事,一只柔荑附在唇上,“怎麽了?”她問。
“你是喜歡我,還是因為她。”
什麽?
随即反應過來,她竟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都喜歡,你們是同一個人啊,你怎麽還吃起自己的醋來了。”
“你會不會想她?”
“會啊。”
蕭晏清瞬間心裏有些失落,三年後的自己跟裴安經歷的那些,都是自己不曾參與的。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泛起酸意,把頭偏向一側,不高興。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她,我對你一見鐘情,不是因為經歷這麽多才喜歡的,經歷這些事只會讓我更喜歡你。”
蕭晏清垂眸,抿了抿唇,起碼這個說法讓她心裏稍稍沒那麽難受了。
趁着蕭晏清發呆,裴安又吻了上去,有了剛才的教訓,她直接欺身而上,單手将蕭晏清雙手壓過頭頂 。
很好,她沒機會推開自己了。
裴安認真品嘗甘甜。
不過她也沒做太過分的事,單純的親了她一晚上,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看着懷裏昏昏欲睡的人兒,有些自責,怎麽就沒克制住呢,在她額上親了親,“快睡吧。”
說完她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蕭晏清迷迷糊糊,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得趕回去,可能有蕭淩溪的消息了,你快睡會吧,晚上我就回來了。”
蕭晏清嗯哼一聲,睡了過去,她其實想說,晚上別回來了,奈何沒抵過睡意直接睡了過去。
都怪她一點節制沒有。
登徒子。
天色剛曉,裴安回到明善堂,與江白術夫婦一起用過膳,然後便帶人前往江白術說的村子,進了村子一打聽,最近還真有個外鄉人,是一個叫紀霜的未婚夫,今天來得正巧,正是她們大婚之日。
裴安蹙眉,不是說是個女子嗎?
大婚又是怎麽回事?
他們在村裏人帶領下,到了紀霜家,一個破舊小院,門上挂着紅綢布,院子裏站了一些人,裴安擠進院子,大家看到她身後的人都帶着刀,自動讓出一條路,裴安這才看清正在拜堂的人。
心裏一喜,一身紅色喜服的男子不是蕭淩溪又是誰?
等等。
江白術好像說過她是女子,裴安仔細瞧去,蕭淩溪長相清秀,眉宇間英氣十足,皮膚白皙,的确不像常年在軍營中混的糙漢子,自己這麽多年竟然眼拙沒看出來。
只是這又是唱的哪出?
難道蕭淩溪喜歡女子?
這時屋裏走一個相貌憨厚的男人,“你們是什麽人?”
“我來找她。”裴安指了指蕭淩溪。
“你們找阿七,你是她什麽人?”
什麽人?
裴安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都沒想說:“我是她姑父,我們出來做生意,走散了。”
男人點點頭,看向蕭淩溪,蕭淩溪偏頭打量裴安,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什麽情況?
一直站在蕭淩溪身邊蓋着紅色蓋頭的女子,掀開蓋頭,開口:“公子怕是認錯了人。”
蕭淩溪也說:“姐姐,我不認識她。”
?!
裴安瞬間有點沒眼看,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應該比蕭晏清小很多。
她是怎麽叫出來的!
以前真是小看了她。
裴安清咳一聲,“我真的是她姑父,如假包換。”
蕭淩溪一臉疑惑,重複了一句姑父,不安的看向身邊姑娘,低低的又喚了聲姐姐。
“公子說是阿七的姑父可有證據?”紀霜問。
裴安湊近壓低聲音,“真要我當着這麽多人面說?”
紀霜一愣,面色凝重,将裴安帶到裏屋,裴安随口說了蕭淩溪身上的一個胎記,紀霜半信半疑。
她順勢問出心中疑惑,“我怎麽瞧着她的心智......”
“不清楚。”紀霜沒多說。
确認下來蕭淩溪的身份,裴安并沒有多呆,留下銀錢,就當作蕭淩溪的聘禮,堂堂公主府驸馬與屬下一起才湊出三千兩銀子,真是委屈了人家姑娘,等她回去跟蕭晏清說明再好好補償人家。
等蕭淩溪與紀霜行完禮,她就離開了陳家村,出村便讓劉勇派人将蕭淩溪保護起來,自己則去了鎮上,一進明善堂,便将蕭淩溪的情況跟江白術說了。
江白術的意思是需要看過才能對症下藥。
兩人便約好時間,一起去陳家村幫蕭淩溪診脈。
處理好事情,天色尚早,裴安心裏美滋滋的,現在趕回去還可以陪蕭宴清一起用晚膳,然後.......,一想到昨夜整個人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