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 22 章
◎二猛的記錄內容◎
嚴副軍長聽完葉知秋的話,那叫一個激動,大家光看到了傷殘軍人有退伍補償金、撫恤金、傷殘補助等等,但不說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士,留給家人的那點撫恤金背後代表的是一個家庭的破碎。
就是那些因傷退伍的戰士身上的傷痛和殘疾,那點兒補償金以及補助,根本就不夠治療以及每個月的止疼藥的錢。
他們帶給家人的,除了最開始的那點兒榮譽以外,剩下的就是無盡的拖累,多少人退伍之後,會因為這些看不到頭的苦累心酸,面臨着妻離子散,最後,憋屈的自我了結。
那些都是他們一手帶出來的好苗子,戰場上奮勇殺敵,立下無數軍工,是人們口中的英雄,最後卻也只能英雄落淚,做他們最看不起的懦夫,選擇自殺逃避。
嚴副軍長等人怎麽可能不心疼?但他們心疼又能怎麽辦?像嚴副軍長,他每月的工資加兵齡,到手應該有三百多塊錢,在這個五塊錢能讓一個人吃飽一個月的年代很多了吧?
但他每個月拿回家的,怕是都沒有超過過三十塊錢,剩下的錢,都是拿着自己手底下那些因傷、因殘轉業,本身家庭條件也不好的士兵的名單,輪着給他們寄過去一些,就是希望他們能稍微過得好一些。
像他這樣的部隊領導不在少數,像葉知夏,家庭條件好,每個月的工資更是幾乎除了給妹妹和對象買的那點兒吃的,剩下的也都這樣寄給了戰友。
可是,這些都只是杯水車薪,他們這些做領導的,就是不吃不喝也沒辦法從根本上幫着解決問題,為此,嚴副軍長甚至都不要面皮了,硬是在J市搶下了一條黑市。
他這就是知法犯法了,一但上面追究下來,他這身衣服是肯定得脫下來了,甚至還得去軍事法庭走一遭,也就仗着J市一把手是他親小舅子,能幫着兜底。
再加上葉家在京世的勢力,葉老爺跟葉老夫人頂峰直接退休榮養,現在,家中的主力又全部避開鋒芒退出權力中心,輕易沒人會去動一個榮養的上将還有一個曾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解放勳章的東北野戰軍政治部直屬政治部女主任的子孫。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組織的黑市打着的旗號是收集消息,而且他們一般不參與倒賣,只收取保護費,這些錢也都每月定時郵寄給傷殘或犧牲的戰士家中。
但不管怎麽說,還是那句話,杯水車薪,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就永遠沒辦法徹底幫着戰士解決問題。
嚴副軍長把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使勁兒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手,務必保證幹淨之後,這才與葉知秋握手,激動的道:“沒意見,絕對沒意見,我替所有戰士謝謝您!”
“您放心,您的高義我肯定如實彙報上去,該有的嘉獎絕對不會差了,您提的要求,上面要是敢有人阻撓,我到時候拎着一根兒繩子挂他家門檻上去,一準給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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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看了看又在給飛虎舔毛的火龍,果然啊,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狗,你瞅瞅,先開始還是臭丫頭,這會兒連敬稱都用上了。
無奈的抽回手道:“嚴叔叔,不至于,真不至于,我們兩家幾代人都是軍人,自然是要為軍人謀福,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葉知秋從自己的斜挎包裏拿出一個普通的新華字典大小的木匣子,掀開後,指着裏面的幾個瓷瓶道:“嚴叔叔,這裏是剛我說的那幾種能創外彙的藥,您拿去上交,找人實驗。”
“等實驗效果出來之後,上面同意我的要求,您再帶人跟合同去找我拿藥方,另外,您可以跟上面說,這幾種藥,出了國門後可以賣到20美元/50g,并且供不應求。”
“至于生發洗發露,這個我沒帶來,這個我暫時沒有存貨,制作它需要皂角、杏仁油、甘菊花茶、橄榄油液體皂、橄榄油、茶樹精油、薄荷精t z油、迷疊香精油等。”
“想要制作洗發水,這些東西到了之後,我可以現場制作出來,到時候,只要有人試用十天左右,效果就會出來,不管是謝頂、斑禿還是天生發量稀少,都可以達到想要的效果。”
“這所有東西中,若不算精油提取機器的建造花費的話,用的藥材中,最貴的祛疤膏的成本大約是二十元人民幣一斤,當然,上面若是想要多賺一點兒外國人的錢,或者薄利多銷的話,裏面适當的多摻一點兒不影響效果的東西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美白膏中摻加維生素E跟蒸餾水勾兌的水,經過二次加工變成美白水,在生發洗發露中多加一點兒皂角液,只要控制好比例,分出不同價位的商品就是了。”
“至于止血粉、止痛丸跟續骨膏,出了續骨膏需要天然墨玉做藥引,會讓造價變得高起來,另外兩樣成本都是在1元/30g左右。”
“止血粉是根據傷口大小深度決定的,止痛丸能保證體重150斤以內,不管是什麽樣的傷口,服用3g重的藥丸可保證6小時內無劇烈痛感,日後若是藥材讓人工種植,效果會略微削弱,但價錢會更低,基本上能便宜三分之一。”
“續骨膏其實有兩個版本,我給我二哥拿走的那種,全名叫黑玉斷續膏,意思就是斷骨斷筋,只要在六個小時內,斷處不殘缺嚴重,經過接骨手術後,可完全恢複,這種,若不算墨玉的價錢,想要制作一副藥,光藥材就至少需要500塊錢。”
“但若只是骨折之類的骨傷,需要的藥材就沒有這麽貴了,一副藥大約需要35-40之間,若藥材能種植的話,可能會減少十幾塊錢,這種不能斷骨重生,但只要不是開放性砍傷,直接正骨塗藥,修養後同樣不用擔心殘疾之類的情況。”
葉知秋說完之後,就看到嚴副軍長一臉的這太厲害了,就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有些好笑。
嚴副軍長摸了摸腦門子上的汗,心裏暗道:這小葉大夫說的咋比政委說話還繞口,這玩意兒讓自己一個大老粗到時候咋去學話啊?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嫌棄那幫政治部的講話墨跡,把政委給送過去受罪了,不過,好在二猛這小子是個機靈的。
确定葉知秋說完了,他趕緊給了二猛一個贊賞的眼神兒才道:“小葉大夫說的,你都記好了吧?記好了就拿給小葉大夫看看,有沒有啥錯漏的,好趕緊改改。”
二猛吭哧癟肚的半晌,臉憋得跟便秘了似的,就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嚴副軍長心裏罵了一句窩裏橫的完犢子玩意兒,直接走過去,一把搶過來本子,還不忘罵了一句:“瞅你這死出,磨磨唧唧的還不敢個好老娘們痛快,一會兒給老子負重跑五公裏去!”
然後,他直接轉身,帶着讨好的笑容遞給葉知秋道:“小葉大夫,您給看看,俺們嘴笨,你說的這老些實在是為難我這個大老粗了,您給瞅瞅,有沒有記錯的地方,到時候我就拿着這個去照本宣科。”
葉知秋有些無奈的說道:“嚴叔叔,咱們真不用這樣,您這樣客氣,讓我這做小輩兒的實在不适應,不說您是我二哥最敬佩的引路人,就是我爺爺那邊兒要是知道您對我這樣的小輩兒這麽客氣,也是要收拾我的。”
花花轎子人擡人,嚴副軍長自然也願意跟葉家和藍家交好,這之前只是因為自己那些不得不脫下衣服,帶着傷痛轉業回家,然後生活在病痛折磨中的手下們,馬上就要輕松,不被病痛折磨,感覺不真實,又怕美夢破碎,這才下意識的卑微讨好。
說實話,若誰要是說,我能幫着這些傷殘的老兵不受病痛,代價別說是讓他嚴副軍長谄媚讨好,就是讓他跪下磕兩個,甚至要他這條老命,他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但葉知秋這話也點醒了他,葉家跟藍家本來就是軍人世家,兩家老人都是槍林彈雨中爬出來的,他們愛兵的心可不比自己少,自己這真是昏了頭了。
嚴副軍長揉了一把自己的臉,眼圈兒有點紅,他仰了仰頭,讓淚意收回去之後,這才深吸一口氣道:“好丫頭,別笑話你嚴叔叔沒出息,這事兒,就是讓我做夢我也不敢這麽做啊,一時間被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的患得患失了。”
葉知秋看着情緒穩定,恢複理智的嚴副軍長笑着搖搖頭道:“嚴叔叔說的哪裏話,我們兩家,都是一家子軍人,這心情自然都是理解的。”
說完,她低頭看向二猛記錄的筆記,然後她就懵了,這都什麽啊,錯別字啥的,她也就不說了,就是這從頭到尾除了圓圈就是那種靈魂畫法的圖案,之所以确定是圖案還是因為上面有幾朵花跟小草,這個比較明顯,她認出來了。
但去了圓圈跟圖案,這記錄了三頁內容的記錄,加起來也沒有二十個字,這讓她怎麽給改正?自己重寫一份想來更快一點兒吧?
大約是看出來葉知秋臉色不對,加上想起來剛才二猛吭哧癟肚的樣子,嚴副軍長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伸頭一看,眼前就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