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心疼了
第79章 他心疼了
“媽！你聽我解釋！”林澤很快追上了林母，擋住了林母的去路。
林母停下步伐，就這麽怔怔地看着林澤，眼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好，你告訴媽，你剛剛為什麽坐在小逸的腿上？”
“我那……”
林澤确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只是耐不住心裏的恐慌，想留住母親。
“澤澤，別騙媽了。我站在門外已經很久了，你老實跟媽說你是不是跟小逸……”
林母激動到顫抖的唇，臉部肌肉都緊張到微顫。
她現在這麽一問只是心裏求個安心。
即使已經是自已親耳聽到，可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
林澤望向林母那急切而期許的目光，喉嚨眼裏覺得越發苦澀，他不想騙母親，也欺騙不了母親。
“媽，對不起……”
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使得林澤的臉偏向一頭。
他那火辣辣的半邊臉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有些愣神地将手撫在自已的臉上。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是個男人啊！怎麽可以跟小逸做出這種事，為什麽還偏偏是小逸？！你真的想叫媽去死嗎？”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林澤無措地抓着林母的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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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媽！你這段時間好好反省！”
甩開林澤的手後，林母招了輛出租車走了。
兩人的互毆使得餐廳三樓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兩人誰也不讓誰的往死裏下手，很快這場對戰下來還是逸言占了上風，服務員拉着逸言的胳膊勸誡着兩人不要再打下去了，可他手臂大力一甩将礙事的人員甩撞到了牆壁上。
他紅着眼沖人群裏呵斥着，誰要是敢上來拉架他見一個揍一個！
衆人被這一言論吓得走的走，逃的逃，生怕這人一發瘋就掄起拳頭往自已身上幹！
後來老板急匆匆地趕來了之後，看到A市有名的金主在狂揍其家的小少爺，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後來等逸言打夠了，或許是想起了什麽，他擡起的拳頭突然頓住。
起身後整了整自已的衣着後，對着攤在地上微閉着雙眼的其淵承惡狠狠道，“以後見到我記得夾着尾巴做人！”
逸言急匆匆沖出餐廳時，左右望了下，漆黑色的眸子裏透露着焦急與擔憂。幾乎是很快的，他又鎮定了下來。
掏出手機命令人去調附近的監控找人後，看着川流不息的車輛他又徒感煩躁。
再找到林澤時已經時間偏近傍晚了。
看着蹲在倉庫外柱子陰影一側的林澤，晚霞的餘光不偏不倚地照耀了他半張臉，暖光色融合進他白皙的皮膚裏。
看到林澤那刻，逸言忍不住心頭的喜悅，朝他走近時竟聽到熙熙攘攘的哭聲……
他的澤澤在哭嗎……？
不，不會的！
被他用一紙協議威脅時，澤澤沒哭；被他逼迫做那些他不喜歡的事時，澤澤也沒哭；就算被他在床上發了狠地弄，澤澤才咬着唇，眼角泛着少許的淚花，但那也只是那短暫的一秒。
看着林澤那個幾乎縮成一團的身影，他的步伐變得越來越緩慢，下颚線條變得緊繃。
“澤…澤澤…”
逸言伸出手，指尖還有些微顫，直至擡起林澤那低垂在手臂上的臉。
那是一張布滿淚痕的臉，一側的臉頰還有些微微地紅腫，眼眶裏是無盡的、消散不下的紅血絲，此時的林澤眼裏沒有了生氣，眼神空洞洞地只會往外邊流着淚，更像只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任由逸言的舉動。
他手一頓，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心像被什麽東西給狠狠遏住了樣，疼痛難忍。
盡管他試圖用輕柔的動作擦拭林澤眼角的淚水，可依然會有源源不斷的、燙得他指尖微瑟的熱淚流出。
逸言的唇瓣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喉嚨裏像被什麽東西給卡住般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的眼眶有些紅意，握着紙巾的手用力到骨節突起、泛白。
怎麽回事……
怎麽都擦不幹澤澤的淚水呢……
澤澤很堅強，明明之前怎麽對澤澤都不會在他面前都不哭的呀，為什麽今天就流淚了……
假的……都是假的淚水……
騙人……他的澤澤，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才不會哭呢……
可是心裏好疼，疼得就好像要呼吸停止般。
他蹲在旁邊幫林澤擦着淚水，卻都沒注意到自已的淚水無意識地流至下颚了，直到淚水打濕了他那褲子的布料時他才反應過來。
他強忍住心中的酸澀，聲腔變得哽咽，“澤澤……別哭了好嗎，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提到“家”，林澤黯淡的眸子提亮了幾分有了幾秒的反應，但很快又黯了下去。
他的家只有一個，而現在卻回不去了。
媽媽對他很失望，或許都不想認他這個兒子了吧？
也對……誰會接受得了自已的兒子跟別人的兒子搞上？
“我……沒有家了……我不知道該去哪……”
林澤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像在訴說着別人的事一樣。
但那幹澀又微顫的嗓音卻硬生生把他給出賣了。
逸言捂着林澤那冰涼無比的手，摟着他，想借助自已溫熱的懷抱把林澤溫暖到。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開口，聲音卻好像梗在喉嚨裏，酸澀又難聽，“有，有的。澤澤，我帶你回家。我帶你回家。”
他抱着林澤坐到副駕駛上，回家的漫漫長路。他開得極其緩慢又小心，生怕吵醒了已經睡過去的林澤。
許是太過于傷心，哭了太久已經有些勞神了。車子停到了目的地了，林澤還是沒有醒來。
他就這麽呼吸均勻地躺在車椅上睡着了，睫毛上還留着未擦幹得淚水。可能是睡夢中都沒能讓他安神地睡着，又偷偷地溢出了眼淚……
逸言沒有叫醒他，而是輕手輕腳地抱起林澤上了樓回到房間裏。
幫林澤脫下鞋子時，他才注意到林澤的褲腿不知是在何時沾上些泥土。
他動作輕柔地拭去林澤褲腿的污漬，小聲低喃着，“對不起……對不起……”
澤澤，對不起。我好像真的做錯了……我如果一開始沒有這樣逼迫你，一開始沒有這麽心急……我倆的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他心裏這麽想着，眼底的期許卻愈發熱烈。
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落寞地搖搖頭。
不會。
他即使一開始沒有這樣逼迫林澤，一開始沒有這麽心急……
林澤可能甚至一秒都不會理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