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歡舊愛修羅場
第002章 新歡舊愛修羅場
崇徒南胸口一痛,疼的幾乎失去了知覺。
他方才還在慶幸會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可楚淮予卻只想讓他再也不要出現。
“足夠了,”他的唇瓣麻木的翕動,“謝謝學長。”
倒是沒有貪心。
楚淮予把卡給他,轉身朝樓門走去。
剛走了兩步,他感覺對方竟然還跟在身後。
他側過臉,對方低聲解釋:“雨下的大,我送你進去。”
“不必……”
楚淮予拒絕的話剛出口,崇徒南上前一步,将傘柄塞進了他的手裏。
冰涼的指尖擦過他的指節,楚淮予眉心微動,崇徒南已經退出了傘外。
“學長,我叫崇徒南,再見。”
沒有糾纏,沒有回頭,這把傘仿佛只是對他那兩張卡的答謝。
楚淮予收回目光,轉身走出了雨幕。
走進大門的瞬間,壓制多時的暗傷瞬間侵入他的丹田。楚淮予身體一晃,咬牙緊阖起雙眸。
雖然他的神識已經複蘇了五天,但造成他元神隕落的天罰依舊在識海作祟。楚淮予清楚這無盡天罰不會随着他的轉生而消弭,只會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将他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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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開始運轉功法抵抗,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靈力忽然湧入他的丹田之中。
充盈,澎湃,淨澈,宛如天地初開時的一縷純息。
楚淮予眉心蹙起,這是……
來不及等他細想,幹涸多時的丹田便瘋狂地吞食起這股靈氣,驅使他運轉功法迅速入定。
數個時辰後。
楚淮予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一片漆黑,窗外的天光早已沒入夜色。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垂望了許久。
此界靈力極為稀薄,靈脈更是半分不存。他唯一能感知到天生靈氣的地方就是這間屋子,但也是寥寥無幾。
既如此,先前那股修複他丹田的靈力又是從何而來?
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作響,屏幕在黑暗中綻出微光。
被打斷思緒的楚淮予眸間微沉,可想起白天的事,還是起身過去拿起了手機:“喂。”
“小予!”聽筒那頭的聲音揚起一瞬,轉而又如松了一口氣般落了下去:“你終于肯接電話了。”
楚淮予将手機從耳邊拿開,看到了屏幕上的硯舟二字。
他眸底劃過一抹微厭,冷聲道:“何事?”
聽着他冰冷生硬的語氣,池硯舟的心頭像是被擰了一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楚淮予不欲于他多做糾纏,剛想否認卻又被那頭打斷。
“我拍攝完就坐第一班飛機趕回來了,一直等在你家小區門口。”池硯舟聲線帶上了一抹苦澀:“小予,我們見面再說好不好?”
楚淮予想了片刻:“嗯。”
池硯舟的眉眼瞬間舒朗開來:“那我去你家……”
“不必,你随便找處地方等我。”
說完這句話楚淮予就挂斷了通話,回到卧室,從抽屜裏又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池硯舟在附近的高檔餐廳,訂了個包廂。
剛到就給楚淮予發了定位:[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你。]
他等了好一會兒,楚淮予也沒回。
手機鈴響,池硯舟迅速接起:“喂,你到……”
“硯舟?是我啊。”
池硯舟晃了下神,眼中的光淡了下去:“魏叔叔,你好。”
“交通事故的鑒定已經出來了,唉,你和小楚真是命大啊,差一點你倆都得……”對面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不過幸虧小楚反應快,當時把方向盤朝你那邊打,否則你還不知道要傷成什麽樣。”
池硯舟斂眸,很輕的點了下頭:“嗯,是他救了我。”
魏叔叔口中的交通事故,說的是半個月前他和楚淮予遭遇的意外。
當時那輛卡車是正面撞過來的,正常人面對這樣的危險都會把方向盤朝自己這邊轉,但楚淮予下意識的反應,卻選擇了保護他。
一想到這些,池硯舟只覺得胸口被什麽巨大地東西壓住了,呼吸間滿是艱澀。
“謝謝您通知我,我會讓律師及時跟進的。”
結束通話後,他盯着屏幕看了幾秒,忽然起身。
池硯舟等在餐廳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予。”上傳論壇2b
他快步向對方走去,可楚淮予卻在這時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在面前之人的身上,這居然是……
無竭障?楚淮予眸中微凜,此人身上竟有他的術法印記?
池硯舟走到了他面前,略帶無奈地笑了一聲:“就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多兩步都不肯走。”
說完,他溫柔地伸出右手,哄着道:“那我現在來接你,肯不肯走啊?”
楚淮予先前看到印記還在猜測他與此人是不是有別的關系,可見到男人如此輕浮的伸出手,他又再次确定了。
他掃了一眼對方的手,視線冷漠上移:“收回去。”
池硯舟驀地一滞,剛要開口,楚淮予卻徑直掠過了他。
兩人走進餐廳,池硯舟在門口讓經理上幾道招牌菜就行。
回身關上門,一扭臉發現楚淮予正在看他。
池硯舟緊繃的心頭忽然松了一塊,臉色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你出院的時候我很想去接你的,但因為洛杉矶那邊的工作實在推不掉,雜志方上半個月就去了,我要是不去他們沒辦法跟品牌交代。”
池硯舟覺得楚淮予确實應該生氣,換成是他,大概就不是幾天不接電話這麽簡單了。
可他解釋完這些,楚淮予神情還是冷冷的:“說完了?”
“當然沒有了,”池硯舟只當他還在跟自己怄氣,繼續放軟了語氣:“我已經跟經紀人說過了,除非你跟我一起進組,否則葉導的戲我不接了。我還可以推了所有通告,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你。”
他之所以敢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楚淮予一定舍不得讓他放棄工作,所以他只要擺明态度讓楚淮予消氣就好。
楚淮予聽了這話,卻眸色微變。
他沒想到此人這般惡纏,竟到了要與他寸步不離的境地。
他久留于此原本是想弄清楚他所施術法的緣由,可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楚淮予取出銀行卡放到桌面:“拿着,密碼我寫在背面了。”
池硯舟瞳仁輕晃,好半天沒反應上來:“……什麽?”
“你我的關系,就此了結。”
說完這句話,楚淮予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就在他擡手握住門鎖的瞬間,池硯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小予,你要是堅持這樣,那我只好搬過去跟你做鄰居了。”
楚淮予眼尾輕縮,轉過身的瞬間調動體內的靈力:“你這是在,威脅我?”
“這怎麽能是威脅呢,”池硯舟妥協又無奈的笑了,“你不想理我,我纏着你理我還不行嗎?”
在大衆眼裏一向矜貴溫和的新晉影帝池硯舟,這會兒竟一再放低姿态,旁人若是被這樣對待肯定早就心軟了。
但楚淮予偏偏不是一般人,他是活了七百萬年的妄谛魔尊。
只見他眸色森然的看了過去,道:“遲了,我已經包養別人了。”
池硯舟的神情瞬間僵住,可凝了兩秒後,他哧的一聲笑了:“包養了誰啊,我認識嗎?”
楚淮予在腦中搜羅了一圈,發現自己只能記起白日那人姓崇。
他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學弟。”
“還跟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池硯舟把三分意外演的恰到好處,其實心裏根本不信:“那叫來一起吃飯吧,我正好見見。”
晚上11點54分,崇徒南先給屏幕截了個屏,然後劃開了接聽鍵。
“喂,學長。”
“……嗯。”楚淮予不太自然地應了一聲,但看到池硯舟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轉回了視線,“你現在還沒休息嗎?”
“沒有,怎麽了?”
楚淮予聽到他的反問,倏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通電話,又如何請人出來。
聽着電話裏的沉默,崇徒南體貼地給出臺階:“學長突然找我,是那兩張銀行卡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只是……”楚淮予将那口氣推出來,徹底放棄斟酌:“你這會兒肚子餓嗎?”
手機那頭的崇徒南用力壓下唇角,維持着聲線道:“嗯,有一點。”
挂斷電話後,楚淮予點開微信。劃過幾十條未讀消息,終于找到了崇徒南的名字。
他将定位發了過去,然後擡眸看向對面。
池硯舟揚起的唇角顯然有點僵硬,他沒想到楚淮予真的叫了一個人過來。不過轉念一想,臨時拉個人來充數也不是什麽難事。
于是他搬出平靜的姿态:“這人還挺聽話的,這麽晚了你一叫就來了。”
“嗯,”楚淮予淡淡地應了一聲:“比你聽話。”
“哦,是嗎。”池硯舟的眸光驀地冷了一瞬,不由地開始回憶楚淮予近日接觸的人。
但無論他如何仔細,也沒有想起楚淮予曾和誰走得近過。
十幾分鐘後,楚淮予的手機響了一聲。
崇徒南:[學長,我到門口了。]
楚淮予起身去接人,池硯舟緊随其後:“人到了?那一起去吧。”
楚淮予不發一語,只自己朝門口走去。
池硯舟跟在楚淮予身後,眼神越來越沉,直至看到一抹身影,按捺了一晚上的情緒達到冰點。
門外站着一個身形高挺的青年,薄荷綠色的連帽衫,淺色牛仔褲。
休閑,自然,卻能看出是精心挑選的衣服。
這就是楚淮予包養的“別人”。
池硯舟心頭蹿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他剛想上前攔住楚淮予,那青年便轉過臉。
看清楚來的人是誰,池硯舟瞳孔重重的顫了一下。
——竟然是崇徒南。
崇徒南早在楚淮予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了,見到那個不該出現的人,本因楚淮予主動邀約的情緒漸漸攏上陰霾。
但他很快展開眉眼,含笑走向兩人。
“學長,我到了。”說完,崇徒南轉向毫無笑意的池硯舟,嗓音清朗:“池先生也在,好巧。”